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陸珀西聽到有人說,吃麻辣燙可以排解失戀之苦。
陸珀西怎能忘記,那時候,他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意思。
於是直接驅車趕了過去,車子還是停在了外面,陸珀西憑着超強的記憶力往街道里面走。
現在正是下課時分,很多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都出來覓食。陸珀西一身西裝革履地走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引來很多人的注目。
不過他管不了這麼多。
進了學校,遠遠地就看到宛嘉站在那家麻辣燙小店門口等他。
陸珀西加快了腳步走到宛嘉的面前。
“我以爲你不記得這裡了。”宛嘉沒想到陸珀西這麼快就到了,有些驚訝。
“怎麼會?”陸珀西看着這家店的招牌繼續說道:“記憶深刻!”
“那進去吧。”宛嘉說着率先往裡面走。
“你確定今天要吃的是麻辣燙?”陸珀西緊跟在身後問道。
“確定。”宛嘉很堅定,頭也不回。
老規矩,宛嘉一個人去選菜,兩個人吃。
陸珀西聽到宛嘉吩咐廚房多放辣椒,一定要多放辣椒。
等到麻辣燙出鍋,陸珀西簡直驚呆了。
這是在吃麻辣燙嗎?這簡直是來吃辣椒的,滿眼的辣椒,遮住了菜原來的顏色。
“可以了,開吃吧。”宛嘉說着自顧自地吃起來。
陸珀西想要阻止,宛嘉已經吃到了嘴裡。
剛到嘴裡,就看到宛嘉的臉被辣的通紅,眼淚也跟着掉下來。
她一邊往嘴裡灌水,一邊用手扇着,即使這樣,她還是繼續夾菜吃,一副很爽的樣子。
“不要再吃了。”陸珀西雖然上次已經見識過宛嘉的本事,但是這一次仍然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很辣爽的,真的,不信你嚐嚐。”說着還是繼續吃,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即使她不說,陸珀西也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纔會讓她如此這般,吃辣的程度比上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又失戀了?”陸珀西打量地問道。
宛嘉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她這算是失戀嗎?準確地說,她根本都沒有戀愛,又怎麼談得上失戀呢?
“不算,就是想來吃辣。”宛嘉嘴硬。
說完接着吃,即使早已經大汗淋漓,眼淚嘩嘩地往下流。
“吃啊,你再不吃,就要被我吃完了。”宛嘉說着,好像是什麼極品菜餚似的,晚到就沒有了。
陸珀西看着她不說話,也不吃。
如
果吃辣真的能排解她心裡的苦楚的話,就讓她吃個夠。
吃完飯,宛嘉還是沒有說她今天爲什麼要吃辣,而是很豪爽地結了賬,陸珀西也不跟她搶。
總之,陸珀西覺得今天的宛嘉怪怪的。
出來之後,兩個人開始往回走。
宛嘉跟個沒事人似的走在前面,興奮地說着剛纔的麻辣燙有多夠味兒,陸珀西一口也沒吃,真的是他的損失。
雖然看不到宛嘉的表情,但是陸珀西知道,她的心裡一定是苦澀的,連帶她的背影都有一抹淒涼,惹人心疼。
只是一想到她今天曠工又爲了某個人吃辣,心裡就有些窩火。
走着走着,走到一家花店門口。
這家花店也是開在學校裡面的,平時不乏來這裡買花送女朋友的男孩子。
“你等我一下。”宛嘉轉身笑着對陸珀西說了一句,然後就鑽進了花店裡。
陸珀西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仍然站在花店外面等她。
等宛嘉出來的時候,懷裡抱着一大捧花束,有玫瑰和百合。
陸珀西怔怔地看着她,卻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走吧,前面有一顆大槐樹。”宛嘉說完就抱着花走向前面的大槐樹。
