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絕對是我二十年的人生中最血腥的畫面,我不忍直視,徒勞的想要阻止劉景康,最後只能捂住自己的眼睛。聽着空氣中一聲‘咔嚓’,隨後,便是方雪梅的一聲慘叫,那絕對是最悽慘的叫聲,活生生的從昏迷狀態下疼醒的。
當我乍着膽子再看向方雪梅時,她捂着自己的嘴,一張臉痛苦不堪,佝僂着身體在牀上打滾,血如泉水一般從她的指縫裡不停的往外涌着。
“哈哈哈哈~~~”劉景康居然在我的耳旁大笑,手心裡還託着半截粉嫩的舌頭。看着牀上打滾的方雪梅:“你去說啊,把家裡的這些秘密都說出去了,我他媽早就受夠你了!我性功能障礙,還不是拜你所賜,爲了要個孩子,你月月時時掐點行房,我有陰影啊!說我不行,我他媽跟別人都行就跟你不行!!!”
在牀上痛苦叫喚的方雪梅忽然一個猛子站了起來,‘噗’!的一下吐了劉景康滿臉的鮮血,眼神裡既是痛苦還有滿滿的絕望。劉景康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他肯定沒想到方雪梅這個時候還會有戰鬥力,趁他愣神的功夫,方雪梅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小半截舌頭,擡腳就向門外跑去。
“想跑?!”劉景康擦了一把臉上的血,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我想上前拉住不讓他去追,但根本就什麼都做不了,眼睜睜的看着劉景康在門口的時候把方雪梅撲到在地,活生生的扼死了她。
我哭了,真是活生生的啊,他齜牙咧嘴的掐着她的脖子,嘴裡咬牙切?的說着:“你不要跑嗎,你跑啊。你跑啊,臭女人,想跟我離婚,威脅我,我弄死你……”
方雪梅的眼睛大大的瞪着。張着滿是血的嘴,呃呃的叫着,一開始拼命的打着劉景康的胳膊,最後慢慢的垂下來,臉一歪,望着我的方向,嚥氣了。
“不要……”雖然眼前的女人對我來講是個陌生人,但是她就這麼在我面前死了我真的接受不了,我想上前去拉她,但是碰不到她,只能眼看着劉景康鬆開手,我以爲那個男人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內疚,或是害怕,他居然把一個人就這麼殺死了!
但是沒有,他心滿意足的坐在那裡,伸腳碰了方雪梅兩下:“哎,你真的死了啊,哈,真是不抗掐啊。”
我有個衝動,想這麼掐死那個男人,他是多狠的心,居然這麼對自己的結髮妻子!
過了一會兒,我的淚已經流了滿臉,擦了一把,我看見男人拎起女人的一條腿,直接向樓下拉去,走廊上的盆栽被撞倒,男人不管不顧,完全就是生拉硬拽,不像是拉着個人,就是拉着一個面口袋,盆栽從樓梯滾落下去,發出嗵嗵嗵的響聲,然後男人拉着女人的腿,一節節的走下樓梯,每走一節,女人的頭就在樓梯上磕一次,發出嗵的一記聲響。
我終於知道,這是什麼聲音了,捂着嘴,爲何讓我看見這麼殘忍的一幕,卻又無能爲力。
雪莉居然在樓下,它看見男人這麼扯着女人直接跑了上來,喵喵喵的叫着,“滾開!死貓!!”男人直接飛起一腳,雪莉被踹的遠遠地,不敢在湊前了。
男人伸手打開地下室的門,拽着方雪梅的腿又一節節的走下地下室的樓梯,又發出了嗵嗵嗵的聲音,一路上,她嘴裡的血一直在往外流,蹭在頭髮上,被劉景康拖拽着在地板上樓下一道長長的寬寬的血跡,看着,就讓人心驚膽戰。
我站在地下室的門口,那時候的地下室還沒什麼酒櫃,有些空,只能看到一些醫療器材,更像是一個簡易的醫學實驗室,劉景康特別平靜的穿上一身白大褂,還給自己戴上了口罩,我不知道他要對方雪梅的屍體做什麼,直勾勾的看着他,只見他不急不緩的拿出一個錘子,對着方雪梅的膝蓋就砸了下去,血再次噴了出來,他擦了一把臉,繼續砸,嘴裡說着,“腿給你打折了!我讓你哪也去不了!”
說完,他有些累了,居然點了一根菸,慢慢的抽完,又拿出一瓶黃色的液體,對着方雪梅的屍體就倒了下來。
空氣中瞬間就瀰漫了一股刺?的味道,方雪梅的屍體發出‘嗤嗤’的聲響,伴隨着黃色的煙,五官隨即腫爛,我忍受不了,胃裡一陣翻滾,扶着門就吐了起來,那液體我認識,我化學學過,是王水,劉景康居然要溶屍!!!
……
“住手!!”我是陰陽人:
我一個猛子從地上坐起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擡眼看了一下老仙兒的案頭,這是正常的景象了,剛要站起身,我就看着‘許美金’雙手撐着地坐在門口,看着我默默的掉着眼淚。
心裡一緊,我知道自己是被她遮眼了,她想讓我看清她曾經受過的苦楚,嘴裡發澀,要不是看見這一切,我不敢想象一個人會被折磨成這個樣,死了都沒有被放過,那個劉景康活生生的就是一個變態啊!
“雪梅姨,你放心,那個男人我不會放過他的!”說完,我擡腳就像樓下跑去,往樓下跑的時候我還看了一眼牆上的大鐘,我才睡了十分鐘,但是在另一個她想讓我看見的時空裡,我是過了一個多月的。
那個劉景康怎麼把那個殺人藏屍的地下室變成了一個堂而皇之的酒窖,我都一清二楚。
打開地下室的燈,我先是把門從裡面關上,伸手輕輕地摩挲着裡面這側的門板,果然凹凸不平,閉眼輕輕感受,是金剛經,就跟我被遮眼的時候看見的一樣,劉景康把方雪梅關在了這個地下室裡,不是我一直開着門,哪怕她完成了第一步,她也出不來。夾大池號。
走到樓梯下,酒櫃下面被撞的都是血,應該是雪莉的,看來是雪莉的血,破了劉景康的的第一步,我伸手拼進全力,仍舊挪不動這個酒櫃,最後只能用了個笨方法,一瓶瓶的把紅酒倒出來,然後再用力的把空櫃子挪到一邊,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這纔看見粘在牆上的一個黃色的鎮鬼符,而且牆上密密麻麻寫的看不懂的字,類似梵文,那些字他不知道用什麼顏料寫的,正面看什麼都沒有,但是反光一看,就可以清楚地看出,一整面牆,都已經被寫滿了。
我吐出一口氣,轉過臉看見已經爬到地下室門口的‘許美金’:“他爲了把你封在這裡,還真是煞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