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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我掐着時間從雷大哥家出門,子時就是午夜11點到凌晨一點,十點半左右,我看着雷叔點頭,“可以出門了。”
一行人隨即上車直奔歪頭山,雷大哥沒跟着,主要是醫院那邊從下午開始就不停的給他去電話,說是他媳婦兒的大出血很嚴重,止住了不一會兒還有,身體裡的凝血機制出現了問題,他老丈母孃最後急的在電話裡朝着雷大哥喊,問他到底要搞什麼事情還不過去,就這麼不顧及她女兒的死活嗎!!
雷大哥那臉都不是正常色了,接着老丈母孃電話磕磕巴巴的還不能說自己家祖墳的事兒,嘴裡的安慰在他老丈母孃得耳朵裡全無痛癢,甚至越聽越來勁,“你還讓我彆着急,那是人話嗎!我女兒要是真出什麼事兒我和你對命!”
最後還是雷叔接過雷大哥的電話安撫了幾句後就吩咐司機趕緊送雷大哥去醫院,祖墳的事兒有他看着,醫院那邊雷大哥是主心骨,老丈母孃着急也是正常的,雷大哥自然聽從雷叔的安排,蹬車時回頭又看了雷叔一眼,“三叔,那,那我媳婦兒這邊是不是就不用轉院……”
“轉啥院啊!”
雷叔繃着臉站在院裡看着他交代,“你心裡不是清楚這都因爲什麼鬧得嗎,一切就看今晚了,就半夜那麼樣,你放心,不帶有事兒的,別還沒怎麼樣先給自己嚇到了,我找的人不會有問題的!”
“哎,我,我知道了,等,等半夜。”
雷大哥嘴裡雖然應着,可上車的腿還是軟了一下,被雷叔的助理在後面推了一下才坐穩,關門的瞬間我看他那身體就和凍透了似得還在哆哆嗦嗦。
直到載着雷大哥的車子開除院門,雷叔才嘆了口氣站在原地搖頭,轉臉看見了我,嘴裡輕唸叨了一聲,“我這侄子哪都好,就人老實,膽子小,這還沒怎麼樣呢,就嚇的屎尿一襠的。”
我沒多言語,對雷叔臨危不亂的辦事魄力自然是好生欽佩,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很信任我,沒有說因爲覺得這個事情很大就拿着手機繼續聯繫別的陰陽師,我相信他有這能耐。
但是他沒有,他看着我說信任我,眼底絲毫沒有一點點的懷疑和猶豫,那種完全被信託的眼神很讓我振奮,甭管雷叔究竟是怎麼想的吧,是覺得有秦森在他知道秦森的本事安心,還是真的信我願意在我身上下個賭注,不論是哪點,我能做的,都是不讓雷叔失望。
也不讓我自己失望。
我們的車正朝着山底開着,坐在我身邊的雷叔忽然來了一句,“丫頭,你知道這山頂有顆大石頭吧。”
正在整理挎包的我愣了一下,看了神色如常的雷叔一眼還是回道,“知道。”
雷叔的表情雖有幾分嚴肅,但總體來說還算是淡定,“最早,是叫虎頭山。”
“喔,這個雷大哥說過。”
我嘴裡應着,暗想現在閒嘮嗑不太是時候吧。
雷叔沉了沉氣,“你是屬虎的麼。”
“啊?不是啊。”
雷叔轉臉看向我,車裡的光很暗,但是雷叔的眼睛很亮,“那和虎有緣分吧……”
“嗯……”
雖然不是太想說,還是點了一下頭,“算是有吧,命硬,犯白虎星……雷叔,這裡有什麼講究麼。”
雷叔沒言語,看着我反而牽了牽嘴角,自己搖了搖頭,語氣篤定道,:“真是想不到啊,你先做事,等事成之後叔在跟你好好的嘮嘮,叔信你的本事,但要記住,安全第一啊。”
我聽的又有些雲裡霧裡的,不明白雷叔突然說這一齣兒是什麼意思,就覺得他一聽我說完白虎什麼的反而越發的安心了,正想着,雷叔又看向坐在後面的秦森,:“小秦啊,一會兒要照顧好薛丫頭,別讓她出事了,這可是我貴人啊。”
貴人?
