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其實也不是朋友,只能算是認識……”
腦子暈,我着急忙慌的解釋着,“就是最近不有個案子麼,這個犯罪嫌疑人正好住龐旁家樓上……”
沒辦法,我只能把小六扯出來了,說小六追過人家的事兒,所以這次纔來看看,算是爲了幫小六來看的,說的過程中我還插空給師哥使了兩個眼神,心各種亂跳,不怕別的,就怕我爸知道這裡面有陸沛的事兒,媽呀,這生活真是太水深火熱了。
“你是說最近那起鬧得動靜挺大都上新聞的案子?傳銷邪教什麼的。”
聽我說完,爸爸表情依舊有些嚴肅的看着我問。
我點頭,“對,就是那起案子,其中一個骨幹分子正好就住我家樓上了,誰都沒想到她那麼會僞裝,爸,你看那個第一現場了麼,記者還去龐旁家的小區採訪了!”
說着我還補充了一句,“小六挺傷心的,這不趕巧我認識這許警官還有韓霖麼,就拜託他們帶我來看看……”
爸爸的眉頭這才鬆了幾分,低聲唸叨,“這樣的人有什麼好看的,旁人保持距離都來不及。”
我心慌的要命,嘴裡卻連連的應着,“是要保持距離來着,我這就是爲了小六來看一眼,她已經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爸爸沒在多說什麼,又問了一下我的鼻子,見我說着沒事兒纔看向師哥道了聲麻煩了。
我不知道師哥是怎麼解讀我那兩個眼色的,按我的分析師哥應該是想着我說出朝陽姐或者在跟我爸解釋我也在現場什麼的比較麻煩,所以他並未對我的說法表現出什麼疑惑費解,只點頭對着我爸回了一句,“舉手之勞。”
心裡輕輕的吐氣,掰扯這案子我無所謂,可要是讓我爸知道我是協助破案,參與一大通這裡面卻沒有一點我的事兒,那我爸這麼豐富的社會經驗肯定會品出不對勁兒的,稍加打聽就能打聽出是陸沛幫我壓着的。
一旦師哥在說錯話了呢,一旦讓我爸知道陸沛是我男朋友了呢。
這些事兒我真是想想都頭疼。
還好我爸對這案子並不太關注,也對師哥和韓霖不太感冒,說了幾句後就看向我,“沒吃飯呢吧,我帶你去吃飯,正好有些事要跟你說。”
“一起吧。”
站在一旁沒怎麼吱聲的韓霖在這時倒是接茬兒看向我爸,“叔叔,正好我們也準備去吃飯,就一起去吧。”
我咳嗦了兩聲擺手,“今天不能吃了,我感冒了,難受,想回家休息,下次吧,行嗎。”
還吃什麼飯,要是說漏嘴了怎麼整!
韓霖張了張嘴,看着我的眼,只能點了下頭,“那好吧,下次。”
我爸跟他們本來就不熟,看我狀態這樣也沒就此多說,“那行,你在門口等我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
“好。”
我溜溜的應着,立馬發覺自己今天沒開車是明智之舉。
趁着我爸去取車的檔口我趕緊把師哥給我的獎金快速的塞進包裡,擡眼看着他還不忘交代,“師哥,我爸不知道我協助你們破案的事兒,別告訴他啊,不然他好擔心了。”
師哥點頭,“我明白。”
說完他還有幾分不解,“不過,你是有什麼事兒都不跟家裡說的麼,我看你跟你父親不是很親近啊。”
“嗨,主要是我這家庭結構比較複雜。”
我白着一張臉應着,“我父母離婚比較早,小時候,我也不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接觸很少……”
師哥哦了一聲輕輕嘆息,“我懂了,之前還好奇你爲什麼要住你朋友家呢。”
垂下眼,就此事不願多說,徒增心酸罷了。
爸爸的車開到門口鳴笛示意,我打了聲招呼就要走,韓霖表情有些發悶的看着我叮囑,“回去早點休息,你臉色很差。”
嗯着迴應了一嘴,腦袋真是強撐着清醒上了我爸的車,隔着車窗跟着師哥還有韓霖擺了擺手就離開醫院,心裡還暗想着倒黴,本來就被蘇小雨這個事兒弄得鬧心,怎麼還能撞我爸手裡了呢!
