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讓小海把四姨姥給引出來?”
我點點頭:“是,得人給引出來,引到表叔家的院子裡就成了。”
小劉隨即搖頭:“這肯定不行,先不說小海那孩子已經嚇到了,就算是他行。他家裡人也不會同意的,這也不是鬧着玩兒的事兒,要不我去吧。”
我倒是真想爲小劉的勇氣值點個贊,但看着他那已經向富態界過度的體格還是有些無奈的張口道:“從山腳下到表叔家的這段路可不近面,四姨姥的速度你是看見過的,途中絕對不能被她抓住。否則四姨姥會做出什麼你心裡也一清二楚,腿千萬不能抽筋兒,必須得跟住我的車跑,你確定你可以嗎?”
“我……”小劉的表情不似剛纔那麼堅決了:“我十年前肯定行,現在,我也……”
“我去吧。”
方大鵬從院子裡走了出來,看了我一眼:“別的忙我也幫不上,這活兒就我去幹吧,我在學校破過八百米的記錄,我也不怎麼怕那個奶奶,所以我去應該沒問題的。”莊餘島劃。
哎呦我天,我這忙的都差點忘了身邊兒還有個體育委員了。滿眼激動的看向方大鵬:“你真的可以?”
方大鵬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沒問題。”
“小夥子,你要是真的給四姨姥安全的引過來,那我個人給你頒發獎章!”
小劉也有些感動的看向方大鵬,畢竟這事兒的危險係數很高,能在‘生死關頭’主動站出來那絕對是勇氣可嘉的。方大鵬聽着小劉的話卻笑了笑:“小事兒,獎章就算了,回頭讓嬌龍請我吃頓飯就成了。”
說完。他轉身向院子裡走去,自己很自覺地拉筋去了。
小劉滿眼的讚賞:“哎呀,這小夥子就跟我當年一樣一樣的啊,嘖嘖,那體格。那氣魄……”
我無奈的搖搖頭,轉臉直接看向表叔:“表叔,我現在要盆雞血,公雞母雞的都行,一定要多,然後還要四隻活着的大公雞,這四隻公雞一定要紅冠金毛威風凜凜的……”
說着,說着,我就發現要準備的東西有些多,怕表叔記不住,直接進屋拿出筆寫了起來,這個時候二麗的大姐大梅已經過來了,她一進屋就直嚷着:“我媽怎麼了,我媽出什麼事兒了?”
我沒那時間搭理她,還好她直嚷了兩聲就被二麗給拉出去了,等我寫完,把紙撕下來遞給表叔,一臉鄭重道:“一樣都不能落下,一定要給我把東西弄齊了。”
表叔拿起我寫的半頁紙的字仔細的看了看:“硃砂……黑狗血……桃木劍?”唸叨着,他擡眼看了看我:“嬌龍啊,你不是說四姨姥這種的用黑狗血沒用嗎?”
我呼出一口氣:“之前是沒用,因爲她身上還有人氣兒呢,可謂半人半屍,所以她不怕,但是她現在不但禍禍了雞還沾了人血,體內本身就已經是邪氣亂躥了,再加上在山上待了一宿,雖然不確定她是在山上的哪呆着,但一定是極陰之地,通俗來講,就是她已經吸取了日月之精華,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屍了,現在要對付她,則必須是要以術法開道了。”
“哦,這樣啊。”表叔點了點頭,指着我寫的字:“爲啥都要用黑狗血呢,嬌龍,這玩意兒這麼厲害嗎。”
我‘嗯’了一聲:“因爲狗對人忠義,死後血氣不散,所以祛邪的效果強勁。”
“這樣啊,我明白了,那我現在就開車去弄這些東西。”表叔說着,揣進兜裡的紙又拿出來看了一眼:“哎,嬌龍啊,你這上面沒有糯米啊……”
我忽地笑了:“表叔,糯米我真的不需要,那東西中醫來講或許可以祛點溼邪,但對抗四姨姥的話功效不大,對了表叔,這次要弄得東西比較多,你帶着宗寶去幫你的忙。”
等到表叔走了,我又讓表嬸用家裡的紅紙給我剪出十二生肖的圖像出來,表嬸不太會畫畫,不停的說自己畫的不像,二麗這個時候過來幫忙,大梅雖然仍舊一臉的疑慮,沒有插手幫着剪紙,但最起碼也不問來問去了。
