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誠然他們對視了一眼,一個人走到了高臺後面的臺階,然後準備走上高臺。
但是就當我只是走了幾層階梯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一件令我震驚的事情,在妙慧長老的背後居然有着兩條鐵鏈,而且在鐵鏈的一端有着一對鐵鉤。
這一對鐵鉤就這麼掛在了妙慧長老的身上,從那件破敗的灰‘色’僧衣上的血跡來看,這一對鐵鉤穿透了妙慧長老的身體。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對鐵鉤穿透的是妙慧長老的琵琶骨,我之前只在電視劇裡面看過有這種情況,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活生生的展現在了我的眼前。
更重要的是,妙慧長老居然是‘肉’身。在酆都鬼城這種地方,妙慧長老居然沒有受到鎮鬼大陣天之柱的影響,就這麼用‘肉’身走了進來。
而且妙慧長老身上的鐵鉤到底是怎麼來的,爲什麼身上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傷勢,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或許是因爲我站在臺階上面停留的時間太久了,妙慧長老的聲音從前面傳來:“誠言,上來吧,這不過就是一具皮囊而已,沒什麼好在意的。”
雖然妙慧長老這麼說了,但是我看着僧衣上面的斑斑血跡,現在他忍受的痛苦可能是無法言寓的。
當我走上了高臺的時候,我看到在妙慧長老的座位下面還有着一張鐵板,而這兩條鐵鏈的另一端就連在了這一塊鐵板之上,妙慧長老就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我現在總算能夠理解妙慧長老爲什麼看起來這麼的瘦骨嶙嶙了,就連衣服都撐不起來了。妙慧長老在酆都鬼城的這一段時間裡面不知道受過了多少非人的折磨,簡直看的觸目驚心!
來到了妙慧長老的旁邊,他指了一下旁邊的地板對我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選擇跟我坐着聊。”
我現在已經明白了妙慧長老站不起來,自然不會選擇讓妙慧長老痛苦的擡起頭來對我仰視着說話。於是我立馬坐在了妙慧長老的正對面,而在誠然他們就站在高臺下面看着我倆。
“我相信你現在心中肯定有着極大的疑‘惑’,疑‘惑’爲什麼外面的和尚要你來到了酆都鬼城,疑‘惑’爲什麼你師公跟我會選定你,以及你爲什麼會被稱爲鑰匙。
”
妙慧大師說了我很多心裡所思索的東西,但是唯獨沒有說他自己的情況。
“是的,我對於這一切都是疑‘惑’的,但是我最好奇的是,你們在看穿了天命之後,面對這種即將來臨的命運會做何選擇?”
“我知道做出改變,天道會接着改變,不過說實話,雖然你是我尊重的前輩,我很不喜歡這種命運被註定的感覺。我能夠爲了心中的道義來到這裡,但是我卻不想成爲一把命中註定的鑰匙。”
這是我自從來到這裡心中最壓抑的事情了,直到今天我才爆發了出來。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具提線木偶,之前我是因爲自己心中大義來到了這裡,但是我沒想到我做的一切原來早就已經被註定了。
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命運早就被人給註定了,我自然也不例外。這讓我感覺沒有了自我,只是被人當作一件工具一樣,哪怕他們正道的人,在做着一件非常正義的事情。
或許我在這個時刻爆發出來的時機不對,我應該深明大義的等到解決酆都鬼城的事情後再向妙慧長老問這些事情。
但是在我看到妙慧長老後背的鎖鏈時候我害怕了,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在那些鬼將通知鬼皇后活下來,我也不知道這一次之後妙慧長老能不能活下來,我只能在這個時候問出我心中的疑問,我不想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握。
在鬼皇的背後還有着一個巨大的黑影,而這個黑影就是至尊。他正在掌控所謂的命運之河。青雲子真人之前就跟我說過,每個人的命運都該有自己掌握。但是我現在就已經被提前安排好了走到了這一步,到時候我面對掌握了命運之河的至尊該怎麼辦?
妙慧長老聽到我這個問題,只是對我笑了一笑,然後對我說道:“你的命運我掌握不了,依舊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如果你沒有心中的大義,我能夠把你給綁來嗎?”
“至於我爲什麼會知曉這一切,其實這是因爲你的身世註定的。但是這個問題你現在不能問我,如果我說出來了那纔是真正的改變的天道。到時候發生的事情終究會讓你明白的,不過這是以後的事情了,而我們卻要關注現在。”
我的身世?我的身世又是什麼,我感覺從小到大就是隻是普普通通的,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經歷着上學,逃課,考試,成長。
而且我張羽,張處玄這些人有着本質上的差別,我並不是什麼名‘門’正派一路傳下來的弟子,我在見到我師父之前,是一個真正的普通人。目前爲止我並沒有發現自己有任何的不同,爲什麼妙慧長老會這麼說。
“你既然能夠在十年前就推算出今天發生的事情,爲何你不繼續推算遠一點呢,比如我們接下來將會發生一些什麼?”我對着妙慧長老反問道。
“我只是一介凡人,這是連神都掌握不了事情,我怎麼可能掌握的了。更何況這件事情還關乎到了我的自身以及你們老楊一脈,更加不可能推算出來了,我當時跟你師祖只能推算跟我們毫無聯繫的你。並且發現你是解決這一切的鑰匙。”
“但是本來推算出來的東西就是一直在不斷的變化的,這就跟蝴蝶效應一樣,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你今天來到這裡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當初我們並沒有看錯你,你的心中就懷有這那一份大義!”妙慧長老的話讓我漸漸的平復了自己的心情,我之前只是氣憤跟害怕那種自己命運被人掌握的感覺。不過妙慧長老說的沒錯,一直走到現在的每一步,都沒有人‘逼’過我,嚴大爺跟那一羣和尚都沒有拿大義來壓過我。我隨時可以離開,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選擇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