好半天都沒人說話,快到龐旁家小區門口時爸爸看到了一家藥店,停車下去給我買了幾盒感冒藥,遞到我手裡時小聲的說着,“按說明書吃,這個藥效果很好,鼻血要是明天還流的話記得去醫院找我,我找人給你做個詳細檢查。”
我倒了聲謝,鼻音還是很重。
爸爸再次啓動車子後就開始說些抱歉的話,他說他太忙了,對我的關心太少,很內疚……
我聽着累,直接回了一嘴,“沒事兒爸,我理解。”
您跟我媽,那真是妥妥的都是事業型的,我打小就被迫理解了,現在長大了,還說這些做什麼。
爸爸只能嘆了口氣,車子在龐旁家小區前停好,“這樣,你總住你朋友家也不是事,搬回我那兒去吧,如果你怕你媽多說,我就給你買處房子,你先去挑,看好了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先不用,我住這兒挺好的,主要是跟我朋友還能互相照顧,聊聊天什麼的。”
“可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啊。”
爸爸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看着我,“再好的朋友,也不好這麼長期的麻煩人家。”
心裡腹誹,哪裡是長期麻煩,領完證我差不多就要搬走了,連帶着,就把小六也帶走了。
說了一陣,爸爸的口吻一頓,“跟陸二沒聯繫了吧。”
看,我就知道。
咳嗦了兩聲,算是迴應。
爸爸沉着氣息側臉看我,“我知道他去省城掌權打理他們家些那業務有些日子了,你呢,不是說要幫陸二做什麼風水局嗎,現在沒聯繫了吧。”
這怎麼還沒完沒了的呢。
“嗯。”
非逼着我承認才行!
“我怎麼看你心不甘情不願的。”
我心裡無語,那我該怎麼樣,我現在這狀態裝着嬉皮笑臉的嫌累!
爸爸吐出口氣,“在能力上,我不否認陸二是人尖兒,工作嚴謹,逢場作戲的手段也是一流,沈明雅打拼下的江山交到他手裡是一百個放心,可是在人品上,太過狂妄,臉上對你笑,背後還陰的厲害,這一點,就是他們家的遺傳。”
我真想翻個白眼,我爸真是插空就來啊!
大概是見我沒什麼興致聽吧,爸爸唸叨了一陣作罷,“算了,你只要記住跟陸二保持距離就好,不然我怕你吃虧。”
“我記住了,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還沒完?
爸爸示意我他還有正事沒說,見我疑惑的看着他才繼續張口,“我給你物色了幾個相親對象,外形還有家裡條件都不錯,有我以前的學生,還有我朋友給介紹的公務員,你感冒了先休息兩天,我這邊敲定下見面時間,你挨個看看,早點定下來,我也算是放心了。”
我嘴半張着看他,這效率要不要這麼高?
“爸,我這身體不太舒服,現在相親,不太方便吧。”
“所以我說讓你先在家休息兩天啊,別到處跑了,等我電話,定下來就去看看,跟你的年紀也相當,大個一兩歲也正好,要是有感覺就試試,人都是要相處的麼……”
爲了打斷爸爸的話,我只能臭不要臉的張口,“爸,我感覺我這外形不太需要相親吧,追我的,還是有的。”
“那倆警察中有一個就對你有意思吧!”
懵了,我爸這是什麼眼神。
爸爸擺了下手,:“警察不行,工作太危險,我想好了,就是醫生,或者是律師,老師也行,工作和收入都要穩定一些的,不然我怕照顧不好你。”
想的真是周到啊,弄得我無話可說的。
頭重腳輕的走回龐旁家的樓口,暈暈的,想不明白,我爸對我的感情歸宿這麼操心做什麼,不就是怕我跟陸沛有牽扯麼,我都讓他暫時放心了他還跟我磕,還什麼老師,醫生……
我的天啊,這反噬的黴運也太膈應人了!
……
回家就一頭扎到了牀上,知道這不是實病帶的也就沒吃藥,迷迷糊糊的躺着,半夜的時候接到師哥的短信,他問我到底和蘇小雨說什麼了,他同事那邊給他打電話說蘇小雨的心理防線崩潰,哭到現在都沒完,就一個要求,趕緊給她個痛快的——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沒回,她崩不崩潰跟我沒關係,想起我燒的那本書,雖然我沒看那畫面兒,但也能想象的到,這就崩潰了?
