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段被修界遺忘了的過去，那位黑袍男子，曾經帶給修界恐懼的神秘人。
修界忘了這段歷史，但是墨子，孫武他們還記得，他們不會忘記那段黑暗的歲月，那被恐懼支配的片刻。
“啊！”
通天依舊在咆哮着，恐怖的氣息從神劍上滲透到通天體內。再從通天體內散發出來，震撼了世人。
通天的面容在兩張容容貌上變幻不定，一張是通天自己的猙獰容貌，一張是閉着雙眼，平靜淡然的青年面容。
通天的表面年齡比另一張青年的臉要蒼老不少，一個是40歲左右的，一個是25歲左右的。
“這是我的東西，都是我的，還給我！”
通天在承受着無邊壓迫力，瘋癲地吼叫咆哮，歇斯底里的聲音聽得我心跳加速。
“照你們這麼說，難道這個通天就是傳說中的通天教主？”我震撼地看向孫武和墨子。
“不。不一定，我剛纔查過通天的資料了，發現他在鬼世界木央天尊的秘境中有過一次機遇。”
孫武沉聲道。
“對，我記得。”我輕輕點頭。
孫武說的機遇是黑色天柱和白色天柱。天尊秘境是件大事，雖然是血傀經歷的，但我們心意相通，他經歷的就相當於我親身經歷的。
兩種不同的柱子。每個人可以任意選擇，一根柱子是有可能幫你開發新能力，同時也有可能取走你已擁有的一種能力。
另一根柱子是可以讓人覺醒過去的無數世，通天就選擇了這根柱子，成功看到了過去一世世的自己。
孫武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機遇。
“你懷疑通天的某個前世是通天教主？”我並不笨，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
“對。”孫武和墨子對視一眼，盡皆點頭。
很多大能在巔峰之時修爲無法提升，會選擇投胎轉世，重新來過，以此來鍛鍊自己。
但不是所有轉世的大能都能覺醒記憶，通天可能就是這樣的存在，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倒也能解釋通天的神秘來歷了。
“看樣子，通天不願意融合那些記憶，所以在掙扎。”我越想越明白，眸光變得銳利雪亮。
記憶這東西很複雜。如果讓我融合一段其他人的記憶，我就不再是我了。
只是讓我翻看別人的記憶還沒什麼，但要我融合這段記憶，我自身會發生變化。
看故事和成爲故事的主人公。是完全不同的體會和結局。
通天就面臨這種選擇，他肯定不想成爲通天教主，只是看過了那些記憶，不想融合記憶，不想成爲故事的主人公。
但同時他又想得到通天教主的誅仙劍陣。
很明顯，通天教主不願意放棄自己的軀體，所以正在逐漸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我這麼說起來很難理解，其實說簡單點，通天教主和通天的關係就像是失憶失憶前和失憶後。
失憶之後，擁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世界觀，成爲了一個不同的自己。
但其實失憶前和失憶後都是同一個人，同一個靈魂，只是記憶的不同早就了不同的意識。
通天現在的情況相當於，失憶很久的病人突然找回了失去的記憶，發現自己有另外一個身份。
如果接受這些記憶。那麼他就會成爲另一個人，而通天顯然更喜歡現在的自己。
“掙扎不了的，既然記憶迴歸了，那麼通天教主遲早會掌控靈魂和軀體。”
墨子有些感慨。
“除非通天封印那些記憶，讓自己忘記那些事，只不過他失敗了。我想通天離開天尊秘境後就封印了那些記憶，可惜封印在近期崩潰了。”
孫武看得明白。
“誅仙劍陣是通天教主的，只要你得到誅仙劍陣，那麼我們都將不復存在。”