我一刻也沒閒着,趁着這個時間段在表叔的家的院子裡畫出了個大大的八卦圖,然後對應好方向,等表嬸她們把十二生肖剪完之後,把它們按照卦位方向直接放好,一邊放着一邊嘴裡輕輕的唸叨着:“狗豬爲乾,西北震位,羊猴爲坤,西南震位,卯兔爲震,東方震位,龍蛇爲巽,東南震位,子鼠爲坎,北方震位,午馬爲離,南方震位,寅虎爲艮,東北震位,丑牛爲兌,西方震位。”
表嬸跟二麗姨並不明白我念叨的是什麼,只是圍着我的八卦圖看,應該是猜到我的用意了,表嬸直接開口:“嬌龍,俺們剪的都不太像,能行嗎。”
我牽了牽嘴角:“重要的不是形,而是意。”
表嬸看着我似懂非懂:“就是說,意思到了就行是吧。”
我笑了:“你這麼理解也可以。”
那個叫大梅的則偷偷地湊到我的身邊,小聲的開口道:“聽說我媽的事兒這次鬧大了是嗎。”
我看了她一眼:“我想二麗姨應該都說的很清楚了,我就不用再重複一遍了。”
大梅嘆出一口氣:“是,她說我媽其實並沒有真的活過來,現在弄得這麼大,我知道想要自己家處理是不可能的了,我就想跟你說說,能不能不把我媽給燒了啊,她活着的時候就特別的怕火,所以你不是說她肚子裡有氣嗎,能不能讓她把那口氣吐出來,然後我們就重新操辦一場葬禮,讓她能上路就行了。”
我停下手裡的動作看了她一眼,隨後用下巴示意她去找坐在門口的小劉:“如果不火葬,那日後興許還是會有危害的,但是我已經答應劉警官了,我只是負責把四姨姥給引過來制服了,至於屍體怎麼處理,你只能去找劉警官了。”
大梅滿臉難色的看了看我,隨後好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直接走到小劉的身旁,我沒擡頭去看,直接就聽着小劉的聲音傳了過來:“什麼玩意兒!你說土葬?!現在國家的政策就是火葬!我都宣傳多少遍了,抓到土葬的挖出來火葬不說,還得罰款,你咋還能跟我提這要求呢!都什麼時候了!!”
隨後,就是大梅委屈的哭聲:“劉啊,你爲姨想想啊,這是你四姨姥的遺願啊!”
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可以說大梅的這個心情我理解,畢竟是爲了盡孝道啊,但是土葬的確是有弊端的,我也不確定這回我制服了四姨姥日後她還會不會屍變,因此,最能杜絕危險的做法自然就是火葬了,塵歸塵土歸土,靈魂已經不在了,這一世的肉體凡胎留着還有什麼用呢?
等到表叔回來,天已經擦黑了,我跟小劉幫着卸貨,把四隻裝着大公雞的籠子先放到院子裡,隨後在卸下滿滿一桶的公雞血,還有小半桶的黑狗血,卸完這些,表叔一邊擦着汗一邊拎着個麻袋往屋子裡走,看着我氣喘吁吁的樣子:“哎呀,嬌龍啊,我跟宗寶都把車開鎮裡去了,這個桃木劍成了不好買了,去屠宰場買黑狗血我還怕他們騙我,我真是眼瞅着他們把那條大黑狗罩上勒死的啊,心裡這個不落忍啊!我這輩子都不再吃狗肉了,心疼啊!”
宗寶把東西放到地上,沒咋受到表叔的情緒影響,直接看向我:“你看還缺不缺什麼。”
我伸手將麻袋裡的東西倒出來,把硃砂拿出來看了一下色澤,然後用手指沾了一點兒在舌尖嚐了嚐,還行,雖不是上品,但用是沒問題的了,搖了搖頭:“不缺了,你跟表叔休息一會兒,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就行了。”
“我們幫你忙活吧。”表叔擦着汗看着我:“這天兒黑透了是不是四嬸子就要出來了。”
我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兒,白天的太陽很大,由此推測,今晚的月光一定很亮,那東西是很喜歡幽亮的月光的,同屬陰氣,對四姨姥來講,應當是如虎添翼的。
“表叔,你家有摩斯麼。”
表叔見我呆呆的看着窗外忽然來了這麼一句,不禁愣住:“啥摩斯?”
