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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天色已暗,一進門我就發現小六正一臉認真的伏在茶几上寫寫畫畫。
“做什麼呢。”
詢問了一嘴我就走上前,發現茶几上不光有他畫出來的圖紙,還有尺子,小扁瓶一百毫升裝的二鍋頭白酒,煙盒,甚至是我的符紙……
這是幹啥啊。
“四姐,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小六鼓搗的很入神,猛一擡眼看見我還嚇了一跳,瞄了一眼我手裡抱着的東西,“那什麼啊,紙鶴啊。”
“哦,別人送的。”
我隨意的應了一嘴,下巴指了指他茶几上的一堆東西,“你把這些都弄一起做什麼,搞發明啊。”
“嗯。”
小六不好意思的看我笑了笑,指了指他畫的圖,“你看這個像什麼……”
我仔細的瞄了瞄,這畫畫的天賦我們家大概就我大哥遺傳了,“這個是……腰包,不是,胯包?”
小六輕輕的扯了下嘴角,“差不多吧,我那天去剪頭,看到理髮師都在胯上別個剪刀包,我覺得很方便,也想給你研究一個,把你這些常用的東西都量好尺寸,然後做出個類似的專用包,主要是給你關鍵時刻應急用的,比較方便……”
我點頭,“酷啊。”
“放心吧。”
看着小六認真的樣子我笑了笑,回到自己的臥室後關好房門,拿出買完跟安九連好線的小耳朵看了看,默默呼出口氣,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晚上吃完飯我就坐在臥室裡等,安九發來短信,只有幾個字,‘蟲放出去了。’
回了兩個字,‘明白。’
起身直接去洗了個澡,看着鏡子裡仍舊堅定的眼,我不想讓自己猶豫,既然打定主意了,那就放開手去做!
早早地上牀,眼睛還睜着直看着天花板,安九也問過我,說我既然要對付蘇小雨,我自己其實就完全可以辦到了,爲什麼還要這麼麻煩的去等她的蟲呢。
我只跟她說了幾個字,要她清醒的疼。
安九聽完便笑了,半晌只跟我說了兩個字,夠狠。
作爲陰陽先生,有正道,自然就有邪道,能救人,也會害人,走什麼道,其實靠的,就是自律以及正心。
我入道時自然就秉持着正道原則,雖然在村裡給自己正名用的路子比較髒,但我自己也敢說,小錯我有,但傷天害理的事兒我不會做。
唯獨蘇小雨,她真真兒的刺激到我底線了,我可以自己弄她,也可以做紙人,草人玩兒她,可是我們這樣的先生整人也是有弊端的,通俗來講就是去磨人,讓這人產生類似癔症一樣的幻覺,發狂,發顛,最後撐死了就是精神崩潰。
在這個過程中,你說她神經病都行,但這個效果,卻不是我想要的,首先,蘇小雨屬於被警方監控狀態,我讓她發狂發顛那環境地點都不允許,其次,她癲狂起來也只是旁人去看,對她自己而言,意識跟思維卻不是清醒的,也就是說我在操控她,但是她自己卻不明白啥。
安九的蠱,卻可以解決這個弊端。
蠱蟲入體,穿腸蝕骨,只要這個控制蠱的人玩的明白,那想讓這個人疼到什麼程度都行,很清醒的疼,甚至講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腸子被咬出個洞,有的還可以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上往外鑽蟲子,過癮的很。
要她生她生,要她死,她死。
在這個過程裡,我在跟安九配合,讓蘇小雨看到些幻覺產生的畫面,精神和肉體,我就是要一起折磨她,讓她知道,什麼是她應得的下場。
想了很久才逐漸的睡去,不怎麼踏實,雙眼剛一睜開,就看到了天花板上正趴在那裡的蜈蚣。
一紮多長,漆黑油亮。
到了。
很淡定的坐起身,讓它先在那歇會兒,刷牙洗臉,該做的都做完了坐回牀頭擰開了一個礦泉水的瓶蓋,隨後用裁紙刀割破手指,對着瓶蓋凹槽,擠出了幾滴血。
蜈蚣開始簌簌的爬動,順着棚角線直接趴到櫃子上,然後在貼着牆走了個直角下來,身體輕輕一躍,捲曲着進了我的滴了血的瓶蓋裡。
鼻子有些發癢,一口噴嚏打出,吸了幾口氣,卻感覺呼吸有幾分不暢,頭有些疼,要是平常,我會想這是感冒徵兆,但現在我明白,應該是黑媽媽的提醒——
仙家忌諱這些,知道我要做壞事兒了,提醒我不要我做。
沒辦法,我只能點了三根香,對着我老家的方向插到香碗裡跪着磕了三個頭,“葆四隻想讓那蘇小雨明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作惡多端,滿手鮮血,心思歹毒,就算如今身陷囫圇也不足以彌補她所犯下的大錯。
葆四明白自己的做法也是錯,可是今日之事,葆四非做不可,否則太過不甘,不敢求黑媽媽原諒,事後所有過錯罪責,葆四願一併承擔!”
