⒎4初遊古代妓院
“哎喲!兩位公子爺,快請裡面坐。好久不來,我家女兒們都想死你們了。”
剛一跨進門口,風騷的老鴇子便笑迎着上來招呼,口裡說着職業性的話語,塗滿脂粉的皺臉就像見到了金子一般笑開了花,招揚着手中的圓扇,將我們迎進了大堂。
我一走進這青樓的大堂,便立刻感受到了*場所獨有的魅力。大堂內十來個桌位,相隔着七八張屏封,上上下下約有五六十人,男男女女均是相談甚歡,有些更是放浪形骸。燈紅酒綠,鶯鶯燕燕,載歌載舞,充斥着一般歡聲笑語。
那種紙醉金迷的氣氛有着很強烈的感染力,彷彿讓人感覺只要一走進這裡,便能忘記俗世一切的煩憂,盡情沉醉於其中。古時候,遷客、騷人都喜歡連戀煙花之地,因爲在古時,飲酒嫖妓是一種文化,說起來像有名的大文人,如李白、柳詠等皆算是一等一的大嫖客了。
說起古代的煙花之地,我不覺聯想到了最富盛名的南京十里秦淮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親自去見識見識,只可惜自己回來的年代差了點,見不到最有名的秦淮十美,像陳圓圓、柳如是、李湘君等著名美女了。
我心中感慨,正浮想連翩之時,那老鴇子卻是認出了我身邊的胥志明,立刻老臉一沉,呼斥道:“哼!原來是你這窮鬼!來人啊!快幫老孃將這臭小子轟出去!”
胥志明笑道:“老媽子,好久不見,身體可好。哈哈!我今天可是專程來照顧你生意的啊!”
我心想,胥志明看來是到處都不受歡迎,肯定是這裡也有些賖賬的不良記錄。瞥見那老鴇子正要開口,於是上前一步道:“老闆,顧客可就是上帝。你們這裡打開門做生意的,不會是還要分貴賤接待吧?”
“這位公子……”老鴇回望向我,見我衣着光纖,氣度不凡,認出我是有錢的主,立刻又堆起了笑容道,“公子爺,您說哪裡話,來我們這裡玩的,可個個都是我們的衣食父母,奴家哪個不給你們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胥志明見有我給他撐腰,但也跟着上前,挽着我的肩膀,笑道:“哈哈!老媽子,這位李公子可是我今天剛剛交到的好朋友,我帶他來你們這醉香樓喝酒,可算是給你面子了,你還不快開間香上,把姑娘們都叫來招呼!”
老鴇子望了望胥志明,又看了我一眼,眼珠子打了個轉,輕笑道:“哎喲!胥公子,這位李公子是哪來的貴客。奴家看着眼生。”
我沒有說話,而胥志明又接着說道:“老媽子,我可告訴你,我這朋友可不是一般人,他的身份說出來不怕嚇着你。你得罪了我但是無妨,但若是怠慢了李公子,嘿嘿!你這生意可就別想在做下去了……”
我聞言,心中暗笑,這胥志明倒真會胡吹,不過那老鴇子似乎被他給唬住了,再仔細打量我兩眼,猜想我非富即貴,哪還敢怠慢,又連連對我賠笑道:“哎喲!李公子,你大駕光臨咱們這醉花樓,可是讓咱們這裡篷壁生輝。您快樓上請,奴家就這去喚咱們最紅的頭牌來伺候您二位!”
