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傢伙貌似很記仇!
胡亥扭頭對着龍十八低語幾聲,龍十八躬身一禮招過幾個龍衛府親衛,對這些胡亥自然不用操心,用手點點範銘笑着道:“剛剛聽你叫二叔威武?這欺壓我大秦普通百姓也能算威武?這叫廢物!”
說到最後的廢物兩字時,胡亥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笑容,眼神冷冽的掃過範正六人。
“你是什麼東西?敢說我等廢……”
站在範正身邊的一個年輕公子哥聽到胡亥說自己等人廢物,頓時怒不可遏。
“閉嘴!啪!”
“哎喲!”
可惜這公子哥話還沒說完,就被站在他身前因爲範銘的一句話而嚇得幾乎魂飛天外的範正一個爆喝外加狠狠一巴掌給抽的差點倒飛出去,慘嚎一聲口鼻噴血的捂着自己被打的臉滾倒在雪地上。
很難想像,以範正明顯縱慾過度的小身板竟然能夠爆發出如此恐怖的力量,看來人在恐懼的時候確實能夠爆發出難以想像的力量啊。
胡亥心中暗歎一聲。
範正的突然暴起,讓本來因爲那跟在範正身後的公子哥對胡亥說的話準備動手拿人的龍十八又退了回去。
能做皇帝的親衛怎會沒有幾分眼力勁?
很明顯皇帝並沒有將範正這些紈絝放在心上,也沒有要藉機治範正等人罪過的意思。當然龍十八同樣也知道皇帝不會對範正等人的惡行當做沒看到,否則也不會屈尊站出來同範正等人說話了。
弄不懂皇帝心中所想的情況下,儘量還是不要多嘴纔是。
這邊範正抽了身後那年輕公子哥一巴掌後,根本沒有一點停手的意思。衝上去對着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年輕公子哥一陣拳打腳踢。
看那樣子他腳下的人似乎根本不是前一刻同他稱兄道弟的人,而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不過片刻功夫,剛剛說話的公子哥已經被範正打的沒有力氣哀嚎。如果不是每一次捱打的時候身體還會不自覺的抽搐,幾乎讓所有人都以爲他已經被範正給生生打死。
周圍的百姓以及其餘五個跟隨在範正身邊的公子哥看着眼前這一幕無不面面相覷,一時之間腦袋盡皆有些轉不過彎來!
他們六個不是一夥的麼?怎麼突然範正不對罵自己等人廢物的年輕貴公子動手反而打起了自己人?
過了半響那叫小二的年輕人最先反應過來,衝上前抱住範正,“兄長,這是爲何?他是老三呀。兄長!”
“啪!”
範正頭也不回,一個巴掌抽在小二臉上。惡狠狠的抓住小二的衣襟低聲道:“不想死,不想給家裡惹禍,就閉嘴給我打!”
小二從範正的眼中看到了從未曾見過的恐懼!呆愣愣的隨着範正的動作退到一邊。先是看看胡亥然後又看看埋頭苦揍的範正,猶豫了半響最終選擇了上前去幫忙!
至始至終,胡亥只是冷眼看着範正的動作,範正同那小二的動作胡亥同樣看的一清二楚,那躺在地上的小子已經被範正打了個半死。如果再加上一個人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直接活活打死了。
這範正心夠狠!
胡亥深深的看了一眼範正,輕聲道:“夠了!”
聲音不大,但是在範正耳中卻仿若雷鳴般,氣喘吁吁的停手之後對着胡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範正一跪,那小二也緊跟着跪在了地上,其餘三個年輕人見狀並沒有選擇逃,而是跟着範正跪在了雪地上。
雖然他們還沒有弄明白狀況!
“呵呵!不要說。不能說!”胡亥看着一臉慘白張嘴想要開口的範正擺擺手道。
範正馬上緊緊閉住嘴巴。
事情的發展讓所有人都感覺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無惡不作、身爲咸陽一霸的範大公子竟然跪在了那個陌生年輕人身前,而且乖的跟貓一樣。
“你們呀,憑着家中富貴能書會畫,大把的精力用在了出入色藝場中。以欺壓身份低微的同族之人爲樂,很威武嗎?有力氣對匈奴人對月氏對羌族人使去,只會對自己人下手不是廢物是什麼?好好想想吧。回去之後將今日之事老實告訴家中長輩,受傷的百姓如何善後想來你們也知道該如何做了!散了吧。”
胡亥深深看了一眼縮在範正身後的範銘。擡手對着周圍的百姓拱拱手後留下依然還跪在地上的範正幾人,施施然而去。
前方几名龍衛府親衛領着剛剛匆匆而來匆匆而走的巡城司馬府以及咸陽令衙役正風急火燎的趕來。只是前方多了十幾個身穿官員服飾的吏員以及數個提着箱子的太醫館太醫。
因爲雪大路滑。有官員不時跌倒在地。但是跌倒的官吏卻是以比跌倒之勢更加迅速的速度爬起來,連身上的雪漬都不敢擦拭繼續趕路。
這些吏員老遠看到胡亥一行人行來,慌忙讓開道路一揖到地躬身侍立在大道一旁。
胡亥腳步絲毫不停,領着龍冰和龍雪兩女以及一干龍衛逐漸消失在街道盡頭。
直到街道上已經沒有胡亥一行人的身影之後,那些躬身侍立在大道旁的巡城司馬府兵卒和衙役、官吏們纔敢起身。
只是,起身之後的官吏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慘白一片,似能同地上厚厚的積雪相媲美。
被範正等人驅趕到街道兩邊的百姓此刻纔回過神來,指着依然跪在雪地上的範正幾人議論紛紛!
“兄長,那人走了!”
小二小心翼翼的回頭瞅了瞅身後,拉着範正的袖子小聲道。
誰知他這一扯卻是讓範正直接癱在了地上。
“兄長,兄長!”小二幾人慌忙圍過來,急聲道。
“真走了?”大汗淋漓的範正艱難的起身顫聲道。
“走了!兄長!”小二等人盡皆點頭如搗蒜!
“今天我們載了,不冤啊!快將老三送到醫館救治,不然就真死了!”範正抹了一把青紫的臉龐,踉蹌着起身對着一干隨從吼道。
“哦哦哦!”聽到範正的吼聲一干隨從纔想起來,地上還躺着個半死不活的人呢。可是,那不是您老自己打的嗎?有必要下手這麼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