起身又打了兩個噴嚏,鼻子塞得厲害,我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鎮定,腦子裡總是會控制不住的去一遍遍的回想朝陽姐癱坐在地上任打任罵的樣子,錯已經準備好要犯了,蘇小雨,我這麼放了她豈不是太輕易了!
在家躺了一天,緩的精神稍微好了一點,出門前我拿出蘇小雨大姨夫的那張照片,找了個小盆給燒完後用紙巾把灰給包了包揣進兜裡,隨後又拿出一本新買的書,繼續燒,燒成一堆紙灰晾涼統一倒進塑料袋裡裝包,胳膊一擡,那一直老實趴着的蜈蚣便順着我的袖頭鑽了進去。
試了試小耳朵,一說話還囔囔的,“喂,安九,在嗎。”
“在呢,不是要到七點了嗎,我候着呢,你聲音怎麼了,這麼快就起反應了?”
嘴裡應着,我戴上一次性口罩挎包出門,“沒事,不是早就跟你說過嗎,我這規矩多,正常現象。”
安九在耳機裡嘆了口氣,“別把自己搞出事來噻,要不你就都交給我,我又沒那些個講究。”
“不在於是不是交給你,而是這件事既然是我要去做,後果是我造成的,我就需要去承擔這份責任了,沒事的,我沒大問題的。”
安九在那邊還是有些擔心,“你還開車?”
“打車。”
這狀態不行,我怕反噬來的太快我開車危險。
走出電梯我繼續詢問,:“通過你的蜈蚣我這邊情況你都能看到吧。”
“可以,大致的看了一眼,你朋友家環境還不錯,你弟第好像在房間裡做什麼圖……”
我笑了笑,果然啊,這蠱蟲一放出去趕上攝像頭了,“他是在搞小發明,要給我做個工具包。”
“呦,我想起來了,他還改良了一個防狼器是吧,那個不錯。”
我笑意輕輕,買了些水果後擡手攔了一輛出租,說了下地址後跟着小耳朵裡的安九繼續聊天,“恩,他喜歡做這些,就是有些東西的缺點都很明顯……”
“那他不曉得你去醫院是去找蘇小雨吧。”
“沒跟他說,這事兒也不能告訴他啊。”
“明白了噻,做完我就爛到肚子裡了,這件事除了你我,不會再有第三個人曉得的。”
正聊着,我發現這司機一臉狐疑的打量我,還以爲我是在自說自話,小聲的開口說道,“先不聊了,一會兒到地方了再說。”
“沒得問題。”
司機終於忍不住了,側臉看了我一眼,“你是跟我說話嗎。”
我扯了下嘴角搖頭,猛地想到還戴着口罩做這些表情也沒用,所以也就沒多再言語。
司機還很疑惑的看了我一會兒,到地方後我給完錢下車,關門的瞬間聽到他叫了我一聲,“哎,你這是公安的內線吧,來的公安醫院,捂得這麼嚴實還能跟外面彙報交流什麼的……”
沒答話,心裡輕笑,大哥你還挺幽默的,內線,不過我感覺自己真要成內線了!
擡腳進了醫院大廳,師哥已經等上我了,一看我這打扮直接迎過來,“感冒了?”
我點了下頭,隨意的應了一嘴直奔主題,“她在哪個病房了。”
“跟我走吧。”
師哥帶着我進電梯,看見我拎着的水果還有些驚訝,“給蘇小雨帶着的?”
“哪啊,慰勞你同事的。”
我大咧咧的應着,把水果給師哥,“辛苦了。”
師哥不要,我硬塞給他,“買都買了,還讓我拎着進病房啊,拿着!”
