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我發現臉頰有些溼潤……
車子靠邊停了會兒,爲調節心情又去買了一堆吃的,跑到任心的醫院和她瘋狂八卦了一陣最新的電視劇這才能稍許平靜的回店。
人嘛,總得找個渠道自己發泄!
“回來啦二驢子。”
一推店門,我就看到了高大壯那張欠削的臉,:“行啊,怎麼回來的?是被人送的還是跑回來的?”
我哼哼着,“還說跟我是兩肋插刀的哥們,關鍵時刻影兒都沒了!”
“你看你……又生氣了!”
高大壯訕笑得看我,“那我不得摸摸事實真相啊。”
“滾!”
狗屁真相!
放下包,我看了一圈,“三叔呢?”
“被後院的叫去吃晚飯了,三叔那局兒多多……”
高大壯搓着手跟我,“精衛,其實吧,連大哥那事兒,我雖然還沒了解透徹……但誤會是肯定的了!”
沒了解透徹跟我說個頭!
“咋,又變成你連大哥了?”
我眼尾瞄着他,“先前不是還連雋……態度轉的挺快啊!”
“二驢子,我一直不太適應叫連雋……就像是你,指名道姓的,總歸不太禮貌……”
“邊去!”
好意思跟我說禮貌!
起外號有禮貌?
我坐到櫃檯後面就扶了扶額,“高大壯,今天我心情不好,你別惹我啊。”
“別介啊,哥們跟你說……”
“精衛?”
店鋪的門再次被人推開,我擡起眼,看到進來的羅洛北就笑了笑,“怎麼還沒回學校?”
元旦他還來店裡跟我和三叔高大壯一起吃的飯,這兩年,算是相當熟了!
“回校不急……”
羅洛北站在門口不動,看我也是笑,:“我本來想下午就來找你的,誰知道你沒在店裡,打你電話也沒通……”
“啊,我下午出去辦了點事兒。”
我應了聲,看到那誰就關機了,嫌煩!
“洛北哥你進來啊!”高大壯看他還愣了愣,“站那多冷,進來說……”
“好。”
羅洛北動了一下,進來後我才發現他手裡還拿着一個盒子,打着包裝,“主要,我不知道這個能不能拿進來,怕精衛給扔出去……”
“什麼啊!”
我走到他身前,“禮物?”
“嗯。”
羅洛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我,“我不想給它拿回去,那個……你能收下嗎?”
“我先打開看看,貴重的可不成。”
我接過盒子打開,裡面是幾朵玫瑰,很漂亮,外加一張紙條,“永生花?紙條是……噗!”
憋不住想笑,“借條啊,羅洛北,這東西你還留着呢!”
“嗯!”
羅洛北深吸了口氣看我,“精衛,我不知道怎麼了,最近,總是很緊張,我想,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看在借條的份兒上。”
“啥意思?”
我沒太聽懂,借條有啥份兒,錢不是早就還了?
“羅洛北,你不會還想說跟我……那什麼吧。”
這兩年我真被羅勝那兩口子弄得哭笑不得,他們看我幫着讓向麗媛的生活質量上來了一些,一個個真更感謝我的樣兒,沒事兒就來找三叔說什麼我和羅洛北合適的話,弄得鎮上都以爲我是羅家的內定兒媳婦兒!
三叔在家喝酒時還直唸叨,誰是他家兒媳婦兒,要在這麼下去,你跟別人談對象都得被戳脊梁骨!
我聽着沒言語,想着,最早三叔說我會因羅洛北而名聲差,根兒就在這吧!
鎮上人誰都看到羅洛北來我家多勤,他對我多照顧,羅勝亦然,我屬於攀了高枝兒,要是最後在沒和羅洛北在一起,那也太不識趣兒了!
“我想,你就當還我那十萬的情分……”羅洛北沉下口氣,“試試,可以嗎?”
“試不了啊!”
我笑的都僵硬,“這個怎麼試啊,羅洛北,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送的這個花兒我可以留下,但你得跟你父母說清楚,不管再過多少年,咱倆都沒可能的……再說,我又沒啥學歷,後背還都是疤,的確是配不上你,你得……”
“是不是連雋回來找你了?”
羅洛北的一句話讓我啞然,“他來了吧。”
我張了張口,“羅洛北,他跟你沒關係……不管誰回來了,那都跟你沒關係,我喜歡誰?誰喜歡我?這事兒,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要清楚的,只是你我……不合適。”
如此簡單的事,掰扯不清嗎?
