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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心情突然變得有點開朗,但是還是秉持着毒舌對戰作風:“你長眼睛了沒?我在幹嘛你自己看不到嗎?”
“蕭妖夭。”他極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喊我,卻隱隱透出一股危險來。
這股危險我恰恰是熟悉得很。
可是我又不是一點性子都沒有。他不高興不代表我就要順着他讓他高興起來。
“怎麼,現在願意跟我說話了?”我白了他一眼,然後看向服務員,手中的菜。
然而,服務員的眼中:男人隨意地站在那裡就已經帥得跟從雜誌上走下來的一樣,還有還有,他站在那個女生的面前,就跟傳說中的忠犬騎士一樣的讓人臉紅心跳。簡直是天生一對!!!話說那個好像就是沐總吧?還有旁邊那個女生怎麼那麼像今天早上報紙頭條那個女的?蕭氏千金?天哪,兩個人的表情互動好有愛啊!
我看着服務生有點奇怪的表情,眉毛忍不住跳了跳。
“這是我的吧?”我終於看不下去了,打斷了她腦海中不知道已經跑到哪裡去的次元。
“啊,對對。”她迅速地幫我擺好菜,然後深深對着我深深鞠了一躬,道,“蕭小姐,祝你和沐總感情美滿。我看了今天的報紙,您的事蹟我已經瞭解了。對待那種白蓮花就是不能留一點情面!您真是一朵鏗鏘玫瑰,我對您……”
“等等……”我看着她有越說越激動的趨勢,姑且有些冒昧地打斷了她,然後沉吟道,“姑娘,謝謝你的好意,我……”
今天的報紙???
雖然已經猜到了那些“好心又熱心腸”的記者們會給我留一個版面,但是……那上面真的會把我寫的這麼有正能量嗎?還勇鬥白蓮花?而且爲什麼還有鏗鏘玫瑰這種東西?
我覺得吧,不把我寫成黑心惡毒女配什麼的就
已經是擡舉我了。
不過再想想吧,一如豪門深似海。這裡面的糾葛多了去了,各家報刊的說法大概也不盡相同而且各有千秋吧。眼前這個傻姑娘可能也只是剛巧讀了捧高我的那一版本呢?
不過面對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眼前這一刻的小清新我還是很享受的。
和懷着一顆仿若打了雞血般一心要鬥小三鬥小三鬥小三的心的服務員友好地交流幾句後,總算是讓她心滿意足地走了,然後我也終於心滿意足地拿起了筷子,橫眉冷對面前餐,正準備認認真真地進食——
一枚鋒利的眼刀。
我的眉心又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剛剛我都差點忘記了沐懺徹還在這裡,所以說,我和服務生的交流過程他是一絲不落地聽進去咯?
我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擡眼瞥了他一眼,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卻不小心被他的眼神傷到了。
我又默默收回眼神來,一邊吃着飯一邊在心裡碎碎念:哼,就你高冷你了不起,你也不怕眼神太冷,凍着你自己了,你……
面前的椅子突然被拉動,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異動着實是給驚着了一下。
擡頭一看,沐懺徹冷冷淡淡地環着手臂看着我,吃飯。
我:……
乖乖地低下頭去吃飯了。
反正他也沒催我是吧?那我就自己吃了,我才懶得管他呢!他看着我就看着我唄,我就當他是一個大蘿蔔!
想是這樣想的,但是如果真的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想象成一隻巨型蘿蔔的話,還是有一點難度的。
終於,在不斷地做心理建設的時候,我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面前的菜。
擦擦嘴,我站起身來。
沐懺徹也站起身來。
給自己強化了那麼多次意識,現在終於勉強起了點作用。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去結賬。
摸摸口袋……嗯?好像出來的太急了沒帶包???
沐懺徹看我一臉怪異,也沒理我,似乎是早已瞭解了我這個總忘記東西的壞習慣,自己去那又結了一次賬。
俗話
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
我用了沐懺徹的錢,吃了他的錢買的菜,整個人也就有點矛盾起來,不太好意思像一開始那麼針鋒相對勢不兩立了。
因此當沐懺徹走的時候,我雖然是很不情願但也是亦步亦趨地一路跟在他後面了。
然後就上車。
我看着窗外一咻而過的風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沐懺徹:“我們去哪?”
沐懺徹淡淡地看着前方。
不說話。
好像根本就沒聽到我說話一樣。
我重複:“我們去哪?”
沐懺徹清清冷冷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與波動。
一潭死水一般。毫無反應。
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然後我伸手推他,再一次問:“我們去哪裡。”
這一推卻也是了不得了。
積攢了整整不知不久的怨氣,都灌注在了這一推裡。沐懺徹也是沒想到我會突然有這個動作,身子一斜,手中的方向盤也隨着雙手的動作迅猛一轉,車子朝着一旁的護欄直直衝過去。
“呲啦”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在耳邊轟鳴響起,彷彿是從天堂裡傳來的聲音。
“啊啊啊……”我睜大眼睛,心臟簡直都要停止跳動了。
我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我這個貌美如花的姑娘不會就要這麼早地結束自己的大好青春年華了吧!
一陣喧鬧後。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都靜止了。
然後我聽到沐懺徹說:“你要不要,換一個姿勢?”
我閉着眼睛,悲傷地說:“我是不是已經死了?爲什麼我終於聽到你對我說話了?”沒有一點點的痛覺。
沐懺徹嘆了一口氣,終於伸出手來,似是無奈地摸摸我的頭,聲音低沉如大提琴般道,“你沒有死。”
頓了頓,他又道:“你現在可以從我的身上起來了。”
我睜開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