“你倒挺會來事兒的。”
師哥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我打完招呼了,一個多小時,你自己進去,只要……別太過分就行。”
潛臺詞我懂,就是他們不會太過多的關注我,也不會太管我跟蘇小雨說什麼,給我開後門了麼!
“謝謝師哥了。”
袖頭裡的蜈蚣突然探頭,我趕緊把胳膊背到身後,只聽着耳朵裡傳出安九的聲音,“這個警察眼熟啊,是不是上次去傳銷窩點你跟他說話的啷個。”
我輕咳了一聲算是迴應,安九在那邊輕笑,“行啊,認識個警察就是方便,這後門開的好。”
看,都明白啊!
電梯直接坐到頂樓,也不是什麼科室,感覺都是改良的病房,跟在師哥身旁,路過的人有好些個都穿着警服,大部分都跟師哥認識,還互相的打着招呼,我好奇的四處看,可這病房封的比朝陽姐那層都嚴實,玻璃直接都是加密的了,什麼都看不清。
走到一個病房門口,師哥敲了下門,進去後我有些驚訝,不是病房,你說是個小型的監控室也行,一張桌子,上面有臺電腦,兩個跟師哥差不多大的警察就坐在桌子旁略細疲憊枯燥的看着電腦,電腦裡也不是放着電影,而是監控。
監控的,就是桌子正對着的,鋼化玻璃牆後蘇小雨那個病房的情景,說真的,要不是親身跟着師哥走一遭我還不知道病房能做成這樣。
站在這小監控室裡,蘇小雨那病房可以說是一目瞭然,不用這監控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這以前應該是一個很大的病房屋子,只是用了一個鋼化玻璃牆給隔開了,一面是躺着需要看管的病號,另一面,則是警察。
那倆警察見我們進去就起身跟師哥打了聲招呼,我也禮貌的點頭,顯然他們一早就知道我要過來,客氣了幾句就看向師哥說,“帶她進去吧,一會兒出來籤個字就行。”
師哥放下水果道了聲謝,從監控室出來又順着走廊往前走了幾步在進屬於病房範圍的那個門,開門的時候還特意看着我交代了一嘴,“控制情緒。”
我給了他一個很淡定的眼神,想跟師哥講,我曾經的確是異常憤怒,母獅子一般想給蘇小雨生吞活剝,但時間是個好東西,最起碼它能讓我稍微沉澱,至少把表面上的火氣完完全全的壓到心裡去了。
師哥見我沒答話也就拉開了門,下巴朝着裡面一側,:“進去吧,我跟同事說把監控監聽關了,我也知道你會說些難聽的,想泄泄憤,注意點,別太過火,她這兩天就要出院了,馬上還得去庭審,如果出了什麼問題,耽誤事。”
“我明白。”
回了幾個字我就走了進去,師哥沒進來,只是幫我關上了門,進去後我腳步頓了頓,很寬敞,整個病房就只有她一張牀,牀尾正好不遠不近的對着那面鋼化玻璃牆,臉微微一側,就能看到透明的牆面後坐着的警察還有剛走進去的師哥。
提了提氣,我輕着腳步走到她的病牀邊上,蘇小雨閉着眼躺在那裡,頭上還沾着紗布,我仔細的看着她的五官,還是清秀蒼白的厲害,是啊,我只是打頭了,這臉我可沒碰着啊。
“蘇小雨……”
輕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我還特意掀起她被子假模假式的給她掖了掖被角,很自然的就瞄到了她的手腕,果然是用那種約束帶捆綁在牀邊的,看一側就明白四肢了,多舒服啊,還能躺倒這裡。
許是聽到我的聲音,她眼皮顫動了兩下,沒有睜開。
我嘴角噙起一絲笑意,還是溫柔的叫了一聲,“蘇小雨,不想我啊。”
蘇小雨的眼終於睜開,除了有點血絲外,神韻還不錯,也就是說,剛剛一直是在假睡的了。
“小六怎麼樣了。”
有點詫異,她居然張嘴就跟我問小六,還是沒什麼情緒的樣子,臉蒼白白的,聲音還是低低柔和,嘖嘖,那傳說中我見猶憐的氣質啊,稍微裝裝就出來了。
“很好啊,該玩遊戲玩遊戲的……”
我說着就略帶惋惜的嘆了口氣,“我本以爲他得跟我鬧鬧,說四姐啊,我想看看小雨,結果,他都懶得鬧,你的事兒,出的太噁心了,給他都噁心壞了……”
拉着長音兒,我身體微微前傾的看着她的臉部肌肉的抽搐,很好,最起碼在我弟弟這兒,她還算是有些反應。
“呵呵……呵呵……”
正想着,蘇小雨神經質一般的笑了兩聲,眼睛直看着我,“我不信,小六愛我愛的死去活來的,他要瘋了吧,你把你弟弟要逼瘋了吧……呵呵……”
“瘋了?”
