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仙月拿出一條和呂凌宇身上所束一模一樣的腰帶來,很是自然地給蒲傑換着——她依然沒意識到,這種自然已經超越了一般意義上的曖昧,便如妻子在給丈夫打理行裝。
“這條腰帶和小霜那條緞帶差不多,小白可以呆在裡面,不過空間很侷限,等小白十歲就呆不下了,以後你自己設法。”
蒲傑很感動。
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天命之人,否則怎麼能遇到這麼好的女人。
假如沒有伍仙月的逆天手段,這場試煉的難度,不知要困難多少倍。
可是如果換一個角度去看,自己不就特麼一吃軟飯的慫貨!
一想到這裡,蒲傑就覺得羞愧。
“有個請求。答應我好不?”
“憑什麼?”伍仙月反對蒲傑已經形成條件反射了。
蒲傑也不介意:“無論你聽到任何消息,除非我和小白主動找你,不要來找我們。你若出了意外,我和小白就算活下來,這輩子也不得安生。”
“白癡!我想做什麼,你們管不着。”伍仙月冷哼道,“別忘了,既然你說我被董道友監控......我這個因素,秦道友不可能沒考慮進去。”
“不是......”
“不是什麼?”伍仙月一下將蒲傑身子扳正,“看着我!我在幫小霜。還有就是,能救小白而不救,我這輩子照樣會不得安生!”
只是就白小白麼?
蒲傑迎接着伍仙月凌厲的目光,堅定地道:“別讓我瞧不起我自己,好嗎?你若執意要冒險,我會和白小白遁入三塗淵,永遠都不會回來。”
伍仙月呆了呆,突然抓起蒲傑,狠狠地朝實驗室外砸去!
......
馮步師驚疑不定地望着跌落在自己身邊的蒲傑。
“是我。”蒲傑起身,苦笑着打了一個只在他們幾個核心之間交流所用的手勢。
“我天!”馮步師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說外貌像也就罷了,蒲傑的聲音也變得跟呂凌宇毫無差別,甚至連他的修爲都是築基初期!
"老實說,我一直以爲師父說自己不如伍長老,只是自謙,原來是自大了。"馮步師嘆道。
蒲傑嘴角朝實驗室歪了歪:“別瞎說,惹毛了她,有你好受的。”
“哦哦哦,對!我先聯繫下師父,讓他趕緊過來。”
......
不到兩小時,吳應穹風塵僕僕地從新象城趕到了慈雲洞府大門外。
“伍師姐,可否容我入洞府一敘......”
他纔開口,頭頂上突然出現一張白紙。
十絕陷陣圖!
有飛劍自十絕陷陣圖中射出,直朝吳應穹刺來。
明明很慢,可是吳應穹就是躲不開!
飛劍輕易就削掉了吳應穹的右臂,鮮血如注,狂噴不息!
“吳師叔,有些玩笑,不要亂開!記住,下次削的不是你的右肩,而是你的腦袋!帶着你的徒子徒孫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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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仙月的聲音自慈雲洞府中傳來,不獨吳應穹聽見了,整個輕雲峰都回蕩着她的聲音。
伍仙月話音剛落,十絕陷陣圖憑空消失,馮步師等人悉數被拋出慈雲洞府,跌落在吳應穹四周。
被禁錮的吳應穹也恢復了自由,他臉色慘白,伸手連點,止住了鮮血。
斷臂對於他這種修爲的修士而言,其實算不得什麼,然而伍仙月這句話的殺傷力,纔是最致命的。
他失魂落魄了半天,最終只是輕嘆了一聲,單臂護胸朝慈雲洞府大門致禮:“伍長老,吳某癡心妄想,唐突之處,還望見諒,你且放心,絕不會有下一次了,告辭!”
說完伸手一抓,拾回掉在地上的斷臂,瞬移無蹤。
馮步師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默默佇立半晌之後,大手一揮,便帶着衆人往內務堂方向走去。
......
本來按原計劃,是沒有馮步師遭遇伍仙月這一步的。
不過當吳應穹被牽扯進來後,白小白就動了心思了。
也就是在蒲傑詢問那事兒之後,白小白透露了一個超級八卦給蒲傑。
“跟你講,姓吳的喜歡小姐,而且小姐也曾非常喜歡他。”
這個八卦實在太勁爆,以至於蒲傑覺得過於荒謬。
合着這吳應穹還是自己的情敵?
