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黃一飛,那一年六月高考結束,曾經把青春都獻給了遊戲。成績自然不怎麼樣,懷着對未來的憧憬,懷着那已經遠去的夢想孤身一人南下,那裡有我一個好友。萬萬沒想到的這是我接下來各種離奇事件的開始。
“喂,胡金,你現在在哪?我已經出了火車站了。對,就在出站口這裡,你馬上過來接我。”胡金,外號狐狸精,不過因爲他長的比較老成,我喜歡叫他老胡。而他經常叫我小飛,這估計他爸當初只是想他以後多金多福,沒想到這名字跟狐狸精這麼諧音。我的初中死黨,曾經一起逃過課,一起捱過罵。
當初班主任基本屬於放棄我倆了,都坐在最後一排,還是同桌。我們也破罐子破摔,這樣也正好方便逃課,每天就這樣在傳奇跟魔獸中揮霍着自己的青春。
如果我的成績用不堪入目來形容的話,他的成績完全配的上慘不忍睹這四個字。所以他中學畢業就選擇不讀了,一個人南下去找他的姐姐,據說他姐夫在派出所當了一個小隊長,不過當時我不大清楚。
“你小子現在纔來,我早就說了你就不是一塊讀書的料,讀個高中就是浪費時間,這個什麼高中文憑有什麼用?還不如早點出來”一見面他就奚落起我來,而我也只能選擇笑笑,畢竟寒窗十年,沒經歷過高考也不算一個完整的學生生涯吧。雖然最後的結果不怎麼樣,不過也算給了自己學生生涯一個總結。
“得了吧,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哥們我現在真是人生地不熟就指望你了啊,你這要不靠譜,我就準備睡大街了。”
“你放心,哥們別的沒本事,你到我這餓不着你!”說完他接過了我的行李,帶我來到了路邊叫了一輛小三輪,就往他工作的地方去了。
他在一家醫院做保安,因爲他初中畢業那時候還未成年,不過這娃農村出來的,長的蠻老成結實的,一般別人也看不出他未成年。恰好他姐夫在這一塊派出所當了一個小隊長。就託關係讓他在這醫院當了一個小保安。
不過他也纔來幾個月,開始是做小區保安。保安的公司的背後大頭頭就是市公安局副局長,所以基本上這一片區的所有協警、保安都是一個保安公司出來的。
說實話,當初他也提醒我是在醫院當保安,膽量要大點,會經常見到死人、屍體什麼,我當初也沒想那麼多,什麼工作不是工作,沒文憑沒一技之長有個安身之所就行。
我覺得我平常膽量什麼的也不小,不就是幾個死人嗎,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後來事態的發展顛覆了我曾經的世界觀,或許這也是他當初沒想到的吧。
坐了十幾分鐘的三輪,我們來到了醫院門口,我看了一眼,這醫院還蠻大的,門口崗哨亭還有一個保安穿着制服在那站崗,感覺還蠻正規的。
那個保安看到我們來跟胡金打了聲招呼,我初來乍到,也熱情的散了根菸給他認識一下。我本身不抽菸的,雖然原來不算什麼好學生,但是除了逃課上網,我覺得我也不算什麼壞學生,但是基本的人情世故我還是懂點的,在出發的時刻我特地在身上裝了包煙準備着。
那位保安哥把煙收下道“這就是你說的你原來的同學,看着蠻小的嘛,這書生氣還是太濃啊,這到了社會上要注意點,不然容易吃虧的”
胡金笑着回他“你又在這裝老練了,你自己也不就出來幾年,裝的跟老江湖似得,這位是我哥們,以後多幫着點”
“那必須的啊,這以後是同事了,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肯定要互相幫襯着點,這沒問題!”我也對着那位保安哥笑了笑,然後跟着胡金一起往宿舍裡去把行李先放着。
一進宿舍門,裡面顯的異常安靜,我發現牀上的人好像都在睡覺,老胡悄悄在我耳邊對我說“我們這裡都是兩班倒的,這是上夜班的兄弟現在都在休息,我們動作輕點,別吵醒他們了”
我們把東西放好了,老胡帶我來到了醫院保安科辦公室,要入職肯定要見見醫院保安科長。
科長大概四十歲左右,感覺有點趾高氣揚,就說了句,胡金的姐夫跟我打過招呼了,不然一般你這種沒經驗的進來還要去保安公司培訓一個月。你人都到這裡了,下午你就去公司籤個合同,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不懂的就問問胡金就行了。然後我就跟胡金走出辦公室。
胡金對我說道“這貨是醫院方面的,天天就知道巴結院長,經常狗眼看人低,不過我們也一般不用跟他打什麼交道。我們主要領導就是公司派過來的大隊長,不過那也不是個東西,我們都叫他老狗,以後你就明白了,我們先去公司簽入職合同吧。”
穿過了幾條街道來到了保安公司,下面停了一排的巡邏摩托車,我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協警也是外包給保安公司的,而公司經理只是一個負責人,背後的靠山是副局長。
簽了一張所謂的合同,我連看都懶的看,反正不過是臨時工,這保安我也沒打算長幹,只要告訴有多少工資,能發到我手上也就行了。
出了公司又來到了醫院,老胡帶我到醫院到處逛逛,好讓我熟悉熟悉地方,醫院來蠻大的,前面是門診部,後面是住院區。再後面是家屬區,右面一棟單獨的樓是急診室,前面停了幾部120救護車,左邊一棟是傳染病防治中心。
大概主體也就這些佈局,其餘也就是食堂宿舍什麼的。這時候我走到家屬區發現了一個細節,這基本家家戶戶的門前都掛了一面鏡子。雖然我也懂掛鏡子是爲了辟邪,但是這戶戶都掛略顯誇張了點吧。
“老胡,這醫院是不是不太乾淨啊?這家屬區的措施做的有點整齊哈”老胡滿不在乎說:“這醫院哪有乾淨的,反正這種地方家屬長住不也就求個安心,沒事,反正我來了幾個月沒發現什麼不對勁,你小子不會是怕了吧?”