是因爲我幫着揪到根兒了?
“您放心吧雷老。”
秦森緩着聲回了一句,“我會好生的配合葆四的。”
雷叔嗯了一聲點頭,略帶感慨的來了一句後生可畏啊,便沒有在多說什麼,我心裡發緊,雖感激雷叔的託付和信任,但這壓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沒辦法表露太多,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做着深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
下車,寒冽的空氣隨即擊打面門,我吸了一口清寒的空氣,轉眼便看見跟在我們車後年的救護車也已經悄無聲息的輕剎停穩,這救護車我知道,是晚上九點多悄咪咪的進村的,雷叔叫來的,用他的話講就是給他辦事絕不能出一點差頭,用不用得上都做個保險,就和溫奇當初在醫院聚靈安排救護車準備一樣,都是爲了穩妥。
上山的人陸陸續續的下車,除了我和秦森小六安九,剩下的人均是人手一把大號手電,照着這林子四周圍倒是透亮亮的。
“葆四,走吧。”
我應了一聲跟在秦森身邊朝着山上走,身後跟着是小六安九,再後面是雷叔還有他那助理保鏢,最最後的則是幾個醫護人員,雷叔下車時就交代好了,不讓那幾個醫護人員離得太近,說是上到一半就行了,在原地候着等他電話就成。
別看人多,還真沒一個人說話,我擡眼看了看天,月亮被雲層遮擋,朦朦朧朧的只透着微光,夜空中漆黑一片,周遭一顆星星都沒有,莫名的想起一句俗語,毛月亮,猛鬼現,這他媽的荒郊野外的,還趕上這麼個天兒,要說不心慌是不可能的。
風聲還在耳邊嗚嗚而過,有哭聲隱隱入耳,身後的手電光柱所及之處全是松木樹影,影影綽綽的就和到處都站着人似得,一看一激靈,我不停的給自己做着心裡建設,手摸到挎包,上面還彆着兩把鐮刀,一摸到它們,心裡也算是稍微有了些底氣。
“沒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我的異常了,秦森平穩着聲線吳波無瀾的就來了一句,“有我在呢。”
很感動。
我看着他笑笑,“謝謝你秦森,真的!”
“跟我還客氣。”
他伸手小心的拽着我的胳膊,晚上視線受阻,再加上有殘雪,微滑,此等細心我自然都看在了眼裡,可除了說謝謝真的不知道還要在說什麼了,人家千里迢迢的過來幫忙,還不是閒着沒事兒的,就算是有陸二的這層關係在,這情分也是我要記下的。
“二師兄,你扛着個耙子快點噻!”
安九在我身後催促,只聽着小六喘着粗氣回道,“我這不是帶着的東西多不方便嗎,放心,耽誤不了事情。”
話音一落,只聽着他扛着的鈴鐺叮噹的響了兩聲,算起來,這還是下車後的頭一聲,風是一直在吹得,怎麼偏偏就在走到一半的時候響了?!
心裡一緊,“秦森,咱們得快點了!”
時間要到了,那些貓要作妖了!
秦森自然明瞭,步伐跟着我一起加大,風聲越發嗚咽,不,不像是風聲,這天寒是肯定的,尤其是北方的冬天風都跟刀子似得直往臉上割,有句話叫做尿出來根棍子,就是形容北方的冷的,但現在只聽着風聲很大,但吹的感覺不明顯,只是乾冷,聲兒很大,細品品,有嗚嗷聲響,特別像月科裡的孩子在抱着團哭!
“媽呀,四姐,這是貓叫秧子吧……”
小六在後面呵呼哧帶喘的說着,“聲兒這個麻啊……”
我沒多回話,恨不得和秦森一路小跑的往祖墳上趕。身後遠遠的傳出雷叔助理的聲音,“兩位先生,慢一點,我們要跟不上了!”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十點五十,“還有十分鐘。”
“夠用了。”
秦森雖然腳下步伐加快,但語氣平穩,這態度倒是真的給了我很大的勇氣和信心,直到走到圈起來的常青松附近,腳步當即一頓——
只見那些墳包附近無端的多了很多雙綠瑩瑩的眼睛,看不着身子,只有眼睛,一雙雙綠油油的遍佈在墳頭四周亂躥,與此同時,嬰孩兒啼哭的聲音越發的驚人,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聞者無不毛骨悚然。
我緊了下喉嚨,莫名的想到,這要是我八歲的時候看到這場面都得樂死,準保高呼一聲好多螢火蟲啊就飛身撲上去了……
有時候傻點,未嘗不是個優點啊!