呵,行啊,雖然我最後一步收手了,但也算是讓蘇小雨轉換了一下立場,切身的感受了一下什麼是奇恥大辱。
雖然是假的,但因爲安九的蜈蚣,我保證她那個過程是無比真實痛苦的,如果要我說什麼,那就四個字,咎由自取。
悶了兩天沒有出門,一來是病的比較種,眼前發黑耳朵冒火,有事兒沒事兒還流通鼻血,嗓子啞的話說的都費勁,我不敢出去折騰,怕誰家花盆在掉下來給我砸了,走背字兒不是鬧着玩的。
沒怎麼吃藥,我自己早中晚三遍對着老家的方向上香,誠懇認錯,對蘇小雨個人,我是沒什麼悔過之心的,認得也只是害人的錯。
小六他們問我怎麼了,我也就說是感冒,不愛動,小活能推就推,身體不行,看的也不準,除了接到陸沛的電話逼着自己精神頭足點不讓他擔心,其餘時間都自己在房間裡待着,不想動也不愛動。
本以爲我可以用這個感冒的藉口多撐幾天,誰知道我爸那頭等不及了,說是時間約好了,不用我多說什麼,就出來見一面就行。
我說不去,我爸那邊的語氣就有些不好,“葆四,爸爸都是爲了你,約得地方就是在你朋友家附近了,你就看看人怎麼樣,不需要你做什麼的,行了,下午我去你朋友家的小區接你,你稍微收拾一下就行。”
得,我走一趟圖個耳根子清淨行嗎!
暈的乎頂着一張浮腫憔悴的臉去了約定的地點,爸爸跟那個相親對象已經等着了,我雖然沒經歷過,電視上也看過不老少了,我爸就跟那電視上演的一樣,介紹了一下就找個藉口走了,“我還有點事兒,你們好好的聊。”
他什麼名我都沒記住,臉長得很斯文,禮貌的朝着我爸點頭,等我爸出去了就微笑着看我,“你要喝些什麼。”
“隨便吧,”
我坐在那個相親對象對面,一種名爲尷尬的東西伴隨着我擁堵的鼻子開始在我周身蔓延。
他幫我點了杯熱飲,“你這是感冒了吧,喝點熱的比較好。”
“謝謝。”
他還是笑,推了下鼻子上的無框眼鏡,“你的情況夏老師都跟我說了,聽說你高中時成績還算優秀,那爲什麼不念了啊。”
情況不是都說了嗎,還問我!
他見我垂眼不答話,又兀自笑了笑,“你喜歡什麼,我們聊聊你喜歡的吧。”
“星月。”
“天文啊。”
他很有興趣的樣子,“我也很喜歡天文的……”
啊,我想死啊。
這種煩躁的情緒特別讓我抓狂,我知道不是衝這個對面坐着的人的,就是鬧心這個事情,他一直在講一直在講,最後居然跟我聊到了開普勒!
我掀着眼皮看他說的津津有味的臉,控制不住的想,我真想一拳給你打到開普勒去!
許是看我精神太過萎靡,或者是沒給他想要的迴應,聊到最後他有些悻悻的,“是我說的你不感興趣嗎。”
我悶悶的應着,“我就是難受,身體不舒服……”
他哦了一聲,“那你對我印象怎麼樣?”
都這麼直接嗎。
“我覺得……不太合適……”
……
“不太合適……”
“不太合適……”
連續幾天裡我重複着說着這幾個字,直到我爸的臉越來越黑,“不太合適?!”
他在電話裡的聲音壓抑着怒氣,:“第一個說不合適就算了,後面三四個還不合適?葆四,你最起碼試一試,跟人家溝通一下,聊聊天,看個電影啊,你知不知道背後人家都說你太傲慢了!”
是我傲慢嗎,那是我難受啊!
“不說這些了,我又給你物色了一個,晚上六點,出來見一面,這一次我陪着你聊!”
“爸,你就不能讓我緩緩啊,我真是很難受啊,鼻子都不通氣兒的!”
“那你現在來醫院,我給你詳細的檢查一下,感冒可以治療,這個跟談戀愛不發生關係!”
我扶額,“戀愛是我自己的事兒吧,爸!你這麼着急做什麼啊!”
“晚上六點,這次定的是我們醫院附近的那個咖啡廳,你去過的,別遲到了。”
簡單幹脆啊!!
