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紅豆接過來看看稿件又看看張秋惜，有點愣住了。
張秋惜就說道：“褚離不是說他的機械公敵是想討論人與智能機器人共存的道德啊之類的麼，我就是覺得這個主題挺不錯的，所以也參與一下下而已。”
“小姑娘，好勝心很強嘛，居然跟老前輩對着幹，不過我喜歡。”
紅豆也跟着露出了惡魔般的笑臉，說道：“如果同樣的主題而你寫得更優秀，那褚離就要晚節不保了，想想都覺得有趣呢。看你這麼自信的樣子，我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這個稿子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個事情。”
“這都談了快一章了，還有事情沒說完？”張秋惜將最後一塊點心叉起來放進嘴裡，這咖啡廳的茶點也還蠻好吃的說。
“什麼沒說完，是根本就還沒說好不好，你以爲我是來跟你彙報雜誌銷量的啊。”
紅豆就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銀河系漫遊指南已經連載完了，現在已經有出版社跟我們聯繫出版發行的事宜，所以主編讓我來問你，你有什麼意見？”
“這是好事兒，我還能有什麼意見。”張秋惜有點小激動，兜了那麼大一個圈子之後總算是能夠出版了，緊跟着就問道：“是哪個出版社？我能拿到多少版稅？”
“版稅是百分之八。”紅豆比了一下手勢，張秋惜一聽馬上又沒了興致，說道：“連載過的小說本來就會影響銷量，版稅還這麼低根本就不值得期待嘛。”
紅豆就說道：“一般作者的版稅收入也就在6%和10%之間，要破十得有好幾套暢銷書打底才行，你一開始就能拿到8%可也不低了。再說雖然連載過的確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銷量，但單行本的影響力比連載雜誌要大，銀河系漫遊指南又這麼火，銷量少說也會是雜誌的兩倍以上。”
雜誌每一期都會更新內容，賣得再好也不會重複上一期，而單行本只要還有市場就可以一直再版，而且的確是買單行本的人比買雜誌的多，就拿漫畫來說，島國最大的漫畫雜誌《週刊少年JUMP》最牛掰的時候當期銷量六百多萬，而像《龍珠》《海賊王》這些超人氣作品單行本總量卻能賣好幾億。
這麼一想還是值得期待的，張秋惜點點頭，說道：“8%就8%吧，反正我現在抗議也沒用，拿到這筆錢我就可以舒舒服服的上大學去了，也不錯。”
“等我們跟華光出版社談妥的時候會先給你不少於一半的預付款，小富婆，拿到錢後可得請客哦，首先是桑拿，然後還要……”
“不是吧，又去蒸桑拿……等等，你剛纔說什麼出版社來着？”
“華光出版社啊，我們彩雲最大的民營出版集團旗下的，有什麼問題？”紅豆正盤算這要怎麼很窄張秋惜一刀，結果被打斷了。
華光出版社，這個名字張秋惜可沒有忘記，當初去投稿的時候那個叫楊成的編劇想要玩潛規則，現在想起來還能感到蛋疼菊緊，怎麼可能會忘記。
張秋惜皺皺眉就說道：“如果是華光出版社那我就有意見了，而且是大意見。我不同意讓這個出版社出版，如果沒有其他的合作伙伴我寧願不出版。”
“怨念好強啊，什麼情況？”紅豆更是疑惑，接着說道：“華光出版社跟我們雜誌一直是合作關係，你們之間有過節的話，我們雜誌社夾在中間可就有點麻煩了。”
“還記得當初我跟你說過，銀河系漫遊指南曾經直接投去過出版社麼？華光出版社就是其中一家。”
想到楊成那張賤臉張秋惜又有噁心想吐的感覺，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們有個叫楊成的編輯，裝模作樣看了一下小說之後表示過不了，尼瑪退稿也就算了，他居然暗示我可以通過其他方式解決。”
“什麼方式？”紅豆接着又問，張秋惜瞪瞪眼睛，說道：“你故意的吧？他讓我晚上跟他去談，你說是什麼方式？”
紅豆一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絲毫不顧旁人的眼光哈哈大笑了起來，張秋惜深感將這麼“恥辱”的事情說出來是個錯誤。
笑了好一會兒，紅豆也還是完全停不下來的樣子，張秋惜無奈扶額，道：“咱倆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看到張秋惜黑了臉，紅豆強忍着笑意說道：“對不起啊，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會遭遇潛規則……等等，你讓我再笑一會兒，居然有人不開眼打你的主意。”
