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細雨裡,一隻白貓匍匐着,悄摸摸的靠近那一對在房頂嬉戲的鸚鵡。
白貓突然加速撲向那一對鸚鵡,但是鸚鵡在那一瞬間飛起,白貓也順着它們的飛起的姿勢而往高處扭竄起,一對貓爪在它們的尾巴下方撈過,空爪而歸。
鸚鵡在霧雨之中飛過半個滬城,飛入一棟高樓裡,其中有一扇窗戶開着,它們飛入其中,落在一張桌上,耳中聽到客廳之中,若有若無的戲劇唱樂,其中還伴隨着一個老人偶爾的應和的唱腔。
“白貓,討厭!”
“討厭!”
兩隻金剛鸚鵡對話着。
那一隻白貓則是極其人性化的坐在屋頂,遙望着天空,霧雨結成的水滴順着它的光滑的毛髮滑落。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難得清靜一會兒,隨着時間的過去,網上關於他在超凡安全大會的議論也慢慢的平息下來,不過,好在先前大家並不是對這些無所知,而是早就知道,所以也不會引起什麼社會震盪。
有些人甚至通過隗林的一些同學來問隗林是否願意幫人啓蒙,包括戴月容的家裡都希望能夠請隗林去吃飯。
同時,關於夏國各大靈校的資料也暴光在網絡上,包括國外的,其實很多都是早就有的,只是受到了一定的管控,現在放開了,所以形成了一個熱門。
這個世界,科技與鋼鐵都市之下,神秘從不曾遠去。
而且,每天前來拜訪或者參觀的人有些多,即使是隗林不想讓人見便沒有人可見,但樓下的戴月容也是有些不厭其煩了。
這讓滬城的官媒都不得不發聲,說希望大家不都去打擾隗林的修行,在巷子裡看一看就好了,沒必要非要進去。
好在,大這都是素質的人,對於隗林這種強者心懷敬畏,所以慢慢的也就沒有什麼打擾他,他竟是奇蹟般的過上了相對平靜的生活。
很少出門,總是在三樓整理自己心中的元神法,而二樓暗室之中的那八角宮燈也擺在桌上。
世界裡的陰影之中,仍然波雲詭譎,但是在這一個小樓之中,隗林卻是自來滬城以來最寧靜的一段時間。
昨天,很久不再來的江漁又來了,他是來件法寶的。
借那一件那八角宮燈,他們組織了一個團隊,去清理那個那個暗黑神廟。
已經被隗林用八封鏡佈下法陣鎮住的暗黑神廟,只要小心謹慎,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而且那一個團隊裡面還有着研究人員,專門研究異域文化的。
隗林交待了幾句便將燈籠借給了江漁,而他自己則日夜練習御劍之術。
突然有一天有一個人來找隗林,是軍方的人,說是希望他去看一看毛小方現在的狀態。
當他見到毛小方時,着實震驚了一下,因爲毛小方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
他整個人就像是發了黴一樣,全身都長着黑毛,滬城軍方用盡手段,也無法治好,請隗林來,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請他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建議。
隗林沒有什麼建議,他對於醫術並不精通,只憑感覺說道:“這很像是一個詛咒。”
至於怎麼解咒,隗林的方法也不會比別人多。
隗林從軍方那裡回來之後,拿着手機刷了一下新聞,看到有一條新聞,是國外的一些主流媒體,說夏國舉辦超凡安全大會,不遵守規則,要國際超凡組織介入調查。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夏國雖然在國際上並沒有那麼強的攻擊性,但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是沒有什麼人能夠動得了的。