我抓狂的不行,一個禮拜,被反噬折磨的身體很差就算了,還得去相親,這要是讓陸沛知道了……
想到他就開始緊張,拿出手機就撥出他的號碼,響了幾聲他沒接,等了一會兒楊助理就給我回了過來,“喂,薛助理,陸總正在見客,現在接電話不太禮貌,你有急事嗎。”
“沒有急事……”
楊助理應了一聲,“那就好,聽說你感冒了,好點了嗎。”
“你怎麼知道啊。”
楊助理緩了緩語氣,“前幾天聽陸總唸叨了一嘴,他最近一直在加大工作量,忙的秦總都看不下去了,就問他急什麼,他說你感冒了,要把事情都儘快安排處理完好安心回去陪你,不然他回去也就是看你一會兒,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趴在牀上聽着楊助理說了半天,直到放下手機,這事兒倒是好解釋,我想陸沛也能理解,反正要扯證麼,扯完那還能有什麼誤會!
看着電話,想了想又撥出我媽的號碼,“喂,媽……”
“什麼事兒,我這正忙着呢。”
“那個,戶口本在你手裡了吧。”
我記着我戶口是來這上高中的第二年落我媽這的,二舅還不太同意,那時候我媽說方便我以後考大學,就落過來了,誰能想到我最後還不念了。
這東西對我當時來講是無所謂的,年頭變了,不像我媽那時候還得藉着她什麼表叔的臺階一步一步讓自己成了城市戶口,現在我倒認爲村裡的戶口比較吃香,有地啊。
亂糟糟的想了一堆就聽到我媽的聲音有些微挑,“你要戶口本做什麼。”
“我那個……要辦護照啊。”
這理由很充分的吧,“我看事情要到處走的啊,沒護照不方便啊。”
媽媽哦了一聲,“我這兩天忙,忙完了給你送去。”
我撐着胳膊起身,“不用,我自己去取就行,那個,就這幾天的……”
“好,你感冒了嗎?聲音有些啞啊。”
“嗯,沒事兒的,快好了……”
“那就好,等見面再說。”
“好。”
撂下電話,我興奮地差點叫出聲來,就說戶口本不是事兒嗎,先去領證,之後在……
翻着眼睛想了想,哎呀,那再還給我媽就變成已婚了吧,按照我媽的性格肯定得……
不敢去多想這些,我覺得這是我想做的事兒,到時候我跟陸沛的關係已經形成了,他們不同意我也沒辦法。
況且,沈明雅是沈明雅,陸沛是陸沛,想多了我就會覺得這是他們長輩鬧出的麻煩,我愛誰是我的事兒,爲什麼要爲長輩的過節買單?
“葆四?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看着進來的龐旁我扯着嘴角傻笑,“沒想什麼,這兩天要去我媽那娶戶口本了。”
“戶口本?”
龐旁睜大眼,“要領證啦啊!是不是要領證了!!”
我忍不住的笑,鼻子還用力的吸着通氣兒,“嗯。”
“葆四啊!”
龐旁抱着我咯吱,“你跟陸二的效率要不要這麼高啊!”
我被她撓的發笑,反應過來也覺得我們倆是效率高,他也沒怎麼追過我就在一起了,許是認識的太早吧,十三年,很多事都是層層的累積。
不管是在車頂教我北極星的他,還是在家門口給我講故事的他,抑或者,是四年前被我頂的炸不起來說喜歡我的他,哪一個瞬間,我都印象深刻。
正瞎合計着就聽龐旁說,“這就叫那個兩情相悅吧,對不對?”
鬧了一通,龐旁又捧着我的臉仔細的看了看,:“那婚禮呢,婚禮什麼時候辦,得特盛大吧。”
“他說,十二月份,領完證就去見我父母,家人,然後是他母親……”
這幾尊神啊,我念叨唸叨都暈。
龐旁皺眉,“他媽能不能特難搞,像他這種家庭的長輩都得特挑剔吧……”正說着,龐旁又沒心沒肺的笑,“不過沒事兒,我家葆四是百變小魔女,肯定都能通通搞定!”
我想說我這大鼻涕萊塞的像什麼小魔女,只能暗自祈禱一切順利,他媽不會太難爲我,大不了,我到時候就學電視裡的殺手鐗,裝懷孕!
懷孕?!
這事兒還沒搞定啊,最近病的五迷三道的也沒壓腿啊,身怎麼破啊!
“葆四,你這又想什麼呢,在我面前別老脫線啊!”
我看着龐旁笑,“沒有,就是有件事兒,特別鬧心……”
“什麼事兒。”
我撓撓頭,“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方法,能讓女人那個破了。”
“哪個?”
“就是……那個……”
龐旁仔細的看着我的眼,猛地反應過來,跟看怪物似得看我,:“你沒毛病吧,葆四,這可不是說着玩的,沒人讓自己好端端的那什麼的,你哪裡短路了你。”
我也不想啊!
