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怨母被擊飛出去之後,嬰靈望着躺在地上不動的怨母,突然又是厲聲尖叫了一句“媽媽”。然後用着一種仇恨的眼神看着巫天。
這種眼神比當初我跟他生死決鬥的時候還要怨恨,看來他的母親纔是他心中最重要的感情,甚至壓過的他的戾氣。
緊接着嬰靈身上冒出了一股黑氣,然後這一股黑氣開始越來越黏稠,附着在了祖魂法相身上開始不斷的腐蝕他的手臂。
法相畢竟只是一個法相而已,不可能有魂體那麼凝實的,這種腐蝕‘性’的‘陰’氣恰好就是這法相的最好剋星。只見隨着本源‘陰’氣的不斷釋放出來,祖魂法相的手臂上面冒出了陣陣的青煙,同時以這‘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消融着。
巫天這時候也看到這一面了,他並沒有做什麼過‘激’的反應,而是身上冒出瞭如同黑火一樣的巫力。緊接我就看到了在祖魂法相的手臂上面,也冒出了這種不同尋常的巫力,抵擋住了嬰靈的腐蝕。
嬰靈看到自己的本源‘陰’氣居然不能夠逃脫出來,眼中的紅光開始更甚了,他身上也開始冒出瞭如同巫天一樣的黑火,只是嬰靈這一次更加的決絕,直接就完全的燃燒了自己的靈魂。
隨着這一股靈魂之後的冒出來,之前壓住嬰靈本源‘陰’氣的巫力瞬間就潰不成軍,祖魂法相的一雙手臂也瞬間就被點燃了,眼看嬰靈就要脫離控制了。
見到這一幕,巫天的臉上終於有點變化,然後只見巫天咬了咬牙,嘴中開始唸叨這一種特殊的咒語,空間出現了一種不同尋常的靈魂‘波’動。
當我感受到這種靈魂‘波’動的時候,我就明白巫天要做什麼了,以他的‘性’格,說過要擋在我的面前,在我陣法還沒有完成的時候,他就是死也不會退縮半步的。
現在眼看着嬰靈就要從祖魂法相的手掌之中逃脫了出來,而且能夠明顯的感覺到祖魂法相開始有點後繼無力了。所以巫天打算拼命了,他也要跟嬰靈一樣,直接燃燒自己的靈魂,來徹底的擊敗這個嬰靈。
之前巫天獻祭靈魂的時候,我沒有阻攔,因爲我知道這種獻祭方式從根本上來說,還是獻祭自己的巫力,最多就跟當初在山‘洞’一樣,巫天昏‘迷’過去,然後虛弱一段時間而已。
但是這一次巫天打算燃燒靈魂了,這就是不可逆轉的傷害了,哪怕就是最終消滅了嬰靈,巫天就算不死也會陷入永久的靈魂損傷,這種事情我是不可能讓他發生在巫天的身上的,所以我必須要阻止巫天的這種行爲,跟嬰靈這種鬼物,在我陣法就將要完成的時候,一命換一命是最愚蠢的行爲!
於是我冒着被陣法反噬的風險,對着巫天大喊了一句:“不要!”可是當我喊出去這一句的時候,居然還有一個人跟着我喊了一句同樣的話,而且這個聲音還是一個‘女’聲。
當我偏轉過腦袋的時候,發現這個聲音的來源居然是怨母,她是對着嬰靈說出了這麼一句不要的話語,難道她也害怕嬰靈燃燒自己的靈魂後就會魂飛魄散嗎?
不過此刻我卻顧不上嬰靈跟怨母到底怎麼樣了,我在乎的只有巫天而已,於是我接着大聲的喊道:“巫天,我的陣法快要完成了,你他媽的不要做傻事啊,你難道蠢到去跟這嬰靈換命嗎?”
在我說出這麼一段話的時候,我感到自己一陣氣血上涌,手上的陣法線差一點就要偏差了。而此刻我的十方天雷陣就只差最後一點了,要是這時候出現了意外,那真的就是前功盡棄,我跟巫天兩個今天估計都不能夠完整的走出去了。
當我吼出這一句話之後,巫天的那一段咒語停了下來,同時空氣中那一股特殊的靈力‘波’動也靜止了下來,我明白巫天終於聽從我的話語,選擇終止了法術。
而在另一邊的嬰靈,這時候居然也聽從了怨母的叫喊,用着一種奇怪的表情看向了正躺在地上的怨母,然後慢慢的熄滅了自己身上的靈魂之火,同時低聲的叫了一句:“媽媽。”
本來馬上就是要決出生死的時候,在我跟怨母的兩句不要之下,整個戰場突然出現一種詭異的安靜。
巫天這時候突然轉身了身體,對着我微笑了一下:“或許之前我確實一意孤行了一點,也不太願意相信別人,一直認爲自己是處在一種孤獨之中。”
“不過後來遇見了你們,讓我改變了許多。我從來都不會把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哪怕就是自尋死路,也要我自己去死。”
“小飛,今天我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你的手中了,這個祖魂我已經放棄的控制,我也沒打算蠢到跟這兩個鬼物陪葬,他們還不值得我用命來跟他們換。”
“祖魂還能堅持一分鐘吧,一分鐘過後,哪怕就是嬰靈沒有自己突破出來,祖魂也會自行消散。所以小飛,我現在是後背面對着這個厲鬼的,就看你能不能在這一分鐘內布完這個陣法了。”
聽了巫天這種矯情話,我只是對他笑了一笑,因爲我明白巫天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是用着這麼一種方式來‘激’勵我。不過巫天‘挺’大膽的,居然就這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我的手上。如果我出現一絲紕漏,那麼巫天就真的玩完了。
這些天來說實話,我頹廢了不少,我覺得自己沒有了之前那一種光棍搏命的氣質。人,總是要到了某一種絕境的時候,纔會‘激’發自己的鬥志以及自己的潛能。
只是巫天用的這一個方式過於極端了點,他居然就這麼放棄所有的巫術,還敢背對着一個怨氣怪物,這是把後背‘交’給我了的意思嗎?我心中突然笑了一下:“嘿,拿命做賭注,這是我以前經常乾的時候,沒想到今天的巫天也做了這麼一件事情,跟他一貫高冷的氣質有那麼一點不符啊。”只是這一次我的賭本不是我自己的‘性’命,而是巫天的‘性’命,拿他的‘性’命來作爲賭注,我怎麼捨得輸?怎麼能夠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