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他是我指定的新任昊天，他要是死了，新一任的昊天就無法誕生了，因爲他的心裡還沒有出現下一任昊天的人選，這樣的話，昊天眼是無法自動挑新任昊天的。”
聽到我的話，昊天皺着眉頭叫道。
昊天眼本身也是有自己設定的程序的，在現任昊天意外身死，沒有指定繼承人的情況下，昊天眼可以按照現任昊天的想法，去尋找他想要的繼承人。
然後和那個被潛意識指定的繼承人結合，幫助繼承人成長起來。
但是做到這一切是有前提的，繼承人一定要被現任昊天指定，不管是現實指定還是潛意識指定。兩者都需要一個。
“無妨，現在不需要指定下任昊天了。”
我冷笑了一聲，嘴角輕微上揚露出了冰冷的目光。
“哦，爲什麼？”昊天沒有反應過來，好奇地詢問我。
不對。現在的我可不是我了，準確說是歷任昊天的意識總和。
所有的昊天死後，記憶和情緒會匯聚到昊天眼中，隨着昊天眼封存起來，那之後，他們的記憶和情緒交雜起來就會形成微弱的意識。
這種意識一般是不會失控的，除非是遇到一些特殊的情況。
那種特殊的情況，就是我現在所經歷的事，我強行融合昊天眼，本身無法駕馭昊天眼，會在強行控制的時候遭受到反噬。
昊天自己都不知道昊天眼有多麼可怕，他也是聽前任昊天說的，也就是他的師尊。
昊天對昊天眼的所有了解都來自於他的師尊，他自己對昊天眼的瞭解卻不是很深刻。
“出手吧！”
沉吟片刻，昊天毅然看向我。
“出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挑了一下眉頭。奇怪地看向他。
“沒什麼意思，既然你不肯從他的意識中出來，那我只能強行將你逼出來。”
昊天堅定地說道。
“天真，你以爲是我想進入他的意識的，不，不是我想進去，而是這小子自動和我們融合的，並且他自己都不想和我們分離。”
“混賬，出來！”
伴隨着一聲低喝，昊天堅定地大吼，準備出手。
沒想到，他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強行融合昊天眼基本上不會死亡，但是最糟糕的情況是被昊天眼奪舍。
當初昊天還不知道被昊天眼奪舍是什麼意思，因爲昊天眼就是一對眼睛，眼睛裡封印着歷任昊天的記憶罷了。
被昊天眼奪舍，不就是和昊天眼融合？這個說法非常奇怪，昊天在之前的時候一直不明白，直到此刻面對我才驟然醒悟。
原來被昊天眼奪舍，是說被昊天眼眼中的各種意識奪舍。
“爲什麼要將我們趕走？現在的我們就是這小子，我們就是新任昊天。在我們的帶領下，昊天域界會變得更加繁華昌盛。”
我搖着腦袋，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在擔心昊天域界的未來，沒關係。不用擔心，我會延續昊天域界的未來，在我的帶領下，昊天域界只會越來越好。”
“滾出來！”昊天擰着眉頭大吼。
“難道你認爲這個黑洞級的天尊比我們更強大？他連昊天眼都掌控不了，你還指望他帶領昊天域界走向輝煌？”
我不屑地笑着，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樣。
“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不管你怎麼說，今天都要把你揪出來，因爲你還不是完整的生命體，你這樣的存在形態遲早會崩潰。”
昊天身邊能量掠動。隨時準備出手。
“唰。”
就在昊天調動力量要發動攻擊的時候，我的臉色驟然變化，換上了一副慈悲的神色。
“殺吧，爲師相信你，我們都是一羣雜亂的念頭。即便和這個孩子融合了，也不是完整的生命，並且我們內部都會出現矛盾的。”