“天啊,葆妹兒,那綠光是啷個鬼火不……”
“就是貓,現在只是出來一部分放風的,一會兒到點就會全部出來了。”
我淡聲應着,本能的開始放鬆肩頸熱身靜心,眼睛則直直的盯着那些綠光,現在的角度很像在動物園裡看玻璃罩子裡面的野獸,別看它們貌似可以自由自在的竄來竄去,但只要到我佈陣結界地段,那對它們來講無形中就是多了些玻璃罩子,不找到陣眼鎖口誰都出不來!
三兩分鐘後,我見雷叔被人攙扶着上來,一見這些綠光他自然也是大驚,沒讓他離得太近,就讓他遠遠看着,陣邊就讓小六一個人站在那看着鈴鐺就行!
“丫頭,你倆要小心啊!!”
這情形誰見了都會緊張,不光是看到的東西,還有聲兒呢,孩子淒厲的哭聲縈繞在整個山頭,我不知道村裡人能不能聽到,要麼是山上這些個人是聽的門清!
和秦森對看了一眼,誰沒多說話,接收到他傳達出的信息後擡腳就向常青松裡走去,安九跟在我們身後,該交代的都在家裡交代完了,要怎麼做,憑藉安九的經驗自然不需要我再多說。
‘叮叮~~叮叮叮~~’
哭聲隨着小六雜亂的鈴鐺聲交替着入耳,我們三個背靠着背以一個三角形的姿態站在陣門中央,秦森手錶擡着,自己還在掐點,“還有兩分鐘。”
我輕笑一聲,“趕趟。”
語氣盡量輕鬆,大戰在即,能給隊友的,就是互相可以信任的勇氣。
從挎包裡摸出支菸叼到嘴裡,身後一側的安九身上也開始發出簌簌的聲音,是她的蜈蚣,跟我一樣,都在做着準備活動了!
“一分鐘。”
秦森還在聲線平穩的倒計時,那狀態就和醫生準備給患者手術時要手術刀一樣的淡定,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三個是在凹造型,大概只有此刻陣門外賣呆的能看清我們周圍那一雙雙的綠眼睛,閃閃爍爍的發着威脅的低悶的吼聲將我們層層包圍——
蓄勢待發!
“狗日的……”
安九看着這些越來越多的綠眼睛嘴裡發出的聲音居然有絲興奮,“葆妹兒,老孃就說和你出來辦事過癮,我的蟲自己都要飛出去了!”
我扯了下嘴角,嘴裡叼着煙手還摸在鐮刀附近,“無論如何,小心爲上。”
鬧呢,七十多個貓靈!
“還有十秒,十,九,八……”
秦森就和那飛船要發射似得精確到秒,我站着沒動,手上則‘吧嗒’一聲,火苗躍起,點菸後迅速生裹,單手把令旗習慣性的插在後脖頸,別問我啥時候多了這個習慣,我就是覺得這樣比較帥!
“三……二……一。”
“嗷嗚~~~!~”
嘴裡的菸頭‘噗’!的一吐,眼看着炸了的綠眼睛單手直接抽出鐮刀,“白山薛葆四借黑媽媽之氣懲戒邪崇,吾今所爲,攻無不破!!!”
身體有氣迎身,驚覺熱浪滾滾,冷寒之感請刻全無,中指隨即放在嘴裡咬破,迅速朝着兩把鐮刀的刀身處快速一抹,眼看着對我飛身而上的綠眼睛毫不含糊就是一劈,“幹!!”
慘叫聲起,戰火迅速點燃,耳邊只剩鈴鐺的叮叮亂響以及貓嘴裡發出的嬰孩兒一般的慘叫,此時我已經顧不上陣門外的雷叔是怎麼看待我們陣圍裡的幾個先生了,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
“四姐!小心啊!都奔你去了!!”