隗林看了看,還有一些國內的公知也在說夏國做的不對,不合規矩什麼的人,隗林懶得看。
……
江漁與那個研究團在暗黑神廟之中,已經告一段落,前半段神廟非常的順利,而且正剛剛到那牆壁上有着字的地方,這些資料足夠他們研究了。
江漁要去拿那掛着的燈籠離開,卻被人攔住了。
“你人回去就是了,燈籠留下吧。”
說話的是趙丹成,他的年紀在四五十歲之間,面相威嚴,是這一次研究團的副團上,出身於游龍觀。
江漁知道,這個游龍觀有一個弟子蕭辰死在隗林的手上,這也成就了隗林的兇名。
之前的日子裡,游龍觀的人根本就沒有出現,甚至感覺像是沒有蕭辰這個人,但是當江漁知道這個趙丹成的來歷之後,他知道游龍觀這是拐着彎要來摸摸隗林了。
之所以不敢明着來,因爲隗林六階修行,和現在如日中天的聲望,即使是傳承久遠的游龍觀也不願意冒天下之大不韙。
所以這一次將這個八角宮燈截下來,就是他伸出的手。
“現在這裡已經用不着了,等再往裡面探的時候,我會帶着這燈籠再來的。”
江漁朝着那個掛在牆壁上的燈籠走去,這個燈籠確實很好用,燈光之中,黑暗退散,一片紅光,一些的詭異陰邪都散去。
但是他也很清楚,這個燈籠是京道場這一屆首席的,自己借來用,是因爲自己也出身於京道場,但是有誰想要巧取豪奪過去,那是絕不容許的。
“這個燈籠,本就是國家之物,你拿到哪裡去?”趙丹成說道。
“這個燈籠是隗林祭煉過的,我只是借來用用,你如果還想借用的話,可以過後再去向隗林借。”江漁的行走的動作沒有停,昏暗的神廟之中,兩人說話的聲音不重,但是在場工作的人都能夠聽到,自然都感受到了其中的氣氛不對。
一個代表着夏國古老的門派傳承,一個是現在如日中天的靈脩學校中代表。
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口勸說。
趙凡成雖不是六階,但是卻是老牌五階,手中更是有一件游龍觀傳承的寶物,之前所拿出來稍稍用過一次,是一塊未知的鱗片做成的一道法符。
據說這個鱗片是曾經游龍觀的前輩,斬殺一條蛟龍,取下它一片逆鱗煉製成的一道法符。
但是江漁並不怕,沒有理他,而是依然朝着燈籠走去。
趙丹成臉色有些冷,他久居上位,背靠師門,人脈無數,傳承久遠,手中更是不止一位法寶,其實際戰力,自認爲不在六階之下。
他雖不至於去找隗林,但是現在有機會卡隗林的這件法寶,他當然要做,而且,這件法寶真的很強,他很喜歡。
“定!”
趙丹成可不會對一個小小京道場畢業生客氣,伸手一指,唸了個定字,江漁便覺得自己周身虛空在板結,身上的也是神光閃動,卻無法突破。
階位的相差,修行歲月的相差,趙丹成自小就修這一個‘定’字法咒,豈是江漁所能比的。
但就在這時,掛在那裡的燈籠上的鐵鏈突然扭動起來,朝着虛無的黑暗之中鑽去,隱約之間人彷彿看到一隻手抓住了鐵鏈的另一端。
鐵鏈抖動,八角宮燈拋起,落在江漁的身邊,並且在這一剎那紅光涌動,將江漁完全的罩在其中,使之只能夠看到一個虛影,然後就見那鐵鏈一拉,燈籠和燈光裡的江漁一起朝着虛無之中鑽去。
趙丹成面色越發的不好看,手中已經多了一道淡金白色的法符,朝虛空裡一揮,一片金白的光華涌動,光華里一聲似獸非獸的吼聲出現,同時一條蛟龍從光芒裡鑽出,朝着那燈籠飛去。
他要將這個燈籠戴下來,這道法符是游龍觀傳下來的,代代祭煉供奉,那一條蛟龍已經非常的凝實了。
在場的人,都能夠感受到到,這個蛟龍有着六階的之威,更何況趙丹成游龍觀的道法御使,威力倍增。
可是結果卻出乎他們的意料,只見那紅光光一漲,一卷,蛟龍竟是被紅光捲入其中,然後被拖入虛無之中,看到金光般的蛟龍扭動掙扎,卻無法擺脫,轉眼之間化爲一處小點,然後消失了。
槐館長:這兩天發燒,頭痛,難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