我轉過臉看向他:“啫喱水或者髮蠟有嗎,弄弄頭髮。”
“我的個親孃啊!”
小劉在旁邊忽然就炸了,看着我恨不得破口大罵:“都什麼時候了,大家都緊張着呢!你還合計你頭髮的事兒!!你還能不能靠點譜了!!”
我懶得搭理他,拿着硃砂起身直接看向表叔:“表叔,家裡有嗎,有的話給每個人的頭上都噴點,不論男女,只要有頭簾,都把頭髮向後固定,露出額頭,這是人的陽氣最重也是最有時運的地方,我要壓壓月亮的陰氣。”
表叔怔了怔:“那個,沒有啊,我也不用那玩意兒啊。”
“我,我有。”方大鵬又舉手了:“經常用,所以就帶來了,要不我現在就回去取?”
“不用!俺家也有!俺家離得近,我去拿!”二麗在旁邊大聲的應道,擡腳直接向門外奔去。
小劉登時就沒動靜了,看着我臉色漲紅,半天也沒吭一聲。
我也沒指望他說什麼,拿着硃砂倒進一個碗裡,活了點水弄溼,隨後拿出表叔買回來的毛筆,用熱水泡了一會兒,見能用了,直接走到院子裡,蹲到之前放好的十二生肖位置上,腳步挪動着一一給每個剪出來的生肖用硃砂點上眼睛,這樣,就能真正的借來十二生肖精氣神震位了。
古人有說法,畫人忌諱畫眼,因爲化完眼睛,這個畫上的人就能活了,會招來邪氣厄運,所以現在一些年紀大的人買衣服也很不喜歡穿帶人的,帶眼睛的,總覺得忌諱,當然,年輕人是不講究這些的了。
最後,再在八卦的中間點上三根香,待月光升起時,此八卦陣也可借來靈氣,只要四姨姥一腳踏進,便可起到畫地爲牢之用。
忙完一轉身,身後的小劉便嚇了我一跳:“劉警官,你怎麼站在這裡不聲不響的啊。”
小劉看着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剛纔不是故意跟你喊得,你也別生氣,我就是着急,這事兒現在已經造成恐慌了,你看這一個下午,一個下地幹活還有出來溜達的村民都沒有,我怕這事兒今晚要是解決不了,或者是在發生點別的,那明天肯定就會發生躁動,到時候我這兒真就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灑脫了笑了笑:“你放心吧,孰輕孰重我分的清楚,還不至於生氣,我也明白你的擔心,但是我能做到的,我就盡力去做,我還要謝謝你這麼配合我,希望咱們這次能合作愉快,讓這件事,圓滿的解決了。”
“那最好了。”
小劉點頭稱是:“這種事,我這輩子真的就經歷這一回就夠了,打擊活人的犯罪就夠讓人糟心了,萬萬沒想到,死人還這麼難纏啊!”