“我會怕?你怕我都不會怕!我只是好奇下而已。”話說當時初生牛犢不怕虎,是真不怕,心裡完全沒什麼感覺,過了也就忘了。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點什麼:“老胡,這醫院不是都有停屍房什麼的嗎?你帶我看看是在什麼位置”
“嗨,你小子還有點膽量哈,我在你看看去”說着他帶我來到了住院部後門,我往後門看了下,裡面沒人,但是上面寫着一個體檢中心。我說:“你這停屍房總不會是開在體檢中心裡面吧?”老胡斜視了我一眼,你往旁邊看看。我這時候才注意旁邊有一條路通往樓底下,我當時還以爲是地下停車庫呢,往下一走才發現上面有一塊招牌,上面寫着太平間幾個字。
“這醫院居然把太平間修在地下一層,這別說晚上了,就是白天也陰森森的啊。”“還不是爲了省地皮,而且修在這地下一層看到的患者也少,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太平間大門,上門居然還是一把高科技電子密碼防盜鎖!地上放着一個香爐。旁邊還有幾堆紙錢燒過之後留下的餘燼。“哎,我說老胡,這爲什麼還用電子鎖,這屍體未必還有人偷啊,至於防範的這麼嚴嗎?
老胡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據說是因爲強制試行火葬,有些家屬傳統觀念較強,一定要講究入土爲安,所以以前出現過家屬自行帶屍體回家土葬的情況,所以後來醫院就裝了這麼一個電子鎖了吧。”
看完了一圈回來,大概晚上五點了,老胡就帶着我去食堂吃飯去了,恰好食堂還有兩個保安在,老胡就拉我過去介紹了一下,一個是今後我們這一隊的小隊長歐陽旭峰,大家都叫他歐陽鋒。年紀跟我們相仿,不過是本地人,關係較好,而且爲人也靈活,就當了小隊長。
一個是五十多歲的老楊,人非常和氣,一直說同事都是兄弟,雖然我都是你們父輩的年齡了,但是我照樣能跟你們打成一塊,而我在後來的日子裡叫他楊叔,這是我在這一段保安生涯中最投緣也最感激人,不過這是後話了。
有一句說一句,食堂的飯菜還是不錯的,不過對於我一個湖南人來說,菜裡沒有辣椒就算了,居然還放糖,這該怎麼下飯啊!所以我就拖着老胡出來兩個人找了一個小地攤去點幾個小菜兩瓶啤酒邊吃邊聊去了。
基本上我就問了下這上班時間,該注意什麼?老胡一嘴菜含含糊糊的說道:“基本上我們就是早晚兩班,一個月放一天假,每天八小時,加班就12小時,加班費另算,一般一天下午那時候看病的人少了,所以只要有一半人加班也就能做到兩班倒了。
不過我跟你說,其實本來我們醫院標配是24個人三班倒的,現在變成20個人兩班倒了,白天幸苦12個人,晚上八個人。這空額就被大隊長這老狗吃了,加班費還他嗎就五塊錢一小時!不過還好就是基本上不要做什麼體力活,再一個也就是耗着上班時間過,上班時間長點也還能接受,起碼比進工廠流水線輕鬆多了。”
吃的差不多了,也瞭解了基本上班時間,時間也七點多了,八點是晚上交班是時間,我們也就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