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強烈的青光從武曌身上爆發出來，映射着整個天空。
我親眼看到雪見的軀體迅速縮小，最終被吸進武曌的嘴裡，被她徹底吞噬。
“死透了。”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確定了雪見的結局。
這世間吞噬力逆天的事物和人不多，銅棺和銅棺宿主算一個。而九尾天狐也算一個。
武曌連六眼金睛猴那樣的真正大帝都能吞噬，更別說是吞噬一個僞大帝了。
在雪見身死的瞬間，所有獻祭者同一時間死亡，沒有任何人能逃脫這一劫。
在他們發動獻祭的時候，他們的生命就和雪見關聯了，生死與共。
人們還沒來得及爲雪見的死感到惋惜，武曌就一巴掌凌空拍下，把整座天狐城都毀了。
舉手投足間毀滅一座城池，大帝有那個實力。
待在天狐城裡廢墟中的妖族，在城市毀滅的剎那。也都隨之化成了飛灰，其中還包括了極少一部分的人族。
武曌出手屠城，眼睛都沒眨一下，毫無憐憫的情感，冷漠得讓我心顫。
捫心自問，目前的我還做不到武曌那樣，讓我屠城的話。沒有太大的仇恨，我是不願意傷及無辜的，即便城裡都是異族，我也很難下手。
“滅族，屠城了。”
各大種族的生靈圍在遠處，小聲地說着。
天狐城的覆滅和雪見的隕落，意味着天狐族死傷得差不多了。
天狐城裡天狐最多，只是屠一座天狐城還傷不到狐族的根基，只能說是天狐族死傷慘重。
武曌要滅狐族，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到的，狐族四大分支。全都分散在人世界各地，甚至鬼世界還有鬼修狐族，各自發展了這麼多年都衍生出很大的勢力了。
武曌只能重創狐族，談不上滅族。
“武則天，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狐族族長，簡直不把我們妖族放在眼裡！”
燃燒的火焰球逼近，上來就引動天火，對着武曌包裹過去。
“退後。”
修士們紛紛轉身跑開。生怕被火焰波及。
這是大帝催動出的火焰，落下一點火星都能殺了他們。
“妖族神獸，九鳳。”
我也退出一段距離，觀察着火焰中的生靈。
火焰收斂了一些，我才能看清內部的大帝形體，那是個30歲左右的男子，穿着火紅色的戰袍，戰袍在雙肩拱起形成兩個崢嶸的裝飾物。
在雙肩裝飾物頂端，火焰熊熊燃燒，把周邊的空間都燒得扭曲了。
讓我認出他的最大體態特徵，就是他那人類腦袋周邊的8個微型的鳥類頭顱。
我有一個九鳳熟人，鳳心語，她是女性，是我在蓬萊仙島上認識的。
鳳心語是半帝。比眼前的這名男性九鳳弱小了很多，雙方沒有可比性。
“神獸榜第14名，九鳳。”武曌輕聲說了一句，繼而催動身後的九尾，迎向漫天火焰。
九條尾巴的尖端像是9個深邃的黑洞，把九鳳轟來的火焰全都吸收了。
“臥槽，九尾天狐的能力有這麼強？”我驚訝地看着武曌。
“九尾天狐也是神獸，並且在神獸榜上排名第10。”
七殺的驀然在我心中響起。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我確實愣了愣，九尾天狐居然也是神獸？而且還排名那麼高？
神獸榜第5位到第8位是青龍，玄武，朱雀，白虎，下面隔一位就是九尾天狐了，排名真的很靠前。
七殺沒有回答我，可能是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我這個問題。
身負九尾天狐血脈的武曌，和九鳳展開了激烈的廝殺，雙方的戰鬥非常激烈。
九鳳還算是顧及妖族的利益，刻意把戰場往高層空間帶，避免戰鬥餘波落到地面，對妖族產生不必要的誤傷。
“你們回去。”
武曌對薛仁貴他們說了一聲，而後低頭對着天狐城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從天狐城裡吸出了磅礴的青光。
