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大眼看向表叔,這事兒果然大了,原來剛纔那聲巨響果然是槍聲啊。
不過槍打不死四姨姥倒是正常的,她已經是死人了,能動只是身體裡的氣在作怪而已。你還想怎麼讓她死?除非給碾成渣了,否則你爆頭那身體還會抓人呢。
“三哥……”
二麗瞬間就蒙圈了,眼睛含着淚看着表叔想讓表叔替她解圍,跟之前那個站在院子裡罵表叔缺德帶冒煙的判若兩人。
表叔還算是鎮靜,關鍵時刻到真是盡顯男兒本色,他直接看向那個三林:“你看清楚了嗎。怎麼就能確定是四嬸子。”
三林一副受了奇恥大辱的樣子指了指自己“我沒看清楚,你當我瞎啊,我這眼睛當初打鳥那可是一瞄一個準兒,我當時都去扯四嬸子了你知道不,要不是她死咬着我媳婦兒的腿不撒嘴我能開槍嗎,沒他孃的給我嚇死啊!我就想問問二麗這個四嬸子是咋回事兒!咋還要吃人啊!!!”
“是啊,老三我跟你說啊,你是跟四嬸子一家好,但是這事兒跟你沒關係,我兄弟媳婦兒那腿上的肉都咬掉了一大塊兒,現在還不知道精神能不能嚇出問題,這事兒二麗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還有那個四嬸子,她是得了啥瘋病了!”
三林旁邊跟他一起進來的男人也張嘴說着,表情同樣是憤憤不平:“上個多月就說四嬸子要不行了,忽然又好了,她是不是假活詐屍的啊!!”
得。農村就這點好處,地多林子多,所以奇怪事兒誰都沒少見。不用我過多的解釋,也不用看太多的走進科學啥的,很正常的人家就能推理出個一二三。
表叔的微微的有些着急,我明白他的之前那話的意思,他還是想把這事兒給壓下去。但是顯然,這事兒現在不好壓了,因爲四姨姥生嘶呼啦的把人腿上的肉給咬下來一塊兒不說,還逼着那個三林連槍都開了,可見這事兒有多大了。
“三林啊,那你這拿着個槍是啥意思啊。”
表叔看着他,不禁往前走了幾步:“就算是再大的事兒,都不用拿槍過來找說法吧,咱們可都是一起長大的,犯不上這麼嚇唬人吧。”莊圍史扛。
“誰嚇唬你們了,是四嬸子給我嚇到了啊!我現在不拿着這玩意兒我都害怕你知道不,一旦她藏在哪了在蹦出來給我咬了呢!三哥啊,你知道我是啥人的,這玩意兒多少年都沒開過火了啊,我藏着掖着的啊!我現在就是想知道這個四嬸子是咋回事兒,究竟是死的還是活的,有沒有傳染病,我媳婦兒能不能有事兒!二麗既然在這兒了,這事兒你就讓二麗說,你就別在那幫腔了行不!”
三林也急了,看着表叔一臉的委屈加激動:“那可不是一般的嚇人啊,那臉上的血啊,保不齊之前咬了多少人造上的啊,我現在就是想知道是咋回事兒!!”
“二麗!!二麗!!你在家不!你給我出來!!!”
三林的話音剛落,門外又傳來了別人的喊叫聲,我望出去,心裡登時又是一緊,門外這下子又聚集了十多號人在大聲的喊着二麗的名字,宗寶站在我身邊幽幽的開口:“這事兒可真的是大了啊……”
“二麗在三哥院子裡了!!”
不知道誰看見了喊了一聲,十多號人開始一窩蜂的往院子裡擠,還沒等表叔開口,他們一看見站在屋門口的二麗就開始討伐上了:“二麗,這個四嬸子是咋回事兒啊,剛纔我聽見俺家雞籠子有動靜,開門這麼一看,咋是四嬸子在那裡偷雞啊!這傢伙把我家雞的雞腦袋全都給咬掉了不說,弄得滿臉都是血,沒把我媽的心臟病給嚇犯了啊!!!”
