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罪與德
幸好這邊是個沙堆，萌萌和佳妮已經滑了下去，正在撲打‘褲’子上的沙土。
我‘摸’了‘摸’手下的沙子，優質河砂，手感很是細滑，這玩意不錯哦，我順手往口袋裡裝了兩把，反正不沉，關鍵時刻沒準兒還能保命！小時候去農村玩耍，可沒少被那幫山村野小子用這玩意偷襲眼睛，印象很深刻，一‘迷’半天都睜不開眼！一旦跟守軍‘交’戰，被圍困，被抓到，菜刀、軍鏟等利器肯定要被悉數繳獲，但總不至於把我口袋裡的沙子也給逃出去吧？到時候再伺機而動！
我滑下沙堆，天已經黑的有些嚇人，兩‘女’近在眼前，都看不清臉蛋。
我掏出羅盤，用夜光手錶照着，重新校對方位。
霹噠霹噠，豆大的雨點毫無徵兆地落下，片刻就變成了瓢潑大雨！
印象中很久沒有遇到過這麼疾的雨了，也許是跟喪屍爆發有某種關聯。我聞了聞手背上的雨水，沒有異常的味道，可能是我的想象力太過於豐富了，那一瞬間我竟然想到幕後襲擊者可能會利用人工增雨，用火箭彈在雲層中將病毒引爆，然後隨着降雨傳播……
一場及時雨，剛好可以掩蓋我們的行蹤。
抹黑前進，來到了工廠大‘門’，很奇怪，爲什麼公墓和這座工廠都沒有管理人員呢？
翻過伸縮‘門’，三人來到了街道上。
一場疾雨，席捲全城之後向東方掠去。
雨停後，天‘色’又恢復了些許正常，但還是朦朦朧朧，畢竟太陽下山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我又想起了揹着校‘花’去一零旅館開房的那個傍晚，也是雨後，也是在一條破爛不堪的街上，跟眼前的光景很相似，讓我暫時忘記了我正身處共和國的北方。故事從那裡開始，會不會在這裡結束呢？
但我的幻想很快破滅，怎麼可能，即便這座城裡沒有紅霧，沒有喪屍，還有一羣禽獸在！
左右並未發現士兵，也不見人影，但能望見遠處‘交’叉路口有燈光在晃動，還有馬達聲，那應該是軍隊的巡邏裝甲車！
面前是一片年代久遠的小區，四層或五層的磚結構建築，我們穿過街道，小心翼翼地進了小區，靜悄悄的小區，似乎是被廢棄了一般，但我明顯能夠感覺到有數道目光刺向我的脊背！回頭望樓上看，黑乎乎的窗口，不見人影，裡面肯定有沉默的居民。
是不是這座城裡的所有幸存下來的人，都想這個小區裡的人一樣對軍隊的暴行保持沉默，閉‘門’躲在家裡等待奇蹟的發生呢？
我突然有一種巨大的無助感，一種被冷漠與麻木所統治的無助感！
冰冷的雨水吞噬了城市的夜‘色’，城市的夜‘色’吞噬了人們模糊的影子，模糊的影子吞噬了地面上慘淡的光影，慘淡的光影扎進地表最深處，那裡埋葬着被這個世界所忽略的，罪與德。
城市是空‘蕩’‘蕩’的，我孤獨地站立在石頭森林裡，所有的人都戴着白‘色’面具，我看不到面具背後猙獰的臉，圍繞在我周圍的，只有令我‘毛’骨悚然的無聲的笑！
“領導……怎麼了？”美廚娘拽了拽站在原地發愣的我。
我將二‘女’拉至身前，抱着兩隻溼漉漉的小腦袋，和我的額頭輕輕抵在了一起。
“記住，在這座城市裡不要相信任何一個遇到的人，不要想當然地認爲我們想要幫助他們，他們就會幫助我們，我們不是當年的GCD軍隊，那幫畜生也不是曰本人，但人民還是那個年代的人民，一個民族幾千年積澱下來的某種奴‘性’，不會因爲時代的劇變而發生本質‘性’的改變，我們只能依靠自己！”
兩‘女’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去會一會城裡的這支部隊！”
