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降!我上有七十的老母,下有三歲的孩子,長官饒命。”“我投降!我就是一個做飯的,實在是不敢和貴軍作對,長官饒命。”
這時候李大中和吳小明也進了屋,對他倆用手指頭點着額頭說:“說實話,這村裡的暗道你們知道不知道?”
炒菜的說:“八路爺爺,我們實在不知道。我們就是做飯的,沒有挖過那玩藝。”另一個也趕緊幫腔說:“是的,是的,那裡頭的秘密,他們也不讓我們知道!”
“那你們都知道個啥,快說!”吳小明對他倆怒聲喝斥道。
這兩個大師傅,互相看了一眼。這個說:“我就知道這裡做好了一鍋菜,你們隨便吃。”那個說:“我這裡正在擀麪條,你們好喝。”
李大中用手指頭點了他們一下子,罵道:“沒叫你們說這個,說點兒有用的。”
炒菜的大師傅又說:“當官的都上了炮樓啦,下面就剩下一些當兵的啦!”
“再說,還有別的嗎?”李大中真有點兒急啦,盡說這些廢話。
“再就是隔着兩套房子,那裡面關着全村的老百姓。”掌勺的又說。
一聽這個,吳小明的眼睛一亮,又追問了一句:“那你給帶路。”
掌勺的又說:“那外面可是有站崗的。”
李大中嫌他太羅嗦,一把把他拎起來說:“趕快帶你的路吧!”
掌勺的只好在前面帶路,他拐過了兩套房子,就朝前面一指。李大中一看,一個大大的院子,門口有一個哨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槍,正在來回晃盪着。
哨兵聽到這邊有動靜,就拉動了槍栓,大聲地喝問:“誰,口令!”
大師傅趕緊說:“燒雞!我是做飯的老崔呀,瞎叫喚什麼呀!”
正是這個哨兵一鬆懈的時候,一班長早就摸到了他的身後,一個擒拿,就把他制服了。
李大中隨後領着人衝進了院子,一個頑軍還想頑抗,有一個戰士一把飛刀投了過去,一下子就把他的脖子穿透了。另一個頑軍一看,八路爺爺這麼厲害呀,一下子趕緊跪下舉着槍投降了。
院子裡有幾間大屋,每個大屋裡都上着一把大鐵鎖。大師傅彎腰從一個哨兵身上摸下鑰匙,然後開了屋門。
一股子屎尿味從屋裡撲了出來,頂得李大中差點兒退了回去。他進屋一看,一地的老百姓,擠得滿滿當當的,男女老少都有,趴着的躺着的,屋角里就放着兩個大瓦碴罐子,看來拉尿都在這個屋子裡。
他們都用驚恐的眼睛看着李大中和幾個戰士,不知道這幾個穿灰軍裝的人到底屬於哪一部分。
李大中平靜地對他們說:“鄉親們不用害怕,我們是八路軍,是來救你們的。”
鄉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就瞟着不相信的眼光問李大中:“你真是八路軍,八路軍的哪支部隊?”
李大中驕傲地說:“我們是八路軍的南征軍,是韓行的隊伍。就是領着南征軍多次南征,打得小日本不吃菜的南征軍啊!”
有一箇中年人問:“聽說南征軍裡有幾個挺能打的,一個叫吳小明,一個叫李大中,你們認識不?”
李大中笑了,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趕緊對才進屋的吳小明說:“這位就是吳小明,至於,李大中嗎……也就是本人了。”
這個中年人還不相信,又問:“你說他是吳小明,你是李大中,有何憑證?”
李大中哈哈一笑說:“這還用說嗎,吳小明憑什麼有名氣,還不是指望着他的突擊步槍,突擊步槍上有一個瞄準鏡。”說着,李大中指了指吳小明步槍上的瞄準鏡。
“至於李大中嗎?”李大中用右手大拇指指了指背後的大砍刀,“還不是一把大刀殺得小鬼子屁股尿流,你看看後面的豁口吧,一個豁子口就是一個小鬼子的腦袋,你就自己查查去吧!”
這個中年人不相信地就到後面去驗了驗李大中背後的大刀,那些小豁口一個接一個的,每一個小豁口都是一個光榮的見證。他大喜道:“果然是李大俠呀!我是有眼不識泰山,你可別見怪啊!”
李大中說:“沒什麼,沒什麼,不知道不爲怪。”
這個中年人對李大中,悄悄地說:“我是秘密黨員吳大義,你有什麼事情對我說。我們這樣做,都是被這些頑軍騙怕了啊!”
