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來了,金鍊子不滿的拉皮帶,剛想發作,卻在看到眼前的人時滿臉的害怕,“馮老闆,怎麼是你?”
是馮亦君。
我用餘光看了他一眼,心裡隱隱鬆了口氣。
“胖哥,她是我的女人。”馮亦君看着我,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到馮亦君的話,幾個紋着紋身的男人嚇得跪到了地上,“馮老闆,對不起,我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對不起……對不起……”
“滾吧。”馮亦君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滿眸子的寒氣森森。
幾個人連跑帶滾的離開了。
王欣橙跟在馮亦君的後面,看到他們走了,連忙上前扶起了我,“夏疏黎,你沒事吧?”
我輕輕搖頭,想笑,卻感覺臉頰疼得厲害,“謝謝你。”
王欣橙看了馮亦君一眼,嘴角勾起一絲不明的笑,“不用謝我,要謝的話……就謝我們老闆吧……”
“老闆?”我喃喃的重複着王欣橙的話,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你先下去吧。”馮亦君揮揮手,讓王欣橙先離開了。
她走了之後,馮亦君走到我面前,隨手脫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遮住我被撕壞的衣服,“小疏,我們又見面了。”
等等,這個外套,和那天披在落曦身上的那個很像……莫非?
看出我的疑惑,馮亦君笑眯眯的點點頭,“你猜得沒錯,我就是蘭柵坊的老闆。”
什麼?原來他就是蘭柵坊那個神秘的老闆?原來上次是他救了落曦,怪不得王欣橙會對我說那樣的話……
但是,爲什麼呢?就算他是蘭柵坊的老闆,也沒救我的理由啊。
我是餘景堯的太太,按理說,我應該是他的死對頭。
“很奇怪我爲什麼會救你?”馮亦君微笑着看着我,緩緩說道,“胖哥是我們蘭柵坊的常客了,爲了你得罪他,確實很不值得。”
“那到底爲什麼?”我擡頭看向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到王欣橙說你出事了的時候,我腦子一片空白,只想救你。”馮亦君看着我,滿眸子的柔情似水,“其他的事情,我什麼都顧不上了。”
此刻的我滿臉狼狽,頭髮凌亂,衣服也被撕壞了,對馮亦君根本沒有任何的誘惑可言。但此刻他看我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深情。
“我承認,剛開始接近你的時候,確實是因爲餘景堯,我想看看,餘景堯喜歡的會是什麼樣的女人,但後來,我發現你很特別。”頓了頓,馮亦君繼續說道,“你會帶我去吃大排檔,會調侃我,也會刻意和我拉開距離,最後我不得不承認,餘景堯的眼光確實很不錯。”
我呆呆的看着馮亦君,不敢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想到之前他對我做的事情,我還心有忌憚。
“但是上次……”
“上次的事情,是我馮亦君這輩子做過唯一後悔的事。”提到上次的事,馮亦君的嘴角勾起一絲苦澀,“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我們還是朋友吧?”
朋友?我呵呵的笑了起來,我確實說過要和他做朋友,但真正知道他身份的時候,我卻不敢繼續和他做朋友了。
他是蘭柵坊的老闆,也是公司總裁,黑白兩道同時混,背景肯定很複雜。怪不得餘景堯一直讓我遠離他……
我下意識的捏緊衣角,擡起頭看向馮亦君,“馮老闆,謝謝你今天救了我,我會讓餘景堯親自來謝你的。”說完,我轉身就要走。
“小疏。”馮亦君再次拉住了我的手,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你還是不願原諒我嗎?”
我頓了頓,冷冷的掙開了被他握住的手,吐詞冷靜道,“馮老闆言重了,我們之間談不上原諒與否,只是我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如今我已經結婚了,還是不要過多的聯繫的好。”
我身邊已經有一個顧子賢讓餘景堯忌憚了,我不想再有一個馮亦君。
聽到我的話,馮亦君的眸子暗了下來,“繼續做朋友都不行嗎?”
“我謝謝你救了我,但我身份卑微,不配做馮老闆的朋友。”說完,我冷哼一聲,直接推開門要離開。
“你難道不想知道今晚餘景堯去哪裡了嗎?”
馮亦君的話,讓我再次停住了腳步。
按理說,餘景堯的手機不會輕易關機的,他平時連半夜都不會關機,今天怎麼那麼奇怪……
看到我停住了腳步,馮亦君苦笑起來,“果然你心裡在意的人只有餘景堯。”
我再次回到馮亦君面前,皺着眉頭看向他,“你知道餘景堯去哪裡了?”
