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這一次,女帝再也忍不住。
更是忍不住站了起來,美眸盯着唐燦:“你是在威脅朕!”
唐燦有些不贊同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民衆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而且,皇帝都能用四海錢莊賺錢,別人難道就不行?”
“怎麼?難道說,皇帝今年真的需要科舉來選拔人才?”
女帝被唐燦的幾句話,噎的胸口起伏不定,怒道:“朕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憑什麼?”
“就憑是朕說的!”
“高昌使臣,恕難從命。”
“唐燦!”
“怎麼樣?”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退,誰也不說。
殿內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好一會兒,女帝才冷哼了一聲,不耐煩的說道:“你想要御醫,朕一會兒就讓御醫去江南會館。”
“不夠。”
“你不要太過分了!”
“鐵器。”
“不可能!”
“一萬斤。”
“最多一千斤。”
“五千斤。”
“一千斤。”
唐燦笑眯眯的看着女帝,也沒有繼續喊價。
就像女帝之前說的一樣,不能得寸進尺。
如果再喊價,萬一這個瘋娘們兒豁出去了,不跟他做交易,這一次的事情,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多謝皇帝。”唐燦拱手,笑吟吟的謝過。
要走還沒走,女帝再度開口:“站住,朕讓你走了嗎!”
“皇帝還有什麼吩咐?”
“擅闖宮禁,朕真要有個交代。”
“不行。”唐燦皺了皺眉:“這樣算,我虧了。”
女帝理都不理他,一臉漠然的說道:“朕之前幫你處理了劉家、鴻臚寺,怎麼算,都是你欠朕的。”
“我……”
……
小半個時辰之後。
唐燦呲牙咧嘴,趴在擔架上,被人從皇城裡擡了出來,一路回到承福坊。
與此同時,他受傷的消息,也在某些人的添油加醋之後,在大涼神都,傳播開來。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
“怎麼了?”
“那個唐燦,膽大妄爲,讓聖上打了五十大板,半死不活!”
“還有這種事兒?怎麼不直接砍了?”
“你傻啊,直接砍了,事情不就沒意思了?”
“聖上下旨,從今天開始,每天打十板,一直打到科舉開榜!”
“吾皇聖明……”
……
承福坊。
哪怕有龍象功護着,唐燦的屁股,也有些隱隱作痛。
不過,影響倒也不是特別大。
之所以從皇城被擡出來,也是爲了做一場戲。
這樣女帝舒坦,民衆舒坦,事情自然而然,就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唐燦在屋裡趴着,心中琢磨着今天的事情。
一千斤鐵器,根本不夠高昌用的。
接下來,他還要想其他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除此之外,科舉的事情,他還是要跟着摻和。
只不過……
因爲今天鬧的這一出,彌封的事情,他肯定是不能做了。
就是不知道,女帝會想出什麼辦法,讓他接着摻和。
沒有讓他久等。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女帝派來的人就來到了承福坊。
除了有御醫把趙漪送到了承福坊之外,還帶來了女帝的安排。
她的安排,很簡單。
贖罪。
唐燦有錯,今次科舉,在貢院做侍衛。
試想一下,外國使臣,科舉之際,在貢院中掛着腰刀當侍衛,確實有些丟人啊!
但是從大涼的角度看,這感覺,確實有些爽!
高高在上的感覺。
尤其是那些學子,想到自己在考場上,能夠看到高昌使臣做雜役,更是心情愉悅!
一股自豪、驕傲的感覺,油然而生。
“昏君就是昏君,厲害啊!”
雖然反感,但是唐燦卻不得不佩服昏君有時候的手段。
一旁,御醫和女帝安排過來的人,有些尷尬,有心呵斥一句,可是一想到這位爺是擅闖宮禁的人,也就把話憋回去,低垂着頭,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心中又琢磨了一會兒,唐燦的目光一轉,落在御醫的身上:“趙漪怎麼樣。”
他轉移話題,御醫巴心不得,忙不迭的說道:“傷的有些重,好在都是些皮外傷。”
“脈象雖然薄弱,但是稍加挑理,應該無礙。”
“唯一的問題,就是……”
“是什麼?”
“頭部受創。”御醫神色凝重:“他一直沒有醒來,也不好判斷頭部受傷到底多重。”
“你是幹什麼吃的?”
御醫臉色一僵,啞口無言。
“現在叫醒他,有什麼問題沒有?”
“脈象還算平穩,應該無事。但是頭部受損,貿然叫醒……”
“少說那麼多,叫醒他。”
御醫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勸道:“唐御史,萬一叫醒……”
“你自己說的,一直沒有醒,不好判斷頭部的傷,到底多重。”
“之前,你還說都是皮外傷。”
“那麼,是不是說,他現在是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
“是,可是……”
“沒有那麼多的可是。”唐燦一揮手,直接打斷御醫的話。
他不懂醫術。
但是,昏迷不醒,不是好事兒,他卻知道。
不管怎麼說,試着叫醒。
醒了,固然是好事兒。
不醒,那也只能按倒黴處理。
這年月,也沒有正經的大夫,除了這樣冒險行事,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御醫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推了推牀上躺着的趙漪。
然而,並沒有反應。
“你不會用針?”
“這……”
御醫的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這位唐御史,恐怕是不想讓趙漪活,所以才這麼折磨他。
罷了……罷了!
趙漪,你若真死了,不要怪我啊。
老御醫苦着臉,拿出銀針,小心翼翼的下針。
拇指食指輕捻,希冀能讓趙漪醒來。
“疼!”
啊!成了!
聽到趙漪忽然發出聲音,御史連忙收針,一臉震驚的看着剛剛睜開眼睛的趙漪。
趙漪一臉懵逼,腦門上帶着三個巨大的問號:“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御醫要說話,被唐燦一瞪眼,轟了出去。
唐燦也沒有隱瞞,直接了當的告訴趙漪真實情況。
“我就說看你有些眼熟。”
“沒事兒,我估計你是腦震盪,歇一歇,就能想起來了。”
“腦震盪?這個說法,倒是有意思。”
……
入夜。
趙漪坐在牀上,有些黯然,低着頭,看着一旁的唐燦:“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