白小白安慰道:“我之所以要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想向你證明,感情這個東西,不是看對眼就行了的。
你別看吳應穹人模狗樣的,其實就是個孬種,跟你比起來差遠了。”
吳應穹大了伍仙月將近五百歲,卻硬要稱呼伍仙月爲師姐,不僅僅是伍仙月醫術牛逼。
事實上他初遇伍仙月時,伍仙月不過還是個小姑娘。
這只是一個愛慕者追求心儀女孩的表達方式,表示他永遠聽伍仙月話的意思。
他們是在天選之爭中認識的。
吳應穹長得好看,性格也好,資質也在整個衆生門裡數一數二,伍仙月喜歡他,是說得過去的。
然而白小白卻堅信吳應穹不是良配。
爲了證明他眼光的獨到性,他找了個機會,讓伍仙月親眼見證了這場還沒開始的感情如何被毀滅的。
白小白裝成仙域使者,將伍仙月是仙帝看上了的女人這事兒一扯,直接就掐滅了吳應穹的念想。
老實說,這種考察真的很過分,誰特麼敢跟仙帝搶女人?
問題是對抗李窮年,和對抗仙帝有區別嗎?你吳應穹承擔不起,就沒資格愛!
意識到伍仙月長大了的白小白順勢道,明昊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件事,但是又不能公開,爲了避免有人騷擾,能不能假裝一下你在追求伍仙月,幫她擋下槍?
作爲衆生門出類拔萃的天才,吳應穹出面的話,還真沒幾個人敢跟他爭。
吳應穹答應了。於是這聲師姐,從他第一次見到伍仙月並愛上她,一直喊到今天。
他這聲師姐沒有白喊,白小白給了他足夠好處,使得他能在一千四百歲的年紀,就能突破到合體期,堪比豪門的真傳了。
白小白確實在利用他,可是如果他面對仙帝的名號沒有退縮,哪裡還有蒲傑什麼事!
人生就是這樣,很難說清是非對錯,可能唯一正確的只有力量。
當你足夠強大了,就無須妥協,更無須向別人展示自己的懦弱。
道理吳應穹懂,可是當他一想到自己必須做到能與明昊抗衡,才能抱得美人歸後,所謂愛意,又再次蜷縮在內心最深處,並鎖得死死的,這一生都不敢再次開啓。
“其實我一開始也是個孬種,你真的很過分。”蒲傑冷冷地道。
“不要質疑我的眼光,你孬種不孬種,我非常清楚。我可以再考驗他一次,你看他到底是慫還是不慫。如果他沒有慫,我給他機會和你公平競爭。”
於是白小白再次找上吳應穹,說老子就是當初那位仙域使者,因爲遭逢意外穿越至此,現在給你個任務,以後不要再喊小伍師姐了。
面對在他面前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白小白,吳應穹再次屈服了,並答應配合伍仙月上演這場被伍仙月當衆羞辱的戲碼......
白小白趾高氣揚地道:“看到了?如果是你,你會屈服?”
蒲傑確實不會屈服。至少面對弱雞一樣的白小白,不應該屈服,搞不好還會挾持白小白爲自己做事。
比如這次試煉,秦其峰給了他機會回地球,他還是選擇了留下來。
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是不是某天面對強權時,即使你已經擁有,也會放棄?
但是蒲傑還是覺得不舒服。他一直主張,不能考驗人性底線,因爲這世上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經不住考驗的。
“你就是賤,真的!你特麼喜歡折騰對不?成,等小霜的事兒完了,老子告訴他真相!”
白小白逮住蒲傑就是一通臭罵,隨後就跑到新象城的發射中心去了。
他這小身板就是個超級大燈泡,本來就不適合跟蒲傑呆在一起,所以他乾脆讓吳應穹利用新象城的發射中心,將他送去三塗淵,幫蒲傑拿金聖骨。
一個煉氣初期的小屁孩,居然要求隻身前往三塗淵,吳應穹直接就嚇傻了。
“蠢貨,我是仙域使者,你以爲沒有仙帝大人出手,我能穩穩當當穿越到小姐身邊?而且我變成這樣了,仙帝就不會再派我的同事來繼續守護小姐?”白小白張口就來。
哦,對!仙域使者出了事,仙帝肯定會繼續派使者下來守護伍仙月。這個新使者,不就是相當於白小白的隊友麼,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
他見得蒲傑如此淡定,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疑惑。
比如這位新使者爲什麼不直接將白小白送過去?
後來覺得仙人行事,自有其高深莫測之處,豈是自己一個凡界修士能妄自揣測的——
他根本就沒懷疑過白小白的身份,也沒法懷疑。一小屁孩知道伍仙月是仙帝欽定妃子之事,讓他怎麼可能懷疑?
正因爲如此,使得他對蒲傑的信心越來越足。
他甚至懷疑蒲傑搞不好就是仙域某個牛人在凡界的私生子,否則一個仙域使者如此不遺餘力地幫助他幹嘛?
不得不說,白小白的無心插柳,不僅讓吳應穹死心塌地地跟着蒲傑混,而且這種仙帝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信心,使得他在日後與其他勢力爭鬥中,發揮了類似信仰一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