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時候輕輕的推開了門,這是一個最普通的農家小院子,在院子裡面甚至還掛着一些紅辣椒跟苞谷。在院子中心隨意的擺放這一張小桌子跟幾張小板凳。在其中一張小板凳上面,有一個老農似得中年人正在用着笑眯眯的眼神看着我跟師父。
我看着板凳上的這個老農,說真的,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人居然回事玄真子真人。師父他真的沒有弄錯嗎,還是剛纔那一聲進來吧,只是這個老農弄錯人了,造成的一個偶然罷了,怎麼玄真子真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認真來說,我也算是見識過玄真子真人的人了。在酆都鬼城,哪怕就是玄真子真人的惡念分身,都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仙風道骨,這就是由內自然而發了,畢竟玄真子真人曾經達到了那個檔次,是沒有辦法掩蓋的。
我相信哪怕就是玄真子真人選擇奪舍了,他的思維跟靈魂還是會存在於他的身體裡面。氣質這東西怎麼說呢,是一種難以改變的東西,我怎麼看眼前的老農也怎麼不像是曾經玄真子真人。
或許師父也是跟我一樣的想法,所以我們兩個人都是直接愣在了原地,有點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眼前的老農看到我們兩個還呆立在原地,招了招手對我們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你們兩個先坐下喝杯茶吧,暖暖身子。”
從這一句話我就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一個老農能夠說出來的話,看來眼前的人是玄真子真人這件事情,已經不離十了。我看了一眼師父,想看看師父是什麼意思,是直接開門見山的跟玄真子真人說出來意,還是先坐下看看情況。
師父看到我看向了他,對着我點了點頭,然後指了一下小板凳說道:“小飛,既來之則安之,先坐下吧。”
說完師父就首先坐到了板凳上面,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玄真子真人,想要從他的表情裡面看出什麼破綻。我看到師父都已經坐了下來,於是也跟着師父一起坐在了小板凳上面。
我們面前老農模樣的玄真子真人,看到我們都已經坐好了,對着我們兩個笑了一下,然後放了兩個茶杯在我們的面前,提起桌子上面的茶壺對着往茶杯裡面倒滿了兩杯茶水。這個過程之中,玄真子真人就像是招待非常熟悉的客人一樣,顯得非常自然跟流暢。
我跟師父兩個人就這麼眼睛一直等着玄真子真人,完全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玄真子真人倒好了兩杯茶水,然後遞到了我跟師父兩個人的面前,擡頭看着我們。
對於玄真子真人遞到我跟師父面前的茶水,至少就目前的情況下來說,我是不敢喝了。雖然我相信如果眼前真的就是玄真子真人的話,他是不屑於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的。哪怕就是當初在蓬萊仙境的至尊,他都沒有使出什麼很無恥陰招。
這就是到達一個地位之後,或者說力量達到一個差距之後,很多小手段都不屑於使用了。不過哪怕就是如此,要我真的就把眼前這一杯來路不明的茶水給喝下去的話,我還是沒有這個勇氣。
這個時候我又把目光看向了師父,如果師父選擇喝了,那我也就喝了。師父不動的話,我也同樣不動。或許是我的舉動讓玄真子真人覺得幼稚,所以這個時候他笑着說道:“怎麼了,不敢喝?放心吧,就是一杯普通的茶水。”
玄真子真人這話裡面帶着一種隱隱約約挑釁的味道,師父聽到玄真子真人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伸出了自己的手,端起了桌子上面的那一杯茶水,一飲而盡。我看到師父都喝了,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就端起茶水倒入了嘴中。
感受着溫熱的茶水滑下喉嚨,在這個寒冷的早春確實帶給我一股暖意。這些年我也算是品過不上名茶了,玄真子真人的茶葉就是最普通的粗茶,這個茶葉非常符合老農的形象,但是卻不符合玄真子真人的身份。
看到我跟師父兩個人都把茶水給一飲而盡,玄真子真人這時候拍了兩下自己的手掌,然後笑着說道:“不愧是老楊一脈的人,還是有那麼一點膽氣的。特別是你楊至仁,當初酆都之戰的時候,你只是跟在我身後的一個小輩,今天也已經老了,開始獨當一面了。”
“這個就是黃雲霄的兒子了吧,不錯,不愧是黃雲霄的而已,有着他的影子,是一個好苗子。難怪李廣義那個傢伙,一直想要得到他的軀體完成轉生,他這身體可比我這隨意找的一副要強多了。”
玄真子真人最終還是把這一句話給說出來了,同時他這也算是直接擺明了自己的身份。不知道爲什麼,在玄真子真人承認他自己身份的那一刻,我倒是鬆了一口氣,至少我不用再猜測他的身份了,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師父在放下茶杯之後,終於開口說話了:“就容我在叫你一聲玄真子真人吧,李廣義在蓬萊仙境,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也知道你心境的變化。今天我既然來到了這裡,也不直接開門見山把話給說清楚了,玄真子真人,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了,接下來要做什麼?”
