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驕傲拍了拍胸脯,道:“我師父就是玄無塵上仙啊!”
脆脆糯糯的聲音剛下,巨龍黑幽幽的眼睛瞬間染上垂涎之光,驚訝問:“這麼說,你就是靈石玉女?!”
蝦米!眼光怎麼怪怪的?!好像要吃人的節奏……
玉石警惕盯着它,見它的身子一直呆在水裡,似乎不能離開一般,她悄悄後退幾步。
巨龍不敢置信盯着她,又問:“你真的是靈石玉女?”
玉石斷然搖頭,道:“我不是。”
“玉女”這麼高大上的詞語,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一輩子,恐怕都只有仰望的份兒了。雖然那名號聽起來很誘人般的好,但對着它貪婪的駭人眸光,她怎麼也不敢答是啊!
巨龍卻不肯相信,咕噥道:“幾萬年前,玄無塵上仙的師父‘無量’仙人便斷言,玄無塵一生只收一徒,此女便是靈石玉女。這可是整個仙界都知曉的事情!你的師父是玄無塵上仙,那你肯定就是靈石玉女!”
“聽說五千多年前,玄上仙就察覺到徒弟的一點神識,不過要等恰當的天時地利,徒弟才能找到。你師父可是苦苦等了你五千年啊!”
“別想騙我,你身上帶着濃郁的靈氣,香噴噴得很!”
玉石眨巴大眼睛,心裡直打鼓。掃描了河水中的巨大龍身,問:“你多大了?幾萬年前的事情你也能知曉?”
轉移對方注意力,糾纏對峙下去,爲自己爭取多一些生存的時間,也給來救她的人爭取時間啊。玉石,生命誠可貴,堅持下去啊!
巨龍頭微微扭開,似乎很不滿意她的眼光,卻又無可奈何,嘀咕道:“我已經一萬五千年大了,好不?這事情我是聽我父王說的。”
玉石連忙順口問:“你父王是誰?也是大黑龍嗎?你看起來這麼威武雄壯!正所謂,虎父無犬子。想必你父王也是不賴啊!”估計也是一般黑。
對於他的父王,巨龍卻不怎麼感冒,只說:“他是北海的龍王,不是大黑龍,該叫墨龍。墨龍是龍族中最高貴的龍,渾身通體黝黑無比,也是龍族中最難繁育後代的龍。我是北海的唯一新生墨龍。”
玉石嘀咕:“都一萬多歲了,還是新生的?果然是挺難繁育的。對了,你怎麼會在這河裡啊?”
趕緊聊多點,扯談,扯談,扯着談着,時間就長了。
巨龍輕嘆,低聲答:“我犯了錯,父王說我戾氣暴躁不除,以後一定會重蹈覆轍。他請得水雲間上仙的同意,讓我呆在這冥寧河中洗滌天生戾氣。怕我逃出去鬧事,他還施了法,讓我三千年不得離開這大河中。”
玉石聽完,心裡鬆了一大口氣,好想笑——卻不敢笑,努力裝出可憐它的樣子,道:“三千年啊,也太久了些!難怪你讓我陪你聊天,這裡一個人也沒有,你肯定很寂寞,對吧?”
巨龍點了點頭,靠在河水上,低喃:“是啊!好久好久了……寂寞偶爾會一點。大多數時間,我都沉睡修煉……”
玉石“哦”了一聲,輕輕揮手,輕輕踏步,瀟灑轉身,道:“我要回去了,你繼續沉睡吧!”話語說完,小人兒已跑出好遠。
跑啊跑,跑了好一會兒,小人兒氣喘吁吁,靠在河邊的一棵大樹上,上氣不接下氣:“人就是……不能太胖……一下子就跑不動了……好累!”
這時,一個近在咫尺的聲音道:“你這小傢伙是挺胖的!臉圓身子圓,全身上下胖乎乎的。”
玉石聽着那熟悉的聲音,緩緩回頭——對上一個黑幽幽的巨大龍頭。
“哇塞!老兄,不帶這麼嚇人啊!我哪裡胖啦,人家只是有一點兒嬰兒肥!”
巨龍哈哈大笑,說:“幾歲了還學人家嬰兒肥,羞不羞啊?”
玉石扭開頭,哼道:“心寬體胖,能吃是福!我這叫福氣,你是不服氣,對吧?”
巨龍又哈哈大笑,說:“你這小傢伙說話真有趣!你福氣,我服氣,總行了吧?咱們聊得這麼歡,你不要着急回去,陪我再聊聊吧!”
玉石笑嘻嘻解釋:“我出來這麼久了,怕我師父擔心我。”
巨龍瞪了眼,戳穿她道:“怕你師父擔心?我看你是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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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小臉不爭氣一紅,食指在胸前繞了繞,嘀咕:“你說要一口吞下我……我能不怕嗎?”
巨龍緩緩搖頭,笑道:“好久沒人跟我說話了,我開心還來不及,哪裡會吃你!再說,你是玄無塵上仙的徒弟,我哪裡敢碰你一條頭髮,那不是找死嗎?”
玉石的小心肝總算安穩下來,笑道:“你不早說!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人嘛——只要不作死,就不會死。哦,龍也是一樣的硬道理。”
巨龍聽完,又哈哈大笑,說:“來,我帶你去玩水!可好玩了!”
玉石看着巨大黑幽幽的龍身,心裡仍是有些怕怕,不大敢上前。
巨龍似乎察覺她的懼意,在河水中翻滾一下,變成一個俊美男子,對她伸出手來——
“啊!”玉石連忙用小胖手捂住眼睛。
俊美男子疑惑問:“我沒幻出真身,你只是有點怕。怎麼現在幻成人形,你卻怕成這樣?”
小人兒大聲尖叫,哇哇大喊:“比起你**裸的樣子,我寧願看大黑龍!哇哇……我剛纔看到了,不知道會不會長針眼啊!慘了慘了!”
男子滿臉黑線,嘀咕:“我被看光光,貌似我才該哇哇大叫吧!”
接着,他略帶着尷尬,解釋道:“我還不能出冥寧河,法術也受了制約,暫時不能變出長袍。”
“那……那……我還是走吧!”對着一個大裸男,她的心裡壓力不是普通的大。
小腳丫剛邁出,一雙大手一撈,她一個後仰,直接撲進一個溼漉漉的寬大懷抱。
“小傢伙,別走啊!難得這麼開心,我帶你去玩水!你難道不喜歡玩水?”
她連忙將視線嚴格控制,脖子以上,絕不下降。小臉漲紅道:“我當然喜歡……只是,我還是怕長針眼……”還好這傢伙長得夠俊,讓人不容易轉移視線。
“哈哈……不怕,你就騎在我的肩膀上,我帶着你在水裡遊,保證比飛還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