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後雜亂的呼吸聲,哪怕沒有回身去看,這些混混也能想象得到身後的虛對於他們的渴望。
身爲這羣混混的老大,勉強還保留一絲理智的他,猛地向我,東仙要以及市丸銀大悲憤地吼道:“可惡!你們瘋了嗎?就算你們不敢和虛戰鬥,也不用拉住完全可以跑掉的我吧?可惡!”
顯然,身爲死神的我們,所作所爲都讓這位混混老大無法理解。不過,馬上他就會懂了。
“不用如此心急,現在我就幫你們處理掉這些虛。”話說到這的時候,下一秒,我已經撐着傘來到了虛的面前,但讓這些混混驚訝的是,這些虛並沒有對我進行攻擊,反而一個個低着頭,好像是下屬見到了上級似的。
話語間,我已經將其中一隻虛瞬間劈成了兩半,然後將其潰散後產生的黑色靈子猛地一把抓住,緊跟着回身往其中一個混混的身體按去。
對於這些混混來說,儘管虛被殺掉對他們來說很不錯,可是他們並不瞭解爲什麼我要做出這些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等那些虛全部送死後,我已經將在場所有的混混體內注入了黑色屬於虛的靈子。
在這羣混混一臉茫然中,我點了點頭道:“看來,有些實力的平民比普通平民多少有些可能,這一批是無人看管的流魂街一員,已經是最接近死神實力的平民了,如果還是沒有可能的話,真的只能偷偷找死神下手了,唉…真是麻煩呀!畢竟是和平時代。”
也許是見虛都被消滅的緣故,這些害怕虛,卻不鳥高貴的死神者們直接開始對我們說起了狂妄的話語。
其中,那位混混老大的話說得我自己都有點信了:“可惡的死神!你們剛剛是不是拿我們當誘餌?然後毫髮無損地再次殺死虛?你們覺得是不是該給我們一些補償呢?”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一般撇開我和東仙要,市丸銀知道爲什麼之外,大部分人第一反應肯定也是這樣了。能成爲混混的頭目,的確不可小看。
在感嘆了一句後,我無視着已經開始大喊大叫並讓我們放了他們的混混,然後對另一邊維持着縛道的東仙要輕聲道:“要!”
“嗨!”一瞬間,東仙要從懷中取出與混混們數量一致的針筒,然後又以極快的速度將每個人一一注射。
事後,我們三人便離得遠遠地,然後望着這些人。
隨着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針的緣故而惱火,並對我們進行怒罵的混混們越加暴怒,我看了看時間,就讓東仙要解決了縛道。
當縛道灰繩解除的瞬間,那羣混混就按耐不住,直接舉着拳頭就衝了過來。
儘管我們完全可以輕鬆地將這些人解決,但我並沒有準備這麼做。因爲差不多時間也到了。
當這些人差不多離我們有六七米的距離時,其中一個混混突然哀嚎了起來:“好難受!老大……哇!!!”
因爲他的哀嚎,其他混混也停止了衝向我們的舉動,反而一臉驚愕地看着那個哀嚎的混混。
白色黏糊狀物質。
沒錯,那個混混的嘴裡不斷地噴吐出白色黏糊狀物質,並且隨着那名混混痛苦地掙扎,那種令人噁心的東西也溢出來更多了。
“這…這是什麼東……”剛剛說到這,混混老大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緊跟着從他的嘴裡,鼻孔中也開始瘋狂地往外溢出白色黏糊狀物質。不僅僅如此,其他的混混也開始產生了同樣的症狀。
“藍染副隊長,這能成功嗎?”市丸銀露出了疑惑地目光,並將視線轉到了我身上。
恰好在那些骯髒的物質噴灑出來的時候,我用大傘將這些東西遮擋了下來。並推了推眼鏡道:“當然是不可能成功的,畢竟在沒有眉目的情況下,只能用一些次品來進行實驗可是常識。準確地說,是試探。雖然在這麼多天下來,都只是試探,卻可以讓我們知道正確地前進道路。不過,接下來,我們不得不拿一些實力弱小的死神做實驗了。”
“藍染大人……”東仙要張了張口,似乎有什麼想說出口。
當然,他的意思我是明白的:“放心吧!會被做實驗的死神都只會是道貌岸然,隨意欺壓弱小的傢伙,我們纔是正義不是嗎?”
