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龍啊,行了,你以後啊也不用回來的太勤勤了,姥爺要是想你姥爺就去你店裡看你去,你要是怕姥爺丟的話姥爺就讓那個小孫跟着。你就放心吧啊,回去吧……”
這是我從家裡走出來的時候姥爺跟我說的話。他說出這些的時候也是滿臉無奈,但事實的確是像他最後說的那樣,嬌龍啊,其實這個家還是不要硬融了,雖然你姥姥一門心思的希望你跟着你爸媽能最後變成一家人,但是我現在是看出來了,難啊,犯不上這麼委屈啊,回去吧嬌龍,好好把你那個店忙活好了,別的你就別合計了,啥男的女的,你要是沒想好就沒人敢逼你。
我看着姥爺當時特別無奈得笑了笑:“姥爺。我也沒想到,我媽到了今天還會嫌棄我。”我以爲發生了這麼多事兒。她總該放下一點成見了,但是現在回頭看看,是我天真了啊。
“嬌龍啊,就算是沒多出來一樣的孩子也未必有你對家人的這份心啊,你記着,不想結婚之前不要手術,我爲什麼喜歡小白,因爲他啥都知道。但是他還對你用心,那纔是真的稀罕你啊,別合計你自己被誰嫌棄,真正喜歡你的人不會嫌棄你的,你啥樣都喜歡你,你媽你就別想了,我現在也傷心了,只不過我這歲數大了,沒那心氣兒了,再加上腦子不中用在哪都行了,你就記着姥爺的話。只有能接受現在這樣的你那人才值得託付,別的說的多天花亂墜都是騙你的,讓你傷心的。”
我看着姥爺繼續牽着嘴角:“姥爺,你一說就說到這塊兒來了。”
“姥爺不急不行啊,你身邊得有個人兒啊,嬌龍,要不然以後被人欺負了咋整啊!”
我看着姥爺深吸了一口氣:“放心吧姥爺,沒人會欺負我的,我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我不想做的事情,誰也逼不了我的。”
……
那天之後我就很少回家了,其實說真的,正因爲不用在回家吃那頓晚飯我反而還輕鬆了很多,有句話說的不假,維持出來的終究是假象,雖然我很用力的跟媽媽維持着母子關係,但我們之間打的底兒實在是太薄了,薄的就跟薯片似得那麼清脆,所以不用費力,就會碎成了渣渣,想再修復,真的是難上加難了。
不過這種純粹的冷戰沒維持多長時間,也就過了一個多月吧,媽媽就跟着來店裡找我的姥爺一起來了,先是沒話找話跟我說了兩句,問我賣的怎麼樣什麼的,我當然也是有問必答的,只是因爲過度的中規中矩而顯得有些冷淡,雖然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有些懶得再去維持一種客套,老實說客套有時候也是很累的。
姥爺小聲的跟我說,你媽想跟你和好。
我笑笑沒有言語,在我看來,我們壓根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好過,何來和好這一說呢。
媽媽當然也不傻,她只是輕輕的試探,見我不死不活的沒什麼反應最後也就不做努力了,我想,她也累,裝着喜歡我蠻累的。
最後就發展成一個比較讓我舒服的局面了,不像之前飛得那麼客客氣氣,但也不似像我小時候那樣的劍拔弩張,偶爾的我還是會回家吃飯,只不過大家的話都少的可憐罷了。
“喬喬,你吃菜。”
“嗯。”
“再吃點吧。”
“飽了。”
一人兩句話,固定幾個字,一頓飯就吃完了,我覺得我跟媽的關係倒像是應了一句話,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所以不能太親密,親密了就會磕,哪怕是假裝的親密都不行,反而保持着一種淡淡的疏遠的態度,我們兩個人還都挺舒服了。
當然,我也不是閒着每天都研究跟家裡的那點關係,店裡的事兒,考駕照的事兒,還有最重要的就是打理程白澤工作室的事兒,有些話這是說出去氣壯山河的,好像自己多能耐似得,真一做起來,才發現不是一般的累人,雖然一個月只看十個人,但是去一趟怎麼都得待個兩三天,晚上就在程白澤工作室上的沙發上睡,看面相倒還好,但主要是佈陣還有看風水,看陰宅的居多,程白澤的事主羣體大多是有錢人,一般有錢人當然對風水和陰宅是最看重的了。
