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我下意識地多瞅了他的右腿幾眼,還是稍稍有些心疼。打上了這麼厚的石膏,當時一定很疼吧?那麼,如果當時我假裝沒有看見,或者表現得不那麼震驚,葉羽溪他是否還會再挺胸而出呢? 哎,我在心中幽幽嘆了口氣。這樣想,也不是不希望他去救江楠楠,只是看不慣他受傷,而已。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摸了摸傷,然後彎起眼睛對着我魅惑衆生地一笑:“怎麼樣?有沒有被我感動到?是不是已經開始心疼我了?” “心疼個鬼啊。”我撇撇嘴,不願意承認被他說中了的心情。 “是啊,連我都要被葉先生的英雄事蹟給感動到了,不知道那個江楠楠和你是什麼關係,才值得你爲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呢?”沐懺徹聳聳肩拆臺道。 “我這傷明明是爲了我家小山妖才受的,好不好?”葉羽溪不滿地抗議,“而且,我和那個叫江楠楠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知道就別亂說。你是月老嗎?你是紅娘嗎?”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已經忽略了江楠楠的那一茬,而是自行腦補了一下沐懺徹扮作紅娘的樣子,一定是這樣的:額頭彆着一朵大紅花,然後身上穿着紅色的裙子,還捏着一個妖嬈的蘭花指。他嬌嬌地笑一聲,並且向我扔來一個手絹。 等等,這麼美膩的畫面,我怎麼突然覺得有點冷呢…… “笑夠了沒?”沐懺徹伸出手摸摸我的頭,可能是看在葉羽溪還在旁邊的份上,所以給我留了點面子,所以並沒有敲我爆慄。其實我已經感覺到他冰涼的手指在我額頭上方遊離了,似乎隨時準備給我來一記狠厲的爆慄,骨節分明的手指幾乎是蠢蠢欲動。 天啦嚕,明明是葉羽溪引起的問題,我只是不小心笑了一下,怎麼就惹到他了?怎麼就能怪到我這兒來了呢?怎麼就…… 我及時打斷了自己心中的吐槽,然後默默地瞥了眼沐懺徹的臉色,並且嚥了咽口水:“我笑夠了。那你摸夠了沒?” 他把手拿下來,然後從一旁的紙巾盒裡抽了一張紙巾出來擦擦手,聲音裡沒有什麼感情起伏:&ldq
uo;摸夠了。” 霧草,這是什麼意思?在摸完我頭髮以後又嫌我髒?能不能別這麼矯情?摸都摸過了,再來擦手,那一開始還碰我幹嘛。我有毒嗎? 再說了,紙巾是消不了毒的。我不滿地戳了戳他,鼓起雙頰:“如果覺得病菌太多的話,你用紙巾是擦不掉的。我建議你還是先站起來,然後轉身,直走,左拐,那裡有衛生間,進去了以後有洗手的水池,旁邊還有洗手液消毒液等等等等,去把你的手洗脫三層皮再回來吧。” 葉羽溪在一旁就不樂意了,對着我嚷嚷道:“小山妖,我不嫌棄你,你過來也給我摸摸?” “色狼,我們不約。”我白了他一眼,果斷拒絕了他。 “啊,真殘忍。”他捂住心口,故作憂傷心碎的樣子。 正當此時,Stephon匆匆忙忙地趕到,手裡拎着的食物還芳香四溢,分子熱運動與溫度的關係在瞬間便得到了最好的證實。 “過來過來。”我對着他招招手,然後讓他把手裡的一堆吃的放在我面前。 不得不說,雖然剛剛和葉羽溪他們耍寶了半天,但是卻依舊改變不了我很餓的事實,也轉移不了我對吃的渴望。 論一個吃貨的自我修養,最重要的就是不管我們身處何時何地,只要還有最後一滴血,還剩最後一口氣,就不放棄對吃的渴望。我們永遠要記住,我們是月亮的使者,我要,代表月亮消滅食物! 呃,爲什麼剛剛那句臺詞這麼熟悉? 總之,總之我很餓就是了,於是我的魔爪義無反顧無所阻擋地伸向一堆食物,開始執行起了看起來很呆萌可愛,實則如旋風掃蕩般雷厲風行風捲殘雲的食物清除計劃。 而沐懺徹呢,早飯也是沒吃。這就不得不說在我的偉大影響力之下,他原本的良好作息被我打亂得找不到一絲規律,於是每天都過的像是在倒時差。總之他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所以也是加入到了我的計劃中來,雖然說動作比較含蓄。 兩個人,一堆吃的,很快就消滅了一層,雖說主要是我的功勞…… 葉羽溪在一旁怔了一會兒,然後就伸手就想過來搶。 我默默地把簡易桌往我們這兒挪了一點兒,連帶着吃的也挪了一點兒,以至於葉羽溪的手瞬間落空。然後我很是理直
氣壯地對他說:“身上還有傷呢,搶什麼?不怕再傷到腿?” 他眼神有些微妙,然後有些尷尬地躺回去,嘴上仍然不忘討價還價:“那你過會兒吃好了以後餵我。” “病人需要照顧的嘛。”他見我不說話,連忙補充道。 “哦,其實我沒說過,”沐懺徹擦擦嘴,然後淡定出聲,“Stephon學過專業的護理,也很會照顧人,全部交給他就好。” “哇,萬能小秘啊。”我嘴裡還塞滿了東西,但絲毫不影響我賞識地瞅瞅身後的Stephon,然後由衷地發出字音模糊的感慨。同時我也在心裡默默想着要不要把他這麼個萬能型人才挖去蕭氏,那簡直就跟鋼鐵俠身邊的賈維斯,夏爾身邊的塞巴斯蒂安是一樣一樣的,用起來的時候方便得很啊。 葉羽溪僵了一下。 然後Stephon也僵了一下。 這個時候,我已經小飽了,於是也就放慢了速度。注意力一分散,就發現了兩個人的異常。 我沉思良久,然後很是不負責任地問:“斗膽問一句,你們二位性取向都是正常的嘛?” Stephon沒有發言權,姑且不說他。而葉羽溪則不爽了,大呼小叫地對我說:“你現在竟然還開始懷疑小爺我的性取向了?看樣子,你覺得我是不是得做點什麼事,才能讓你不那麼懷疑?” “嗯,這個嘛……就不用了……”我對着他笑一笑,然後拿起紙巾擦擦手,很是不負責任地囑咐道,“那麼,葉羽溪就交給你了,Stephon。” 這下Stephon是懵掉了,看向沐懺徹,似乎是在徵求意見。或者說,更像是求救。主要是因爲他一開始以爲這護理啊照顧啥的是開玩笑的,就沒放在心上,可是沒想到現在,這是真要他出手了? 沐懺徹勾脣:“Stephon可能有點害羞,要不我們先走吧,就留他們兩個人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