我佯裝驚訝的看着她,從兜裡掏出手機,調出小六剛纔給我發的信息給她看了看,‘四姐,你大約幾點回來,我跟大胖兒叫的外賣,要不要給你多帶一份兒,要不然你在外面吃也行,外賣太久就涼了,吃完別鬧肚子了。’
“看到了?”
慢悠悠的問着,“看眼時間,剛給我發的,要不要我給你念念?”
蘇小雨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你沒跟小六說你是來看我的,你沒說……”
“哎呦,我爲什麼要說看你啊,你誰啊你。”
蘇小雨咬牙,“騷貨,你個騷貨,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心裡嘆息,沒勁,至少也給我裝裝柔弱什麼的啊。
正聽着她罵我,誰知道這蘇小雨的話鋒一轉,臉上隨即又撐起笑意,“我姐過的不錯吧,怎麼說也被我家壯壯給伺候了兩年,很舒服吧……”
我微微的挑眉,看着蘇小雨的同時她也在打量我,見我不答話,自己咯咯咯的就笑了,“她爽死了,我告訴你啊,有一次,三天你知道嗎,都弄不出來,後來啊,還是我幫忙拔出來的……
呵呵呵,薛葆四,我早知道你這麼賤,就應該把你早點叫到我家,給你也吃幾粒藥,讓你跟我家壯壯一起爽一下,讓它草你,草死你!”
冷着眼看她,我清楚她的用意,激怒我麼,現在她能做什麼呢,她那智商什麼想不明白,大勢已去,她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不如嘴上痛快痛快了。
“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拿搶要崩我的那個精神頭呢,小六還說他多崇拜你,我呸,一個高中都沒念完的弱智,一個靠着男人出頭的騷比,要不是我怕小六傷心,你就是我下一個姐姐,我能讓你比她慘一百倍!”
我聽的這個爽!
轉臉,看見師哥還在跟那兩個警察在玻璃牆後面的休息室裡聊天,身體低了幾分,垂臉看着躺在牀上只能動彈嘴兒的蘇小雨,“你纔是最慘的那個,小雨啊……我聽說你小時候被你爸媽吊在樹上打,身上全是竹子刺是嗎……”
蘇小雨啐出一口唾沫,“關你雞毛事!”
我沒躲,戴着口罩也不需要躲,輕輕的嘆氣,手指順着她的臉頰微微的滑動,“有句話叫做滴水之恩將涌泉相報,可是你倒好,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恩將仇報,朝陽姐打過你嗎,罵過你嗎,她怎麼着你了,你告訴我,我也好站在你的立場理解下你……”
“呸!!”
她還在吐我,“沒一個好東西,她就是在跟我炫耀,炫耀她過的比我好,如果她真的那麼好,那她爲什麼不跟我換,我是學習沒她好還是長得沒她漂亮,她就是怕我取代她,所以纔要討好我,她怕我去她家,佔她的位!”
這思維,我真是佩服!
“可是,你來這裡,她照顧你了啊……”
“咯咯咯~~”
蘇小雨像是在聽我說着笑話,“照顧我?她是看我考到好大學了,她想巴結我,她是個屁,她一個酒店的破領班,有什麼出息,你知道我畢業要去哪麼,我本碩連讀,將來要讀博士,最後要去研究尖端生物藥品科技的,沒有我,你們這些人早晚都得死……”
媽呀,她這還想着拯救全人類的事兒呢,就是有了她這個禍害才間接的害的好些人沒命的吧!
真正的三觀碎一地!