一開始我倒是真的有些頭疼,因爲有些時候真的需要自己親自去,尤其是看風水,主要還得觀氣,這個是看視頻看不了的,後來可算是想出了一個辦法,看陰宅的時候,我就自己先去打探一遍,然後再在門後直接解惑,看陽宅的話就僞裝成小可的助理,編一套程先生忽然身體有恙的說辭,拿着手機假模假式的錄一錄說是拿回去給程先生看就行。
我說實話頂得真的挺累的,但是跟程白澤打電話我又不敢說累,我怕他擔心,在養不好身體什麼的,總覺得要是程白澤養不好身體那我的罪過真的就有些大了,但是來回這麼折騰我真的有些心力交瘁,再加上跟程白澤學的道不同而面對他的事主我只能用他的方法給人解惑,所以每次從市裡回來後我都得坐在老仙兒排位前打坐,宗寶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我,哪怕有人給我打電話,他也會幫我掛掉,因爲我打坐的時候不能受任何外力干擾。
而打坐的目的則有兩個,一來是跟老仙兒說清楚我幫程白澤的目的,請老仙兒不要怪罪我用程白澤的一些道術方法給人解惑或者說是指點迷津,雖熱我們大方向都是一樣的,但是細算起來,我們師出不同,我還是犯了忌諱的,不念叨唸叨我心難安。
二來則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在體內運氣,這個是我自己有一天在上香時在老仙兒那裡得到的點悟,上香後靜坐,讓氣流在體內流竄,會提升自己對氣的掌控能力,防止或者說是減少日後再請來仙氣兒時的不適之感,爲以後再遇到莉姐這樣的事情做好鋪墊,也可以說是在提升自己的道行。
一般打坐的長短不定,只要感覺氣流順暢了,吐出後身體會很輕鬆,不是一般的解乏,之後就可以起身再上一遍香做別的去了。
宗寶正坐在客廳等我,看見我從供奉老仙兒的隔間裡出來後揚了揚手機:“小可給你打電話了。”
我輕輕的轉動了一下脖子,骨縫裡傳出咯咯的響聲,渾身都輕鬆了不少:“我不是剛從他那回來麼,你沒問他什麼事兒啊。”
“我就是跟他說你在打坐,讓他一會兒打過來,好像是他說查到誰了元宵還湯圓的,我沒記住。”
我皺皺眉:“元宵?袁曉吧!!”
“好像是。”
說到這個我有點着急,直接拿過手機:“這傢伙,不是說查不到嗎,晃了我好幾個月了,白天我在那問他他還說無從下手呢,怎麼忽然就查到了……喂,小可嗎,怎麼查到我讓你找的那個人了?”
“恩,我查到了,查她是不好查,我也不是專業幹這個的,而且一在人學校打聽,對我還都挺警惕的,不過我剛纔在他們那校友羣裡,加了個好友,然後這個好友知道袁曉,然後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
“我知道袁曉的扣扣號了!來,你加一下。”
我差點吐血:“我只想知道這個袁曉她是從哪裡考上理工大的,跟童安琪是什麼關係,怎麼被你整的這麼複雜,我還加她的扣扣號?”
“關鍵是這倆人我都不認識啊,這活還不如找私家偵探比較靠譜,我這還是挺費勁的答應請人吃飯才問出來的呢,嬌龍,我真的盡力了。”討宏諷弟。
我吐出一口氣:“那好吧,謝謝你了,最起碼這事兒你在年前給我解決完了,別的我自己問吧。”
說完,我記下扣扣號,掛下了手機後直接上網,心也事微微的懸着的,請求好友關注後直接點了一下那個叫袁曉的頭像,意外的居然直接進她空間了,心裡一喜,陌生人可以!
直接就點開了照片,直到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我莫名的牽起嘴角,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宗寶慢慢的湊過臉,看着照片上的兩個親密無間的女生:“那個不是你妹妹麼,我在你家看過照片。”
“對啊,我妹妹。”
我應了一聲,直接退了出來,心裡多時的疑惑終於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