我輕輕的牽着嘴角:“你以爲呢,要真的都那麼太平,也就沒我這行當了不是?咱們各司其職,這樣,就都太平了。”
小劉又點了點頭:“哎,行,這件事你要是能搞定,以後,我對這些先生什麼的,也算是重新認識了。”
我擡起眼看着他:“騙子的確是有的,我們這行還不少,但是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畢竟我認識的先生都是有真材實料的。”
正說着,二麗喘着粗氣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瓶啫喱水:“來,嬌龍,你看,這個行不。”
我接過來看了一眼,這有啥不行的,想着,直接對着頭髮一噴,然後把額上的頭髮向後一抹,隨後傳遞出去,沒多一會兒,屋子裡除了小劉跟表叔這種平頭的,剩下的頭髮都是油光鋥亮跟牛舔的似得了,宗寶磨蹭的挪到我身邊小聲的開口道:“我以前還以爲你是臭美弄這個髮型呢,原來是有這講究啊。”
宗寶的腦門子大,也就我們說的那種前奔嘍後勺子的頭型,所以這額頭一露出來,就跟那大頭怪嬰似得,看着特別的惡搞,尤其是你在放眼看出去,幾個人全是背頭,那喜感真不是一星半點兒。
“嬌龍,這完事兒了還幹啥啊。”
“出門。”
我看了一眼時間隨即應道,留宗寶在家交代他必須在我回來前把公雞按照東南西北方向在院子裡的四個角落綁好,然後在吩咐大家屋裡的不要出門,等都交代的差不多了,我開着車帶着表叔還有方大鵬直接向山腳方向駛去。
表叔給那個裝着雞血的桶上罩了一層塑料袋子,以防止它溢出來,但是味道還是特別的大,沒開多會兒車內就瀰漫着一股特別重得血腥氣,表叔抱着那個桶看了我一眼:“嬌龍,這血好像是有些壞了,壞了沒事兒吧。”
我憋着氣不想應聲,一天一宿沒睡所以精神狀態特別的不好,聞多了我怕自己吐,所以直接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兒,從四姨姥的角度上來講,味兒越大越好。
表叔哦了一聲,轉過臉看着窗外:“今晚兒可真安靜啊……”
他這話說的不假,現在也就八點多一點,但從我開車到現在,一個路人都沒看着,別說是狗了,連蟲子都不叫喚,我這車開在村裡的土道上,除了輪胎壓着路面的‘沙沙’聲,剩下的,就是車裡我們三人的呼吸聲了,靜的都要些詭異。
車子開到山腳下,我調好頭,稍微的停了遠了一點兒,拎着那桶雞血下車,我擡頭又看了看天兒,子亥爲陰陽,也就是說九點到下半夜一點是那東西最活躍的時間,但願四姨姥的鼻子能給點力,這樣,方大鵬也少難受一會兒。
悶熱,沒風,林子裡的樹葉卻不時傳來的‘簌簌’的聲響,我們一行三人往山根兒下走的又近了幾步,不知不覺,雞皮疙瘩已經起來一層了,我的身體顯然是比大腦更敏感的,控制不住的打了個激靈,陰涼的讓我不適應,我想這跟我的休息有關,如果我現在精力充肺的話,肯定不適感會大大減少的,人的休息不好,氣就會弱,所以我強打着精神,讓自己最起碼看起來抖擻一些。
“嬌龍,站這兒就行了?”
見我停下腳步,方大鵬隨即開口應道,我點了點頭:“就站這兒吧,再近點兒的話我怕她直接從樹上蹦下來把你肩膀上就不好辦了,不管怎麼說,一會兒要小心點。”
方大鵬滿臉的無所謂:“沒事兒,我又不怕,反正我就跑唄,那奶奶也算是讓我開了眼了。”說完,他閉上眼睛,捂着自己的口鼻:“來吧,我準備好了。”
操作步驟我在下車前都跟他們倆說完了,所以一見方大鵬準備好了,表叔這也痛快上了,掀開那個塑料袋,往後退了兩步,一桶雞血‘嘩啦’一聲,全都澆到了方大鵬的身上,一看沒倒完,表叔又跑到他身後又是‘嘩啦’一聲一點兒都沒浪費,給方大鵬弄得瞬間就像個血葫蘆似得,我不知道四姨姥多久能聞到喂兒過來,反正這味道大的我是挺崩潰的,方大鵬一把手從鼻子拿下來自己也乾嘔了兩聲,但是看着我還在不停的擺手:“我沒事兒,一會兒就適應了,你跟表叔趕緊上車,快點兒!”
“你小心點兒!一會兒跟着我車跑!一定要跟着車跑啊,如果你感覺跑不過她了,那就躍到後背箱蓋子上,扯住繩子,別讓自己掉下去,知道嗎!”
爲了穩妥起見,我把一根麻繩從後面的車玻璃穿過,然後在後備箱上直接綁了起來,以便關鍵時刻好給方大鵬救急。
“我知道了,你趕緊上車吧!”