我嘖嘖兩聲,:“那達爾文真的去世太早了。”
蘇小雨緊繃着臉看我,“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唯一失策的地方就是沒先去搞你,不過事情到了這地步我也就無所謂了,也不怕死,反正我該做的事兒都做了,花錢也享受到了,我那個姐姐也被我特殊照顧了……”
神經病一樣,說到這些就開始笑,“她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壯壯的,要我說,你有來看我笑話的功夫,還不如去看看我姐姐,提醒她,要是壯壯沒了,記得要她爲壯壯守寡,她這輩子找的男人都不會比壯壯強的,壯壯是最厲害的啊……”
見我不說話,她眼底躍起幾分得意,“生氣了,來啊,掐死我啊,你不是都有開搶的能耐嗎,小騷貨,別讓我看不起你,來啊,掐我啊,掐死我啊……”
我他媽是真想掐死她!
太賤了!
心裡想着,我卻淡淡定的繼續摸着她的臉,耳機裡的安九早就炸了,“葆四!弄她!放蟲!老孃這口血都要被她狗日的氣出來了!!”
嘴角淡淡的笑,我仍舊看着蘇小雨,“掐你我捨不得啊,帶個朋友先陪你玩玩吧……”
話音剛落,肥碩的蜈蚣就從我的袖頭子裡爬出,蘇小雨頭不自覺的擡起來,瞬間就是控制不住的驚恐,“醫生!醫生!我噁心!噁心!!”
我站着沒動,眼稍瞄了一眼那玻璃牆,師哥他們三人還在聊着,這屋的隔音一定做得很好,先且不說蘇小雨的叫喊,就是師哥他們的聲音我也聽不到一絲一毫啊。
微微的皺眉,:“好煩啊,安九,讓她小點聲叫。”
“沒得問題!”
安九在那邊帶着笑音兒應着,我不需要知道她怎麼指揮,只看着那蜈蚣在蘇小雨的臉上爬了一圈順着她鼻孔就鑽進去了!
蘇小雨開始掙扎,手腳並用,扯着這牀都嘎吱嘎吱的直響,瞪着眼看我,能感覺發了很大的力,但聲音卻擠得十分費勁,“別以爲我怕,不就是一條蟲子嗎,我小時候都吃過!生吃!”
“她說她吃過……”
我口罩後面的嘴小聲的說着,安九冷笑,“我的蟲是她能吃的,讓她給我吐出來……你說,從哪裡吐……”
蘇小雨意識到我在跟別人溝通,白着一張臉一邊掙扎着一邊警惕的看我,我慢慢的抱起胳膊,“明顯外傷不行的,哪裡不明顯就從那裡吐嘍。”
安九笑了一聲,“那就手指,我的蟲個子大,鑽出來特別的過癮……”
“來。”
一字發出,安九就在那邊開始細聲唸叨,蘇小雨的嘴巴卻兀自整個張大,缺氧一般繃着自己的脖子粗了一圈,“呃啊……”
她想叫,卻如同吃了啞藥,聲音沙沙的,只能發出單蹦的音節。
我盯着她看,脖子處的皮下很明顯的看到一條長長的蟲子在遊走,她的腿死命的蹬,胳膊也拽着牀邊的欄杆嘎嘎直響,我仍舊假裝的給她掖被子——
隨着這日漸大起的嘎嘎聲慢慢的掀開她袖頭,蟲子狀的物體在她的皮下慢慢的遊走到了手背,我清楚蠱蟲是通過噬咬給自己開路的,也就是說一路都是咬過來的,嘖嘖,多爽。
蘇小雨的手緊緊的握拳,手腕扯着束縛帶在欄杆上嘩啦的不停,掙扎有什麼用呢,該疼還不是疼?
沒個幾分鐘,蜈蚣就到大她的掌心,頭一頂,就撐着她的拳頭握不住的張開,我擡眼瞄了蘇小雨一下,才幾分鐘的功夫啊,她就出了一頭的大汗,輕輕的笑笑,“加油啊小雨,就要出來了……”
“呃……賤,女,人……”
她還有力氣罵我,還行,我點點頭,看着那蜈蚣遊蕩到她中指的指尖,蘇小雨的雙腿當即就是一蹬,身上打挺一般蹦的僵硬,一下,兩下,蜈蚣咬得指尖上的皮膚爆開,隨後頭從血肉裡鑽出,身體搖晃着一點一點的往外拱……
“嗝~”
我這邊看的正熱鬧呢,蘇小雨居然不給力的打了個嗝就暈過去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