“我說過,我比任何人都瞭解餘景堯。”馮亦君淡淡一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隨手點燃一根菸,嗓音帶着幾分沙啞,“我在想,如果他今天知道你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後悔陪在另一人女人身邊。”
“你什麼意思?”我的眉頭皺得越發深了,陪在另一人女人身邊!?
馮亦君緩緩吐出一個菸圈,煙霧嫋嫋裡,帶着迷一般的迷離,“小疏,你不知道嗎?藍心蕊回來了。”
什麼?!我不可置信的看向馮亦君,不敢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藍心蕊居然回來了?她不是去美國接受治療了嗎?
雖然餘景堯已經說明了和藍心蕊的關係,但不知道爲什麼,只要提到她,我總是會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郊外別墅。”馮亦君苦澀一笑,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餘景堯和藍心蕊在郊外別墅?
我呆呆的看着馮亦君,他緩緩朝我點頭。
怎麼會這樣?藍心蕊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還和餘景堯糾纏在一起……
從蘭柵坊回來,我把自己整個人都泡在浴缸裡,腦子昏沉沉的。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亂糟糟的,壓得我無法呼吸了。
我一直在醫院照顧顧子賢,餘景堯說會等我,卻在郊外別墅陪着藍心蕊。
而我今天,到底經歷了什麼?
想到今天的場景,我就瑟瑟發抖,如果不是馮亦君及時出現,恐怕我就算回來,也沒法繼續做餘景堯的妻子了。
但餘景堯呢?他在做什麼?
——
次日一早,我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整個人都虛弱無力。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半夜醒來身邊空無一人,比噩夢更讓我心寒。
我輕輕嘆了口氣,起身去摸手機,屏幕上有一條未讀的信息提示,來自王欣橙。
“今天我會去醫院看顧子賢,你好好休息,不要擔心這邊。”
我苦笑着把手機丟到牀上,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所謂的朋友和愛人都沒給我任何的安慰,給我關心的,竟是我最討厭的王欣橙。
想到落曦,我就感覺很心寒。
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沒有去醫院,也沒有繼續休息,而是打車來到了郊外別墅。既然要絕望,就讓我絕望到底吧。
我已經想象到在這裡遇到餘景堯和藍心蕊的場景了……
別墅的門半掩着,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沒看到多餘的人,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李嬸,幫我倒杯水過來。”聽到開門的聲音,陽臺上便傳來了藍心蕊的話。
原來藍心蕊真的在這裡。我苦笑一聲,到客廳倒了一杯水走到陽臺。但別墅裡似乎只有她一個人,餘景堯不在……
“放下吧。”藍心蕊並沒有看我,目光一直看着窗外。
但藍心蕊的樣子,確實嚇到我了。不過幾個月不見,如今的她坐在輪椅上,戴着厚厚的帽子,整個人都裹得很厚實,原本就瘦的身子顯得更加瘦小……
感覺到奇怪,藍心蕊緩緩搖過輪椅,看到是我的時候,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夏疏黎,怎麼是你?”
她的臉蒼白得可怕,嘴脣一點血色都沒有,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好像再用一分力,就會暈倒一樣。
“你是來找景堯哥哥的吧?”見我不說話,藍心蕊自顧自的說道,“景堯哥哥出去了,晚一點會回來,謝謝你的水。”
說着,她伸手來接我手上的杯子。
我這才反應過來,把杯子遞給了她,“你的病……”
“如你所見,越來越糟糕。”藍心蕊聳聳肩,脣角勾起一絲苦澀。
我呆呆的看着她,想質問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夏疏黎,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藍心蕊突然笑了起來,一邊喝水一邊對我說道,“你比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什麼意思?”我一臉疑惑的看向她。
“看來景堯還沒和你說啊。”藍心蕊抿脣低笑,眯着眼睛看向我,“如今我的病已經治不好了,這些事情,告訴你也無妨。”
看着藍心蕊蒼白的脣,我心裡突然涌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下意識的皺起眉頭,看着藍心蕊問道。
“別急啊,故事很長,你得慢慢聽才行。”藍心蕊冷哼一聲,聲音一點點冷了下來,“你真的以爲你和我長得像只是巧合?你真的以爲餘景堯娶你是真心的?夏疏黎,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傻,這個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