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屍冢墓、死馬和賈斯丁四人蜷縮在一張不大的牀上,擠在一起,湊合着過了一晚上,好吧,我的價值六千兩黃金的初夜,就這麼無驚無險,甚至一點也不浪漫地過去了,這種集體初夜的場景,和我當初的想象差了太多,就算要大家一起上,也得給我點美麗的回憶吧?這樣不溫不火的一個夜晚,算什麼?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也只能先忍氣吞聲地咬牙暫時忍着,等我們回去以後,我再自己一個人偷溜過來,我就不信憑我的執着,我還出不了牆!爬不了牆頭,至少,我可以鑽狗洞。
天空終於灰濛濛地亮了起來,淡灰色的雲層,剛剛抹上一層亮麗的金色,死馬突然莫名其妙地一個鯉魚打挺,第一個從牀上跳了下來,立在屋內。
“死馬,你要幹嘛?”被死馬驚醒的我,撐起身子,揉了揉朦朧的眼睛,看着死馬手拿斧頭,杵在原地,驚慌失措,四處張望的模樣,奇怪地問道,“有什麼東西嗎?老鼠?蟑螂?”
“呃,我好象聽到廚房總管在叫我劈柴。”死馬原地轉了一圈,終於回神,看清自己所處的地方後,重重呼出一氣,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尷尬地繼續說道,“我睡糊塗了,好象出現了幻聽,嘿嘿。”
我戲謔地抿了抿嘴,正準備挖苦死馬一番的時候,突然,妓院上空的氣流發生了變化,氣壓變低,雖然壓迫感不強,但卻仍舊透着一絲危險,是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我眉頭輕蹙,不滿地緊了緊眼。
賈斯丁和屍冢墓“咻”的一下,也從牀上跳了下來,衆人眼神對碰一下,默契地朝後院奔去。
後院。
“鬼胎。”賈斯丁看着牆角未成形的一團黑霧,雖然沒有做出攻擊的準備,但卻做好了防禦的架勢。
一旁的死馬也掏出了殺鬼於無形當中的桃木劍,虎視眈眈地看着那處不太明顯的黑霧,雙眼危險地緊了緊,做好了隨時開壇做法的準備。
和上次一樣,鬼胎仍舊是以黑霧的形式,在牆角匍匐前進着,速度很慢,但是動作卻很固執,小小的身子慢慢朝前爬去,目標似乎很明確。銀白色的的光環把它包裹在一起,勉強凝聚起
它的魂魄,讓它有了“靈”的形態。黑霧的顏色很淡,近似於菸灰色,形態也很飄渺,估計如果被大風一吹,它隨時都有可能消失殆盡,到底是怎樣的執念支撐着它?
“問問它,它的願望是什麼?”我從屍冢墓身後探出腦袋,遠距離地指揮着賈斯丁。
咳咳,我先聲明,我不是因爲膽小而躲在屍冢墓身後的,主要是他自己很大男子主義地擋在了我身前,責任完全在他,不在我。不就是個鬼胎嘛,有必要這麼小心翼翼嗎?
賈斯丁在前面和鬼胎交流着,我在後面給死馬和屍冢墓做着翻譯。
“……所以說,它的願望就是找到她媽媽。”我做着最後的總結。
牆角的黑霧並沒有因爲和賈斯丁的交談而停下自己的動作,雖然步幅很小,但是就在剛纔說話的功夫裡,它已經拉大了和我們之間的距離。
“這裡是妓院,每個女人都有可能,而且,我們也不能肯定它的母親還在這裡,誰知道它是哪年哪月的鬼胎?”死馬說着這次任務的難度。
“其實,我很在意它出現的時間,”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終於說出了自己一直很在意的事,“一般情況下,鬼魂出現的時間,都會選在陰氣最重的時候,比如子夜到凌晨三點以前這段時間,這樣,對它們本身有利,它們可以更有效地凝聚起自己的‘靈核’,增加自己的能量,不管是進攻的能量還是防守的能量。可是它,卻偏偏選在了這日出之時,要知道,這個時間對於鬼魂而言,可是大忌,太陽日出之時,正是抽空它們能量的時候,爲什麼它會選擇這個時間出現?而且,不只一次。”
“或許,這個時間對它而言,有着特殊的意義。”屍冢墓若有所思的說道,“難道是……難道是它‘消失’的時間?”
“有這個可能,”賈斯丁眉頭緊鎖,“冤死的靈,因爲心有不甘,所以,對這個時間歷歷不忘,腦袋裡不斷重複的,也是這個時辰所發生的事,其實,這就是‘怨念’在作祟,如果‘怨念’這樣持續積攢的話,恐怕……”
“好了,開工,”我拍拍手,打斷了賈斯丁的話,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
聚集在了自己身上,“老規矩,分工、合作。墓、賈斯丁,你們身上還有多少銀票?”
“大概還有幾千兩,喏。”賈斯丁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遞給我。
屍冢墓見狀,連忙掏出自己的,也遞了上來。
“這麼多?”我看着厚厚的兩疊銀票,並沒有伸手去接,“賭坊的人允許你們就這樣離開?”
“寶寶,你說呢?”賈斯丁衝我曖昧地一笑,滿臉的奸詐。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用了惑術,不然怎麼可以在贏了這麼多錢以後,還可以平安離開。
搖了搖頭,我繼續說道,“你們暫時用這些錢每晚到這裡包不同的花娘,向她們打聽情況,注意,是‘暫時’,這些錢,我們回去的時候,我要統統帶回去。死馬,你在後院上班的時候,注意向那些工作人員打聽消息,然後,白天的時候,到我的房間彙總情況。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就散了吧。”我揮了揮手臂,示意大家分頭行動。
“寵兒,我們把活兒都做完了,那你做什麼?”屍冢墓突然很想逗逗身邊的女生,雙手插在褲兜,一臉的溫柔,抿嘴問道。
“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不知道嗎?分配工作是項很費腦筋的活兒,我現在累了,所以,我要回去繼續睡覺。”我理直氣壯地回答着。
“哦,這樣啊,好,我知道了。”屍冢墓點了點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可是從他說話的口氣卻可以聽出來,現在的他,心情一定大好。
“對了,”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看着賈斯丁和屍冢墓,神色頗爲嚴肅,“我先警告你們倆,我只是叫和你們向花娘打探消息,沒給權利讓你們做其他的事,小心哦,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什麼不好的事情,否則,哼哼!!”我咬牙,陰森森地吐出後面幾個字,威脅的眼神緊緊盯着兩個男生。
“寶寶,我對你可是忠貞不二的,幾百年了,我從沒變過,到現在,我還爲你守身如玉呢。”賈斯丁衝我擠了擠眼,右手放在胸口心臟的位置,對我做着“我發誓”的姿勢。
屍冢墓輕聲笑了出來,帶着賈斯丁朝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