相處久了之後，紅豆很清楚張秋惜的性格，所以她才覺得這個事情好笑，而不是爲一個懷着夢想卻歷經坎坷的少女心酸。
終於笑得沒有力氣了，紅豆才又說道：“說起來我們這行潛規則其實也不少見，你人又那麼漂亮，會讓人窺視也是正常的，這說明你有魅力……”
眼看張秋惜的臉有變得更黑的趨勢，紅豆趕緊打住，說道：“好了，不開玩笑。我只是個入職時間不長的實習編輯，還沒有跟華光出版社那邊接觸過，這事兒我會跟總編反應的，看看能不能把那個叫楊成的處理掉，或者是換一家出版社。”
“如果你們雜誌社堅持，那麼我的意見也根本沒用吧，出版權早就是你們的了。”張秋惜聳聳肩，說道：“不過這個事情我是不會讓步的，紅豆姐，你把這也說清楚。”
《異想世界》讓紅豆來問張秋惜對出版有什麼意見純屬禮貌，他們硬要跟華光出版社合作張秋惜的確也阻止不了，不過完全可以跟他們一拍兩散。
即使張秋惜毀約了，頂多就是陪一筆違約金，她之前的稿費不過千字一百八，違約金也在能夠承受的範圍，而《異想世界》損失的可是一個帶動了科幻熱潮的作者。
“行了，搞得好像跟我逼宮一樣。姐打趣歸打趣，這種事情還能不站在你這邊啊。”紅豆把事情給應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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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秋，怎麼見了編輯回來就一直愁眉苦臉的？”回到學校張秋惜還是無精打采的，這當然逃不過李玥的眼睛。
其實也不是愁，只是煩躁而已，出版的話如果不行大不了不出而已，就算跟《異想世界》鬧翻也不值得去多想，唯獨遭遇潛規則這事兒就是沒法淡定下來。
張秋惜把這事兒又一說，李玥也抿嘴笑了一下，只是沒有紅豆那麼誇張，說道：“當初你不是揍了那個叫楊成的傢伙一頓了麼，還鬱悶什麼？快點走吧，我媽今天請你吃飯，讓我們早點回去。”
張秋惜很李玥兩家原本就關係好得像一家人似的，據說兩家人當初還想過要指腹爲婚，結果很遺憾的兩家都生了女兒。很俗套的一個故事，不過張秋惜知道這事兒後滿是憂傷，一肚子眼淚，本來這可以是一個很美好的故事的……
她的父母過世之後，李家人對她的照顧更甚，在李家吃飯的次數比在自己家裡還要多，完全把她也當成了女兒。
“你們回來了啊，快去洗手吃飯。”張秋惜跟李玥跨進門，李玥的媽媽韓雪臉上就浮現除了笑容，在她眼裡兩人都還只是小孩子。
韓雪在電視臺工作，李玥跟她少說也有六分相，李玥的性格也完全隨她，絕對會是個很完美的丈母孃，如果這個故事是發生在翠微居的話……
憑空打了個冷顫，張秋惜不敢再想下去了，就跟正坐在飯桌前看書的李玥的爸爸李昌華說道：“伯父，在看什麼呢？都要吃飯了還捨不得放開。”
“異想世界。”李玥湊過去看了一下，轉而滿臉笑意的看了張秋惜一眼，說道：“爸，你什麼時候也看起科幻小說雜誌來了。”
韓雪將最後一道菜也端了上來，說道：“誰知道你爸突然發什麼神經，從回家就沒有閒過，不一口氣看完只怕是沒有做其他事情的心情了。”
說是這麼說，不過吃飯的時候李昌華還是把雜誌給放下了，接過韓雪遞過來的飯碗說道：“同事給我推薦一本叫銀河系漫遊指南的小說，本來我不以爲意，哪想到一看就停不了了，把雜誌也給借了回來。”
“不得不說，現在的年輕人想象力真的有夠豐富的，每每讓人拍案叫絕……”不是是看着停不下來，李昌華說着也挺不下來了，看到李玥一個勁的笑，忍不住又道：“我說丫頭，你一直笑什麼，老爸我看科幻小說就讓你覺得那麼奇怪麼？”
“咳咳！伯父，其實這是我寫的。”張秋惜忍不住弱弱的說。
李昌華一聽愣住了，夾菜的手都在半空停了下來，李玥就笑眯眯的說道：“爸，你不會不相信吧？這本小說的第一個讀者可是我呢。”
“報道中說的女高中生作者就是阿秋？我不是不信，只太意外了。”李昌華乾脆把筷子放了下來，說道：“難怪阿秋最近都沒有過來，我還奇怪你倆怎麼不擠一塊睡了，原來是在專心創作啊。”
沒事就能擠在一塊睡，這貌似也非常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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