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那具屍體,主要也就是滿足下我心中的好奇,其餘也沒別的事情了,我就來到了曉晴的身邊躺下打算睡覺。
曉晴今晚也確實又驚又累的折騰了一天,此刻已經睡着了,看着她睡姿那修長的睫毛,有一種特別的美感,所謂的睡美人就是這種感覺吧。
我也拿出了自己的睡袋,之前淋溼的外套我就讓他放在在火堆旁慢慢烘烤,還好這是衝鋒衣,比較防水。而麻老他們師徒就睡在趕屍客店的另一角,也就是靠近屍體的那端。
這種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習以爲常了,據說他們收徒的標準就是要單獨一個人在墳地裡面睡三天鍛鍊自己的膽量,這與師父之前叫我睡太平間鍛鍊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屋外的大雨還在下個不停,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停下來,不過這下完雨之後的山路可就不好走了,看樣子原定到達的時間也要推遲了。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我也鑽進了睡袋,迷迷糊糊的進入到了夢鄉。可是就在我們都進入夢鄉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門板上面的屋頂在暴雨的洗刷後開始漏雨了,一滴一滴的打在了屍體的身上,行屍臉上貼的辰州符也被這水滴給濺到,上面畫的符文開始變的模糊,屍體已經出現了微微的顫抖,而這個細節沒有人注意到。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我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裡發慌,這是我面臨危險的時候,我的靈覺給我的警告。
突然我感到渾身冰涼,睡在睡袋裡面也不是那麼暖和了,我一下被這股寒意所驚醒,張開眼睛一看,那具行屍正張着滿是獠牙的嘴巴想向我咬下來。
我當時被這種情形給嚇的瞬間清醒了過來,下意識的身體往旁邊一轉,躲掉了行屍的第一次攻擊。這是詐屍了嗎?按理說這種客死異鄉的就算心有不甘也不至於詐屍啊,更可況還有辰州符的鎮壓。而且看到這屍體已經嘴上長出了獠牙,這是之前就已經有過屍變的跡象了啊,怎麼麻老沒注意到這點嗎?
我這一側身,剛好壓到了睡在我旁邊的曉晴,她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突然睜眼看到我壓在了她的身上,下意識的就尖叫了起來。“小飛,你要幹什麼,不行啊!”只見她說完直接用力把我給推到了一邊,這一推簡直是把我往行屍嘴裡送肉啊!
我心中鬱悶至極,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曉晴這不知道想到哪去了,我背後可是有一個行屍的。這時候睡袋成了我最大的束縛,我越急手腳就越抽不出來,眼看行屍就要又一次撲過來了,我咬牙直接用力踢了曉晴的屁股,依靠反作用力把我倆都給推開了,行屍這下撲了一個空。
麻老他們師父也被曉晴這一嗓子給驚醒了,一看到已經屍變了,麻老立刻從後背反鎖住行屍的雙手,叫麻勇趕快把辰州符給行屍額頭貼上。麻勇應該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當時就愣了一下,不過還好他反應還算迅速,立刻從揹包裡拿出了辰州符,打算貼到行屍的額頭之上。
而在另一邊,我終於把手從睡袋裡面給抽了出來,曉晴這時候也發現是誤會我了,看到屍體已經詐屍了,她也手忙腳亂的脫掉身上的睡袋。
麻老畢竟年紀大了,力量上怎麼也不是行屍的對手,還沒等到麻勇把辰州符貼上來,就已經被行屍甩飛了出去,看着摔倒在地那沉悶的聲音,這一下麻老肯定摔的不輕。
這下就只剩下麻勇一個人面對行屍了,雖然麻勇天賦驚人,但是畢竟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我在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只是天天泡在網吧玩遊戲。只見麻勇認爲貼在額頭上的難度太大,就直接把符籙貼在了行屍的身上,這樣雖然不能完全讓行屍停止動作,但是也能減慢他的速度。
我終於擺脫了睡袋,並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心,以後絕對不用這種把全身包裹的死死的保暖睡袋,這要是剛纔不是曉晴那一聲尖叫把麻老他們給叫醒了,說不定我就被這行屍也咬上兩口了。
站起身來之後,我直接拿出揹包裡面的符籙,運用靈力貼在了行屍的身上,我們天師道的符籙跟辰州符不同,辰州符主要的效果是定,而我們符籙的效果是滅!只見符籙貼上去,在行屍身上炸出片片火花,行屍本來就已經動作變的緩慢,這下屍身被炸的也出現了破損。看樣子消滅這個行屍只是時間關係。
就在我準備繼續使用靈力消滅行屍的時候,麻老從地上爬了起來握住了我的手臂說道:“不行,你這樣會損壞他的屍身的,我們要保證能把他趕回家,讓他親人見到他的最後一面。”
我一看這情況也着急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屍體都已經屍變了哪還管得了這麼多,“麻老,這已經詐屍了肯定要把他消滅掉,不然的話他會危及你們性命的。”
麻老聽後搖了搖頭,依然沒有鬆開我的手臂,“這是我們趕屍匠祖輩傳下來的道義,也是我們的堅持。至於危及性命,你也是小看了我們趕屍一脈!”
說完麻老鬆開了我的手臂,示意我站到一旁,對着麻勇大叫了一聲“勇兒,還記得我教你的三十六功嗎?現在跟爲父一起運行起定屍功,就這一具初死的小小行屍還能逆天了不成!”
麻勇聽後點了點頭,跟着麻老一起舞動着一種特殊的手印,只見他們身上傳來了陣陣靈力的波動,就這麼憑空靠靈力硬生生的壓制住了行屍,行屍在這種靈力之下也慢慢的放棄了掙扎,最後變的跟之前一樣,只是老實的站在屋子中央一動不動。
“勇兒,去給客官喂上一口硃砂,封住他陰氣的流動,然後再在他額頭上重新貼好辰州符。”麻老說完,麻勇拿出一個葫蘆,捏住了行屍的下巴,往他嘴裡灌了一口硃砂,然後重新在額頭上貼好了一張符籙。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麻老來到了之前行屍站的位置看了下,上面的屋頂依然在滴水。麻老這次直接屍體帶上了一個斗笠,這下蓑衣斗笠成了一套,遠處一看還真看不出這是一具屍體。
這下終於擺平了這具行屍,也讓我看到了一種完全不同於道術的法術,居然可以直接靠靈力的壓制,硬生生的平緩下來屍變,這簡直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