方大鵬那一身男子氣魄真是讓我感動的不行,如果說我之前老仙兒給悟告訴我來這個村子能發生什麼,那方大鵬就是我沒想到的貴人,雖然人長得糙了點,但絕對是我在這個村子的意外收穫。
打開車子的前後燈,我從倒車鏡看着方大鵬站在原地正輕輕的活動筋骨,啓動車子,我也鬆了鬆手指的關節,輕輕的呼出一口氣,默默的跟自己說着放鬆,越緊張的時刻,越要放鬆——
車裡的血腥味兒還是很大,表叔不停的從車窗探頭往外看,嘴裡唸叨着:“怎麼還不來?”
“表叔,你把頭伸回來,要不然一會兒我啓動車的時候危險。”
我面無表情的說着,眼睛卻直勾的盯着倒車鏡後的一舉一動,過了能有五分鐘,我看着方大鵬好像是着急了,他開始不停的揮舞着自己的胳膊,以求氣味兒擴散,又過了一會兒,他居然喊了起來:“奶奶!你出來!我來看你來啦!”
“這孩子,膽子咋這麼大呢。”表叔擦了一下冷汗,有些無語的在我耳旁說道。
我抿了抿嘴沒言語,心裡卻在暗想,這樣的膽子,我周圍的人真的很難扒拉出來第二個了。
“奶奶!我想你啦!!奶奶!你快出來!!奶奶……我靠!來啦!!!”
心裡一緊,我離合油門一陣銜接,尾燈一照,頭皮都跟着一麻,方大鵬身後的四姨姥整個眼珠子都是紅色的了,兩個大牙尖尖的已經長到脣外,她一跑一躍,躍起來的時候能有一人多高,表叔在我的身邊睜大眼睛,嘴裡直叫着:“這哪裡還有一點兒人樣了!這就是殭屍啊!”
我一邊開車一邊瞄着後頭的局勢,不敢開快,怕把方大鵬落下,但是四姨姥明顯已經不是昨天的速度了,她一躍起的瞬間我感覺她就要撓到方大鵬了,而且尾燈一閃,我清楚地看見她的指甲又長又尖,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是喪屍’之感。
路程才過了一半兒,方大鵬的速度明顯的就慢了下來,而四姨姥則越來越快,嘴裡發出急切的哼哼聲,我一見情況不妙,隨即一腳剎車,探出車窗朝着方大鵬喊道:“上車!!!”
方大鵬也是自知自己的體力透支,縱身一躍,我聽見後備箱蓋傳來一聲巨響,車子都顫了一下,牙一咬,看着隨後撲上來的四姨姥:“把住了!!”一腳油門衝了出去,四姨姥自然是不甘心,此刻的方大鵬完全成了她眼中最誘香可人的食物,雖然我的車速很快,但是她仍舊執着的在後面跟着,我不敢太玩命開,微微的還得控制點速度,只要空出能進門的時間差就行,不能徹底給她甩了,那就沒意義了。
快到家門口後的時候我從倒車鏡看了一眼,怎麼形容呢,四姨姥跑起來的那個架勢特別的像動物世界裡的那種獵豹,真是各種狂攆,我給足油門,直接竄到門口,大喊一聲:“下車!!”
表叔完全是栽下去的,方大鵬在後面也不好過,齜牙咧嘴的下來第一句話就是:“顛死我了。”
我沒時間跟他說別的,眼看着竄過來的四姨姥把他往院子裡一推:“進屋!!!!”
飛速跟來的四姨姥的長指甲眼瞅着就要劃到方大鵬的背上,我出腳一踹,“滾開!!”趁着四姨姥被我踹開的這兩三秒鐘也閃進了院子。
四姨姥不甘示弱,在加上被我踹了一腳更加憤怒,呲着她的尖牙一躍直接跟了進來,時機正好,我大喊了一聲“封門!!!”
‘哐當’!!一聲,躲在門口的宗寶直接把大門關上,並且把碗裡的黑狗血對着門上大力一澆!!四姨姥見狀,轉身又直奔宗寶而去,宗寶連退了兩步又舀出一碗黑狗血直接對她揚了過去,四姨姥絲毫不避,我心裡一驚,她不怕?
但隨即的一聲慘叫就讓我心裡一放,四姨姥被灑過來的黑狗血噴的連退了幾步,一臉痛苦的仰天慘叫,那聲音像人的,又不像人的,張着大嘴,‘嗷嗷’聲一浪高過一浪,聞者無不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