得到青光補充，武曌力量暴增，跟着九鳳就升騰到雲層上方，繼續展開殺伐。餘吉名技。
我仔細觀察過，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用過其他手段，只是在利用九尾進行攻防。
也就是說，武曌到現在都沒有盡全力，我可不信她只有九尾這一個攻擊手段。
“嗯。”
這時候，一個細微的呼聲近距離傳到我耳中，卻是嵐曦意識朦朧，有醒來的預兆了。
“啪。”我反手一指點在她額頭上，又把她打暈了。
“那隻九鳳，大概有中等大帝的實力了，我動用銅棺的話，可以勉強跟他對幾招，但絕對打不贏他，更別說殺他了。”
我在心裡計算着。
武曌能跟九鳳打到現在，還不落下風，估計修爲至少也在下等大帝巔峰。
現在的我，打不過武曌，這一點我心裡清楚。
“又來了。”
突然間，七殺的聲音再次傳入我心中。
“什麼又來了？”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正要問七殺，2道尖銳的破空聲傳來，卻是兩道光影由遠及近，迅猛殺了過來。
那2道光影沒有停頓，直接飛上雲層，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僅僅出現了一剎那。
“又是2位大帝，看來這次妖族是動真格的了。”
我皺起了眉頭。
雪見身死對妖族來說不算什麼，但最重要的是，雪見是唯一有可能解開那則秘辛的，她一死，也就意味着妖族的計劃泡湯了。
現在妖族只有從武曌嘴裡套話了，所以他們會不惜代價，把武曌制服，然後嘗試得那則秘辛。
“轟隆隆。”
劇烈的震動聲中，潮水般的妖族大軍從遠方衝來，堵住了退路。
“不行，不能再耗時間了，再這麼耗下去，武曌真的會被制服。”
我分析出了糟糕的局勢。
武曌再強也終究只有一個沒有根基的王朝之主，沒有氣數和龍脈加持，她並不是無敵的。
何況這裡還是妖族的地盤。
現在可是盛世，不是武曌所在的沒落時代，大帝稱霸的那種時代。
我看看天空沒有多大的動靜，沉吟了會，咬牙飛上天空。
升騰到雲層上方，恐怖的戰鬥波肆虐，把空間轟得扭曲凌亂。
如今的空間強度非常高，就連大帝都很難破碎空間。
我一眼就找到了武曌，她在九尾的協助下，正在和妖族的3尊大帝對轟。
能看出來，她陷入了下風，臉色也不再淡然。
“媚娘，快走，別打了，再耗下去，會很危險，這裡是妖族的腹地，要不了多久，會有更多的大帝和妖族大軍聚集過來。”
我找到相對平靜的空間，靈魂傳音給武曌。
“下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我的探聽被屏蔽了。”她那飽含磁性的聲音在我心中響起。
“低空和地面的退路都被堵死，只有高空可以離開，現在走還來得及。”
我迅速回道。
“你剛纔是怎麼來的？”
“我有特殊的辦法，可以穿梭陰陽，定向傳送。”
“那就夠了，等會用那個東西帶我走。”
“爲什麼現在不走？”我奇怪了。
“我還想再殺幾位大帝。”
武曌那霸道的聲音震得我靈魂都顫動了。
我有點不解，於是問她，既然殺了雪見，也滅了天狐城，達成了目的爲什麼還不走。
她回答說，自己年輕的時候被妲己靈魂入體，差點死在妲己手上，雖然後來強大起來，順利滅了妲己的意識，但她對妖族的仇恨並沒有絲毫的減少。
“也是。”我微微點頭，換位思考的話，我要是武曌，也會無比痛恨妖族。
“那你看着點情況，我會在半小時之後打開陰陽路，你看着不對，就找我的氣息，準備撤離。”
我趕緊遠離雲層。
“轟。”
武周軍隊退進乾陵異次元，而後乾陵異次元合攏，和人世界解開聯繫，消失在空間亂流中。
破碎的虛空很快就癒合了，而乾陵異次元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武周軍隊順利撤退，只留下一個記仇的武曌，在轟殺妖族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