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聊太多,當天下午連雋的人就散了,速度快的,一小時不到,何大爺家門口就沒有在露營的肌肉男了。
高大壯打了盹兒起來抱着籃球在院裡茫然發呆,“好姐,那些哥們呢!”
“撤了!”
“哈?!”
高大壯誇張的瞪我,“怎麼走了呢,不是保護你麼,就這麼走啦,像話嗎??”
“高射炮,這話我還要問你呢,他們究竟是來保護我的,還是……”
我瞄了眼他懷裡的籃球,“來陪你玩兒的?”
在這麼發展下去我看真要弄乒乓球案子了!
“不是,咱得勞逸結合麼!”
高大壯哭喪個臉,“現在好了,我又沒安全感了,祝二驢子,你把我的史泰龍還給我……”
誰搭理他!
晚飯他還在跟我叨叨這件事,我就是裝聾,一大小夥子問我要安全感,鬧呢!
天黑了,高大壯還自己在院裡有一搭沒一搭的運球,藉着院子燈對着竹筐投籃,我喊他他還不進屋,說是累極了才進來睡覺,不然害怕!
他要緬懷他的‘安全感’們!
有病的!
羅洛北對這些人離開沒什麼反應,只是看着我輕聲詢問,“精衛,你是跟連雋吵架了嗎?”
“沒有啊。”
我正在牀邊坐着看書,沒電視,吃完飯回來就只能看看書消遣,“爲什麼這麼問?”
“你臉色不好。”
羅洛北拉出椅子坐到我對面,“再加上,那些人說走就走的,我就在想,你是不是和連雋吵架了……這樣,我會很高興的。”
“扯淡。”
我笑了一聲,“我們好着呢,是我今早來那啥了,大姨媽……所以難受,臉色就不太好……”
內傷噻~
“這樣啊。”
羅洛北也笑,“那我還挺失望的,要是你倆吵架了,我說不定還能鑽個空子,走走捷徑。”
“少來了你!”
我很自然的和他打趣,一段時間以來,和羅洛北真的越相處感覺越像是朋友,大抵,就是因爲他夠坦誠,夠磊落。
人家把話說的清楚,沒忘就是沒忘,喜歡就是喜歡!
但是,他的這些‘喜歡’,很有尺度,不會讓我牴觸,相反的,還會感受到很多祝福,就是他希望你好,很微妙的感覺,所以,聊天相處沒障礙。
我這邊能做的就是不藏着掖着,偶爾調侃他一下讓他趕緊回頭是岸!
羅洛北說肯定‘回’,但得先看到‘岸’!
‘嗵!嗵!嗵!’
我倆正聊着,房門外就傳出擊打的聲音,“嘿!高大壯!你球怎麼還拍進屋了!!”
慣病了是不?
“好姐,沒勁啊。”
高大壯抱着個籃球進門,活不起了似得在牀頭櫃旁邊一靠,“你說你也不陪我玩兒,洛北哥也不陪我玩兒,哥們怎麼消耗體內這旺盛的荷爾蒙?”
“你旺盛?旺盛到頭髮都不長?”
我咧着嘴看他,“真旺盛你就從這跑到三叔家,後半夜在跑回來,我保證你能累到虛脫!”
“你看你看……洛北哥你看……”
高大壯弄着個破球指着我,“祝二驢子這嘴狠不狠,一天總尥蹶子踢我,她還好意思說我貧,我看她比誰都貧!”
“哈哈哈,你們聊吧。”
羅洛北笑着起身,從不參合我和高大壯的‘戰爭’,轉眼看我,“精衛,我去給你煮點紅糖水,經期喝那個對身體好。”
“哎……謝謝……”
我知推辭不過,只能道謝了。
“經期紅糖水?”
高大壯一看羅洛北去廚房就來勁兒了,擠眉弄眼的看着我,“咋得,大個一大大的姨媽來了?”