老鴇子說着,連忙吩咐龜奴去樓上開房,準備酒菜,並親自領着我和胥志明往樓上貴賓房走去。
胥志明兀自得意,伸手挽着我,揮着摺扇,同我指指點點,表現得對這裡的環境熟悉自如,說笑着快步上了樓去。
老鴇推開了樓上西廂一間別雅的香房,又笑道:“李公子,您請稍候,奴家這就去喚女兒們來伺候您。”
胥志明合上紙扇,笑道:“老媽子,你那些庸脂俗粉就不要叫上來掃我們的興了,直接叫憐卿姑娘來賠酒吧。”
老鴇聞言,面呈難色道:“憐卿她……這個……現在有客陪着,這活兒不方便過來……”
胥志明道:“嘿嘿!老媽子,你忘了我剛纔給你說的話了嗎?李公子可是大貴人,來你們這裡光顧,可是你們這醉花樓的百年難遇的大貴客。我要同李公子把酒言歡,你快去把憐卿姑娘找來給我們撫琴助興,賞錢少不了你的。”
我在一旁沒有發言,但那胥志明不愧是讀書人,對這青樓事宜倒是瞭如指掌,說起來話來一套是一套的。
老鴇子猶豫了一下,看來是我不得罪我,便又對我笑道:“李公子,您請稍候,奴家這就去給您張羅。一會兒就讓憐卿過來給您彈琴唱曲。嘻嘻!奴家也不怕自誇,我這兒的姑娘可個個都是惹人喜愛。我就先讓兩個女兒過來陪您二位喝着。”
老鴇子說着將我兩領進了房,兩個龜奴也跟着進來,七手八腳地奉上了酒菜,並帶着兩名清倌進來,分坐着開始彈着琵琶助興。很快地,老鴇又出門喚來了兩名濃裝豔抹,打份得花枝招屏的美貌女子。
“李公子,除了憐卿,我這兩個女兒這是咱們醉香樓裡最紅……”
老鴇的話未說罷,已被胥志明給呼斥着打斷了,“不要,不要,老媽子,你少說廢話了,快去把憐卿給我們叫來。別讓李公子和我等急了。”
這胥志明也真是的,沒問我的意見,便揮着手把老鴇與那兩名女子給趕了出去。不過我回古代這麼久,美女也接觸的多了,不再是從前那個不知道女人味的青頭小子,自然也不在意。
老鴇子又向我委身賠了個罪,這才帶着龜奴與妓女們退了下去。胥志明笑着收起扇子,回身同我當桌坐下。一嗅到桌上的酒上,雙眼便又開了光,迫不及待地抓過酒壺,滿上了兩支酒杯。
“李兄,今天小弟能結識你這樣豪爽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來來來,讓小弟先敬你一懷!”胥志明說着,舉了杯子仰頭一飲而盡了。
我回想起以前和周宇明一起喝酒的情景,心備來潮,也就跟着舉杯,一口乾了下去。上等的白酒,從我嘴角溢出濃濃的酒香,那感覺好不暢快,忍不住讚了一句:“好酒!”
“哈哈哈!李兄果然是酒中同道,來!我們連喝三杯,小弟先乾爲敬。”胥志明說着,又立刻斟上了美酒,與我連連對飲。
其實我很想喝點青島啤酒,不過這裡的白酒也不算烈,由於心情愉快,對方如此盛情,我便也不推辭,當下和胥志明對飲了三杯。
胥志明一邊斟酒,一邊問道:“李兄,小弟看你不像是本地人士吧?”
我按住酒杯,隨口答道:“我是京城人士,這次出門遊玩,路過此地。”
“哈哈!原來李兄是京裡來的大人物,難怪小弟見你一身貴氣。”胥志明也不多問,只是又舉起杯子道,“小弟今日有緣,交上李兄這樣的朋友,真是高興之極。來!我們再幹三杯,小弟敬你!”
胥志明還真是個酒鬼,他說着又一骨碌往肚子裡吞酒。酒桌上的面子還真不能不給,我沒辦法,只得又陪他連喝了三杯。
這兩下回合下來,已感到酒勁上來了,而胥志明卻是面不改色,興致高昂地提起筷子,敲擊着杯子吟唱道:“人生得意須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盡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我聽酒仙李白的詩名被他被他念得朗朗上口,心想古時的人喝酒、吟詩可能和現代年輕人喝酒、唱卡拉OK一個心情,不由笑道:“胥兄弟真是好雅興,在下也就湊合着吟兩句詩吧。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還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醉醉醒醒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
我隨口唸着了唐伯虎的詩句,不知道此首詩有沒有流傳開來,胥志明聽了,還以爲是我原創的,忍不住讚歎道:“哈哈哈!原來李兄也是風雅之人。好一個醉醉醒醒,花開花落,如此妙句,真令小弟佩服。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來來來,我們再喝!”胥志明大笑着,說罷又要與我敬酒。
我按住酒杯,笑道:“呵呵!獻醜,獻醜了。在下酒量有限,我們還是別喝這麼急。不是說要叫姑娘來彈琴的嗎?其實在下滿喜歡音律的。”
“哈!是啊!”我這麼一說,胥志明這纔想起了他剛纔叫的姑娘,不由說道,“那老媽子搞什麼去了,不是說了叫她去請憐卿姑娘來與我們兄弟作陪的麼,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人?”
