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的男人彷彿看出了我的驚訝,苦笑着回道:“怎麼了,不像嗎?我今年確實不到二十五歲,而我身邊的這個‘女’人,今年才二十歲!”
也許是這個年齡觸動了他身旁‘女’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旁邊的‘女’人突然嚎啕大哭起來。
而這時候一直在旁邊默默看着我們對話的小‘女’孩也哭了起來,一時間,整個地窖裡面充斥着哭聲。
我回頭看了一眼老馬跟巫天,他們眼中同樣充滿了驚訝,二十五歲,二十歲這個年紀給我帶來的震撼有點大,哪怕再怎麼樣未老先衰,也不至於差別這麼大。
“你們爲什麼會變的這麼衰老?那羣人對你們做了什麼?”
“借了我們的命而已,說是借,其實也就是他們自己來取,而平時就把我們當作牲口一樣養着。”
借命之術!原來叛道者嘴中的永生居然是借命之術!而且還是借一羣人之命,這樣有違天道的事情他們居然也做出來了。
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叛道者爲什麼說這個計劃失敗,他們都是一羣失敗品,讓我發現也無妨了。
因爲借命之術比逆天改命的缺陷還要嚴重,如果說逆天改命的‘交’換比能夠達到三比一,四比一的話。那借命之術這樣下去,到後來哪怕就是一百年都換不來一年的壽命。
天道不可能存在如此大的漏‘洞’的,如果可以無限借命下去,到最後根本就增加不了任何壽元,反倒會在自己身上背上借命的因果。
當因果積累到了一定程度,那將會出現白日降下雷劫的事情,而你借命所產生的因果越多,你接受的雷劫懲罰也就越重。
這也是爲什麼借命之術一直存在,但是很少有人用到的原因。如果真的可以無限延長自己壽命的話,這個世界早就大‘亂’了,也就沒有了文明的延續。
“那你們怎麼不逃跑或者反抗,難道就這麼等死嗎?這種借命之術,擺明了就是慢‘性’死亡,反正也是死,爲何不在死之前拼一把?”
這個男人聽到我的話後用着一種詭異的眼神看着我說道;“反抗?今天那個反抗的下場你也看到了,你認爲我們有反抗的能力嗎?至於逃跑,那就更加是一個笑話了,我們每個人身上都被他們給下了標記。”
這時候這個男人突然話音一轉:“你去過養豬場沒有?”
“去過,這跟養豬場有什麼關係嗎?”我反問了一句。
“你如果去過養豬場就會知道,在每頭豬的耳朵上面都有一個識別牌。而我們每個人身上就如那養豬楊裡面的豬一樣,也都有一個標記,是跑不掉的。而且如果你要逃跑的話,那就不是死這麼簡單的,有些手段比死更加可怕。”
也許是男人的話讓他們回想起了什麼,‘牀’上的這一對男‘女’臉上同時‘露’出了非常驚恐的表情,看的出來對於懲罰的恐懼,已經深入到了他們骨髓之中。
旁邊的‘女’人這時候也終於開口說道:“其實不單單是指標記,我們也已經脫離不了生命之水了。如果只要隔上一段時間不喝生命之水,我們就跟被千萬只螞蟻噬身一樣,從靈魂深處透出一股難受感。”
“但是隻要我們喝上了生命之水,那一瞬間的快感你完全想象不到,那是一種如入雲霄的快感。”說到這裡的時候,這個‘女’人臉上的表情也由之前的驚恐變成了陶醉,她好像還在回味着生命之水的滋味。
“這你也看到了,我們都屬於過一天算一天的人了,任何事情我都不想搭理,不想關心。這裡面的人都跟我們一樣,特別是那一些看上去很老的人,他們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等死。當然,還有等待生命之水的發放。”
原來這個村子是這樣被控制了,聽到他們一再強調所謂的生命之水的效果。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誤,這生命之水就如鴉片毒品一般讓他們上癮了,他們脫離不了生命之水的控制。
這種情形跟百年之前那些被鴉片控制的人是多麼的相似,同樣麻木不仁,行屍走‘肉’!
“那這個小‘女’孩是怎麼來的?”我看着旁邊這個一臉髒兮兮的,但是瞪着明亮大眼睛的小‘女’孩,一想到她也喝過這種生命之水,心中突然感到一陣心痛,不知道她有沒有上癮。
‘牀’上的‘女’人接話道:“我不知道,半年之前組織突然送來了一批小孩進來。因爲在那些人眼中我們也只是一羣牲口,所以很多事情他們並不會選擇避諱我們。”
“記得當初他們好像說這一批小孩因爲命格不符被淘汰的還是什麼,反正是從草原那邊送過來的。我們這些稍微年輕一點的,每兩人都領了一個孩子,她將來的命運也會跟我們一樣,成爲供應壽元的牲口。”
說到這裡,這個‘女’人流‘露’出了不忍的神態繼續說道;“她來這裡也才半年多,或許還能救吧。如果這次你們能夠出去的話,希望你們能夠把這些小孩子給帶出去吧。”
看來這個‘女’人並沒有完全的泯滅良知,亦或者這是‘女’‘性’的天‘性’使然,她並沒有選擇對這個小‘女’孩表現的那麼麻木不仁。
但是這個時候我注意到了這個‘女’人話中的關鍵詞,那就是草原跟命格不對!難道這批孩子就是當初地下基地裡,因爲命格不適合煉製屍童而淘汰下來的孩子嗎?
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了,於是我蹲了下來對着小‘女’孩說道;“小朋友,你告訴叔叔,你之前的家是在哪裡?”
小‘女’孩疑‘惑’了很久,纔對我搖了搖頭回道;“我不記得我家在哪裡了,我也不記得我叫什麼了。”這一幕讓我感到很詫異,如果她是那一批從草原上轉過來的被拐兒童,這也纔過去半年多,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有啊。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牀’上‘女’人‘插’嘴道:“你別問了,問不出什麼的。只要喝了生命之水,慢慢的我們就會把之前的東西給忘光,隨着時間的增長,人也會變得慢慢癡呆,就如同你之前看到的那一些老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