“可……”
‘叮~叮叮~~~’
羅洛北剛要繼續,門口的鈴鐺就響了,我看過去,門外很黑,隱約的好像站了一個人。
“進來!”
喊了聲,門外的人卻開了下門就又關上,在外頭待着,沒動。
我無奈,只能把花先給高大壯拿着,“大壯,你勸勸他,做人別這麼死心眼!”
他累,身邊人也累!
說完我就朝門口走去,高大壯的聲音旋即響起,“洛北哥,您就別在二驢子這一棵樹上吊死啦,她屬驢,她倔,她就是一根筋的……”
我懶理高大壯,推門就是冷風迎面,夜色中,有細細的雪晶飛舞,一個女孩子,就站在兩三米遠的位置,靜靜地,等我的樣。
女孩的頭髮很長,齊劉海,皮膚很白,五官清秀,氣質突出,一身黑色大衣,看到我就輕輕的點頭,“你好。”
“你好。”
我回了一聲,直覺的她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你找我?或是,需要買些……”
“我找你。”
女孩兒衝我張口,“我叫白青玄。”
“白青玄?”
我緊了緊眉,確定自己並沒聽過這個名字,按理說,她這樣貌的,我應該過目難忘,可現在是一點印象都沒~!
“那個,白小姐,你先進來說吧……是要給……”
“這個……”
她沒動,在我身前忽的攤開手掌,“你記得嗎?”
“針!!!”
我驚了下,徑直朝她走近了幾步,“這個針是……”
“是我。”
她淡淡的笑,朝我又點了下頭,“我只是想讓你快點解決麥真,同時,也是謝謝你。”
同道!
我仔細的看着她的眼,掌心逐漸的有些發熱,“你爲什麼幫我?還有……爲什麼要對我說謝謝?”
連雋的人?
“因爲你幫過我。”
她喝出口清冷的白氣,“以前我站不起來,是你的血,讓我能走。”
“你站不起來……”
我貌似想到了什麼,“姓白……你是,連雋家那個小姑娘!!!”
準了!
“是我。”
白青玄看着我仍是淡笑,氣質冷清,“如果你有印象,應該會記得,那天回家後,你當時的六指,有傷口。”
我本能的低頭看了看手,有!
記得有!
那天我一醒來,大拇指就被包紮上了。
“可我朋友說……我是倒地刮傷的。”
“是我要用。”
白青玄音兒柔着,:“當時,就割開了一道小口,取了一滴血,你的朋友,羅洛北他都知道。”
“那他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回頭看了一眼店門,裡面的高大壯還在和羅洛北說着話,“我一滴血就能讓你站起來?”
這麼神奇嗎?
直說好不好!
“是。”
白青玄點頭,“祝精衛,你的劫是破,而我,卻是要破別人,我師父說,你是最合適的那個人,我只有破了你,取了你的血,纔能有站起來的希望……所以,很抱歉,當時傷了你。”
我搖頭,完全沒聽懂!
“白……小姐,你說的我有點懵,你是怎麼破的我?”
“這樣,我從頭告訴你……”
白青玄很有耐心的樣子,“我的師父,是連奶奶的多年好友,受連奶奶所託,希望你能和連雋哥哥保持距離……當然,連雋哥哥定是不會配合,所以,連奶奶就想了一個辦法,讓你相信,是被連雋哥哥利用……”
我聽着挑眉,越來越覺得誇張!
“……白小姐,你是說,那天下午,你師父給連雋的身體裡下了一根針,然後,連雋所有說出的話,都是受你師父操控的?”
“沒錯。”
白青玄面色平靜的看着我,“其實,我師父操控連雋哥哥的時間並不能太長,因爲連雋哥哥身上的破軍星太厲害,我師父也壓不住,所以,當你下樓的時候,連雋哥哥就有了自己的思維,他追了出去,想跟你解釋,隨後,我又給你下了一根針……”
我怔怔的,“怎麼下的?”
想知道!
“那不重要。”
白青玄微微嘆氣,“你當時暈了,醒來還未疑惑,這就說明我穴位下準了。”
飛針?
道道也太玄了!
同她的名字一樣!
“可……後來呢!”
我壓着情緒,“如果連雋是被利用,他爲什麼不找我解釋?”
