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長生說那藏陰地可能會有人在暗處操控,而且那人可能就是將陰龍搞成現在這樣子的,我背後就是一凜,再三回想,那空地除了被拉進去的我,如果多出一個人會出現什麼事情?
“喵!”
正想着,突然病房裡響起一聲優雅的貓啼聲,我猛的一回頭,卻見那白貓正邁着貓步,推開門高昂着頭走了進來。
“這貓?”苗老漢一看到它,兩眼猛的一放光,將手裡的旱菸袋往腰帶上一插,挽着袖子就道:“長生,快!捉住它,這可是好東西啊!”
“喵!”白貓斜着眼瞄了苗老漢一眼,身子一躍就輕輕的躍到師父的牀上,往師父身上拱了拱。
我朝苗老漢做了個你沒折了的表情,這白貓也當真是怪,按理說它應當跟我比較熟纔是,雖說我將它摔了個半死,但至少到最後我還是救了它啊!
可一入這病房,這貨除了斜着眼看我,就只稍稍跟師父親一點,對於那些當兵的更是連眼神都不瞄一個。
苗老漢還流着口水想打白貓的主意,伸長着手就想趁白貓打盹將它撈過來。
可手還沒碰到貓毛,那白貓猛的一睜眼,雙眼發着綠光,發出一聲嬌媚的叫聲。
“唔!”苗老漢雙眼一迷,身子就是一轉,臉上就出現了可疑的嘲紅。
“師父!”長生猛起聲,重重的拍了苗老漢一下,雙眼猛的一眯對着白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發現長生的眼裡似乎有着寒光一閃,還沒等我這近視眼看清楚,就聽着白貓唔唔的低呻了兩句,復又老實的將眼閉上了,而長生的眼依舊只是黑如點漆。
“媽蛋!這貓邪門得很!”苗老漢清醒過來,臉色有點訕訕然。
估計認爲在我們面前丟了臉,復又加一句道:“老漢一時不慎着了道,不過老漢的徒弟可不是吃素的!”
說到這裡,我又忍不住瞄了一眼長生,他身懷巫術,又跟苗老漢學了六年的蠱術,不知道他現在本事如何了?
比之我這個總是沒多大長進的肯定會強上許多吧?
“我們還是再去那藏陰地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其他什麼線索。”長生見我盯着他,依如當年一般靦腆,低着頭沉聲道。
苗老漢聽說白貓也出自那個地方,當下流着口水就滿口答應,只恨不得拉着我就直接過去。
師父師叔的傷還沒好,可苗老漢又一個勁的說那地方是藏陰地,最忌火氣,被燒了之後,如果不及時去的話,只怕半點好東西都撈不着了。
我看着苗老漢這財迷樣,不禁想起當年亂葬崗,這貨每晚都去扛幾袋東西回來的情景,心裡猛的就是一寒。
但也經不住他一個勁的催,只得讓中隊的上尉派人照顧我家的兩傷員,就領着這兩蠱術師徒朝後山去了。
還沒出門,原本趴在師父身上養着神的白貓長叫一聲,猛的身子一躍就到了我肩膀上。
想想這貨畢竟也算是那藏陰地的原住民,比我們這些外來人員可是熟悉多了,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就伸手將它撈到懷裡,朝師父招呼了一聲就朝後山去了。
那個空地上,柳樹整棵都被燒得只聲一
個空架子了。
可苗老漢瞄了一眼那柳樹架子,就是一聲驚呼,接着仰天大笑,招呼着我們趟水去撿那柳樹剩下的樹幹。
原本來之前我就做好了給苗老漢扛家當的準備,翻了個白眼就認命的朝裡面走去。
“等下!”長生猛的拉住我,搖了搖頭道:“先看看再說!”
