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聽到我這一聲叫喊,臉上出現了一愣的表情,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看到橘子臉上的表情,明白了她還是不想告訴我她的真名。不過這樣也好,我接下來就連生死都未知,也沒有必要去知道橘子叫什麼了。人的這一生中會碰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或許他們幫助過你,亦或許他們傷害過你,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知道她們叫什麼,身世又是什麼。
所以這個時候我搖了搖頭,繼續跟在了這一羣黑袍行屍的身後,打算去到那個祭壇看看。
“我叫張妃竹!”
我的耳後突然傳來了橘子的聲音,聽到橘子這一句話之後,我愣在了原地,原來橘子真名叫做張妃竹。
真好聽的名字,在我的家鄉,就有着一種叫做湘妃竹的竹子,傳說那是因爲娥皇給‘女’英的眼淚灑在了那些竹子上面,形成了點點淚斑,有紫‘色’的,有雪白的,還有血紅血紅的,便是“湘妃竹”,這就是兩位妃子眼中的血淚。
沒想到橘子的名字居然是這個,其實我在看到這些竹屋還有竹林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了橘子應該跟竹子有着一種特殊的愛好和緣分,只是我沒有想到她的名字居然會叫做妃竹。難道說這代表着橘子的心境嗎,她的內心其實是在哭泣的。
還有在小竹屋面前的那一顆橘子樹,橘子的名字和小名都是跟她從小息息相關的植物所取得名字。我緩緩的轉過身來,看着橘子站在原地,金‘色’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也就真的如一株妃竹一般的靜寂優雅。
“妃竹,不錯的名字,我在家鄉從小也經常見到過湘妃竹,在蓬萊仙境好像還沒有見過湘妃竹這個品種。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可以給你送上幾株,這樣你就能夠跟名字相呼應了。”
在對橘子說完這一句話後,我就再一次轉過了身子,跟在了這一羣黑袍行屍的身後,沒有再回頭看橘子一眼。這就是我給橘子最後的承諾,表明我不會輕言放棄的,我欠她幾株湘妃竹。
橘子也並沒有再對我說什麼,因爲她也明白以她的能力阻止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什麼,再多說就是矯情了
。就這樣,我跟着黑袍行屍穿行在這茂密的竹林,這一羣黑袍行屍好像並不擔心我會逃跑一樣,從頭到尾他們都沒有再關注過我,只是在前面帶路。
隨着離祭臺越來越近,我的心裡面也開始有點沉重起來。不知道誠然他們到底怎麼樣了,而至尊又會不會遵守自己的諾言,讓師父出來見我一面。現在我真的是處於絕對的劣勢,就連跟至尊討價還價的資格都沒有了。
也不知道具體走了多遠,這個時候周圍的竹林開始變的稀疏了,按照之前見識過的變化來看,這樣應該就是快要接近祭臺了。
果不其然,在我們離開竹林沒有多久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在面前有着一片結界,而那些黑袍行屍直接就走進了這一片結界。我看着眼前的這一片結界,想着這應該就是之前祭臺之後的那四面結界之一的吧,當初被妙大爺給打破了,不知道何時至尊又把他給修復好了。
不過這些黑袍行屍能夠這麼輕鬆的就走進這一片結界,那麼就代表現在這一片結界沒有什麼阻攔功能了,只是變成了一塊幻術的簾幕,那裡面真實的祭臺給掩蓋了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好多想了,在黑袍行屍走進去之後,我就緊跟着來到了結界的面前,沒有絲毫猶豫的繼續往前走着。但是在我接觸到結界的時候,我就感覺到自己好像是進入到水中一樣,身體瞬間就感受到一種非常黏稠的感覺,而且四周也是藍‘色’的。
這難道說沒有把結界給打破,就會有這種感覺嗎?說實話,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但是要我打破結界,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才能夠把結界給打破。
我本以爲這種在手中的粘稠感只是一會兒就會消失,畢竟一個結界能夠有多麼的長?但是我失算了,我一直往前面走了十幾步,居然還是沒有走出這一個結界的範圍,同時那一種水中才有的窒息感都出來了。
在出現這一種感覺的時候,我心裡面就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了,我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時候我催動着靈力聚集在手上,往着身邊揮舞了幾拳,試圖像當初妙大爺那樣直接把這個結界給打破。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揮舞出去的兩拳就像是揮舞在水中一樣,連一點‘波’‘浪’都沒有掀起來就石沉大海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領路的明明就是至尊派來的那些黑袍行屍,難道說他不打算要我來獻祭,直接就打算讓我活活悶死在這個地方嗎?