“滾。”
“你看你……哥們也能給你煮紅糖水啊……”
高大壯欠兒的,“你想要啥味兒的,西瓜草莓還是水蜜桃味兒的?”
“滾。”
賤不賤!
我做着口型,“高射炮,請你帶着你的球,以圓潤而又高彈的方式,發射出我的臥室……立刻。”
“噗噗~”
高大壯忍不住的笑着,“不,我就不!祝二驢子,有本事你踹我啊!來啊來啊!”
算看出來了!
這貨是真賤!
“別來勁!”
我急了,上手就把他球給撥拉飛了,‘砰!’一聲,好像是撞到了櫃門上,沒等我看過去,廚房又是‘啪嚓’聲響,羅洛北好像是把什麼打碎了!
“羅洛北?!”
我探頭就在屋裡喊了一聲,“你怎麼了?”
“沒事。”
羅洛北悶聲回了我一句,“沒端住碗。”
“你……”
我擰眉,直覺羅洛北的聲音不對,剛起身,高大壯卻一拉我的胳膊,“精衛,精衛……”
“幹啥!”
賤賤賤的!
煩不煩人!
“不是,你彆着急……”
高大壯臉說白就白了,顫顫的看向裡面的櫃門,“那個,我,我球呢,我球不見了……”
“你球不是……”
我回手一指,也有些納悶兒,房間不大,再加上我也沒帶啥個人用品,除了大衣櫃和牀就沒別的傢俱了,算的上是一目瞭然,那籃球,當真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球,球彈到那櫃門上……”
高大壯磕磕巴巴的跟我說着,“就,歘的一下……不見了……”
“歘一下?”
還整個擬聲詞!
我看了一眼時間,才晚上七點多,那女人不能被憋的等不及要提前發功力吧!
“高大壯,你自己去開櫃門,興許球在裡面了。”
我扔下一句就要去看看羅洛北,“姐們去廚房看看……”
“別啊。”
高大壯卻拉着我死不撒手,“精衛,好姐姐,你去開櫃門,給我看看,我球,是不是在裡面了……”
“你有病啊,那是你的球!”
誰讓他撩閒的!
我扯下他的手腕,:“沒了正好,省的你到處拍忙叨人!”
真是忘來幹啥的了!
“別介啊!”
高大壯哭喪着個臉,“我那……”
‘嗵嗵嗵嗵——’
正說着,櫃門裡發出了細碎的拍打聲響,好像有誰在裡面拍球,震動的櫃門都嗡嗡的~
“……”
我和高大壯無聲的對視了一眼,旋即,又很統一的,望向了顫動的櫃門。
“精衛……”
高大壯音兒抖了,“在裡頭了,肯定的……你去,你去把我球拿出來。”
去你大爺。
姐們兒沒動,嗓子也有些發緊,兩三秒後,櫃門‘吱呀’幾聲,開始來回忽扇……
“呀。”
我本能的退了兩步,再一定睛,好懸沒驚叫出聲!
櫃門大開的瞬間,一個女人就頂着顆籃球站在大衣櫃子裡!
脖子下是人,有胳膊有腿兒!
脖子以上……是顆籃球!
“……”
姐姐啊!!
我也要對櫃子有陰影了呀!
“啊……!”
高大壯這聲尖叫完全被吞在了喉嚨裡,我確定他肯定也看到了,所以靠着我,渾身發木的厲害。
一時間,我們倆都一動未動,直視着那顆球!
……空氣溫度迅速降低,涼涼的,陰陰的,似乎在吞噬着身上的血液。
“精精精……”
高大壯嘴瓢了,“那那那……”
“幹橫麼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抽筋了,直視着那籃球,肩膀碰了碰高大壯,:“你看,你那籃球……不是,不是就在那兒嗎,去,去拿回來呀……玩呀……”
“……嗯?”
高大壯聲兒裡都是顫慄,“你讓我去……拿回來?”