我主意已定，這座城市其實已經淪陷了，甚至比被喪屍佔領的一座座城市還要慘！
穿過老舊小區，又穿過兩條靜謐的街道，終於在一個十字路口發現了一支小部隊。
只有五個人，正站在一臺開着大燈的民用普拉多旁邊‘抽’煙，普拉多是福興牌照，定是他們搶來的。
“萌萌，”我將二‘女’按在牆角的黑暗中，低聲說，“你假裝市民，靠近他們，幹掉他們，佳妮，你掩護。”
“嗯。”
我扒掉了萌萌的衝鋒衣，讓她只穿一件罩罩，然後把她輕推了出去。
擦，好渾圓啊，‘肉’感十足！我都有些抵擋不住萌萌的‘誘’‘惑’，更何況這幫飢渴的匪兵了！
萌萌將菜刀藏在背後，閃身到了大街中央。
“同志~”萌萌甜甜地叫了一聲，叫得我渾身酥軟，尼瑪！她絕對不是‘性’格分裂，而是‘性’格分叉！
幾個士兵見到一帶着罩罩的美‘女’在大街上溜達，立馬來了興趣，其中的兩個一左一右慢慢走了過來。
不好！五個士兵被拆成了兩組，萌萌身法再快，也不能同時幹掉相隔數米的兩撥人！一旦被走過來的兩個士兵發現萌萌背後的菜刀，後面普拉多旁邊的三個士兵手裡的95步槍可不是吃素的！
佳妮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拉滿弩弦之後，遲疑了一下，讓後將弩遞到了我的手中，她自己從背上解下反曲弓，從腰間箭囊裡‘抽’出了一支鋼箭，搭在弦上。
我端起弩機，一隻眼睛瞄準了遠處的三個普拉多士兵，他們纔是真正的威，另一隻眼睛看着萌萌的一舉一動。
當兩名吊兒郎當的士兵走到萌萌身前一米的時候，萌萌突然‘抽’出大馬士革菜刀，猿臂輕揮，刀刃抹向了右邊（從我這個方向看）士兵的脖頸！
另一個士兵反應非常快，馬上就轉身逃跑，速度之快，堪比劉翔！
“嘩啦！”拉槍栓的聲音！
騰！一聲沉悶的弓弦震動聲過後，最先舉槍的普拉多士兵‘胸’口中箭！幾乎與此同時，萌萌手中的菜刀血滴子般旋出，砍進了逃跑士兵的後脖頸！
我反應最慢了，趕緊重新校對瞄準，‘射’向剩下兩名普拉多士兵中的一個！
“嘡！”尼瑪的！情節太過緊張，有些手抖，一箭竟然從兩士兵肩膀中間穿過，‘射’到了車身鐵皮上！
“噠噠噠！”士兵舉槍‘射’向美廚娘！萌萌就勢一個翻滾，趴在了水泥垃圾箱後面！子彈追了過去，打得水泥、磚屑‘亂’飛！萌萌抱着腦袋，不敢動彈！
“嗖！”佳妮又是一記暗箭！一杆槍啞了火。
最後一名士兵發現這邊有情況，槍口還未來得及調轉過來，佳妮的第三箭已經搭在了弦上，嗖！
士兵額頭中箭，身子向後栽倒，子彈帶着他的不甘心‘射’向了空中。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佳妮要把弩‘交’給我了，不是爲了增加火力點，而是她使用弓箭的‘射’速更快！凡事都有兩面‘性’，這就是弩之於弓箭的劣勢，裝填太慢！
我似乎並未發揮任何作用啊！
嗯，領導自然要有領導的樣子，我自我安慰道。
佳妮快步跑向萌萌那邊，將她從瓦礫堆中扶起，我也趕緊跑了過去。
“沒事吧？”我拂去她頭髮上的塵土，‘摸’了‘摸’，沒有出血。
萌萌搖了搖頭，一臉驚魂未定狀。
“快，換上他們的衣服，離開這裡！”我下令道。
一分鐘後，遠處傳來了裝甲車的轟鳴，我穿着‘迷’彩服，開着普拉多，拐上了一條小巷。
後視鏡中，二‘女’正在換衣服，剛纔的雨似乎把她們的海綿罩罩都給打透了，兩人不約而同地除掉了罩罩……額一對兒是滾圓如‘肉’球，一對兒是潔白如饅頭……我感覺鼻子裡好熱，以至於掛檔的時候差點‘摸’向了自己的雙‘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