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南宮看向李心兒,“你是捨不得你大師姐,還是捨不得那小混蛋?”
李心兒低頭道:“谷主您誤會了,大師姐雖然實力超羣,可畢竟常年閉關,不在外面行走,那鄭飛躍又是極難對付的,怕是應付不過來。”
“我可沒讓晚晴勾引鄭飛躍,那廝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我要她去勾引趙雲!”南宮冷笑道。
“什麼?”
李心兒大吃一驚,駭然道:“大師姐和趙雲本就兩情相悅,你讓她去刺探情報,不擔心一去不復返嗎?”
南宮道:“就因爲她和趙雲兩情相悅,派她去纔有效果。再說了,堵不如疏,你大師姐的心性我瞭解,喜歡歸喜歡,卻是做不出背叛宗門的事情。”
“可是……”
南宮揮手,冷冷道:“沒有可是,這個決定是我和長老們一起做出,你只有服從!”
彷彿一記晴天霹靂落下!
李心兒呆了好久,才緩緩道:“谷主,您要召回我,心兒無話可說,可在此之前,能不能讓我去桑鬼城告個別?”
“告別?”
南宮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道:“我就知道你和那小混蛋有問題,看在你這些日子沒有功勞有苦勞的份上,午時過後和晚晴一起去桑鬼城,天黑之前回來。”
“弟子領命。”
心魔谷通往桑鬼城的路上。
李心兒和黎晚晴結伴而行,前者垂頭喪氣,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後者雖然一直在安慰師妹,可眉宇間的神采飛揚卻始終掩飾不住。
“大師姐……”李心兒快要哭出來,“下次你安慰人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用開心的語氣,我的心好難受。”
“啊?對不起對不起。”
經過這麼一提醒,黎晚晴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歉。
李心兒噘着嘴道:“真羨慕你,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連谷主和長老們都要妥協,我就不行。”
黎晚晴聞言,嘆息道:“心兒,師姐的話語權雖然大些,可揹負的東西也比你多,有什麼好羨慕的?”
“說的也是。”
李心兒想起大師姐以後要承擔的重任,心裡稍微好受些,但緊接着便擔憂起來,道:“谷主讓你刺探情報,你該怎麼辦?”
一方是宗門,一方是情人,實難抉擇。
提起這個,黎晚晴所有的快樂都不翼而飛,滿臉愁容:“我也不知道,宗命不可違,又不忍心騙子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心兒越發同情自己師姐了。
兩人來到桑鬼城,站在仙吧門前。
李心兒整理了心情,深吸一口氣,一腳將院子門給踹開。
果不其然,鄭飛躍就躺在那裡,像個癱瘓的病人。
“回來了?呦,晚晴姑娘也來了,子龍在街對面搓麻將呢,最近見不到你,他可是茶飯不思人漸憔悴,整日用麻將來麻痹自己。”鄭飛躍道。
黎晚晴聞言,心裡美滋滋的,正要說話,卻聽得李心兒吼道:“還茶飯不思,騙鬼呢!你們每天吃多少飯我不知道嗎?”
“額,你這人……”
鄭飛躍搖搖頭,懶得搭理這更年期的女人。
蹬蹬瞪。
李心兒用力踩着地面來到鄭飛躍面前,冷冷道:“我要走了。”
“走吧,記得回來賣點竹筍,二蛋今晚回來吃飯。”
鄭飛躍揮手道,還以爲她又要去紡市買菜呢。
李心兒氣哼哼道:“我說我要回宗門了,以後這裡的事物由大師姐負責,再沒有人給你們做飯了!”
鄭飛躍愣住了。
聽到李心兒說要走,他的心空落落的,有種惆悵加難過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愛情嗎?
李心兒見鄭飛躍愣在那裡,心中暗爽,嘴角揚起道:“你就沒什麼話對我說嗎?”
“我……”
鄭飛躍的表情凝重起來,似乎在組織語言,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那個,能不能先把晚飯做了再走?”
“去死!”李心兒一把掀飛鄭飛躍的躺椅,怒火衝冠,“鄭飛躍,你就是個混蛋!老孃以後再見你,算我犯賤!”
大紅袍飄動,人已經消失不見。
鄭飛躍摸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愣了好一會兒,才重新躺上去,意興闌珊道:“晚晴姑娘,你會做飯嗎?”
黎晚晴的皎潔面容藏於面紗之下,只有婉轉的聲音傳出:“自然是不會的,鄭掌櫃請恕我直言,心兒對你是有感情的,你不該如此對她。”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子龍在街對面麻將館,是留下來做飯還是去找他,自己選擇。”
鄭飛躍的話音尚未落下,黎晚晴人已經不見了。
鄭飛躍輕笑一聲:“自己一身糊塗賬,還有閒心管別人……不過南宮此舉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接班弟子都派來了,到底想搞什麼?”
他揮揮手,打開仙網,開始聯繫遠在心魔谷的深海之魚。
半個時辰後,消息傳回。
“想不到這黎晚晴倒是個烈性子,一通胡鬧連南宮都扛不住。”鄭飛躍笑了笑,清澈的眼眸在繁星之下熠熠生輝。
晚飯時間。
崽子們一個個回來,二蛋也邁着顫巍巍的四蹄回來了,院子裡頓時熱鬧起來。
趙雲紅光滿面,站在黎晚晴旁邊,一副剛娶到媳婦的癡漢笑容,道:“黎姑娘是熟人,我就不多介紹了,以後由她替代李心兒的位置,大家……鼓掌歡迎!”
院子裡響起熱烈的掌聲。
黎晚晴上前一步,很懂事地說道:“初來乍到,還請大家多多包涵,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還請儘管開口。”
本是一句場面話,奈何在場的漢子,大都說話不分場面。
常遇春舉起手道:“黎姑娘,咱們也算熟識,能把你的面紗摘了嗎?人家心兒姑娘就不戴面紗,還拍寫真……”
“閉嘴!黎姑娘不要聽這廝胡言亂語,我們都是君子。”
張定邊一把捂住這廝的嘴,衝還沒搞清楚的黎晚晴尷尬一笑,轉而道:“不過大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戴着面紗確實多有不便。”
“對對,我們是君子,這面紗是防小人的,豈有防君子的道理?”常遇春連連點頭。
韓世忠嘿嘿笑道:“黎姑娘,你是當我們小人嗎?”
“想進這個門,就先把面紗摘了。”尉遲敬德黑着臉道。
這些糙漢搞出一套君子和小人的理論,竟然把黎晚晴弄得手足無措起來。
來的時候,也沒說要摘面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