我溫和地看着昊天，語氣更加溫和。
“師，師尊。”昊天的攻擊都要落到我身上了。力量愣是中斷，所有的力量都化成了飛灰。
面對自己的師尊，昊天始終下不去手，畢竟那是自己的師尊啊！比親生父母還要親，比我和徐叔還要親。
昊天能有今天，一大半的功勞都是師尊的，並且他的師尊就是昊天的前一任，而昊天能坐上現在的位置，全都是師尊的功勞。
當初他師尊壽元將盡，提前挖出了雙眼。強行將昊天眼和昊天融合，讓昊天上位。
那個時候的昊天剛晉升到界主，昊天域界裡比他強大的界主多的是，誰都不服他，誰都想做昊天。
昊天域界有一堆敵人。昊天盟的其他勢力更是虎視眈眈，一個個都不想放過這次機會。
之前有昊天的師尊鎮守域界，沒誰敢亂說，但是昊天師尊的壽元即將耗盡，又挖出了昊天眼，實力大減，於是引來了超大規模的叛亂。
昊天自己應付不了，是他的師尊平定的叛亂，一個人幾乎殺光了昊天盟8成的界主。
人之將死，沒有任何的顧及。那戰力簡直能破開天地人三界的壁壘。
而昊天師尊也因爲消耗過大，在那一戰之後就徹底耗盡壽元死了。
所以昊天這輩子就虧欠一個人，就是他的師尊。
他敢對前幾任的昊天出手，但面對自己的師尊，就是下不去手。
“師尊。你，你別這麼說。”昊天鼻子一酸，眼眶頓時溼潤了，雙手始終在顫抖。
他實在是下不了手，不能對付自己的師尊。雖然眼前的我這是他師尊的一道記憶，一縷意識。
“還愣着幹什麼，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趕緊動手，也只有我能不反抗地讓你驅散，換做其他昊天，你是打不過的！”
我的眉頭皺了幾下，沉聲大叫。
現在的我不是我，而是昊天的師尊，雖然容貌是我。但是氣息和神態截然不同。
“不，我不可以，我不行。”昊天的手臂顫抖着，下不了手。
要不是他的師尊，昊天根本都活不到今天。也就沒有現在的高度。
他知道眼前的師尊，並不是一道投影，而是實實在在的生命，昊天眼蘊含歷任昊天的記憶和情感。
當記憶和情感在特殊情況下，會融合形成初始的意識。這是屬於原主人的意識。
只不過這種意識有侷限性，永遠都不可能增強，所有昊天的意識融合成了一個，相當於一個精神分裂的人，擁有多重性格。每一種性格佔據的比例都差不多。
昊天的師尊和我的意識融合，能掌控我的軀體，也能自如活動，甚至擁有很強的實力，但是他的意識不完整。
真正屬於昊天師尊的意識，只有那麼一縷，其他的都是歷任昊天的意識。
昊天如果驅散了這些意識，也就連帶着殺了自己的師尊。
那縷意識一旦被毀滅就徹底消失了，換做其他任何人站在昊天的立場上，都下不去手。
如果我是昊天。昊天的師尊換做是我的爺爺。
要我滅掉爺爺的最後一縷意識，我做不到，寧願自己去死。
而昊天此刻就面臨着這麼糾結的抉擇，如果不滅掉師尊的意識，我就會死亡，昊天域界會被叛臣掌控。
而且歷任昊天的意識和我的軀體結合，本身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生命體，這樣組成的生命體是完整的，但不正常，隨時都有分裂崩潰的可能。
那麼多的意識雜糅起來。總有一天會產生矛盾，互相爭鬥，到時候大規模的意識爭鬥會讓整個意識體爆炸。
但是滅了師尊的意識，昊天於心不忍。
當初他的師尊爲了他不惜一切，甚至提前耗盡壽元而死。這份犧牲太大了。
“動手啊，再不動手，他們就要掌控軀體了，以你剩下的力量是不足以打敗他們的！”
我對着昊天大吼。
“不，我下不了手！”昊天糾結地大吼。
這個選擇對他來說太殘忍了，只有他的師尊掌控我的軀體會願意讓他殺死，而其他昊天掌控軀體的話，不是昊天能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