“是啊……”
我扯着嘴丫子還能擺出微笑的樣子,“你看……看這大姐人多好……還能幫你撿球……去,去拿回來,記得,道聲感謝……”
“別,別了。”
高大壯要癱軟的樣兒,臉用力的朝我肩膀側着,不忍多看,“借,借她玩一會兒吧……她高興就好……別,別跟我客氣……”
呵呵……
空氣詭異的安靜,我們倆就這麼對着大衣櫃裡的人,準確的講,我視線都不知道看哪,脖子上就頂着顆籃球,球也沒五官啊!
女人還不動,身上的衣服上倒都是血,不說話,誰能知道她是啥意思啊!
而且,這出場方式,也太……
空前絕後了!
難不成,她還是個體育愛好者?
“姐,姐姐?”
憋了好一會兒,我默默的做了兩個深呼吸纔看她開口,“你那個……有,有事兒?”
“……”
高大壯在下面摳我掌心,用潛臺詞回我,‘廢話!’
姐們都懶得罵他!
這玩意兒我不得循序漸進啊!
就算是遇到過一百次,那也沒有幾次是重樣的啊,該怕也會怕啊!
“那個……姐,我是來幫你的……”
我清了清嗓兒,努力的保持着淡定,“你也看到了,最近,最近這人氣太旺,我知道你會不舒服……特意把人都清走了,目的,就是爲了你能舒服一些……我好能儘快的幫到你……”
說話間,女人身上的衣服開始一點點的滲出鮮紅,有風拂過,血腥味兒越發厚重!
“……”
高大壯感受明顯,這夥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急了,猛地轉過臉,“大姐!你有事兒說事兒!我個人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淚如雨下,泣不成聲!但你不能這樣是兒的……我真受不了這個,你說你幹啥非得從櫃子裡……”
嗵嗵嗵——
球,猛地從女人的頭上落了下來……
彈跳着過來了。
“哎!”
高大壯被球嚇了一跳,“你這……”
我卻直看着女人隨着球一同而出,化作一道白影,嗖地,鑽到了我的身體裡!
周身一顫!
剎那,就是入骨的涼!
清楚!
她是上我身了!
很奇怪,我意識還很清楚,想要握拳,也能握住,隻眼前的環境大變,屋裡的東西太多,侷促而又雜亂,牆面也是泛黃斑駁,尤其是本來在我身邊的牀,現在卻變成了老式的大衣櫃,而真正的牀,卻完全跟它調換了位置!
這是……
原先的屋子!
我張了張嘴,沒等發出聲音高大壯就感覺到了我的異常,“精衛,你怎麼了,怎麼了?”
“她,她在我身體裡……”
我說着話,發現還能說話,只是控制不住的發抖,不曉得,高大壯看到的,是不是跟我看到的一樣!
“誰?”
高大壯瞪大眼,急了,把住我的肩膀就開始搖晃,“你出來啊!你出來,別上精衛的身!用我的!我被用過!舒適耐用!!快用我的!!”
“……”
如此時刻!
我渾身難受的,居然還有點想笑!
他看不到女人了,那現時,我看到的東西高大壯也肯定看不到!
“說!你到底和那賣菜的有沒有一腿!!”
高大壯沒等搖晃我幾下,他身後就氣勢洶洶的又進來了一個男人,指着我鼻子破口大罵,從我的角度看,那是個陌生的男人,很高,微胖,鬍子拉碴的!
“洛北哥你幹嘛啊!!”
高大壯卻衝着那‘陌生男人’大喊,“這是精衛!!”
羅洛北?
他是羅洛北?
我腦子裡的東西複雜,嘴裡,卻發出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你胡說什麼啊!我只是買菜講講價!”
“講價?”
男人一把薅過了我的衣領,“有人說你跟他有說有笑的!說沒一腿的話誰信!”
距離近的,讓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眼裡的血絲和身上的酒味兒!
