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雲集。
黑壓壓的一片,如林的旌旗,大軍在前行。
前軍開拔,慢慢延伸出一條長龍,塵沙揚起,宛若戰爭的硝煙。
真氣繚繞於大軍之內,太陽光照耀下,宛若靈光在閃動,經由戰爭的洗禮,一個個軍中武者得到了提升。
生與死之間是最刺激人。
涌動的氣勢之強悍,可謂壯觀。
展翅翱翔於天空的蒼鷹縱飛,廣袤的天地,龐大的蒼鷹帶着四十個抽調而來的宗師。
從天而降,宛若天仙下凡。
只是這些天仙的年紀看起來都有些老,甚至他們所屬的不少世家子弟都能從軍中找出。
虞朝軍方放在虞朝來說,當之無愧是第一強悍的勢力。
重視軍功的虞朝,軍方可以說是世家子弟最好出處,沒有之一,這些老邁的宗師在還能戰的時候,不管是爲了世家,還是爲了傳承。
他們都會在朝廷的號召下,出現在各處。
放眼五朝,唯有虞朝纔有這種號召力。
連年的戰爭,除了少數一些門派宗師之外,幾乎就沒有虞朝宗師不在戰爭走過一趟的經歷,還未突破,已然在年輕時候與軍方結下很深的情節。
衆人輕飄飄落地。
爲首是一個穿着蟒袍的老者,古老的樣式,護肩軟甲,一頭挽起的髮髻,豎起,但垂落着髮梢,凌亂而飛。
沒有半點強者的氣息,沒有之前的一幕,下方的衆人還以爲是個普普通通的老者。
但能從天而降,要說是個普通人,那是不可能。
“七叔祖。”
李庭恭敬行禮,論起輩份,眼前這個老者不知是李庭的幾代祖,要想查到確切的消息,恐怕要查族譜才能知道。
七祖摸了摸下巴那斑白的鬍鬚,闔首。
“燁小子確定需不需要派人去援助他嗎?他可不能出事。”
李庭掏出書信,遞給七祖。
“這是他的信,說已經全部解決了對手,可以很明確的說,至少有十幾個圖騰勇士死在十七的手上,正是這樣,我才決定擴大戰役。
朧月等部損失慘重,那我們不能給予更西方的部族有反應的機會和時間,平推瓏狼平原,進而再修養生息。
到時候擇機,視情況而定,是保留多支駐軍,還是隻需保留一支強軍。
到時候也許憑藉投降的部族力量就足夠,我們就不用耗費太多兵力在這樣,從而讓三方邊疆空虛了。”
七祖不予評價。
閉關多年的他就算是瞭解如今的變化,但他也比不上從零開拓疆土的李庭更加清楚西境情況,他來此,只需提供強悍的個人戰力支持。
讓敵對一方的強者做不到斬首戰術,另外他們反而是使用斬首戰術。
花少量代價,取巨大的成就。
這個就是虞朝上下的期望,因此猴祖纔派他這個三花境宗師出關,就是爲了速戰速決。
他點了點頭。
跟隨着降落的宗師分成了七支隊伍,分別對照着相應的牌子,進入各自安排好的督戰營。
咚咚咚。
大鼓擂動,雄邁的鼓聲響起,鼓舞着衆卒的士氣。
喝,喝,喝。
一聲聲高呼,大軍之勢宛若響切雲霄。
“督戰營出發。”
一聲令下,數支督戰營在匯合了宗師強者之後,有序出發。
與此同時,短促的號角響起,仿是在送別,敲打的鼓聲也爲之一變。
“大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響亮的口號,又是一條分出的小長龍。
軍營不遠處的禽所,蒼鷹承載着宗師強者騰飛,跟在大軍的上空。
待督戰營全部離開後,李庭率領的中軍也開拔了。
鷹啼。
天邊的蒼鷹震抖着肉翼,橫空飛渡,掀起了白色的雲煙,宛若一道道流光呈散狀分散在天空,一頭頭成熟蒼鷹,劃過天際。
遮天蔽日。
......
草原上的人馬,拖家帶口。
鎮西城這麼龐大的行動是瞞不住人,不少收到消息的小部族,小牧羣體,紛紛在戰爭到來之前,西撤。
因此也造就了瓏狼草原上的奇觀,遷徙的部族。
羊舌景等人沒有李燁那麼快速吞吐地脈之力的能量,也沒有無物不噬的饕餮能力,爲了保證相對的臨戰狀態,他們騎馬了。
大步流星,李燁邁步在地上,雙腳赤裸,身上是隨意搭配穿着。
反正一旦戰鬥起來,又是要爆衫,爆鞋,他有時間必須打造一些絕佳的寶兵服飾,至少不用沒有能咬光着膀子。
甚至有時候,他不由叵測一句。
“外功修煉者少,會不會與爆衫之類的羞恥行爲有關。”
當然,這是他閒得蛋疼,胡想來的。
地脈涌動。
每走一步,他的腳下就會被抽光地脈之力,化爲了黃沙,好在他的跨越性行走,中間隔斷很大,只需幾年時間,草原就會慢慢撫平他留下的沙坑。
雜草會長出來。
若是李燁體內如今是江海級的真氣,而且精純度極高,半固化,砂礫化的狀態,體內的真氣堪稱浩瀚。
可與之地脈之力,他又像是個渺小的人兒。
“咦,遷徙的人羣。”
他止步不前。
不一會,羊舌景等人就追上了他,同樣看到了遠處巡視的遊騎。
遊騎們也發現了他們,一騎後撤,數騎開始向他們逼近了。
炎炎夏日,當空照耀。
此時這夥遷徙的人兒很是警戒,在這個時候被派來做遊騎的人都是經驗豐富且實力強大。
數騎的隊伍井然有序。
急促的馬蹄聲陡然一停,騎手看着李燁等人那虞人的模樣,對視一眼,深深的戒備。
“來者何人。”
衆騎抽刀,戒備。
“約有萬人,這種數量只是草原上的小部族,隨時都會被滅,連維持部族權力的圖騰勇士都沒有,他們遷徙應該是瓏狼草原將有大戰。
不然的話,他們不會遷徙。”
羊舌景精準判斷的說。
久在草原上生活,可以說,他把部族人的一些習性摸得很清楚。
“戰起麼?”李燁小聲嘀咕,偏眼看向欲言又止的羊舌景,“有話就說。”
“我覺得應該收攏這些人,朧月等部應該不會料到我們會帶軍從後背突擊,這樣對我虞朝一定能取得決定性勝利。”
羊舌景根本就沒有顧忌眼前這些騎手,說一些騎手眼中很是大言不慚的話。
“癡人在說夢話。”
騎手們正欲做斬。
而他們的動作剛出,跟在羊舌景身後的兩位軍方宗師就爆發宗師異象,恐怖的壓力如同大山般壓在騎手們的頭頂。
“圖騰......勇士......”
他們怕了。
草原上,圖騰勇士號稱是一人敵萬,只要給時間,就算是萬人部族都會被蠶食殆盡。
尤其是眼前有兩人。
騎手宛如立在冰窖之中,身軀不停顫抖。
羊舌景很是傲然的說,根本就沒有好選擇。
“回去傳話,死或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