我聽得莫名其妙,卻見苗老漢已經到了那燒焦的柳樹下面,用腳大力的踹着樹幹,似乎想將樹幹踹斷他好整個給弄回去。
“怎麼了?”見苗老漢沒事,我愣神的看着長生,可我話音剛剛一落,那水沲上面飄着被燎幹了的柳葉突然就在水面上打着轉,接着那些水朝四周的水岸慢慢的就滲了下去。
我吃驚的瞪着水面,忙拉着長生朝對面我爬出來的樹洞跑去。
柳樹根相對細小,被大火一燎幾乎都成灰了,露出一個那個我逃出來的大樹洞,陽光照進去,那樹洞裡面除了幾個倒地的探射燈架子,其他空空如也。
不確定的再朝水沲邊走了兩步,我用力的眯着眼朝樹洞裡張望,樹洞夠大,照進去的光線已經夠我將裡面看得一清二楚了。
“那兩具屍體不見了!”長生將我往後面拉了拉,沉聲道:“果然後面還是有人,將他們給拉走了。”
我只感覺從頭頂到腳尖都是發麻的,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的話。
那懷化學院那兩上慘死的學生也和他脫不開干係,就算不是他也是他同一派的,還在這柳樹,和肖美蘭那一派也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干係。
“你們兩個現在談什麼情愛啊,還不快過來幫忙!”苗老漢這會也轉到了這邊,朝我們不滿意的瞪了下眼道:“快過來幫忙,這柳樹可是一千多年了,又經過陰氣的洗滌,又有雷火的煅燒,這可是東西啊!老漢這次可是來對了啊……”
苗老漢說得興起,臉上就露出那種守財奴所特有的表情,伸手就要去摸那柳樹幹。
眼見苗老漢的手就要摸到了,我猛的感覺心中一跳,卻見那樹幹被燒成炭一樣的外皮上似乎有什麼在蠕動,我還沒來得及出聲制止,就見一隻巨大的黑螯猛的就夾住了苗老漢的手。
只是一下,苗老漢的手立馬就流出了黑色的血,濃得跟黑芝麻糊似的。
“啊!”苗老漢估計也沒想到他完了一輩子的蟲子,這會自己卻被蟲子咬了,猛的大喝一聲,手上立馬金光一閃,一隻金色的竹竿一樣的蟲子就從他掌手爬了出來,一口將咬到伸出的那一隻巨螯,跟着就跟吸麪條一樣,從樹幹裡吸出了一隻手掌大小的黑得發亮的蠍子。
只見那金蠶蠱跟蛇吞象一般,本身手指頭大小的蟲子,卻拼命的張着大嘴硬生生將那手掌大的蠍子給吞了下去。
苗老漢用力將手上的傷口一擠,讓金蠶蠱吸淨上面的黑血,單手抽出旱菸袋就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猛的就將那煙氣朝那柳樹幹噴去。
“快過來!”長生見苗老漢這貨還在不要命的整,忙用力將手朝那樹幹上一揮,朝苗老漢喝道。
我只見一道黑氣從長生的掌心揮出,跟着渾身就是一冷。
可已經來不及了,苗老漢那一口旱菸剛吹到柳樹幹上
,整棵柳樹就開始顫動,那原本佈滿了焦炭的樹幹上,突然跟變魔術似的變幻出了無數的色彩。
鮮紅的蜘蛛,漆黑的蠍子,明黃的四腳蛇,深藍的毛毛蟲……
這些東西的個頭都不知道比普通的大了多少倍去了,只是一口煙的功夫,那棵黑漆漆的柳樹就變得跟個掛滿了各色各樣的掛飾的聖誕樹一樣,顏色繽紛。
“媽蛋!”苗老漢也被嚇了個夠嗆,還想出手,卻剛好被長生那一掌黑氣趕到。
只見那黑煙一撞到柳樹上的那些毒蟲,跟着就是一散,立馬就將那些毒蟲給裹住了,那被裹住的毒蟲立馬化成一攤濃水流了下來。
“苗老漢!”我也被這些毒蟲給嚇着了,前晚我可沒有見到這些東西,證明這些可能真的是在我走之後,有人特意佈置下的。
那這樣的話?
也就是說,那人也猜到了我們會再回來!
苗老漢聽到我一喝,也顧不上去呈威風了,忙就將兩腳快速的踏進了水沲中間。
可他剛一落腳,原本在水沲上打着轉的柳葉猛的就是一沉,跟着無數黑漆漆的樹根就從水沲下面甩了上來,直接將苗老漢整個人都裹成了糉子。
我心裡暗罵一聲,飛快的從懷裡掏出神火符,雙手一引直接三張就轟了過去。
長生也沒想到這昨晚出過事的地方還能出事,雙手一展,兩個巴掌大小的紙人見風就長,瞬間就變得跟真人一般大小,大喝一聲就直接衝進了水沲裡,手拉腳踢的就去扯那些柳樹根。
還沒等我看清那兩紙人呢,就聽見“譁-譁-譁”抽水馬桶一樣的聲音,跟着這個淺淺的水沲裡所有的水就嘩的一聲巨響,整個水沲裡的水都在一眨眼的功夫裡全部流了下去。
我正努力的祭着引雷符去轟苗老漢身後的那些追了上來的彩虹毒蟲別動隊,聽到那水聲一沉,就知道不好,生怕整個水沲下面全是這千年老樹的樹根。
忙用力的再轟出兩張符紙,正想直接上引雷天罡符將那些個樹根給逼回去,就聽見水沲下面傳來“咕!咕!”的怪叫聲。
“你對付那些毒蟲,我去救師父!”長生朝我招呼了一聲,身子猛的一躍就到了水沲中間。
心想這對付靈體纔是我的強項啊,這些怪蟲子不是你們應當對付的嗎?
可也不敢當真去想,柳樹幹上的彩虹別動隊成員繼續壯大,整個柳樹幹上就只看見那些顏色新豔的毒蟲在快速的移動着。
我忙引着幾張引雷符直接轟到柳樹根下,復又飛快的加了三張神火符,可對於這敢死彩虹別動隊不怕死的精神,轟死了一大片之後,柳樹幹裡面瞬間又涌出了一大片壓着過來。
“着!”長生猛的大喝一聲,掌心竟然帶出一大團黑氣,裡面似乎有着一張巨嘴猙獰的大張着就去咬那些樹根。
我見長生如此,忙趁着那些毒蟲還沒涌上來的功夫,想用大力金剛咒上前幫忙,腳還沒落到水沲裡,就聽到那“咕!咕!”的怪聲猛的加巨。
緊跟着水沲下面的泥猛的涌了上來,嘩的一聲全部漸到了我身上,那些泥一落地,只見一個一節一節肥胖的身子就從水沲下來露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