貴族,可以說東仙要的正義對立面,就是那些貴族。而我的話中所存在的人通常便是這樣的存在。
“萬分感謝。”東仙要欣喜地低下了頭,並且對於我的尊敬和忠心似乎也更加地變多了。
“但是…那樣做的話,不是會暴露嗎?”對此,市丸銀持有不同的意見,但他說得並沒有錯。貴族們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是很容易被發現的。
“不要忘了,還有很多貴族只是單純的分支或者遠親,只是有着這些名頭,卻足以讓他們欺壓良善了。”我的話讓東仙要也跟着點了點頭,顯然他也很贊同我的話語。
從這裡看來,我好像變成了古時的大俠一般打抱不平了。實則只是爲了部下才會如此,同樣,有着和東仙要一樣想法的人也很多,我這麼做,平時被欺壓的人卻會在關鍵的時候幫我們的行爲掩飾。
畢竟,沒有一個被欺壓的人,發覺欺壓自己的人消失了,而不去高興,反而會爲了那個混蛋,豁出性命去尋找,去幫助,去告發此事。除非這個人的腦子壞了。
十二天後,又是一次實驗告一段落了。不同的地方,同一個時間點,但對象卻換成了死神。可惜,無一例外的是,如原著一樣,普通死神也無法足以承受虛化帶來的身體崩潰。所以,這次實驗又失敗了。
“又失敗了呢~”市丸銀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詭異的情景,帶着笑意說道:“話說回來,這什麼虛化真的有藍染副隊長說得那麼神奇嗎?”
之前,眼前還站着起碼六個死神,看樣子是十一番隊的人。但身爲死神的身份並沒有帶來任何改變,這六人依然和普通平民一般,在哀嚎過後便徹底消散了,只剩下原本六件死霸裝以及其他身外之物。
“當然了。”我冷冷地看着眼前對他人來說極端恐怖的地獄,很平靜地對市丸銀解釋道:“虛化是可以打破死神與虛之間界限的一種能力,在強化死神力量的基礎上,並獲得虛的能力,這就是虛化。通常每個死神都有着自身的極限,身爲死神的極限,隨着時間的成長,終究會在某個時刻到達這個極限,到那時候,這個死神的力量也就只會是如此了。但是,虛化卻可以再度拔高這個極限,並且獲得虛的能力。仔細想想吧!當你擁有比最強的自己還要強,並且還要加上一隻大虛的力量,那個時候的你會強到什麼地步呢?”
“的確會讓人期待啊!”說着市丸銀又疑惑地問道:“之前,不是說有個叫做崩玉的東西也可以做到這一步嗎?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進行這樣的實驗呢?這個叫做虛化的實驗?”
“預防吧!兩者終究不可同日而語。虛化的過程充滿了危險,而且徹底掌握還是需要時間的,最重要的是這句話還是建在最終理想狀態之上。但是,崩玉卻可以在瞬間讓人打破死神與虛的界限。如果兩者都能獲得,那麼未來不是很值得期待嗎?”我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只要變強,就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阻礙都不會是阻礙。”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市丸銀低下頭,從眯着的眼睛中隱隱透着危險的目光。
“差不多,也是時候佈局了。”說到這,我不禁往瀞靈廷的方向望去,並且再度說道:“要,接下來,你的萬解差不多也可以見見這個世界了。這一次的佈局,你的萬解必不可少。”
“是!藍染大人。”東仙要低頭並做出騎士受命時右手護胸的姿勢,下一秒,人已經從原地失去了身影,這是死神獨有的技能,瞬步。
“那…藍染副隊長,我的任務呢?”一旁的市丸銀疑惑地問道,之前制定戰略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麼任務,顯然這讓他很是困惑。在這個即將實施計劃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你的任務看情況而定,很可能需要你來給最後一擊。畢竟,你的神槍可是殺傷力十足的能力。”早就打算將平子真子等人直接抹殺的我,可不打算學習原著那樣。原著之所以沒有殺死平子真子等人,就是因爲藍染也沒猜到浦原喜助會及時趕到。所幸,藍染早有準備,在見到浦原喜助來到這的時候,立刻發動了新的計劃,將浦原喜助等人趕出了屍魂界。
不過,這次再準備速度點,說不定可以更早地拿下平子真子,那樣的話,等浦原喜助來了,乾脆全部弄死,倒是省去了很多事情了。
能夠省事,又何必麻煩呢?
話雖然這麼說,但事情的發展還是超出了我的預計。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有什麼抑制力存在,正所謂異力的改變,只能通過異力來修復這一說法也許真的成立。
而制止我計劃的人便是爍中了。
工藤爍中,當然,原名就是爍中。他是一個胖子,如今的身份是真央靈術院的教師,雖然只是普通教師而已。但他卻有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身份。
友人啊!
朋友,死黨。同樣是穿越過來的異界人。
本應該掩藏起來,裝作是陌生人,普通認識的教師,他是教師,我是偶爾教導的編外教師,只是普通相識,同事的那種關係。
但是,他卻直接來到了五番隊,屬於我的宿舍。
就算他再怎麼躲藏,以他的實力,只會始解的他,顯然等同於暴露了,但是,他還是找上了門。
“這又是怎樣的情況?”望着站在屋子裡的一臉嚴肅的爍中,我頭疼地單手蓋住了臉,而透過手指與頭髮的縫隙,勉強能夠看到他這個人。在我坐在的椅子旁邊,是我的辦公桌,上面擺放着很多資料以及文房四寶,當然,還有我摘下來的眼鏡。
面對我無奈的質問,爍中反倒是正氣十足地伸出了右手食指,並指在了我的額頭前:“該這麼說的,應該是我吧?”
