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起牛奶,淺淺的呷了一口,然後放下來,淡定的說:“人總是會在某一個瞬間,感動於某一件事,就輕易的認定另一個人在自己生命裡不可缺少,就像是大學裡談戀愛,總以爲對方就是一生,可轉眼還不是就各奔東西,最後發現,沒有什麼人是不可以缺少的。”
張麗茜臉色微變,有些怒了:“你懂什麼?我們兩一起創造出了今天的事業,相依相伴數十年,無論生活,還是工作早已經緊密的結合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分開。”
“我確實不太理解你口中感情。”我直視張麗茜:“可是我明白,愛情並不是時間越長就越濃烈,相反,在長久的相處中更加容易失去新鮮感,而變得相互厭惡。”
“我們互相厭惡?”張麗茜似乎覺得很可笑:“你知不知道,bert爲我做了多少,他可以在深更半夜爲了滿足我吃一頓熱飯願望,跑遍英國的大街小巷只爲了尋找中國餐館,他可以爲了我隨口的一句話,包下整間酒店爲我慶生。他可以在感冒發燒的時候,陪着我去騎自行車,很多很多…….”
我擡起頭,逼視張麗茜,無所謂的說:“那又如何,現在你還是張小姐,而我纔是陸太太。”
張麗茜的臉色徹底變了,暴跳如雷的站起來,:“你以爲婚姻算什麼?你知不知道bert從沒有跟人說起過你,根本就沒有把你放在心上過。”
“是嗎?”我淡定的說:“看來張小姐並不明白,求婚纔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讚美。”
“最大的讚美?”張麗茜冷冷的笑了兩聲:“你以爲bert爲什麼跟你結婚,僅僅是因爲你的家庭優越,可以在助他的事業一臂之力,這樣的理由,難道沒讓你覺得自己很可悲嗎?”
“張小姐。”我非常不理解的問:“如果只是因爲我家庭的緣故,他就輕易的放棄了你口中所說的,你們數十年的感情,那麼最可悲的到底是誰呢?”
張麗茜有一瞬間的怔愣,半晌滿臉大義凌然的說了一句:“爲了bert,我可以付出一切。”
我將素白瓷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站起身說:“張小姐,別再說這樣可笑的話了,你想要付出,首先得看看對方稀不稀罕你的付出。”
“你說什麼?”張麗茜胸口劇烈的起伏,目光像兩把鋒利的刀子,緊緊的的盯着我,想要在我身上戳出兩個洞來。
我視若無睹,無比鎮定的說“往往越是心虛的人,就越愛到處炫耀,恨不得把假的變成真的,你今天這麼急不可耐的向我來宣誓所謂的數十年的感情,難不成是因爲心虛了嗎?”
張麗茜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雙手緊緊的握拳,兇狠地盯着我。
我懶得再做糾纏,拎起包包直接離開,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微笑着說:“對了,張小姐,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和承緒已經商量好了,準備要一個孩子。”然後瀟灑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