這棵大槐樹應該有差不多一百年的樹齡了,比學校的建校歷史還要長。樹幹很粗,一個人都抱不住,枝繁葉茂。
微風吹來,只聽見樹葉子發出“呼啦啦”的聲音,就像是交響樂一般。
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在這顆大槐樹下面表白,贏得了姑娘們的芳心。所以在學校裡面,這棵樹也叫作“月老樹”,不知道它見證了多少的愛情。
在大槐樹下面,宛嘉背對着陸珀西,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然後慢慢地轉身,對着他。
面帶微笑看着陸珀西,終於鼓足了勇氣。
“這棵樹叫做月老樹,在月老樹下面,我把這束花送給你。”
宛嘉說着遞出那一束她精挑細選的鮮花。
陸珀西一怔,不禁皺着眉頭。
在月老樹下面送給他代表愛情和百年好合的鮮花,代表什麼?難道她要向自己表白?這個女人果然與衆不同。
剛要接過鮮花,接着又聽宛嘉說道:“祝福你和可可幸福。”
陸珀西伸出的手頓住了,然後收回手,看着宛嘉眉頭皺的更深了,像是要看穿她到底在想什麼似的。
“你什麼意思?”陸珀西問道。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宛嘉的頭別向一邊。
她剛纔是花費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了祝福他的那番話,可是現在卻沒有勇氣再去面對陸珀西的眼神。
“我和可可不是你想的那樣子。”陸珀西解釋。
“可可是一個好姑娘,確實跟那樣的女人不一樣,所以你要好好地對她,不要辜負她。”宛嘉還是誤會了。
陸珀西抓狂,關可可什麼事情?
“我和可可之間沒什麼!”陸珀西一再強調。
宛嘉苦澀地笑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今天就是要跟陸珀西把話說清楚的,從此劃清楚界限。
“我都聽到了,也看到了,你就別再瞞着了。”
“敢做不敢當,這好像不是陸總的作風。”宛嘉轉過頭,逼視着陸珀西,好像要逼他說真話似的。
陸珀西扶額,她都聽到什麼,看到什麼了?
想起她昨晚的不回信息,陸珀西解釋道:“昨晚可可說她要走了,想在走之前讓我好好地招待她。於是我就帶她去吃飯,吃完飯她想去唱歌,然後我們又去唱歌……”
“唱完歌,然後去你家。”陸珀西還沒有說完,宛嘉就接了過來。
果然,這個女人是因爲這個誤會了。找到了癥結,陸珀西就不擔心了。
“不過最後沒去。”陸珀西糾正道。
聽道陸珀西這句話,宛嘉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東西。
“不信,你可以問我的助手,昨晚他也跟我們一起,最後我們一起把可可送到酒店的。”
陸珀西一副力證清白的樣子,說着就掏出手機要給助手打電話。
“他是你的助手,當然聽你的話。”宛嘉心裡其實已經相信了,嘴上還是不妥協。
她知道,陸珀西不是那種做事情不負責任的人。
陸珀西再次抓狂。
“就算是這樣子的話,即使昨天晚上什麼也沒有發生,但是你和可可之間早有婚約,這是遲早的事情。”
宛嘉想,昨晚的事情她也沒有看見,但是那張紙條她看得真真切切,陸珀西的親筆簽名誰也作不了假的。
“婚約?”陸珀西更加無奈了。
“對啊,我都看到了,你在辦公桌上放着的紙條。”
在腦袋裡迅速地搜尋着,忽然想到了那張紙條。
陸珀西瞬間就哭笑不得了,怔怔地看着宛嘉。
原來是那張紙條。
看到陸珀西不說話,宛嘉以爲他默認了,於是走過去,將鮮花放進陸珀西的手裡,然後故作瀟灑地說道:“謝謝你曾經爲我做的一切,祝你幸福!”
說完就要走。
“等一下。”陸珀西叫住她。
宛嘉停下腳步,卻不再回頭。事已至此,是該兩清了。
陸珀西抱着鮮花走到宛嘉的面前,此時他的心裡已經理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反倒有些開心。
他能說,這個女人在吃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