但不疼,我絲毫不疼,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你有病!!”
‘我’不受控制的大聲哭喊,眼裡也能飆出眼淚,上手開始撕扯男人,“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你疑心病重!我要真做了那些事兒你就不知道啦!!”
“就說你給我扣了綠帽!!”
男人大力的回擊,高大壯在旁邊用力的抱住他的肩膀,“洛北哥!你住手!住手啊!!”
“高大壯!!”
我身體裡彷彿有兩個人,一個,是在夢裡給我演繹的受害者女人,一個是我自己,我能做的,就是用力的喊出我自己的聲音,“要看!要看!你別插手!別插手!別動!”
清楚了!
這個女人是迷了兩個人的眼,一個,是外頭廚房裡的羅洛北,所以他纔會摔碎碗反應不對!
另一個,就是我!
很明顯,女人是想把當時的情景清晰的再給我演繹一遍!
路子簡單幹脆!
“啊?好,我聽你的。”
高大壯懵了一下,對着我的眼,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到一邊,不敢動。
而我這邊,面對的仍是一個盛怒焦躁的男人,他大聲的罵着‘我’,忽的一個用力,甩的我頭直接大力的磕到了櫃門的把手上!
‘嗵!!’
有尖銳的痛感,聲兒和夢裡的一模一樣!
力道很大,櫃子都搖晃了幾下!
這個位置!
就是我現在睡着的牀!
“再來啊!狡辯啊!!”
‘我’好像渾身都開始無力,整個人癱軟到了地上,男人還在用力的搖晃我的雙肩,眉眼猙獰,“你起來!起來!跟我解釋清楚!解釋清楚!”
後腦很疼,‘我’感受清晰,漸漸的,開始眼前發黑,意識告訴我,這是顱內出血了,需要送醫,送醫——
男人當然不會,他還在用力的板着我肩膀發問!
搖晃間!
身體裡的白影用力的將我一推,我身體一輕,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到了地上,在看過去,眼前的場景未變,仍是原先那個老舊的臥室,但男人真的是羅洛北,而女人,卻是我不認識的。
她倚靠着櫃子坐在地上,身下都是血,‘羅洛北’還在搖晃着她,“說!你給我扣了多少頂綠帽!說!”
女人答不出話,眼睛似閉非閉,剩下一道白白的縫隙。
男人見狀反而更加癲狂,“你裝死是吧!那我就讓你真死!讓你真死!!!”
喊着!
男人奔了出去,高大壯還在旁邊嚇得發抖,“精衛,精衛……羅洛北這是幹嘛……他對着空氣……”
“你別動!!”
我擡手示意高大壯,“別打擾到羅洛北!!”
這邊,我還看着地上的女人,她明顯,已經錯過了搶救的時機,後腦勺流出的血越來越多,地上都要被她染紅了!
“在裝啊!”
回來的羅洛北手裡空無一物,但是卻做着高舉的姿勢,猛地,手對着空氣向下一砍,我卻別開了眼!
不敢看!
也不能看!
後面的!
當真太過血腥!
男人開始瘋狂地行爲,當然,在我和高大壯的眼中,羅洛北只不過是手裡拿着空氣做着動作,在高大壯眼裡,或許羅洛北的手下落後也是空氣!
但在我眼裡,羅洛北的手落到那女人身上,卻是血淋淋的展示過程!
……我不敢去數女人被分成了幾塊,只是看着那個男人開始對着她狂笑,然後找出了一個裝化肥的玻璃絲袋子,把分下來的肢體,一樣一樣的裝進去,但根本裝不下!
趁着夜色黑,男人裝了一部分就在院子裡到處的埋,然後再回臥室來裝,最後,把頭也塞到了院子裡,到了後院,又開始挖坑……
我和高大壯就這麼跟着‘羅洛北’到了後院,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晚,這村裡安靜,隱約的,只有幾聲狗叫和周遭鄰居養的家禽聲響!
