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龍,你換個招兒吧,有沒有別的招兒,如果四嬸子真的就是你說的這種的屍變,那就給四嬸子吃點什麼。讓她舒舒服服的走了就行,千萬別燒她,她以前就老跟我念叨着怕,要不然我們也不能合計着找點人,花點錢土葬了啊。”
老人怕火化這點倒是正常。畢竟老人的思想都比較保守,想的也都比較多,只要是稍微的有點路子的,都想全須全尾的入土爲安,但是現在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不管是直接燒,還是找人陪練吐出那口氣,最後都必須要火化了,做爲陰陽師,我能選擇把危險係數降到最低的情況下就降到最低。
能杜絕的情況下,自然就直接選擇杜絕,雖然一時會覺得心狠,但也是爲了長遠考慮,畢竟你以爲吐出一口氣可能就是徹底沒事兒了。但人埋到下面,誰知道有沒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果真的發生什麼,那豈不就是得不償失了嗎。
“咋葬這事兒表叔你就先別合計了,當務之急是先讓我去見見這個四姨姥,我好可以判斷一下,她現在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了。這樣,好從早的預防。”
表叔皺着眉沒有答話,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麼,也許人情方面考慮比較多吧,但是我也顧不上了,張着嘴繼續說道:“還有四姨姥的女兒什麼的,這事兒我不好去說,表叔,你得把情況跟她們說清楚,畢竟那個叫二麗的,我應該叫姨吧,她不是還跟四姨姥一起生活嗎。如果四姨姥就是這兩天差不多到日子了,那最危險的,就是那個二麗姨了。”
“可是,可是這話我咋說的出口啊,我自己都覺得接受不了啊。”
表叔說着,滿臉難受的看着我:“不瞞你說。二麗跟大梅看見四嬸子活過來了,那激動的一直在哭啊,直說老天有眼啊,這要是在往屍變啥的那上面合計,那擱誰身上,誰都覺得這不是扯呢麼。”
是有點扯,但是我當先生這輩子就得跟‘扯’的事情磕上了,看向表叔:“表叔,你也知道我是個先生,我一來不會亂說話,二來不會閒的給自己找不痛快,我這次來也是爲了小濤的婚禮的,就是單純的想向小濤表達我的祝福,而且你跟二叔二嬸一家都很擡舉我,不嫌我年輕,都很相信我,但是你們既然相信我,就更要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表叔啊,有些話的一時說出來的確是難以啓齒,好像是說不出口,但是你要知道,如果現在不說,那日後可能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啊。”
表叔愁得直撓頭:“是,嬌龍,我絕對相信你,但是,哎,這樣吧,下午的時候我領你去看看四嬸子,到時候咱們在見機行事可以不?”
“嗯……那好吧,那就這樣吧,下午我跟你去一趟,先吃飯吧。”
我其實不太明白表叔說的見機行事是啥意思,後來自己品了一下應該就是指這件事咋得跟那個四姨姥的女兒二麗說,但是不管咋‘見機’,有些話我還是得一開始囑咐到了,唉,回頭看看,陰陽師別管後面咋被人尊重,被人誇耀,但只要不是人家主動上門來求的,要是想多管閒事,那前期絕對是費力不討好的活。
可有些時候,你還不管不行,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恬不知恥的想要插一手的責任感在裡面,有句話怎麼說來着,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沒等成大先生的命,先得了大先生的病了!
“那個,嬌龍,那我下午就先回去了啊,工作室沒人可不行。”
我剛要動筷,一旁的小可就小聲的在我耳旁說道,:“你到時候就忙你的,咱們電話聯繫就行。”
德行!!
我瞪了他一眼,小聲的道:“工作室有什麼忙不開的,你害怕就說害怕的事兒。”
小可笑的一臉抽搐的看着我:“你這話是打哪來的啊,我怕什麼啊,我就是回來參加我表兄弟的婚禮的,參加完了我還在這兒幹啥啊,你說是吧……”
我沒搭理他,吃了兩口菜嘴裡直接應着:“你不能走,我這需要人手幫我,真要有事兒的話……”說着,我放慢語速,看向他:“你還得上呢。”
“我上哪啊。”小可的眼登時就瞪得溜圓:“我腿腳可不行啊,上炕都上不去啊,你可別讓我去溜啊,我直接就是白送啊。“
看看,我就知道他聽的一清二楚的,這一見情況不妙就要撤了。
放下筷子,實在是沒什麼胃口,看着小可,我輕輕的笑了笑:“小可,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想學這些東西的,其實這件事呢,要是真的大起來了,那你真的是會學到東西的,而且程先生是主攻這些的,你要是這的這麼回去了,那損失大了。”
小可垂下眼,:“那就損失這一回吧,我腿腳真不行,到時候我跑又跑不了,裝死還不太會,我真的怕把自己搭裡頭了。”
“有我在你怕什麼,你看宗寶,他怕了嗎。”
小可木木的看了宗寶一眼,隨即轉過臉看向我:“他是怕的都不敢說話了。”
宗寶一聽這話,木訥的臉上登時就滿是無奈,看向我:“那這兩天不走了是嗎。”
我點點頭:“看情況應該是走不了了。”既然發現四姨姥這事兒了,不管的咋得都得給解決了,否則,這要是真咬起人來,那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宗寶也點了一下頭,瞄了小可一眼:“我怕不怕我都不會走的,就算我不是嬌龍的二大神,我也不會把我的朋友自己放到這裡。”莊頁東血。
小可忽然不說話了,一臉爲難的坐在那裡,大概是在給自己心裡建設呢,我看他那樣還覺得挺可憐的:“你別這麼糾結,我的確是有可能需要人幫忙,但你要是害怕的話,你就先……”
“嬌龍,你要誰幫什麼忙啊,我能幫上嗎?!”
身後忽然傳來一記雄厚的男聲,緊接着,真是聽聲就透着那麼一股子濃濃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我轉過臉,看着身後的方大鵬,牽着嘴角笑笑:“沒什麼事兒,就是隨便的聊天呢。”
在事情也許還可以內部處理之前,我當然不能像缺心眼似得跟誰都說了。
方大鵬看着我憨厚的笑了笑,這個笑到真是特別的像他小時候:“我能坐下來不。”
“可以啊。”
我把凳子往旁邊挪了挪,順便看了一眼表叔,他整個人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垂着眼看着眼前的酒杯,真是連眼珠子都不動一下,表情則是有着些微的複雜,我輕輕的嘆口氣,這肯定是還想着四姨姥的事兒上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