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走了?”他沒事人一般,只是有些疑惑地看向我。 “就是突然不想走了。”我抿抿脣,給了個隨意的解釋,然後徑直順着小道往前走。 沐懺徹也跟上來:“不高興了?” “怎麼會?”我只專心走路,並不看他,回答也只是敷衍。 他笑:“難道我剛剛說錯了什麼嗎?” “我們不就是應該這樣嗎?”他這樣說着,像是陳述句一般肯定。 我頷首:“是啊,就是這樣。” 不知怎麼的,明明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關係,現在突然被他這樣挑明開來,卻突然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我想,可能是因爲他的開頭太煽情,以至於前後形成反差,所以纔會讓我有些失望吧?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下去,他卻突然有些愉悅起來。 我更加鬱悶。 又走了幾步,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停下腳步,扭頭怒瞪他:“你幹嘛!” 沐懺徹好笑地翹起嘴角:“那個,你好像是走反了。” 我:“……” 坐在沐懺徹車上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裡的?” 葉羽溪總不會給他通風報信吧?而我自己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說,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呢? 而且再聯想一下之前,每次出問題的時候,沐懺徹他總是能恰巧出現。 之前只是覺得很方便,但現在再想一想,不由得就有些起雞皮疙瘩。這真的很詭異。 他是比別人多長了多少雙眼睛啊!分身術嗎? 沐懺徹淡定地大大方方承認:“Stephon一直有在跟着你。” 頓。 我:“其實他纔是你的貼身小蜜吧?” “沒有你貼身。”沐懺徹聞言笑了笑,卻並不否認。 我的笑意突然冷下去,淡淡地陳述事實:“你派人跟蹤我。” 在這種家族聯姻的關係之上,彼此懷疑似乎是正常的關係。但是,當這層玻璃紙突然被戳破以後,我心裡還是有些發涼。 “只是爲了保護你。&rd
quo;沐懺徹好像並不怎麼在意。 “這不一樣。”我看着他,突然有些執着,“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你不覺得你需要提前通知我一下嗎?” 我這樣質問道。 “嗯,本來以爲你也發現不了,就沒和你說了。這樣也省的你覺得很奇怪,不然會表現得不太自然。”沐懺徹瞅了我一眼,然後說道。 額角三條黑線緩緩滑下,我瞪他:“你是覺得我智商有多低?” 雖然Stephon跟着我,我是沒有直接發現。但是沐懺徹難道不覺得他的動作太過明顯了嗎?前腳剛出事,他後腳就趕過來,傻子都能猜出來是怎麼回事的吧? 而沐懺徹竟然覺得我不會發現?這是有多看不起我的智商。 “一般般的低而已,普通哺乳類動物的智商平均值,你應該還是會有的吧。”沐懺徹很是認真道。 我偏頭:“你不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挺沉重的問題嗎?” “嗯?”他急拐彎,聲音依然穩穩的。 “就是說,其實吧,”我默默抱緊自己以及安全帶,然後又道,“基本上,夫妻只要一提到跟蹤什麼的,就應該是覺得彼此不信任啊等等等等,然後再大吵一架的吧?” “好像是的。”他專心地看着前方,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着我其實是準備自問自答的問題。 聽衆小沐表現很好,於是我再接再厲道:“所以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很特殊嗎?” “哪裡特殊?”他又問。 “就是我們沒有吵架啊!”對於他的遲鈍反應,我皺皺眉,然後戳穿最後一句話。 沐懺徹聳肩:“沒有吵架就很不正常了?” “嗯。”我點點頭。“你這個人脾氣那麼大,不跟你吵架是真的不正常。” 沐懺徹:“……” 沉默片刻,他停下車,然後扣住我要解開安全帶的手,不讓我下車:“我脾氣很不好嗎?&rdquo
; “難道你有多友愛嗎?”我眨眼,不明所以。 “沒有嗎?難道我很兇嗎?”他皺眉。 我縮縮鼻子,認真臉頂住巨大壓力道:“不友愛。也很兇。” “你。”沐懺徹有些不淡定地看着我,後面卻沒話了。 我默默收回手,本着以他開心爲原則,對他說道:“你放心吧,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記住了。” “哪些話?”他皺眉。 “就是剛剛,你牽着我的時候。”我摸摸鼻子,很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感覺。 他頓了頓,道:“其實你只用記住前半部分就可以了。” 他說這話時,我正在打開車門。 聽到他的話後,我想,前面和後面有什麼區別?無非是他後面的話更直接點,是類似於文章裡揭示主題的那種東西罷了。不過說起來,那麼煽情的句子,還適合作爲我下一本小說的靈感啊。 我走下車,忽略掉心裡的那一點小小的不適感,對着他笑道:“你放心吧,我會全都記住的。另外,”我歪頭,“可以不要把我也放在戲子的那一類嗎?我和你不一樣的。” 我不像沐懺徹,說出任何話來都不帶一絲愧疚感,不像他好像自己永遠是對的一樣。我沒法那樣順理成章。 他並沒有說話,只是把車停好後走下來,過來開門。 天氣越來越冷,白天也越來越短。已然是華燈初上了,天色微沉。 我聽到他淡淡的聲音,在迷離的燈光下:“既然都是戲子,何必分那麼細?” 門打開,他突然伸手攬住我的腰,然後轉身把我按在潔白的牆上。 沐懺徹的呼吸近在耳畔,他低低地笑,面容精緻的像古老的吸血鬼:“你還是一樣,乾淨地想要讓人污染呢。” 我的心臟咚咚咚跳的飛快,總覺得他下一秒就會咬上我的脖子,然後細細品嚐甜美的鮮血。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沐懺徹這個樣子。誘人又致命的感覺。 但是我不知道他在來之前喝了酒,也不知道他是以着怎樣的心情過來,還能夠保持那樣的淡定。 他很快就放開我,然後有些沉默地抽身離開。 總之這件事情帶來的唯一影響,就是我的身邊不用再跟着他影子一般的眼線。 這總歸是個對於我來說,有些出乎意料的結局。 然後故事的轉折,發生在十一月的結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