“就是,也去我家咬雞了,給雞攆的雞飛狗跳的,最後我把院子裡的燈一打開看見是四嬸子給我也嚇的一激靈,我就喊了一嗓子,那四嬸子直接就奔我來了,幸虧我關門快,在外面一個勁兒的嘩嘩的撓門嚇得我一點兒動靜都不敢出啊!!”
“還去俺家了,蹲在我家的窗戶外把我養在鳥籠子裡的鳥給咬死了!我小孫女兒還沒睡覺呢,看見了哇哇哭,指着外面說有鬼,我往窗戶外那麼一瞅,她拿着俺家那個鳥直勾勾的看着我,哎呀,我這魂兒差點沒被她那樣子給弄出竅了啊,二麗啊,你媽這到底是咋得了啊!!!”
“還有我家……”
“二麗啊,你這事兒……”
別說二麗了,我當時都懵了,四姨姥這絕對是破壞級別的,她這就這麼一小會兒居然禍禍了這麼多家,看來她要不把這個村子翻騰個底朝天兒她是不滿意啊。
宗寶偷偷地湊到我的耳邊,張了張嘴:“那個四姨姥的胃口怎麼忽然這麼大了,吃這麼多她不撐嗎。”
我看着那羣烏央烏央還在大聲訴求互相詢問對方家慘劇跟自己家有何區別的村民,吸了一口氣輕輕的張了張嘴:“她不是吃,她是興奮,咬東西是爲了磨牙……”
“你們饒我了吧!!!!”
二麗忽然崩潰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自己被四姨姥咬破的手指伸了出來:“你們看看!你們看看啊,這就是我媽給我咬得啊!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啊,我是今天下午才聽這個先生說我媽是假活的啊,我不知道我媽已經不是我媽了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你們別在我問我要說法了,我什麼都給不了啊,要是想讓我賠錢的話你們就說個數,別再說我媽咬東西的事兒了!!!”
本來吵嚷的院子被二麗這麼一哭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大家相互的看了看,好像誰也沒聽明白二麗說的是啥,倒是三林這個時候往前走了一步,經過剛纔那麼簡短的經驗交流,此次騷動的女一號四姨姥目前看來造成傷害最嚴重的一家就是三林了,因爲在別的家至少她撐死就是禍害禍害雞啊,鳥啥的,至少沒咬到人。
因此,這個三林很自覺地就站出來代表民衆發言了,當然,還有另一點的原因我覺得和他拿了一把很唬人得槍有關。
“二麗,我們不是爲了錢,咱們一個村兒住着,誰不知道誰啊,那四嬸子以前可是個大好人,就連我媳婦兒都是四嬸子那陣兒給說的媒,我很尊敬她,但是她咋得就忽然咬人了呢,俺們來找你,不是爲了錢的事兒,是覺得四嬸子這舉動不正常啊,她到底是咋得了才能這樣啊,現在你也看到了,咬了這麼多家,這絕對有問題啊!!”
二麗擦了一把眼淚,指了指我看着他:“我不是說了嗎,嬌龍說了,我媽就是詐屍了,但是她詐的跟別的不一樣,就像是活人似得,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咬人了啊!”
三林的眉頭緊皺着,又看向我:“你不是之前小濤結婚上臺說話的那個嗎,你知道四嬸子是咋回事兒?”
我點點頭,看來靠二麗是說不清楚了:“四姨姥死的時候被貓驚到了,借到了氣,也就是你們都知道的詐屍,但是四姨姥詐屍的情形不一樣,她也說話也吃飯,所以二麗姨也並不知道四姨姥是詐屍,以爲她真的活過來了,但是今晚四姨姥狂性大發了,所以,也把二麗姨給咬了,我正在想辦法,你們放心吧,這件事兒,我這兩天一定會給大家解決的。”
“詐屍了啊……”
“我就說肯定不正常,四嬸子都要不行了咋又能活過來了呢。”
“哎呦,那我們不是危險了?詐屍的都不認識人隨便咬啊!這種事我以前都聽說過啊!””
