姜家在A市也是算得上名號的企業，只是近年來低調了些。若是真的論起實力來，大抵也是能拿出來和沐氏比較比較的。聽說姜家老爺子一代風流英姿武將，當年在A市那名聲是響噹噹的，只是後來據說是爲了一個女人，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陳年往事，某些時候四合院裡的人們拿出來嚼舌根時，我隱隱約約會聽到一些東西。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大抵還是爲情所傷吧。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那邊的江楠楠卻有些按捺不住了。
姜辰看了她兩眼，然後說：“這不就是上次在非皇裡的那個……”人他是認得的，很多次在宴會上遠遠地看過她，就算是沒說過話，但是對於她的軼事他也算是知根知底了。
哪裡都有背後說壞話的人。他不巧站的位置就剛好都能聽得到這些閒言碎語。
而他現在這樣說，無非是想試試江楠楠的反應。
江楠楠果真是表情一滯，然後就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臉，嘴巴一撇，簡直就是要哭了的樣子：“她，她是我好朋友……”
“哪有好朋友對別人這樣的？”“辰哥哥……”縱慾過度兄很有正義感，那廂他對面的小白花纔剛剛露出表情來，嗲嗲地喊兩聲，他這廂的心就已經淪落了。簡直自覺到不行。
我和葉羽溪說完話以後，就挪動視線過去頗有些滋味地津津有味地看着江楠楠臉上的表情。
可是還沒看夠呢，那個縱慾好心正義男就已經帶着江楠楠氣勢洶洶地往我們這裡走了。
我本來還小小地失望了一下，可是在看到他們正向我走來時，內心的惡魔因子又隱隱興奮起來。我啊，可是一個偏愛熱鬧的人。
葉羽溪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故作淡定地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手指一劃刷一刷微博，把正準備來找我們算賬的正義小男孩無視掉。
一行兩人第一次體會到了被集體無視的感覺，好不容易走到了跟前，我伸出手捂住嘴懶懶地打了個呵欠。太慢了他們。
姜辰剛剛一路上醞釀好的滿腔情緒，正待宣泄，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江楠楠就先柔柔弱弱地出聲：“妖夭，好巧啊……你也在這裡。……”
這句開場白，真的是，不怎麼樣呢。
我擡頭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然後還是低下頭來自顧自地玩手機。
江楠楠同學彷彿受了委屈，就站在一旁可憐兮兮地看着我，愈發顯得特別了起來。
能不特別嗎。我都能感到餐廳裡其他人都在往我們這裡望了。
說真的，她這舉動讓我突然有一種白雪公主惡毒後媽的感覺。這種認知就讓我莫名地，想要喂她吃毒蘋果……
然而這下是把縱慾男弄火了。大男子主義真是恐怖，姜辰見小白花被欺負了，即使是作爲一個不知道應該算是她什麼身份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也要挺身而出。
“小姐，在別人向你打招呼的時候，你難道就這麼敷衍了事嗎？”嗯，開口還挺溫和。
“那要怎樣才能算是不敷衍了事？”我反問。
“你至少也應該站起來，和她說兩句話纔是！”縱慾男看着我，感覺恨不得用眼神就把我從座位上提起來。
不過姜辰怎麼也是有家教的人，那種事情他做不來。而他溫和的發火的方式，似乎也在江楠楠預料之外呢。
我聳聳肩：“不好意思啊，但是我覺得沒必要吧。”
“你……”
“我見我沐爺爺才這麼禮貌的呢，哇哦，你是要我把她當我爺爺看嗎？”我輕快地掃過江楠楠一眼，欣賞了一下她的變臉絕活。
當然了，他們倆的臉色都沒有好到哪裡去。
“蕭小姐請注意您的措辭，”姜辰的臉色很臭。就算姜家這一代的小輩不行，但是別人看在姜老爺子的面子上，也是會給他點薄面的。現在被人這麼響亮地打臉，而且還不止一次了，他再不發火就真不能算是個男人了，“如果蕭家的家教就是這個樣子的話，那麼我今天算是領教到了。”
我的手停頓了一下。
葉羽溪先一步看過去，嘴角懶懶的笑意：“她說句那麼正常的話，也能被你說成沒家教，原來姜家人就是這麼曲解人意的嗎？”
一句話，把姜辰的行爲擴大到了整個姜家。
姜辰臉一青，卻也沒再說話。
這個時候，說得越多，錯的也就越多。雖然他是姜家長子，但是保不齊哪天那個男人回來了，老爺子一高興就把整個姜家都捧着送給他了……所以現在，他只能讓自己沒有任何錯處。
“還有什麼問題嗎？”見江楠楠一副泫然欲滴又要說什麼話的樣子，我及時出聲打斷。
姜辰心不死：“那麼，蕭小姐，介意拼桌嗎？”
我說：“慢走不送。”
沉默。
“怎麼，你們不想走？這麼喜歡這個座位？”我挑眉，看着面前這一對男女。
“那好吧，”我把他們的沉默當作默認，對葉羽溪道，“我們換個地方吧。”
葉羽溪靜靜地看着我：“這裡有你最喜歡的蛋糕。”
我眨眨眼：“啊，好像是的啊。”
“撒，那就不好意思了，”我無可奈何地嘆息，“今天就勞煩兩位換個地方吧。”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反覆無常？”姜辰氣的牙都要咬碎了。
“辰，辰哥，你別生氣，我這個朋友她就是這樣，大不了我們換一家啊……我們……”江楠楠小白花又使絕技，一張我見猶憐的小臉柔弱無比，引得四周的男士們又是一陣心神激盪。
一時間，四下裡都是小聲議論的聲音。
啊，又是這樣，吵死了。
我斂下眉：“你說你要怎樣。”
“啊……?”試探性地一問。
“你自己不覺得自己很煩嗎？”我站起身，有些嘲諷地看着江楠楠。嗯，幾釐米的身高差什麼的，還是暫時忽略掉吧……
只是這個樣子還來扮可憐的話，總有種滑稽的感覺。就比如說你想象你媽被你欺負瞭然後還在你面前委委屈屈地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