連雋完全可以到我家,在我離開前就把話說清楚!
我不怕誤會,怕的卻是不說!
“要清楚連奶奶爲什麼要你們倆保持距離。”
白青玄神色些微無奈,“是因爲連雋哥哥當時的位置都沒有坐穩,你要是不走,難保還生別的事端,連奶奶的心情也很複雜,等你暈倒後,連雋哥哥就被成叔他們帶走了,由此,我才能取得你一滴血,後來,連雋哥哥也算是將計就計,他清楚不能找你,會亂方寸……這兩年你沒看新聞嗎,他把需要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由此,才能來見你,不讓你,在受到傷害。”
“連雋要解決的……”
我啞着聲兒,“你指的是他姑姑?”
“青禾姑姑坐牢,這個連奶奶也沒想到。”
白青玄真是完全的平心靜氣,“連雋哥哥一直很孝順,他最早,也跟連奶奶保證過,會和青禾姑姑平和的處理矛盾問題,但你的事情一出,連雋哥哥就很生氣,他給了青禾姑姑一個藥方,要她簽下協議離開連晉堂,就這樣,讓青禾姑姑坐牢了。”
“連雋給的藥方是假的?”
我緊着眉,“那……連青禾就信了?”
傻嗎?
不試試就籤合同?
“連雋哥哥給青禾姑姑藥方時,還找到了別的高人,當着青禾姑姑的面試驗的藥效,讓青禾姑姑誤以爲,這藥方的確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療效……”
白青玄說着,:“其實,藥方純屬子虛烏有,不過是百年之前,局勢太過動盪,連晉堂當時的主管爲了拉攏軍閥關係融資,從而編出安撫民心,這件事,連爺爺一早就跟連雋哥哥說過,只不過,青禾姑姑不信罷了。”
子虛烏有?
扯了個百年的大謊啊!
“可我還是不懂……”
我微微攥拳,直對着白青玄的眼,“那爲什麼,當晚,連雋會說出我手指是藥引的話?”
“很簡單啊……”
白青玄有些啞聲兒,“感情中,誰不是最恨利用?連奶奶是過來人,她要的就是你心甘情願的離開,要的就是速戰速決,讓連雋哥哥說出你手指可做藥引的這一句,能頂上成百上千句,並且,效果出奇的好……你說,連雋哥哥的這句話,站在連奶奶的立場上,是不是說對了?”
呵呵——
我好懸沒笑出來,“這麼說,那晚連雋說出的所有話,都是連奶奶和你師父商量過的?”
“是。”
白青玄點了下頭,“我師父也是受連奶奶所託,還請你多多見諒。”
我吐出口氣,無話可說!
都是演員哪!
大爺的!
“……祝小姐,其實連雋哥哥對你,真是從來沒有說過假話,他亦跟我說過,對你,永遠不會說謊。”
白青玄說話間就從包裡拿出一包糖遞給我,“還有這個,是連奶奶拜託我給你的,她沒想到,你的離開,會讓連雋哥哥變了個人,她更沒想到,你會幫助到連雋哥哥母親的妹妹,通過蘇瓊的周旋,已經讓連奶奶和連雋哥哥母親的關係大大緩解,連奶奶現在希望你回去,親自跟你道歉……”
我看着那糖沒接,心裡五味雜陳。
這些個彎彎繞繞,耍我啊!
有勁?!
“怎麼?”
白青玄見我沒動就愣了愣,“精衛,你是再生連奶奶的氣?”
我心憋着,還是搖了搖頭,“她老人家也是一心爲了孫子,我有什麼資格生氣。”
只不過,堵得慌!
“那……你是還生連雋哥哥的氣?”
白青玄繼續問着,“氣他一直沒跟你說實話?可是,這兩年,連雋哥哥一直都在默默的關心幫助你啊。”
“是……”
我啞着聲兒點頭,這個承認,白青玄一說完這些我就想到了最初要在鎮裡站穩腳跟時的那幾個縣裡老闆……
最早我還以爲是蘇瓊的關係,現在看來,必定是連雋的安排,姐們兒這兩年的事兒,不說麥真這回,旁的,也夠順了!
“白小姐,我和連雋之間,不是氣不氣的問題,而是……算了!”
總感覺有道坎兒似得,我自己也說不清!
矯情吧!