一想到這個可能,我這時候也不再用靈力想着把這個結界打破的事情了,趁着身體還能夠做出動作的情況下,趕緊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往着前進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這個方向就像是沒有盡頭一樣,無論我走了多遠,還是處於這一片黏稠的結界之中。隨着時間的推移,我感覺自己已經‘精’疲力盡,那種窒息的感覺也如影隨形。我真的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了,至尊還會對我玩這一招,所以我在進入這個結界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戒心,就這麼中招了。
就在我因爲沒有辦法呼吸感覺到神情恍惚的時候,突然我身邊的那一種黏稠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我好像一下就進入了正常的世界,金‘色’的陽光也重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個時候的我開始大口的呼吸着,感受着那一種劫後餘生帶來的快感
。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空氣之後,我感覺到自己終於恢復過來了,這時候擡起來看了一眼前方。
但是就是這一眼,讓我心中感覺更是驚訝的不行,因爲這跟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巨石陣完全的不同了,四周不知道何時起,居然已經出現了各種類似於古代宮殿一樣的房屋。
而且就連佈局都跟古代的宮殿一樣,在我的正前方就是正殿,旁邊有着兩座偏殿。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在我的面前那一塊巨石雕刻而成的圓盤祭臺。
之前進來的那一些黑袍行屍,這時候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而且祭臺上面空無一人,彷彿整個空間就是我一個人一樣。我現在也明白了爲什麼至尊要用黑袍行屍,而不是選用神使,就是因爲這一個結界只有不需要呼吸的行屍才能夠如此簡單點通過。
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宮殿,我離開這裡也就是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時間裡面如何能夠建造出來這麼一大兩小三座宮殿的。先不說這宮殿的規模,哪怕就是宮殿這雕龍畫鳳都不可能是三天就能夠完成的。那這三座宮殿到底是什麼來的,莫非這也是我眼前的幻象?
不過在蓬萊仙境這種地方,跟現實裡面最大的不同就是,這裡面基本上分不清楚什麼是幻象,或者說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因爲蓬萊仙境這個地方,相比較起來真實的世界,它就是一個由神之殞落帶來的幻境。就如同當初我看到了龍之墳墓一樣,只是蓬萊仙境要大的多,也要高級的多。
當年盤古開天地,用自己的身軀幻化而成了我們現在的世界,如果這個殞落的神達到了盤古的境界,那麼他所幻化的這個蓬萊仙境也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世界。所以在這裡面是沒有必要去分清楚眼前宮殿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幻覺,因爲這它的真實與否只看我所處的位置。
只是至尊‘弄’這一套把戲的意圖是什麼,我怎麼也看不出來這三座宮殿跟接下來的祭祀有什麼關係,至尊故‘弄’玄虛的搞這些做什麼?
就在我心裡面各種茫然的時候,突然在我正前方的那一座宮殿大‘門’突然一下就自動打開了,從大殿裡面緩緩的走出來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就是至尊。
這時候的至尊已經換下了我之前見到他的那一身青‘色’的道袍,而是在身上穿着了一件九龍法衣。藍紅爲主體的道袍上面,‘胸’前左右分邊是代表着‘陰’陽的八卦圖案,而在道袍的背後,就是有着九條金龍的圖案。
在我們華夏,以龍爲貴,又以九爲尊。華夏裡面最大最滿的數值其實就是九了,過了反倒是不滿。今天至尊居然穿了一件這麼正式的九龍法衣,同時用着這種蘊含着極致的九龍之數,難道代表着這就是他今天的大圓滿嗎?至尊就這麼一步步的從大殿裡面走了出來,這一次至尊給我帶來的壓力,要遠遠超過第一次見到他那種感覺。或者換一種說法,現在的至尊纔是真正的把自己的氣勢給釋放了出來,在蓬萊仙境這一塊地方,他就擁有者神的身份,掌控着一切。至尊一步步的登上了那一座祭壇,然後雙手放在身後,眼神看向了我。而就在這個時候,兩盤偏殿的‘門’也打開了,從裡面魚貫而出了一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