“你覺得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玄真子真人對着師父反問了一句。
“你想要的東西難道跟李廣義一樣嗎,想要成神不死,然後操控整個世界,滿足自己的控制慾?”師父也沒有客氣,直接用着非常咄咄逼人的口氣對着玄真子真人回道。
本來玄真子真人臉上一直帶着一種淡淡的笑意,在聽到師父這麼一說之後,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冷了下來,然後把目光看向了師父。我看到玄真子真人這個表情,就開始慢慢的凝聚自己身體裡面的靈力。如果這個時候玄真子真人對師父動手的話,那麼我也會選擇出手。
雖然我的靈力現在對於玄真子真人來說,或許真的是不值一提,他要弄死我簡直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但是我依然會選擇對他出手,願意你很簡單,因爲我要保護我的師父。
“至仁,我剛纔還誇了你一句,你這一句話就讓我看低你了。你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愚蠢了,如果我要跟李廣義做着同樣的事情,你覺得還有他在蓬萊仙境做那些的份嗎?”
玄真子真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就是那種教訓自己小輩的語氣,雖然認真來說,玄真子真人確實有這個資格教訓我的師父,但是現在玄真子真人是正是邪都還不確定,如果是他已入魔的話,又有何資格說這樣的話?
師父並沒有在意玄真子真人的語氣,或許這也是因爲自己曾經崇拜的偶像影子依舊沒有從自己心裡面完全消失吧。這時候師父對着玄真子真人反問了一句:“那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做什麼,無須向任何人交待,你也沒有資格來問我,你知道嗎?”玄真子真人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身上開始流露出了一種強大的氣勢。這一股氣勢就如同一座大山一樣,直接就把我跟師父兩個人壓在板凳上面一動都不能動,身上的靈力完全處於一種停滯的狀態。
恐怖!這個時候我腦海裡面只有這兩個字了,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爲什麼至尊都已經這麼強了,橘子在蓬萊仙境裡面,就靠着自己爺爺一個名號就能夠保全自己。就是因爲現在玄真子真人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在面對至尊的時候,我跟師父兩個人還能踏罡步鬥,藉助天地之力一戰。
但是現在面對玄真子真人的時候,他根本就需要動手,就能把你全身的靈力甚至是軀體都壓制的一動不動,這還如何一戰?如果說之前的至尊已經能說是末法時代的第一人了,現在的玄真子真人應該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他是接近神了吧。
師父跟我兩個人自然也不願意就這麼束手待斃,我們兩個人都開始拼命的催動自己身體裡面的靈力,同時用力的掙扎起來,想要掙脫玄真子真人的束縛。但是我跟師父兩個都因爲用力過度而面紅耳赤,都還是僵硬的坐在板凳上面,沒有辦法移動分毫,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已經沒有辦法匹敵了。只要這個時候至尊願意,他隨時能夠取我跟師父兩個人的性命。“至仁,在四十年之前,我就已經達到了飛昇的實力了,現在已經過了四十年,哪怕我經歷過尸解全身,在這四十年的歲月裡面,我也已經恢復過來了。你們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了,所以不要做這種無謂的掙扎了。”玄真子真人在說完這句話後,看着我跟師父面紅耳赤的樣子,突然冷冰冰的臉上笑了一下,然後我跟師父兩個人瞬間就感覺到身體一鬆,那一種壓在身上的壓力也消失了,我們重新恢復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