“是我要做先生,有這個忌諱,第一次,不可以撞血的,你懂嗎,就是不能跟他在那個時候出血……”
我怎麼感覺那麼難出口呢。
“不能撞血是嗎。”
龐旁挑眉,“這什麼說法啊。”
“就是我的說法啊,我這情況特殊麼,要是撞到血那就不好了,所以我才經常壓腿的,想那個……”
“媽呀!”
龐旁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視的樣子,“我就說你這二十多歲忽然練什麼童子功,合着爲了這個啊!你說你這平常古靈精怪的,怎麼在這兒上還……”
“我也沒招啊,那你說怎麼辦,我這還是上網查的呢,說是能抻壞。”
“那都是寸勁兒,得多寸啊!”
龐旁又明白了,有些無語的看我,自己還做了幾個深呼吸,“我得緩緩,你等我緩緩啊,是這樣,你說你要當先生是不能在第一次的時候讓他撞到……媽呀,葆四你能不能不這樣看人,你那眼神讓我覺得我跟你聊得話題很限制,明明很正常的麼!”
“我哪個眼神啦,很正常的啊。”
龐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猛地打了個響指,湊到我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我聽到就老臉一紅,“嗯?”
“簡單吧!”
龐旁一口長氣吐出,:“你早告訴我嗎,不就是別碰到血就行了嘛,隔離就搞定了啊。”
“隔離?怎麼……”
眼睛慢慢的睜大,“你是說……那個?”
龐旁搞得自己經驗多豐富的樣子,“明白了,這麼簡單的事兒你壓什麼腿啊。”
我止不住的扯着嘴岔子,一把抱住龐旁,“你解決我大事兒了啊,連自行車錢你都替我省了啊!”
“什麼自行車?”
龐旁拍了拍我的背搖頭,“葆四啊,我就夠傻了,這方面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比我傻啊,還好我書看的多,還最愛看這種情節,你……”
聲音被我的笑聲打斷,她此刻倒是各種沒羞沒臊,“我這叫代入,我就幻想那些小說男主是我男朋友……不過葆四說真的,你這個壓腿幸虧沒成功,我感覺像陸二那種應該挺在乎這個的,要是真誤會你了怎麼辦。”
我輕輕的吐氣,“所以啊,你這個主意一出,就徹底不怕了。”
很簡單的麼,我這腦子怎麼就想不到呢。
尤其是安九說的東東兒,還是三聲的,我一直沒鬧清是啥。
見我鬆開手,龐旁有幾分認真的看我,“說真的葆四,雖然在小說中我最愛看的就是強上的戲碼,但是在現實裡,陸二那種身聲充滿雄性荷爾蒙的氣息的男人卻沒有強迫你,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很在乎你的感受,他得喜歡你到什麼樣才能控制住啊,多不容易。”
“我……”
“要不然就是他有問題。”
龐旁嘖了一聲,:“哎呀,葆四,那你得提前試試啊,要不然……”
“沒問題的!我都……”
看着龐旁跟挖到八卦般異常晶亮的眼,我後半句話直接卡到了喉嚨裡,中計了!
隨着龐旁憋不住的發笑聲起,我剛要跟她來勁就聽到手機聲響起,拿起來一看是陸沛,“喂。”
“剛忙完,想我了嗎。”
沒等回話我就看着龐旁無聲的對我做了個口型,‘陸二?’
不理她,側了側身應道,“嗯……你什麼時候回來……”
龐旁捂嘴笑的肩膀發顫,很八卦好信兒的樣子看着我。
“最多三五天,你感冒怎麼樣了。”
“快好了,嗯,你先忙,回頭我再打給你啊。”
簡單的聊了幾句放下電話,龐旁笑憋笑憋的自己滿臉通紅,“說說啊葆四,又沒來過,你怎麼確定陸二沒問題的……”
“龐旁!!”
……
白天在家跟龐旁鬧騰了一通身體算是舒服了些,可一進信雅醫院那附近的咖啡廳,我當時就萎靡了。
感覺這幾天相親的都是一張臉,我爸可能是得意這口,全都是特斯文那種,也許人家也是看我爸的面子吧,對我都特客氣,按理說我這一小高中生,哪裡還好意思說什麼學歷之類的,可是人家都很溫和的問我,聽說你輟學了,爲什麼啊,成績不是很好嗎。
沒好意思說哪裡好,現在能做醫生或者是律師的那成績才叫好吧。
都快相出經驗來了,我爸介紹,我點頭,互相握下手,坐下後我看着眼前已經幫我點好的熱飲有些納悶兒,“爸,你這幫我點的什麼,橙汁嗎。”
顏色哪有這麼淺。
“哦,是小何,他聽說你感冒了,喝咖啡不好,特意去給你買的感冒沖劑,讓服務員給衝的。”
我哦了一聲,看着對面的男人笑笑,剛要拿起,耳邊就響起了一記童音,“四寶!不要喝!”