說着,他收回了手指,然後一臉心痛地望着我,並將右手背拍擊着左手心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最近可是有好幾次普通死神失蹤案件啊!你怎麼下得了手的?那可都是一條條人命啊!那可都是你的同僚啊!甚至裡面還有五番隊的人啊!”
“失蹤案件?我知道是沒錯,但你也不能指責是我吧?身爲五番隊副隊長,我可是忙得很,不停地批閱文件,不停地批准救援,都快忙得團團轉了。再加上隊長大部分精力都去想着如何給自己充體面,幾乎都是我一個人撐起整個五番隊,那樣的我,哪有功夫去做壞事?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打聽,看看其他隊員覺得我忙不忙。”我嘆了口氣,接着說道:“請別將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按好不好。這個世界可是除了虛之外,其他死神也有心性不良之輩的。”
“鏡花水月……”
“什麼?”
“是鏡花水月吧!”爍中冷笑着,然後瞪着眼睛說道:“只要有鏡花水月,什麼都可以做到吧?”
“爲什麼我覺得,鏡花水月在你的嘴裡,好像變成了萬能許願器了?”
“可這幾乎就是許願器了不是嗎?”爍中依然沒有被我的話語所迷惑,反而更是惱怒地說道:“你看看你,我跟你說,你也別不高興,不說你,你又不承認。像這樣的事情,除了你還會是誰?明明已經擁有副隊長的實力,甚至可能已經學會了萬解,爲什麼不好好做一個正常人?爲什麼就那麼想回去?在這裡當個高層不好嗎?要那麼多力量又能如何?”
“真的學習藍染的道路又有什麼意思?既然喜歡看小說,你也應該知道和主角作對沒什麼好處的吧?好好地活着,安安穩穩,踏踏實實地活着有什麼不好?爲什麼要這麼搞風搞雨的?而且,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的家庭,也不會是你想回去的動力吧?”
“夠了!!!”當爍中說到這的時候,我難得地提高了聲音,然後又恢復成爲溫和的語氣說道:“你要在這裡鬧到什麼時候?這門外面很可能就有一些人監視着,一旦你暴露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覺得我們會得到什麼樣的待遇呢?都這麼多年過去了,拜託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在我的印象裡,你可是很沉穩的……”
“應該成熟一點的是你吧?”爍中似乎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然後發出壓抑着的聲音說道:“爲什麼就不能做個普通人?爲什麼就不能和我們一起?和我,尹凱,三人一起當一個普通的教師,體驗教育學子的快樂有什麼不好?鬱海,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啊!再往前走動一步,你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那你知道爲什麼你和尹凱擁有死神的資質嗎?你知道靈力珠又是什麼東西做成的嗎?如何沒有靈力珠,你和尹凱很可能在短短一年都沒有的時間裡變成反哺這個世界的靈子,到時候就什麼都沒有了!我們這些異世界的人,在這個世界中,只要從人類變成靈魂,便是所謂的逝靈,逝靈可是連普通靈魂的整都不如的存在啊!”覺得我在逼迫他的爍中,卻不知道他也在逼迫着我,在原本世界,理念不合這種事情,通常朋友之間也是會有的。如果只是普通人,其實並沒什麼大不了,一旦成爲政客,那麼再好的朋友也會反目成仇。同樣,此時的我和他便是如此。
“那你又知道,我和尹凱穿越到這裡後就被殺死,實際上殺我們的人就是你這件事,我們早就知道了嗎?”
“哎?”
“嘿嘿…我們早就知道了,在現世那個區域,只有你是那時候的負責人吧?而殺死我們的也只會是你,這很容易猜到。但是,因爲是朋友,是死黨,所以我們並沒有怪你。”爍中說着說着就閉上了眼睛:“畢竟,我們是友人啊!”
“但是…但是啊!那時候的現世,你們這樣的人類也活不長吧?”
沒等我說完,爍中直接搶先說道:“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們不願意那麼活着當個普通人類呢?而且有你在的話,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吧?這樣纔算是朋友不是嗎?”
“可是,死神是不能隨意干涉現世……”
“可你到現在爲止又豈止破壞了這一個規矩呢?”
“額……”此時,我幾乎將自己的牙齒咬碎,但是,難得的,我沒有反駁。很遺憾,我被將軍了。爍中的邏輯,思維果然不可小窺。摩羯座的人都是變態啊!浦原喜助如是,爍中如是。
“呼…好吧!我最多做到不傷人性命,但不能再讓步了。”說着,我閉上了眼睛,然後端起桌上的紅茶,品嚐了起來,這表示我不想再說什麼,並且準備端茶送客。
“可是……”
“就這樣吧!今天,我累了。至於別人會不會監視,你放心,我做好準備了。”沒錯,害怕平子真子那個變態可能會監視我,再加上爍中離開真央靈術院這個變故,被我的部下恰好遞了上來,所以倒是有驚無險。畢竟,我可不想沒有做出危害屍魂界什麼事情,卻因爲來自異世界,而被中央四十六室抓去解剖。這樣的興趣,我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