小六焦急的聲音伴隨着亂音響起,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因爲我的鐮刀上有引信鉤子,所以這些貓一出來自然就先奔着我來了,眼前基本上沒別的東西,除了綠眼睛就是一團團的黑色身影,手起鐮刀落,伴隨着聲聲慘叫,裸露在外的手背還是感覺被生生撓了幾下,火燎燎的疼,緊急關頭,我居然一溜號還想到幸虧沒有戴陸沛送我的手套,不然割出了口子我得多心疼!!
“葆四!後撤!!”
秦森提着嗓子就來了一句,與此同時,我耳邊只聽到‘叮~’的一記很像是吹響袁大頭髮出的脆音,一顆金亮亮的東西直接彈到了眼前,流星般似乎點亮了夜色,沒等我反應過來,眼前包追堵我的黑影似就被這冒着金光的物件灼傷,‘嗷嗚!!’的發出慘叫迅速在我眼前四處散而逃!
“想跑?”
秦森並未急着去撿彈出幫我的屍咬錢,而是對着夜空直接扔出一個小小的四方物件兒,我知道,那是他的錢包,隨着他錢包的騰空,霎時間居然亮起了一大片金光,黑夜彷彿瞬間光明!
光陽燦燦,金的晃眼,若不是親眼所見你絕對會認爲這就是在做夢!
我清楚地聽到了遠處圍觀看客嘴裡發出的驚呼聲音,秦森卻腳下生風,在金光下迅速的畫出了一個小小的包圍圈,帶着一片風起,吸納的黑影掙扎着朝着他畫出的小圈子裡聚攏,動作快的讓我目瞪口呆,真真的讓我見識到了金光咒的最高境界,靜則迴風混合,動則雷霆風雲!!
“衆生多結怨,冤身難解結,一世結成冤,三世報不歇,我今傳妙法,解除諸冤業!”
我怔了怔,看着秦森困住那些黑影之後嘴裡還在念着解冤結咒,心裡不禁暗道了一聲佩服,這境界真高,秦森果然是修心的先生,哪怕這東西就是害人要被滅的他也願意給它們化怨相送!
“葆四,來!!”
眼見他金圈困住吸納了十幾二十個黑色身影,在一聽到秦森叫我,對於他的用意當即明瞭,頭頂熱血澎湃,鐮刀在手裡掂量了一下,“讓開!”
‘歘!’的一鼓作氣將手裡的鐮刀直接對着秦森畫出的圈子飛去,金光當即虛化搖晃,吭哧一聲,我撇出的鐮刀落到了一棵常青松的樹幹上,反手,‘歘!’的再次撇出手裡的另一把鐮刀,慘叫聲震如九天,圈子裡的黑影俱滅,隨着金光的暗淡,吭哧又一聲響起,我的兩把鐮刀均穿過金光咬到了常青樹幹上!
貓叫聲雖仍不覺與耳,但我心裡大喜,得益於秦森的幫助,這一下最起碼消滅了能有三分之一,幾步上前去拔下鐮刀,手腕處又是一痛,轉臉,一隻碩大的錨臉正呲牙看着我嚎叫,反手拔下鐮刀就是一劈,再回頭,一開始只針對我的那些黑影已經完全開啓了亂躥模式!
正如秦森所講,怨氣高者,那靈氣也是逼人,它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我困它們是爲了滅它們,所以它們要跑,不然那就是死路一條!
“葆妹兒!鬼東西啷個這麼多!!”
安九擡着胳膊對着攻擊她的黑影直接放出蜈蚣,我借完氣的眼睛自然是看的清楚,蜈蚣由她的袖口飛出,直奔綠油油的眼睛而去,二者在空氣中無端碰撞,安九原地隨即飛腳,“去死!!!”
綠眼睛登時就是一滅,但安九的身體也是一晃,“撓我!!”
我心裡一緊,清楚的看到有黑影在安九的身後不停的進攻,這叫什麼,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羣狼啊!
“安九!你的兩點鐘方向!小心!!”
我拔鐮刀的位置跑過去已趕不及,眼看着抱着團的黑影準備對着安九生撲,它們大概是看出來了,我手裡有鐮刀,而秦森的圈困本事已經外露,所以它們的怨念攻擊對象就成了看似薄弱的安九,誰說畜生就沒腦子的,它們比誰都會欺負人!!