“精衛,你是不是不太信我說的話啊。”
白青玄仔細的看了看我,摘下手套,伸出手直接衝向我,“試一試,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我僵了一兩秒,伸手同她握住,剎那間,便有氣流相涌,讓我想起子啊走廊上的感覺,“青玄,青玄……你是玄……”
“別說。”
白青玄淡笑着,“精衛,你給了我站起來的機會,可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你知道嗎,青龍是善,白虎是硬,你是烈,而我,是隱……我沒有你們那麼厲害,什麼都會做,我只是會用針用藥,僅此而已。”
針都能飛進麥真頭裡了還僅此而已?!
謙虛了吧!
“可是……”
我猛地想到了什麼,“你當時取我的血,我朋友都看到了?”
“嗯。”
白青玄點頭,“他都知道,連奶奶一早就跟他打好招呼,他送你過去,都是有用意的……”
這樣?
“精衛?”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麼,羅洛北和高大壯從店裡出來了,“你怎麼還不進去,容易感……”
話沒說完,羅洛北看到白青玄就愣住了,“你……”
“好久不見了,羅先生。”
白青玄朝羅洛北禮貌的點了下頭,:“我今天過來,是要把連雋哥哥當時的事情解釋清楚,看起來,你一直沒有跟祝小姐道明真相,很遺憾,我今天大概會令你難堪了。”
羅洛北啞然,旁邊的高大壯也是愣愣的,但這小子腦袋轉的快,扭頭就看向羅洛北,“洛北哥,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瞞着我們啥!”
“羅洛北……”
我啞着聲兒看他,把白青玄的事情直接說了一遍,:“是真的嗎?你全是演的?”
戲忒好了!
介一個個的,怕是都入錯行了吧!
羅洛北沒答話,手裡的禮品盒子卻直接掉地——
永生花滾落出來,那張紙條,直接在寒風中飛遠了~
“重要嗎?”
半晌,羅洛北纔看我張了張口,“精衛,我只是想自私一把……對不起。”
呵~
瞭然!
“你不用說對不起。”
我哈出口寒氣,“羅洛北,我原諒你,因爲你對我幫助很多,是我很好的朋友。”
“好……”
羅洛北垂下眼,發出一記笑音,“朋友,謝謝你……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幸福,哪怕這幸福,不是我給你的,我也想你幸福……先走了……”
說完,他踩着積雪就朝着街頭走去,越走越遠,路燈下,背影被拉的很長。
“這都什麼事兒啊!”
高大壯在原地傻眼,“早說清楚至於僵這兩年嘛,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沒答話,看到那幾朵永生花也被寒風吹走了……
心裡的滋味兒說不上來,像是卸下了什麼負擔,卻依然覺得生氣,發生的這一切,都是這麼不真實。
“精衛,這個你留下。”
白青玄執拗的把糖遞給我,“我男朋友還在等我,他說要不是看和連雋哥哥是朋友,不會同意我走這一趟的……一星期後,他就要出任務了……我想多陪陪他……”
“你男朋友?”
我目送着白青玄走到街邊擡了下手,一輛吉普車旋即打着閃開了過來,下車得男人高大挺拔,映襯着白青玄有些嬌小,我仔細的看了下男人的臉,眉目英挺,氣質剛冽,鼻息處當即就聞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不是善茬!
男人見我看我,面無表情的就點了下頭,不苟言笑的意味明顯,手上,卻小心翼翼的扶着白青玄上車,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白青玄對他笑了一下時,他也笑了下,羞澀中,又透了些可愛的意味,同氣質強烈反差!
乖乖!
都擱哪找的對象!
“精衛,有緣再見!”
車門關上時白青玄還衝我揮了下手,我頷首示意,心同金鑑懸空,妍媸自別,智若玉川之人海,活潑自如……
這姑娘啊,真是一縷清風般的前來,又吹走了~
“精衛,你說這都啥事兒!”
高大壯又嘚啵上了,“得趕緊給連大哥打電話,你……”
“閉嘴!”
我兩個字讓他沒動靜,視線一躍,發現了街對面一直停靠的車輛,隱約的,能看到駕駛室裡面有人……
呼吸一沉,我拿着那小袋糖直接回店上樓,說不清什麼心態!
就算他被利用,有委屈,那也犯不着晾我兩年啊!
有什麼事兒不能大家一起面對?
非得一個人扛着?
咋,顯得你能~?
錯!