胥志明正說着,房門驀地開了,一陣香風吹來,一位氣質清秀的美女,面帶着微笑,在一名抱琵琶的小童的陪伴下,緩緩步進了屋內。
“哈哈!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憐卿小姐快請入坐。”胥志明笑吟吟地拉過圓椅,請了進屋的女子入坐,
我順着目光往門口望去,但觀那女子不過二十來歲,儀貌淡雅,氣質清麗,只是略施粉黛,看上去並不像是青樓妓女。
胥志明眉開眼笑地介紹着說道:“李兄,讓我來給你引薦,這位是人美歌甜,紅遍周邊十八縣的憐卿小姐……憐卿,這位是李逍遙,李公子。今日李公子可是特地驀名而來的哦!”
我從眼前的美女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心想胥志明這傢伙真是油光嘴滑,說起話來了信口雌黃的本領,真有點讓我佩服。
憐卿委身向我道了一個萬福,然後望着胥志明,神情有些訝異,略帶關心地說道:“胥公子,你怎麼會來的,媽媽她今天沒有叫人攆你嗎?”
“哈哈!不說這些,快來坐下吧。”胥志明表現的和憐卿非常熟絡,應該也是*場所的慣客了,他一把拉着她入坐,並笑道,“嘿嘿!憐卿你來遲了,可要先罰三杯。”
“李公子,請恕奴家不勝酒力,在此淺飲一杯,聊表敬意。”
憐卿也不愧是青樓出身,胥志明一說要罰酒,她也是毫不推搪,爲我斟上一杯酒後,便是先乾爲敬了。
既然都來了妓院玩耍,我自然也進入了狀態,端了杯子輕笑道:“久聞憐卿姑娘芳名,在下不才,專程從京城趕來,今日能一睹芳顏,三生有幸。呵!憐卿姑娘,我也敬你!”
胥志明聽到我也跟着他胡謅,笑着對我雯了雯眼,顯然覺得我很對他的脾味,便又說道:“哈哈!憐卿,正所謂知音難覓。今晚你可得好好顯顯本領,才能讓李兄他不虛此行啊!”
憐卿抿嘴說道:“原來李公子與胥公子一樣愛說笑,難怪你們二位會成朋友。就讓奴嫁獻曲一首,爲二位公子助興。只是奴嫁技藝卑劣,還請李公子不要見笑。”她從着從小女童手中接過了那支琵琶。
憐卿手撫琵琶,十支纖指,拔起了動人的旋律,齒貝輕啓,幽幽吟唱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憐卿的歌聲悠悠繞樑,婉轉動聽,就宛如一條涓涓細流,在空間中流淌,確有一翻獨道之處,聽得我頗爲入神,不由讓我想起了劉陵。心想着現代好多的女歌星,若是除去了華麗包裝,怕是也比不上她們。但觀身邊的胥志明,也定是個喜愛韻律之人,他聽得一臉迷醉,也都忘記了喝酒。直等憐卿一曲唱罷,我二們均忍不住拍手叫好。
憐卿含首道:“奴家獻醜了。”
胥志明喝了一杯酒,正欲言語調笑,忽然那老鴇匆匆走進了屋來,一臉歉意地說道:“李公子,真是對不起,威少爺來了,點名要找憐卿作陪。您看這……”
我們點了小姐來了坐檯,這還不過十來分鐘,媽咪便說要轉檯了。我還沒答話,胥志明可是不幹了,板着臉說道:“不幹,不幹,我可不幹。老媽子,憐卿剛剛纔來,坐下喝了一杯酒,纔不過唱了一首曲子,你便要把人帶走,哪有這麼做生意的?”
老鴇根本不理會胥志明說話,只是又對我賠笑道:“李公子,您請別生氣。那威少爺奴家可不敢得罪……”
胥志明不悅道:“老媽子,你不敢得罪威少爺,便來得罪我們麼?”
老鴇仍不理會胥志明,只對我說道:“李公子,奴家保證一會兒再把憐卿給你帶回來。”她說着又望向了身前的憐卿。
憐卿不願老鴇子難做,便先起身向我告罪,這才帶着帖身的小女童,跟着老鴇匆匆去了。
胥志明想要阻攔,但見我不爲所動,便也嘆了口氣,坐了回來,端了杯子,喝了兩口悶酒,說什麼意猶未盡,對我大發牢騷。
我本來也只是想出來轉轉,現在酒也喝了,歌也聽了,看時候也不早了,一會兒劉錦兒返回客棧不見了我,肯定會很擔心,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胥志明失落地說道:“李兄,怎麼不說話句啊!你看憐卿就這麼被老媽子拉去了,你想什麼呢?”
我笑了笑,答道:“呵!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我身上一文銀子也沒有。老弟,看你是這兒的常客了。嘿!你帶我來這裡玩,一會兒是不是你可以簽單賒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