吳小明聽了出來,這個大吳莊一定有許多不妙的事情發生,但是現在,他顧不得這些了。吳小明緊緊地抓住吳大義的手說:
“當務之急,是請你速速派幾個知道村裡通道行情的人,把我們分區主力團的同志引進來。還有我們,也不知道進村的密道,你得給我們帶路。”
吳大義點了點頭說:“好吧!”隨即從人羣里拉出了兩個年青人,推到了吳小明的跟前說:“你兩個聽這個八路的指揮。”
吳小明對他兩個安排工作說:“你們一個人,領着我們的2個同志,迅速地找到分區主力團的3營、2營,給他們指路,協助他們進攻。”
4名戰士分別帶着這2個老鄉,執行任務去了。
吳小明又對吳大義說:“外面正在進行戰鬥,叫這些鄉親們千萬別出這個院子,以免造成誤傷。”
吳大義說:“話是這樣說,我們大吳莊的黨員、羣衆,也不能看着八路打仗,我們不管呀,我們的基本羣衆,還有民兵,也要配合着你們。”
這時候,另外幾個屋裡的羣衆也都放了出來,吳大義安排了一下他們,叫老弱殘疾不要出這個院子,年輕力壯的拿上了剛纔僞軍的槍,負責警戒,其餘的年輕人做好準備,隨時待命。
吳大義親自爲一連帶路進攻。他對吳小明說:“我們走吧!”
吳小明對李大中一努嘴,李大中跟在吳大義的後面,後面是一班長領着一個班,接着是一排的戰士們。
吳大義走進了廚房裡,搬開了風箱,風箱下面就在一個大洞,他首先鑽了進去。戰士們一個跟着一個,也鑽了進去。
暗道裡黑黢黢的,七拐八拐,走了一陣子,他搬開了一個大缸,又鑽了出來,這已經是另一個院子了。
他沒出院子,又進了堂屋,掀開土坑的席子,現出了一個大洞,他又鑽了進去。在洞裡這裡鑽那裡拐的,不一會兒,搬開了一個柴火堆鑽了出來,恐怕已經前進了好大一段距離。
他不說話,指了指院子堂屋。
堂屋裡,聽到有幾個人在說話。一個人罵道:“他奶奶的,我看八路是越攻越猛了。”另一個說:“早晚得被他們堵在窩裡,困也困死了。”
另一個像是個軍官,罵他們說:“都少說點兒廢話行不行,上面叫我們守我們就守,打勝了這一仗,有大賞哩。聽說茌平城裡,新進了幾個姑娘,長得大大的漂亮哩!我們有了錢,都去享受享受!”
屋裡傳出了一陣子浪笑。
李大中一扭頭,對一班長一個手勢,一班長點了點頭,對後面看了一眼,幾個戰士悄悄地跟在他後邊。
一班長放低了身子,悄悄地半蹲着前進,在堂屋的窗戶底下,他低着頭小心翼翼地過去了,然後悄悄地到了堂屋門口。往裡一看,屋門半虛掩着,十幾個頑軍正背對着身子,平端着槍,槍口對着外面的槍眼。
不時地傳來了他們的射擊聲。
一班長和幾個戰士突然出現在頑軍的身後,把槍口對着頑軍,大喝一聲:“舉起手來,繳槍不殺!”“優待俘虜,趕快投降。”
頑軍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的背後突然出現了八路,一個個嚇的是驚慌失措,不知道了東南西北。有的乖乖地舉起了槍,有一個軍官不老實,還想抵抗,一班長几個點射,就把他送到閻王爺那裡去了。
其餘的頑軍只好舉手投降。
這個時候,街上的槍聲突然更加劇烈地響了起來。看來是,吳大義派出去的兩個嚮導和3營、2營接上頭了。在嚮導的帶領下,擔任主攻的一部分人,已經從街道上轉入了暗道進攻。
李大中在吳大義的帶路下,又從另一間院子裡的堂屋裡鑽了出來,堂屋裡倒是沒有人,頑軍們都在西屋裡,西屋裡挖好了一個個的槍眼,頑軍們正在向着街道上射擊。
李大中一個手**扔了進去,“轟——”地一聲,一個屋子裡的頑軍都完蛋了。
吳小明也衝進了這個院子,發現這座屋子很高大,離着村子的中心炮樓已經不遠,正好適合於做一個據點。要想控制街道,必須控制房頂,他對李大中說:“上房,看看能不能從房頂上控制主要的街道。”
李大中領着兩名戰士剛剛上了房頂,就從村子的中心炮樓上“噠噠噠……”地射出來一串子彈,一個戰士重傷倒了下去。
歪把子機槍的子彈打的是房頂上土泡亂竄,根本就沒有隱蔽的地方。
“他奶奶的,”李大中罵道,“只要是炮樓拿不下,這些房頂也控制不了啊!房頂控制不了,街道更是沒法能。”趕緊拖着受傷的戰士又下了房,躲避開了炮樓機槍的射擊視角。
另一個戰士抓緊給這個受傷的戰士進行了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