三林身後的那些四姨姥的‘受害者’一聽我說完就開始七嘴八舌的叨咕起來,三林隨即回頭大喊了一聲“安靜!!”然後看向我:“你能解決?”
我點了點頭:“儘量。”今天已經吃到虧了,這次一定要慎重。
三林皺了皺眉:“你這麼年輕,能行嗎。”
“三林,嬌龍是我請來的先生,要不是她我也不會知道四嬸子不正常,她的道行你就不用懷疑了。”
一聽表叔這麼向着我說話我心裡還挺汗顏的,要不是我考慮的不周全,這事兒哪能整的這麼大啊。
三林倒真是個拿主意的人,看着我思忖半天:“那行吧,事兒現在已經發生了,我們就是害怕也沒用,既然二麗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事兒,她就也是受害者,那咱們就先把四嬸子這事兒先處理清楚了,然後再合計別的,要不然四嬸子這樣一天,咱們就危險一天,你先告訴我們該怎麼做,要不然……”
‘烏拉~~~~烏~~~拉~~~~烏~~~拉’
三林這正說着話了,門外又傳來了警笛的聲音,只不過這警笛聲太過刺耳,聽起來還有一種鬼哭狼嚎之感,我當真驚到了,哎喲我天啊,難不成我有一天還能跟警察一起解決這類事件?
“誰給小劉打電話了啊!”表叔聽見聲音隨即看向三林:“這事兒小劉能解決的了嗎。“
我則直接看向表叔:“表叔,小劉是誰啊。“
“就是咱們村的治安民警,一有點事兒就拉警笛兒,警惕性倒是挺高的,但是這事兒這麼一來不就鬧大了嗎!”
表叔說着,滿臉的無奈:“捂着捂着還是捂不住啊!”
“這都怎麼了啊,怎麼都擠在這兒了,讓一讓,發生什麼事兒了!”
說話間,我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說實話,瞅着挺不正式的,也沒穿制服,夾着個包,還有點吊兒郎當的樣子,表叔直接迎上前,“小劉啊,誰給你打的電話啊,這事兒不用通過你,俺們自己能解決。”
叫小劉的民警隨即蹙了蹙眉:“三叔啊,我剛纔接到西頭的秦嬸的電話,說四姨姥上她家院子禍禍雞了,你這忽然又跟我說自己解決,你要解決啥事兒啊。”
表叔急了:“就是四嬸子的事兒啊。”
“事兒這麼大嗎?”
小劉愣了愣,看了一圈院子裡的人:“我還納悶你家大晚上人咋這麼多呢,看來我來對了啊,這四姨姥咬了這麼多家的雞嗎!”說着,他直接看向三林:“林叔,你家的雞也被咬了啊!”
三林一臉鬱悶:“我媳婦兒被咬了啊!!”
“啊?!!”
小劉挑眉:“這是什麼情況啊,四姨姥那麼大的歲數怎麼還亂咬人呢,作案動機是什麼啊,怎麼……哎,林叔,你拿的是啥啊,你咋還有槍呢,這玩意兒我不是都宣傳過必須上交嗎,你這是……”
“小劉,現在先別說我這事兒,我這是看我媳婦兒被咬了,我着急拿出來嚇唬四嬸子的,而且這也不是槍,自己做的玩兒的,回頭我上交還不行嗎。”
小劉點了點頭,四處的看了看:“那四姨姥哪去了?把她叫出來,我做個筆錄。”
我抿着嘴忽然有些憋不住,別說啊,這個小劉還真挺有拿把那個勁兒的,還做個筆錄?你做個試試?!
“現在做不了,好像是上山了!”三林隨即在旁邊應道。
“什麼?!上山了!”小劉插了插腰:“四姨姥這還畏罪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