“我讓你對不起我……讓你對不起我……”
男人現時的這種情況,大抵已經失常了,他挖完坑就把血漬呼啦的袋子一到,裡面剩餘的斷臂殘肢傾瀉而出,一同而出的,還有那顆在地上軲轆了一陣的頭——
“你還看我……”
男人叫了一聲女人的名字,拿起那頭仔細的打量,“看看看!看我啊!看我啊!有本事你再出去給我扯犢子啊!”
我真是逼着自己鼓足勇氣纔敢看向那頭……
女人哪裡是看他,分明是死不瞑目,沒有閉合雙眼!
“看是吧!我讓你看個夠!”
男人忽然把頭一撇,飛起一腳,‘嗵!’一下,把頭像顆足球一樣,給踢飛了!!
“……”
我睜大眼,順着那頭的移動路線就跑過去,男人踢得太高,頭直接越過了後院的圍牆,跌落到隔壁後我隱約的聽到呼嚕呼嚕的家畜聲音——
是豬——
後院隔壁鄰居養的豬!
他給踢到人家豬圈裡了!!!!
……
剩下的,再無意義!
男人怎麼死的,誰都清楚了!
我雙腿一軟,就跌坐在地。
在擡眼,羅洛北也是一個搖晃,“哎,洛北哥!!”
高大壯眼疾手快的想扶住他,結果壓根承受不住羅洛北的重量,被他帶着,一起坐到地上——
我沒動,眼前看着的,就是個無頭的女人。
她擡手,指着後院的圍牆,沒說話,但冤屈,憤慨,無力,悲痛,一時間,各種情緒到處蔓延交雜……
“我知道了。”
我啞着嗓兒看她,:“但是我不懂……爲什麼,爲什麼警方會找不到啊!”
高大壯都說警察調查的很仔細啊,這房子都差點給扒了,就沒想過去隔壁找找?
她不說話,手還執拗的指着後院的圍牆,似乎在告訴我,你去看,看到後就一目瞭然了。
我點頭,“好,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你放心……”
女人還是沒話,大概她這情況也沒法說,身體微微的下彎,衝我鞠了一躬就不見了……
莫名的,我心就開始難受,這女人並沒有給我解釋什麼,雖然我在這住後也打聽過高奶奶女人的人品,也想知道,是不是無風不起浪。
高奶奶說,具體的她不清楚,但女人和男人是搭夥組建的家庭,互相都隔着心,要她說,那個男人不行,相反的,倒是女人很開朗健談,和周圍鄰居都處的不錯,誰都以爲,他們倆就是吵吵鬧鬧,以前嚴重時,鄰居還有幫忙報警的,但後來發現都沒用,時間長了,大家對他們的爭吵都麻木了,誰成想,最後,會發生這種事……
慘啊。
我不願意去想誰是誰非,也沒心情去找某種起因和原由。
只是知道,一個女人,因爲三言兩語,就這麼殞命他鄉,連個全屍都沒!
……
“精衛?”
高大壯鼓搗了羅洛北半天,再看向我都要哭了,:“這咋回事兒啊!他這剛纔對着空氣忙活一通的!”
合着後面的他沒看到!
“他爲什麼那麼做你知道吧。”
我揉着手臂上的關節走近高大壯,被上身總歸是不舒服。
想一想,肯定是姨媽的關係,不然她上不來,也不能急着讓我看到了。
至於羅洛北,他之前就被柳鶯鶯磨過,所以,女人操控起來也相對簡單……
“是……”
高大壯爬起來,模仿了一下剛纔的射門動作,“踢得是……那頭?”
“嗯。”
我沒心情跟他調侃了,“先幫忙把羅洛北扶回家,咱倆還得去趟裡面這家。”
“大晚上的……”
高大壯吞了吞口水,“要不要等明早?”
“事不宜遲。”
我嚴肅着臉,“越早找到,女人才能越早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