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站在門口,看着我一臉的擔心:“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可怎麼辦啊。”
“姥!”我隨即就掀開被子追了下去,姥姥居然回來看我了!
但是姥姥見我追過去,居然扭頭就走了。我有些着急,“姥,你別走!!”喊着,我大步的跟出去,看見姥姥直接進了我住的這個房子裡供奉老仙兒的那個屋子,“姥!”我又喊了一聲,追到那個屋子門口,一推開門,發現姥姥背對着坐在堂前。
“姥……”
“別過來,走近了,你就看不見姥姥了。”
我嘴一癟,‘噗通’一聲直接在原地跪了下去:“姥,我錯了。我不應該不聽你的話,我不來這裡就好了,這樣,我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姥,哪怕你打我,怨我,氣我都行,你把我帶走把,我一個人真的好累啊。”
喊着,我‘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頭:“姥姥,我求求你了,我以後都不要做人了,做人太辛苦了,我不要在這麼下去了,姥……”
姥姥慢慢的轉回頭。看着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嬌龍啊,一切皆是因果,是姥姥錯了,做人很多時候會看不清以後的事情,姥姥在的時候,總是喜歡看你的以後,但是姥姥現在知道是自己錯了,你現在的果,是姥姥當初錯種的因,一切都有定數,豈是我一介凡人能改變的了得。”
我淚眼婆娑的看着姥姥:“姥。我不管是什麼因果,是什麼定數,我都不想再這麼活下去了,真的好累啊,姥姥,我真的好累啊。”
“唉。”
姥姥看着我:“要是想怪的話,那就怪姥姥好了,你記着。你是嬌龍,這世間的一切劫數,都是命,是債,是爲了歷練你,如果姥姥就這麼把你帶走了,你能捨得讓你姥爺一個人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的嗎,你的路長着呢。姥姥在的時候就不想看你受苦,但是現在姥姥走了,卻忽然什麼都看透了,天機泄露了,人的定數自然也就改了,是姥姥當年自私了,是姥姥害的你……”
我搖搖頭:“不,姥姥你和姥爺是唯一對我好的人,我不會怪你們的,你們做什麼,都是爲了我。”
姥姥慢慢的站起身:“記住姥姥的話,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哎,別再讓姥姥擔心了,好好照顧自己,才能照顧好姥爺,記得,蛟龍是要歷經磨難,纔可放化爲真龍的……”
“姥……別走!別走!!“
一睜開眼,陽光的刺得我的眼睛一陣疼痛,隨後,我聽見‘嘩啦’一記窗簾拉上的聲音:“好了,可以睜開了。”
再睜開眼,微暗的臥室才讓我微微的適應了一點。
程白澤走到我面前:“我本想着讓你一睜開眼睛就能感受一下陽光呢,前一段時間下了那麼久的雨,人都要發黴了。”說着,坐到我旁邊,遞過一張紙巾給我:“做夢了吧,我聽見你嘴裡一直在念叨着什麼,不停的哭啊,紙巾都浪費了半包了。”
我接過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臉,感覺還沒有反應過來,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是上午十點:“我睡了一宿?”
程白澤有些無奈的笑笑:“三天了,你真是不嚇死人不償命。”木醫宏技。
三天?!
我心裡一驚,撐着軟綿綿的胳膊坐了起來:“怎麼這麼久啊,那……卓景呢……”
“他走了。”
程白澤看着我,臉上的笑意退了下去:“我來的時候看見你那個裝針的空盒還在手裡攥着呢,針呢,你給了嗎。”
“丟了……”說到這,我心裡又是一緊。
程白澤點了一下頭:”他沒要吧,我早就料到你是自討苦吃了,但這種事誰都阻止不了,你就只有撞着個頭破血流了才能清醒能明白,卓景是心高氣傲之人,當然,他也有傲的資本,從小就受人追捧,自然養成了目中無人的習慣,你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講,無異於自己心愛的東西讓人看了摸了,他……”
“別說了。”我直接打斷他的話:“我們已經分手了。”
程白澤仔細的看着我:“這麼痛快的就分了?你心裡能放下嗎?”
我垂下眼,只要想到他的名字現在都會難受,“沒什麼放不下的,我不想在看見他了。”
“違心。”
我沒搭理程白澤的話,不想再聊這個話題,既然他都義無反顧的出國走了,那我又何必在這自怨自艾,就像姥姥說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強求不來。
雖然心裡難受,但打落牙齒不也得吞到肚子裡,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丟的是誰的人?
姥姥走的時候我不管不顧的失魂落魄了好幾天,以爲都活不下去了,但是時間不還是拽着我,讓我的腳步停不下來麼,難受的事兒,放到心裡就好了,他走了,也挺好,真的挺好的。
“怎麼不說話了?”
我看着他:“你想讓我說什麼……”
“行,反正讓你鬧心的事兒我也不提了,以後時間長了你自己就想開了,誰沒失戀過啊,我們要心懷希望,前方一片光明。”
我知道程白澤是故作輕鬆,想讓我心情好一點,但是我現在真的沒心鬥嘴打趣,嘴可以硬,但心又騙不了別人。
正說着,門被人推開了,望過去,我心裡立刻就緊了起來,看着進來的許美金,我忽然想起我失去意識之前,她跟我說的話,這讓我現在看着她渾身都都有些難受。
如果我沒記錯,她居然說她喜歡我?
這不是開玩笑嗎,一想到如果跟許美金之間的友情要是上升到男女之情上面,我莫名的不舒服,渾身起雞皮疙瘩。
許美金看着我輕輕的笑了笑:“醒來了。“說着,把端着的碗放到我牀頭的櫃子上:”你放心吧,我已經給你姥爺打完電話讓他別擔心你了,對了還有你小姑也打電話給你了,我都讓他們別擔心了,小姑夫說你身體太虛,給你開的中藥,讓你醒了之後喝了,好補補。”說着,又看向程白澤:“你們聊,我先去忙別的了。”
程白澤點了點頭,等她出去後才望向我:“哎,你這女閨蜜不錯啊,這兩天我來的時候都是她照顧你的,典型的賢妻良母,比你看上去溫柔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