就在這時候，通天的臉上驟然浮現出無數張臉，每一張臉的容貌都不同，神情更是不同。
無數張臉同時說話。不同的嗓音匯合着形成了一個整齊的聲音。
“那是什麼？怎麼突然多出了這麼多臉？”安雅琳看到這裡，忍不住問我。
“是通天的前世們，他覺醒了所有前世的記憶，看樣子那些前世們在甦醒記憶後都成了氣候，造孽啊。”
我無奈地搖頭。
這就是覺醒前世的致命缺點，容易被前世反噬，或者迷失自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滾，都給我滾！”
通天憤怒地大吼，揮手從下方吸攝了一片黑煙。
光團內部是一些尖叫的窟窿頭和鬼魂，看着挺嚇人的，是喪屍獻祭軀體和靈魂形成的邪性力量。
“呼。”
通天對着黑煙狠狠地吸了一口。戰力得到提升，艱難地擋住前世們的糾纏，手臂死死地按在誅仙劍劍柄上。
“嗚嗚。”
震耳欲聾的鬼哭聲從徐州方向傳來，進入了人們耳中。嚇哭了很多孩童。
從魂傳回的影像看，在通天城的最中央，矗立着一座祭壇，祭壇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爐鼎。
爐鼎上垂蕩下一架階梯。讓人走進爐鼎。
爐鼎內部的煉化之火在熊熊燃燒着，黑壓壓的喪屍雙眼黑洞地從四面八方走過來，將爐鼎圍在中央，然後一個個順着階梯走進爐鼎被煉化掉。
“之前通天疆域冒出的黑煙原來就是這個。”看到這副場景。我想起了以前凌志給我傳回的情報。
通天疆域最近經常飄出黑煙，黑煙就是從爐鼎中冒出的。
儘管爐鼎的密封做得足夠好了，但還是有不少黑煙順着爐鼎接縫飄出去。
“按照這個速度煉化下來，通天帝國的喪屍會被煉化一空的，通天這是下了血本。”我饒有趣味地關注着通天。
反正這事不是發生在我身上的，看戲什麼的最有意思了。
“嗤嗤。”
隨着時間的流逝，誅仙劍上的黑色光芒有不少流淌到通天體內，逐漸在通天眉心顯化出一個黑色很小的劍型印記。
“不知道誰會是最後的贏家。”
看到這裡。我竟然莫名地有種期待感，和前世鬥也就算了，這種事在修界中不少見。
但是！通天是在和前世們鬥，不止一個通天教主。他還有無數前世，那些前世的記憶都他麼覺醒了，想得到靈魂和身體。
在這一刻，我突然很同情通天。居然要和自己打架，這個悲情指數絕逼滿分啊！
“滾出去。”
1小時後，通天的面容逐漸變成了黑袍青年，通天在嘶吼着拍打自己的腦袋，做最後的努力。
“通天不行啊，感覺沒半點反抗力。”袁天罡無語地盯着通天。
“帝國加持，屍氣加持！”
通天的癲狂地咆哮，召喚過來兩股能量灌輸到體內。
“你這個白癡，我說過，你拿了誅仙劍，我們就死定了！那個東西只有通天教主才能擁有！”
焦急的吼聲從通天腦海中傳出。
“我是通天，我有逆天神物。我能逆天，憑什麼拿了誅仙劍就一定會成爲通天教主？我不信，不服，罪惡王冠帶我逆天！”
通天緊咬牙關。驟然將雙手都按在黑色的神劍上。
“呼。”
一片黑光橫掃八荒，將方圓100萬公里都化成了真空。
片刻後，黑光迅速回流到通天體內，而懸浮在空中的黑色誅仙劍則收斂起光芒。
“嗡。”
通天靜止在空中。眉心的黑色劍型印記綻放出萬丈光芒，照亮了整個徐州。
“怎麼樣了？”
所有人都帶着驚疑好奇的心情看着通天，等待他做出反應。
“唰。”
約莫半分鐘後，通天的眼眶中激射出黑色的眸光，洞穿虛空，一直激射到空間的最深處。
“修界的氣息，我回來了。”通天張口發出渾厚沙啞的聲音，他的容貌赫然變成了墨子他們說的那個黑袍青年。
“通天教主。”
我臉色陰沉，默唸了一聲。
“通天失敗了，他的靈魂和軀體都被通天教主控制，我們眼前的通天以後就是通天教主了。”孫武的臉色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