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心隨意的靠在了一個水缸上面,然後點燃了一根雪茄,我能看到雪茄的煙霧從他身體的破‘洞’中飄散出來。
.訪問:?。
“你問吧,反正你們都要死在這裡了,包括我。”
聽到巫心這麼直言無諱的說出了我們都要死了,我心中還是有着一絲緊張的,畢竟無論我把生死看的多麼輕,但是真的到了這一步了,內心依然免不了有那麼一絲‘波’動,畢竟我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人生還剛剛開始,能活着誰想死啊。
但是巫心說他也要死了,這我就不是很明白了,他這狀態雖然成爲了一具行屍走‘肉’,但是他自己不自殺的話,應該很難死掉。
巫心調整了一下坐姿,彷彿非常陶醉這最後的時候,而之前站在他旁邊的屍童不知道爲什麼,這時候反而離這些水缸站的遠遠的,看樣子哪怕就是成爲了屍童,他潛意識中還是害怕這些水缸。
“我想問你,這些水缸裡面有沒有一個叫韓曉曉的小‘女’孩。”在我跟巫心說話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把這些水缸上面的人頭都觀察了一遍,但是因爲這些小孩臉上都‘挺’髒的,加上我也只是見過韓曉曉的照片一眼,沒有太多的映像,一直也沒能找出小杰的妹妹到底是否已經在這水缸裡面了。
“韓曉曉?這麼多小孩,我哪有功夫一個個的把名字都給記住。不過一般童子成爲屍童的成功率要高的多,你說小‘女’孩,我這裡倒是有幾個。其中的那幾個都死了,我也不知道是燒了,還是給我丟到哪裡去了,還剩下一個最後來的在這裡。”
說完了這句話後,巫心從水缸上面站了起來,來到了另外一個水缸旁邊,把水缸裡面小‘女’孩的頭給擡了起來對我說道:“你要找的難道是這個?”
我仔細的打量着巫心手中的這張小‘女’孩的臉,但是我實在沒把握確定這就是小杰的妹妹韓曉曉,於是我只能向她說道:“小朋友,你有沒有一個哥哥叫韓傑的。”說這句話的我時候,我的聲音都在顫抖,因爲我看到小‘女’孩的慘狀實在是心如刀割。
這個小‘女’孩應該是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也就是說,她屬於屍童這一條道路上的犧牲者。
只見這個小‘女’孩神智已經非常的恍惚了,聽到我說的話後,喃喃的回了一聲:“哥哥。”然後就又把頭給放了下去,接近於油盡燈枯了。
就這一聲哥哥讓我確定了這就是小杰的妹妹韓曉曉,我在跟巫心來到了這間房間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是真的讓我確定了韓曉曉已經被做成了屍童我還是覺得很難接受這個事實。
我腦海中浮現出了小杰那種可愛又悲傷的臉龐,他曾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幫他找回妹妹。而妹妹也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直系親屬了,今後的日子,小杰在這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孤單的一個人了。
“能讓我過去跟這個小‘女’孩說幾句話嗎?”我用顫抖的聲音向巫心問道。
“可以,不過我說你們這些人就是矯情,她不過只是一個失敗品而已,如果成功了就能夠不死不滅,我這也是爲她找了一條好路,只是她沒有這個命享受而已。”巫心滿不在乎的朝我說道。
我聽到這句話後,一字一頓的朝着巫心回道:“你會得到報應的!”
“報應?誰來給我報應,靠你嗎?還是靠你們嘴上所謂的天道,哈哈哈哈。”說到最後,巫心狂妄的大笑着。
我沒有理會巫心,而是蹲在了曉曉的水缸面前,我剛靠近水缸的時候,就問到了一股惡臭,而且這些‘藥’水的蒸氣還含有着巨大的腐蝕‘性’跟毒‘性’。
但是我沒有在意這些,只是撫‘摸’着她的小臉,想把她臉上的污漬給擦拭乾淨。
我的動作也驚醒了曉曉,她努力的睜開了雙眼向我看來。看着這純淨的眼神,我心中愈發的心痛,我根本就不敢往水缸裡面看,因爲我怕看到曉曉只剩下骨架的模樣。
“大哥哥,剛剛我聽到你說出了我哥哥的名字,你知道我哥哥在哪裡嗎?”
曉曉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吃力,每一個字都彷彿用出了她全身的力氣才能夠說出來一樣。
“嗯,大哥哥我見到了你的哥哥,而且你哥哥現在就住在我的家裡,我也是受他所託來尋找你的。”我回答曉曉的時候聲音已經變的哽咽了。
“謝謝大哥哥,但是曉曉估計沒有機會再回去見到哥哥了,我明白自己快要到爸爸媽媽的地方了,這裡好黑,我好痛。我馬上就能解脫了。”
我沒想到這句話是從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口中說出來了,我不知道該如何迴應曉曉這句話,我想要安慰她,但是我明白所有安慰的話都是假話。哪怕她現在不死,她也不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了。
我的眼淚不知道何時已經留下了臉頰,這不是弱懦的眼淚,這是我爲這裡所有已經死亡,或者將要死亡的小孩子們而心痛。同時我以我的眼淚起誓,用天道因果來證誓。我黃一飛如果能活着走出這裡,我一定要找到叛道者,找到他們的至尊,讓他們知道並不是不死不滅纔是唯一的“道”,要讓他們明白生命的尊嚴!同時也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曉曉,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就可以把眼睛閉上,把這裡當作是一場夢,當你夢醒來的時候你就會發現你依舊會變的健健康康,而你的爸爸媽媽跟哥哥依然會跟你開心快樂的生活在一次。”
“大哥哥,這是真的嗎?”曉曉悄聲的向我問道。“是真的。”說道這一句話的時候我閉上了雙眼,我已經不敢再看向曉曉的眼睛了,我心虛,我無法面對曉曉。同時這也是讓自己的淚水最後一次留下,當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因果報應的到來。“那好,大哥哥我現在就閉上眼睛。”曉曉說完這句話後,就乖巧的閉上了眼睛,憧憬着我爲她編制的夢境,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只能是夢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