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還沒有痊癒的腳使我一時沒有站穩,倒在了沙發上。
是啊,我在幹什麼?即使詩雅做錯了事,已經發生了,我該像以前一樣罵她一頓後,給她一個擁抱,告訴她沒關係,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她身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一條瘋狗一樣,亂咬一通。 我到底是在擔心詩雅,還是不想讓詩雅將楊森置於危險之地呢?
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再看向窗外,詩雅早已經沒了蹤影。我瘋了似的打她的手機,開始是無人接聽,最後直接關機。我害怕詩雅出什麼事,沒什麼辦法,將電話打給了楊森。
“沒事,她在我這兒呢,放心吧。”楊森的聲音很輕,似乎詩雅已經睡下了。我握着電話,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關係,她大概只是鬧鬧脾氣,過幾天就會好的,你別往心裡去。”看樣子,詩雅說了跟我吵架的事,但應該沒有說原因吧。
我嗯着,說累了,掛掉了電話。頓時覺得疲憊無比。心裡藏着一個人真的好累。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家裡養傷,沒有辦法去酒吧上班。而詩雅因爲生氣,也不接我的電話。幾天下來,我幾乎是每天一個人獨來獨往。只是偶爾,楊森會發來信息,簡單的問候,然後告訴我詩雅近來的情況。每次,我都冷淡的回他幾個字,想說的話那麼多,卻根本無法開口。
大概第四天的時候,我在詩雅的朋友圈裡,看到了他與楊森的‘牀照’。楊森沒有穿上衣,倚靠在牀邊,很認真的看一本書。而詩雅坐在他的身邊,紅色的蕾絲吊帶看上去鮮豔極了。沒有任何妝容的詩雅依然很美,甜甜的笑裡洋溢着她美好的幸福生活。
他們,上牀了。
這是看到這張照片後,涌進我腦海的第一個想法。是,我沒有關心詩雅的心情,沒有在意她在那裡好不好,而是更在乎,他
們睡在一起了!
我感覺自己的胃不斷的有東西翻出來,一陣乾嘔。可是瞬間又覺得自己很可惡。他們是男女朋友啊,然後自己躲在牀上,將整個身子蜷縮起來,這樣我會覺得溫暖些,不那麼孤獨,不那麼悲傷!
蕭詩雅的照片發出後不久,我就接到了楊森的電話。我沒有接,看着那個號碼,我已經紅了眼眶,如果聽到他的聲音,我不知道會不會哭出來。傷了,我不怕,可是如果哭了,恐怕連最後的尊嚴也沒有了。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太過脆弱,經不起任何風雨。就像現在,看着手中的煙一點點燃盡,杯中的酒深不見底,我卻只想一個人逃的遠遠的。看不見了,聽不見了,也許就不會痛。只是,這一夜那麼長……
咚咚咚……敲門聲不斷的傳來,宿醉使我起牀就一陣暈眩,頭疼的厲害。
“你喝酒了?”一開門,沒想到是楊森拎着早餐走了進來。可能是屋子裡一片狼藉以及嗆人的酒味,使他一進門,就輕皺了下眉頭。然後轉頭看向我,突然愣住。“怎麼了?”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嚇到我一樣。
“沒什麼,你怎麼來了?”我不敢看向他的眼睛,轉過身,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突然也嚇了一跳,可能是一夜沒睡,我臉色蒼白。最可恨的是,我的臉上竟然可以看的出有哭過的痕跡。難怪楊森會如此驚訝。
“我昨天給你打了許多電話,你都沒接,怕你有什麼事。所以過來看看。”楊森將手中的早餐放下,示意我坐下。“喝點粥。”楊森說着,便不再看我,而是走回客廳,開始打掃衛生。
“你不用做了,一會兒我來就好。你去上班吧。”我低着頭,喝着粥。我不確定楊森能不能聽見我的聲音。可是看着他的背影,我竟然覺得好溫暖,也好悲傷。
“今天休息。”楊森沒有擡頭,但是我可
以聽出他的聲音有些不悅,“以後不要喝那麼多酒,一個女孩子喝醉了不好。還有煙也不要抽了,身體要緊,何況皮膚會越來越差。如果遇到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不要自己一個人。”楊森很少說這麼多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又是一股暖流流進心田。
“嗯!”我鬼使神差的竟然答應了,似乎楊森也有些愣住,手中的動作停了幾秒,轉而又忙了起來。我就知道,面對楊森,我只能裝作冰冷的樣子,不然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自己的內心。“那個,詩雅怎麼樣了?”我只好轉移話題。
“她挺好,這兩天一直在面試。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睡覺。”楊森說着,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顧忌。我想,他大概是礙於情面吧。想必他也知道我看過那些照片,知道他們在一起了。
“嗯,那就好。”我的頭還是有些痛,將面前的碗推開,耽着一隻胳膊便趴在了桌子上。沒有睡意,也沒有問他昨天爲什麼打那麼多通電話,只是這樣看着他,聽着他的聲音就很好。
“詩雅就是嘴硬,前幾天還說什麼跟你絕交的話。這兩天就又開始說你們之前的事了,出去碰到什麼好吃的,不自覺的就會說,下次一定帶梓琪一起來。”楊森背對着我,看不到我眼中閃過的愧疚與滿足。對詩雅的愧疚,對現在情況的滿足。
如果可以,我也想像詩雅一樣,和楊森過着這樣簡單的生活。我會懶牀,他害怕我胃痛,早早的出門,爲我買愛吃的早點或者親自下廚,煎一個心形的蛋。我會偶爾耍賴,不幹任何家務,他拿我沒辦法的時候,一邊叨叨着,一邊爲我打點好一切。出門的時候,他會告訴我不許穿這麼暴露的衣服或者是不許塗這麼豔麗的口紅。偶爾在街上碰到一些混混,對我吹口哨,他會將我拉到身後,怒瞪他們。只要是他,就算再平凡,也甘之如飴。可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