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傲風見她不開心了，寵溺笑了笑，點頭道：“好好好！朕拿給你吃便是。”
小傢伙嘻嘻笑了，咬了兩口後，卻又不吃了，搖了搖頭。
百里傲風柔聲問：“怎麼了？你平日裡最喜歡吃鮮果，朕特地讓人每天備上十盤，都是最新鮮最時令的鮮果，讓你隨時想吃便有。”
老五癟了癟嘴，嘀咕：“不好！孃親打！屁股！”
百里傲風回憶起早些時候的事情，哄道：“沒事的，孃親她只是覺得你不夠乖巧，想讓你聽話，所以纔會打你的。”
老五埋下頭，小嘴高高嘟起。
百里傲風寵溺摸摸小腦袋，柔聲：“孃親她哪裡捨得打你，她心裡可是很疼很疼你的。只要你乖乖的，跟弟弟一樣乖巧，她就一定不會罵你打你。”
“哇！我乖！我乖！”老五生氣了，大聲嚷嚷起來。
她這個人很愛面子，每次只要發現自己比弟弟輸，或者比弟弟慢，就會大哭特哭。
百里傲風竟拿他跟弟弟比乖巧，她哪裡受得了，一下子氣得不行！雙腿亂踢一通，小拳頭掄起來，啪嗒啪嗒打在他肩膀和俊臉上。
百里傲風似乎習慣她的小拳頭，任她打着捶着，哈哈笑着。
“好好好！我們小仙子是最乖！最乖的！”
小娃娃仍是不開心，扭動身子，哼哼唧唧，小拳頭沒絲毫停歇的慾望。
百里傲風也不避開，任她打着，另一隻手撓了撓她的胖乎乎腰肢。
“哇哈哈！哇哈哈！”
老五鬆開手，哈哈大笑起來。
百里傲風見她不再打了，又撓多兩下，摟着她軟綿綿的小身板，哄道：“好了，我們的小仙子乖乖的。朕帶你去外頭盪鞦韆玩，然後再帶你回來睡覺，可好？”
老五搖了搖頭，糯糯低哼：“不……不睡，我要玩！”
百里傲風哈哈笑了，道：“好！好！只要你不累，就一直玩。朕推你玩，或者讓侍從們陪你玩……”
他抱着老五，一邊哄着話，一邊往殿門外走。
侍從們手裡捧着鮮果，連忙屁顛屁顛跟隨在後方。
直到殿裡恢復了安靜，隱身在大樹上的師徒二人飛了下來，輕飄飄落在地上。
玉石沒說話，只是默默看着他。
玄無塵眼角微抽，尷尬道：“這……爲師明白你的意思。有一個未婚夫哄着疼着是好，可是對孩子的性格和成長卻不行。”
玉石撇開臉，鼻尖輕哼一聲，仍是沒說話。
玄上仙賠笑幾聲，見她仍在生氣，連忙湊上前，摟住她的肩膀，柔聲哄：“等妖界的事情告一段落，百里傲風便會離開。到時老五在你我師徒的手頭上，必定不敢如此刁蠻驕橫。”
小徒弟仍是沒說話，踏步往前走。
玄上仙連忙拉住她的手臂，大手一扯，將她一把擁入懷中，緊緊圈抱住。
“小石兒，別不理爲師。爲師也知曉這樣不好……只是暫時根本找不到辦法解決，待來日再思量吧。”
“來日是哪一日？”懷裡的人終於開口了。
玄上仙一愣，答：“呃……具體哪一日，爲師說不上來，但爲師一定陪你想辦法解決。”
玉石望着空蕩蕩的殿門，深呼吸一下，終於開口：“師父，我有一個想法，希望你能贊同。”
玄無塵連忙點頭，低哄：“你說，如果可行，爲師一定讚許。”
“師父，我覺得孩子在我們的手頭上，得到的情感鍛鍊太少。”玉石解釋：“不錯，我們師徒二人的功法很好，陣法符法各方面我們都能教給他們。”
“只是，我們是孩子的親生父母，我們本能會去寵溺他們。所以我覺得，孩子以後每隔一段時間，要出去外面學習。”
玄無塵眉頭微挑，問：“出去外面？去哪兒？”
玉石答：“隱瞞他們的真實身份，送他們去仙界的某些洞府，讓他們跟其他普通弟子一般，讓別的仙尊教導着。”
“這……”玄無塵遲疑問：“哪些仙尊？能不能是我們熟悉或親近的仙尊仙人？”
孩子在自己的看顧下，纔是最安全最妥帖的。仙界中有不少仙尊和仙人，早就覬覦玄林峰的這些小傢伙了。
若是親近熟悉的，值得自己信任的，他纔會放心將兒女交付給他們。
只是他不捨得讓自己的兒女出外，總覺得別人教，不如自己教。
玉石搖了搖頭，答：“沒必要是親近或熟悉的仙尊，只要是品行敦厚的便可。另外，孩子出去的時候，也要隱瞞自己的身份。”
“我不期盼孩子能從其他人哪裡學到多高深的功法。我只希望他們多跟人家相處，看其他洞府的弟子是如何辛苦修仙的。”
“孩子的成長需要集體環境，他們能在那裡，遇上心胸狹窄的、遇上開朗豪爽的、甚至還會遇上心思歹毒，想要謀害暗算他們的人。”
玉石吸了一口氣，眼裡臉上都是不忍，卻也堅定開口：“但這樣的學習，對他們日後的成長有好處。該有的防人之心，該如何去進取，獲得自己的利益，他們都能在外頭學到。”
玄無塵冷靜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好，爲師答應你。等孩子大些，讓他們每隔一段時間，便出外學習。”
玉石擡頭看他，無奈笑了。
玄上仙寵溺伸手，揉了揉她的髮絲，親暱問：“怎麼了？爲師答應了，你還如此無奈神色？”
小徒弟終於笑開了，答：“因爲你一副很無奈的樣子，我也就跟着無奈咯！”
玄無塵好笑睨她，解釋：“爲師不是無奈，爲師只是……覺得會捨不得。”
小徒弟點頭附和：“我也很捨不得……但如果對他們有好處，我會拼命忍住，讓他們出外。”
頓了頓，她望着天空補充：“就好像老四一樣。他離家閉關，一去就是幾年，杳無音訊。可我這個做孃的，儘管心頭想念，也只能忍着熬着，等他回來。”
玄無塵見她傷感起來，連忙摟緊她，柔聲：“爲師明白了。其實，你讓老五老六出外學習，就跟老四出去是一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