很驚恐的一瞬聲音,就跟我在我耳邊哈了口氣般剎那就過去了。
這什麼情況啊。
小討厭的聲音?
看着那杯沖劑,難不成小討厭怕我喝了這玩意兒過敏?
沒時間多想,禮貌的看着對面的那個小何點頭,:“謝謝啊,我快好了,不用喝藥的。”
爸爸側臉看我,:“人家的一份心意啊,這孩子難得有心,趁熱喝了吧。”
“我真不……阿嚏!!”
一口噴嚏直接對着那杯沖劑打出,我抱歉的看着小何還有爸爸,“對不起啊,我這沒控制住。”
小討厭提醒的哪怕我不明白用意也不能喝啊!
爸爸有些皺眉,趕忙看向小何,“小何啊,我家葆四個性就是直接,不太遮掩,你別介意。”
小何搖頭,:“沒事的夏叔叔,她這感冒了麼,打噴嚏又不是自己能控制住的……”
爸爸輕笑着點頭,把被我噴完的杯子往一旁推了推,“那你要喝什麼。”
“熱奶茶就行。”
“好。”
等服務員上了奶茶,我小口喝着就聽那個小何跟我爸聊了起來,沒錯,就是他們倆,沒我什麼事兒,問到我了就說一嘴,半個多小時吧,我就跟個旁聽似得在那坐着。
直到不鹹不淡的聊完,我們一行三人從咖啡廳裡出來,爸爸看了我一眼直接安排,“小何,你帶着葆四去看看電影吧。”
“不去了爸,我有點難受……”
不是扒瞎,是頭真有點暈,要做病了,一相親就暈。
小何很識趣的看着我爸禮貌的笑,“夏叔叔,既然她不舒服那就下次再約吧,我先回去了。”
爸爸臉看不出什麼喜怒,只是點頭,“好。”
等他走遠,爸爸纔有些不樂意的看向我,“又不合適?”
“是……”
“算了,你先上我車,我給那個介紹人去個電話,這叫什麼啊。”
我悶悶的哦了一聲拉開爸爸的車門,坐進去後鼻頭又癢了幾分,不太好使,只感覺有股很香味道,探頭一看,香水好像是換了,只是我現在鼻子不靈敏,分不出是什麼香氣。
爸爸打了好一會兒電話纔上來,一開車門雙眉緊蹙,:“給我換的香水怎麼這麼香?!”
我聞得都困了,看着爸爸笑笑,“你剛換的啊,是香,就是我鼻子不好使,沒聞出是什麼味道……”
他像是不是很喜歡這味道,開着車門散了半天才坐進來,嘴裡沉沉的嘆氣,“介紹人都說了,在這麼下去就沒合適的了,葆四,你就配合一下啊。”
“爸,我頭疼啊……”
睏意來的洶涌,嘴裡唸叨着,就這麼睡着了。
又開始做夢,腳下是厚厚的積雪,風像是刀子一樣的在我臉上的刮,我迎着風來到了一處半山處,雪壓得枝頭都低了幾分,冷,到處都透着一種料峭的寒意。
眯着眼四處的看着,只覺得這地兒眼熟,尋着本能一般的看到一處洞口,一個小白狐狸正露着尖尖的小臉看着我,這是,我麼……
風揚起地上的雪晶不停的拂臉,澀澀的疼,伸手微微的擋着,卻見那狐狸圓圓黑亮的眼睛望着我慢慢的氤氳——
哭,它爲什麼看我哭啊,不對,是我自己看着自己哭,爲什麼啊,它不是我嗎?
風聲嗚咽着飄蕩在耳邊,到處都是一片蕭條,我記得自己的上個夢,它就是一直在這洞裡等,等着要去看那個像陸沛的男人一眼,我看着它瑩潤的眼,液體下,表達出的是執拗,期望,堅定,還有心酸……
心口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看着它哭,我也想哭,想張嘴跟它說話,腦仁卻一陣悶疼,嘴裡嘶嘶聲起,一睜眼,卻有幾分恍惚。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