那叫自私!
想的有些累,我倚靠着牀頭迷迷糊糊的睡着,腦子裡總是時不時的浮現連雋那張臉,再睜眼,居然淚流滿面……
哭?
怎麼會哭呢?
我不知道,明明經歷了一些事,我以爲,姐們兒足夠淡定坦然了!
可事實卻是,藏得越深,心就越苦。
……
下樓,高大壯和三叔都沒在,櫃面上有三叔留下的紙條,‘丫頭,我和大壯出去逛逛,你記住,身之主宰便是心,心之所發便是意,意之本體便是知,意之所在便是物,凡事,要多聽聽你自己的心……’
心?
又是心!
你說長這玩意兒幹啥,整的人亂亂的!
“大上午的去哪逛?”
我收拾了一下衛生就開始理貨,逼着自己不去門口看什麼車,誰管他還在不在的!
門鈴一響,我本能的張口道,:“你好,需要什麼?”
“你。”
身體一震,我憋着沒有擡眼,就知道他不會走!
“不好意思,我店杜絕販賣人口,犯法。”
狀似平靜的吐出一句,姐們兒這被揉碎了的心啊,怎麼還有些小樂呵呢~
祝精衛,保持氣質!
“那就看看……”
連雋音兒輕着,直接坐到我對面,“可以嗎?”
“不可以。”
我佯裝漫不經心的看向他,“這位先生,這裡是紙紮店,想看紙人我可以帶你去加工廠,隨便看。”
連雋沒答話,直看着我,聲猛地壓低,“祝精衛,你心夠狠得。”
我裝死,不應聲!
究竟誰狠?!
誰被矇在鼓裡兩年?!!
算是明白三叔爲啥帶高大壯一早就出去遛彎了,故意的是不?
“好。”
連雋忍着火的樣,“祝精衛既然不讓看,就來個小建中吧。”
“沒有!”
“這個可以有。”
“這個真沒有!!”
“……”
連雋脣角微翹,眸底有笑意輕閃,空氣中有個什麼東西簌簌的打着旋旋的飛過~
蒼天大地啊!
姐們兒我真是控制的生憋,差點笑場!
“連先生,在跟您說一遍,這裡是紙紮店。”
我清了清嗓兒,“不賣中藥。”
連雋的墨眸亮着,“是,你不用強調,我知道這是紙紮店,我老婆開的。”
我別過臉,誰搭理他!
有病!
“蠻蠻。”
不答話!
“蠻蠻……”
“別這麼叫我!”
我急了,“尤其是你!”
連雋見狀反而笑的愜意,“怎麼,要打我?祝精衛耶娃瓦列裡婭~”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三言兩語而已,想哭,但心裡卻又滋滋兒的冒起泡泡~
好像這一刻,真的等了很久很久——
可我嘴上緊着,仍什麼都不想說。
不慣他病!
“蠻蠻……”
我擦着櫃檯的動作隨着連雋的聲音一頓,聽他繼續道,“我想,誤會白青玄都和你解釋清楚了,那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眼眶說酸就酸!
我憋着,不看他的臉,:“不好。”
“好!”
連雋吐出口長氣,背對着我就伸了個懶腰,“那小爺就不走了,做上門女婿。”
我抹布扔過去,“你想的美!!”
“我向來想的美。”
連雋回頭衝着我笑,陽光從店門穿進來,鑲着他的側臉,“祝蠻蠻,小爺早就說過,這輩子,和你死磕到底。”
“……好啊!”
對峙了幾秒我就點頭,雙手抱胸,“那就重新追我!”
至少兩年!
連雋笑的意味兒,走到我面前就伸出手,“我可以追你一輩子,祝小姐,可以出去走走嗎。”
“走就走!”
我撥開的他的手,幾步就走出店門,上午的陽光晃得我眼睛一眯,連雋在旁邊用力的攥住我的手,我掙了一下,擡眼看他,“喂,你不得一步步來啊!”
“第一次見你,就握手了。”
連雋握的很緊,“蠻蠻,兩年了,你的手,我不能在撒開,路很長,我們慢慢走。”
我沒在動,眼睛落到地上,陽光下,兩道靠在一起的影子——詩人說過,你來到這個世上,你應該看看太陽,和你心愛的人,牽手走在街上。
……
引用月老祠廟聯:
願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屬。
是前生註定事,莫錯過姻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