‘叮~’
沒等我擡腿跑進,秦森又飛出手裡的硬幣現着金光幫我打走準備偷襲安九的貓影,“顧好你自己!”
安九咬着牙回頭對着秦森道了聲謝,挺着疼又朝我喊了一聲,“老孃沒得事!別分心!!”
身後有刺痛感來襲,我回頭就是一劈,黑氣頓化的同時嘴裡卻喘出口粗氣,不對勁兒,這情況遠比我想象的情況要複雜,明明秦森已經幫我圍困殺了這麼多,我和安九也在不停地出手,可這黑影怎麼就像是有了援軍似得層層而出,稍有不慎,身體裸露在外的皮膚就會被撓的生疼!
“秦森,這數量不對啊!!”
我邊揮舞着鐮刀邊朝着秦森高喊,話音剛落,我腦裡一激,“崽兒!!”
“小貓!”
幾乎是和秦森同時出口,心裡暗罵一聲,居然把這茬兒給忘了,小貓也是靈啊,沒出世就被憋死了那怨氣也大啊,現在還真的成了鬥地主了,又加了一倍!!
“呃!”
安九嘴裡忽然發出一記驚叫,我揮着鐮刀的間隙看去,只見十多個黑影擰着團的對這她的面門攻擊,抓撓啃咬,安九放着蜈蚣擋的越發費力,即便如此,她還在插着空的彪着髒話叫罵,“葆妹兒!我,沒得事……呃!狗日子的!你媽批的撓我!!”
“九姐!小心啊!”
一見安九這樣小六也不禁擔心的在陣外喊了起來,我心裡着急,但現在根本過不去,先且別說我和安九十多米開外的距離,局勢已經分成了三方,我的前後左後都是殺不乾淨的黑影,而秦森現在亦到不出空去幫忙安九,所以陰陽道道略差的安九隻能越發吃力,我怕的就是安九一個抵擋不住,蜈蚣報廢,人要是折在這了我怎麼辦!
我死沒事兒,但我不能讓我的朋友有事啊!!
眼見着打的越來越兇,雷叔也推開了身邊人跑到了小六的身邊,嘴裡焦急的喊着,“安全第一啊,安全……我草!!”
“嗷嗚~!~”
貓影一聽到雷叔的聲音就奔着他生撲而去,要不是有罩門結界阻擋基本上就要被亂爪抓撓了,出冷子這麼一被驚嚇也難怪雷叔嘴裡都控制不住的發飆,普通人體內沒有我們先生的這種氣,撓上後外表看不出什麼的異常,但內臟就會和那兔子一樣,迅速的變成肉餡,奇慘無比!
“雷老!您趕緊靠後啊!”
雷叔的助理那聲音都聽出是乍着膽子的,腳步很凌亂的就來抓着雷叔的胳膊後退,“危險啊!”
我顧不上他們,身體有借來的氣支撐還算是殺的痛快,可疲憊之感也算是漸漸來襲,尤其是見到秦森彈出的金光不似剛剛那般明亮,心口更是一抽,這情形有點像是消耗戰了……
秦森就好比溫奇醫院裡的黃大師,打到最後什麼稍微的一鬆懈就容易被鑽空子,這都是陰靈,一但破了先生氣口鑽進身體裡那就廢了!
‘叮!~’
“四姐!鈴鐺響了!傷!傷門!”
我眼見着衝向陣門罩口的黑影咬牙,手裡的鐮刀‘鏗呲’一聲刨到地上,手從挎包裡摸出符紙,點燃後對着陣門方位一起,“傷驚調換!天柱星爲擋!”
符紙剛一騰空,小六略帶喜色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好了,四姐,沒有脆音兒了!你……”
話還沒等說完,一張臉隨又大驚的看向安九,“九姐!”
“噗!!”
安九在不遠處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手裡的蜈蚣還在不停的和周圍的黑影博弈,小靈還好,大靈卻不是一擊就死的,黑影插着空便對她左右進攻,尖利聲此起彼伏!
“沒得事……老孃沒得事……擦!”
看着安九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就起身繼續,我心卻揪成了一團,擡腳剛要上前幫忙,“嗷嗚~!”耳邊炸響,臉頰再次一片火辣!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