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在另一側聽到她的哭聲,連忙湊上前,勸慰道:“老王妃,你且莫傷心了。事實的真相,我們也不怎麼清楚,還是找王母娘娘問一問。”
老王妃含着淚點頭,握着她的手,低喃:“仙子,本來這事我也都忘了,可想不到因爲那些三頭巨怪的出現,我也想起一些舊年往事來。”
“我也不知道這些對你們救人有沒有幫助,但我想還是跟你說一說,希望多少能幫上一些。”
玉石感激點頭,輕聲道:“好,請說。”
老王妃望了一下雲霧縹緲的仙界,眯着眼睛,緩緩回憶起來。
“其實,師尊他雖然是‘天若洞’的第二任掌門,但他總嘆氣告訴我們,他本來不該是‘天若洞’的仙尊的。”
“他跟我們說過,他跟我們一樣,都是一些打雜的仙童仙女。只是因爲第一任掌門留下一些功法秘訣給他,他學會了一些。”
“不過,掌門心灰意冷飛走了,留下他一個仙童看護着‘天若洞’。當時的天皇大帝見無人傳承,便讓他頂替上。後來不知爲什麼,他也找不到親傳弟子,只是養了我們幾個小仙女小仙童。”
“我也想起,那晚怪獸發出恐怖的巨吼後,師尊安撫我們說了好些話,便出門了。幾天後,我們便接到師尊仙逝的噩耗。剛纔我聽了鵬源大元帥的話,才知道他原來去攔那些怪獸了……嗚嗚……”
說到這裡,老王妃憤憤不平起來,大聲起來:“憑什麼整個仙界的安危,要師尊一個老頭兒去承擔!仙界有那麼多的仙尊和仙人,他們一個個都功法高深,可爲什麼偏偏讓師尊一個人去!還說什麼他是爲仙界犧牲,死得其所……呸!”
玉石大眼睛一轉,伸手拉住她,搖頭道:“你先不要衝動,這事可能是有其他隱情。”
老王妃一愣,停止了辱罵,擦着眼淚哽咽道:“對不起,我可能是因爲一時聽到師尊是因那些怪獸而死的,有些接受不了。”
玉石輕拍她的手,解釋道:“怪獸會威脅仙界的衆仙,如果它們逃出來,那仙界的所有人都會遭殃。除非他們做不到,不然他們肯定不會不顧自己的性命。另外,天宮的爲權者,爲了統治地位,也不可能放任不管。所以,當年的事情,應該還有你不知曉的內情。”
玉石安撫得有依有據,老王妃緩緩點了點頭,擦完淚水,情緒慢慢穩定下來。
不一會兒後,她指着前方解釋:“那邊就是青冥山,跟‘天若山’中間只隔了一個小湖泊。”
衆人循聲望了過去,只見雲霧飄浮中,兩座高山拔地而起,雄偉高聳,一個碧綠的湖泊將兩山分隔開,又宛如連接了這兩座山。
玉石看着看着,腦海忽然閃過剛纔冥乖乖的話,脫口道:“爲這兩座山命名的人,估計是有極大的淵源。本來是‘天若有情’,可他們卻是一個‘天若’,一個‘無情’,如此反其道而爲之,聽起來怎麼那麼奇怪!”
衆人聽罷,跟着附和點了點頭,覺得她的話似乎有道理。
玉石蹙眉瞄了瞄那兩座高山,見它們孤傲而立,山體硬繃僵實,下方的一抹碧綠的湖水,卻婉約動人,水波煙霧中,似乎牽連着它們。
“對了,中間的那個湖,叫什麼名字?”
冥乖乖搖頭表示不知道,老王妃則立刻答:“叫淚湖。”
玉石沉默了,一邊盯着愈發靠近的山和湖看,最後嘀咕:“聽這些名字,直覺爲它們命名的人之間有故事——而且多半是悲情滴!”
她好奇看向老王妃,眼神詢問着,後者無奈搖頭,表示不知道。
玉石癟了癟嘴,有些失望。
衆人忙着說話聊天,時間也過得飛快,不一會兒,巨大的筋斗雲便來到兩座山的中間。
玄量風催動功法,驅使筋斗雲往青冥山靠下。
遠遠可見山上有零星的建築羣,以中間一座小宮殿爲中心,延伸開去。
少年眼力好,一下子便認出哪裡是青冥山的主殿,直接將筋斗雲驅使到小宮殿前方。
不一會兒,便有好幾個道童打扮的人,飛了出來。
見筋斗雲最前端的人一個個貌美如仙,氣度不凡,拱手詢問來者何人,意欲何爲。
玉石揚聲道:“我們是玄林峰的人,我叫玄石。我們來此找尋王母娘娘,請諸位爲我們帶路。”
幾個仙童一聽是玄林峰的玄石仙子,不敢遲疑,連忙爲他們引路。
可能在裡頭聽到弟子的通報,青冥仙尊親自飛了出來,互相見了禮,迎他們一同往小宮殿進去。
玉石對這青冥仙尊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冥乖乖偶爾上過仙界,但對這仙尊也很陌生。
青冥仙尊身材高挑,白鬚及胸,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但說話卻輕飄飄,聽得讓人直想皺眉。
他一邊引領他們上前,一邊緩緩聊着話。
玉石和冥乖乖優雅回話,不熱情也不冷淡,跟他寥寥說着。
青冥仙尊拱手微笑:“諸位如要見娘娘,恐怕要等待一番。不如請諸位在殿內,一邊品香茗,一邊等待?”
玉石笑了笑,直接說出來意:“實不相瞞,吾等來仙界尋找娘娘,乃是有十分緊急的事情。就是怕耽擱一時半刻,纔會如此匆匆趕來。”
“來訪匆忙,叨擾仙府,帶來不便之處,還望仙尊見諒。請仙尊快些爲吾等引路,不勝感激啊!”
青冥仙尊聞言微愣,尷尬皺了一下眉頭,又看了一下他們有些龐大的隊伍,似乎很爲難。
冥乖乖聽着自家閨蜜難得的文縐縐話,正拼命忍住笑,見青冥仙尊爲難起來,臉色一斂,沉聲道:“仙尊莫要遲疑,此乃關係重大的要事,不得有一時半刻的耽誤,不然後果……不是普通人能承擔的!”
閨蜜討好客氣的文縐縐,他暫時學不來。但嚇唬人的文縐縐,他倒擅長得很!
青冥仙尊被他們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唬得一愣一愣的,尷尬笑了笑,低聲道:“實不相瞞,娘娘前往青冥山後方的禁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