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長生居然難得的沒有好臉色,心裡詫異了一下,就聽到外面鈴聲大作,知道是救護車來了,忙讓高局讓了讓,然後引着救護車進來將師公他們擡出去。
丁總被長生叫過來,看着就在他家裡我們也整出了這麼多傷員,氣得用力拍了幾下那些老古董的木門,沉嘆氣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我弱弱的看了丁總一眼,實在沒有膽量這個時候去安慰他,只怕一搭話就是一頓訓,逃也是一出了門。
腳一出來,就見丁夫人穿着一身鮮紅的旗袍站在門口,襯得頭上滿頭灰白的頭髮越發的蒼涼,見我出來,她只是微微一笑:“陽陽,你吃了飯再去醫院照顧他們吧!”
“嗯!”我眼睛一酸,忙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朝她點了點頭道:“我等會回來吃飯,奶奶幫他們熬點湯吧!”
“我去熬點雞湯給他們補補,你也喝點再去!”丁夫人輕輕一笑,拂了拂身上鮮紅的旗袍道:“陽陽還記得我姐姐嗎?那個長得跟我七分像的姐姐?”
我被丁夫人問得一愣,看着她那一身鮮紅的旗袍,突然感覺從頭涼到了腳底,如果不是丁夫人臉色已經見老,頭髮花白,光是那身段看上去還真的有點像那如畫的美鬼,這丁夫人今天怎麼突然談起這個十幾年前的舊事來了?而且還穿着這一樣一衣服?
“沒事!我就想着我也老了,也沒幾個親人,就丁良一個孩子還不肯結婚,奶奶我將你當親孫女看,眼見你又走了你師父他們的老路。陽陽啊,你是一個年華正好的女孩子,奶奶原本想將你當公主一樣的養大的,可沒想到……”丁夫人說到後面,看了看我頂着的光頭,用力的嘆了口氣,擺了擺手朝後面去了。
看着那一聲鮮紅的旗袍朝着已經暗下來的後院中淹沒而去,我心裡突然有了十分不好的預感,好像丁夫人那要帶着那一身血紅消失在丁家這深宅後院之中,而且這棟老宅子裡面還有着一座讓人避不可談的古墓。
“走吧,總要有一個人幫我們去交費吧!”師叔被人擡在擔架上,瞄了一眼丁夫人,臉上肌肉也是一跳,忙將頭扭開道:“怎麼還老來俏!”
我看着師叔不停跳動的眼皮,突然想起那晚苗老漢引着那美鬼來找我,師叔就是跟師父去後面的古墓了,可後來我被苗老漢捉走了,他們將我救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談論過這件事了。
現在看師叔的神色,似乎對丁夫人穿這一身鮮紅也是深有忌憚。
不過醫院的人員可沒時間等我,如果不是高局這個大腦殼站在我旁邊的話,估計他們早就沒好氣的罵我耽誤他們救人了。
高局見我們一個接一個的朝外擡人,幾次伸手想拉我都被元辰夕冷着臉給推開了,只得遠遠的朝我喊了一句就算我不能去也要幫着想辦法啊。
我朝他擺了擺手,表示我真的有心無力就跟着車一塊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無非就交錢,不過沒想到的是醫院竟然還有元家
的股份,元辰夕居然有着特權,將原本就牀位緊張的醫院整出了一個五人的病房我們單獨用。
估計如果不是一層樓太大我們不好談論事情的話,元辰夕還能用他的特權將三醫院搞下來一層樓。
有元辰夕這富家子在,我連交費都省了。
我竟然忘了元家可是實打實的有錢人家了,所有醫藥方面的行業都有涉足,人家連學校都投資了。
師公他們檢查了一遍之後,都檢查不出什麼,醫院的大夫都用猜疑的眼神瞄着我們,可被元辰夕那一張冷臉一瞪,立馬全部噤聲出去了。
長生師叔和苗老漢這兩個還醒着的安置好,朝我和元辰夕招了招手,一直走到門口才道:“這邊有醫院的人和丁先生他們倆顧着,我們趁着時間還有兩天去盧家下面看看,能不能找到魘的一點點蹤跡!”
我瞄了瞄病房裡面可憐的坐着輸營養液的師叔和苗老漢,無奈的點了點頭道:“要不要找王婉柔?”
雖說長生和元辰夕現在的能力都不容小覷,但魘可不是容易對付的,而且盧家那地方說不出的詭異。
我沒有駕照又不想打車,只得又讓元辰夕去刷了一次臉,找醫院的高層討了一部車,本以爲會是我來開的,結果元辰夕直接坐了進去,朝我擺了擺手道:“女司機不可靠,還是我來吧!”
我實在沒力氣跟他去逗了,拉着長生直接坐在了後座上。
這是我第四次去盧家那棟大樓,好像每次去都會有一些奇怪的事情。
第一次是盧老闆的屍體不見了,第二次是跟着白貓去找大紅和魏燕子、,第三次是去找符文的相關的事情,這是第四次,卻是去找魘!
一次比一次事大,當車到了三眼橋的時候,我並不急着去盧家那一棟倒了的房子,而是拉着長生指着對面的學院道:“你還記得上次那個車禍嗎?”
“就是那對情侶被人騙作倀的事情?”長生疑惑朝那邊望了望,接着道:“那時就見那地方有點怪,現在看來,盧家這棟樓一倒,從風水上來講,那學院所有的戾氣都被引到了盧家。”
元辰夕也跟着轉了兩圈,嗤了下鼻子道:“風水有什麼好看的,就算是你說的這樣現在還能改變什麼嗎?”
“如果以前發現的話,我們是可以改變的。”長生憨厚的一笑,緊了緊我的手道:“至少現在我們知道爲什麼出事的是盧家了!”
“有錢嗎,出點事也算爲國家作貢獻,將所有的錢財都充公也好!”元辰夕冷冷一笑,重重的甩上車門道:“我死了之後,元家的財產還不知道歸誰呢!”
看着元辰夕我突然想到,元家出事之後,好像高局就再也沒有問過我元辰夕的事情,可元辰夕的身份竟然還能從醫院裡用,這證明元家的事情還有人在打理?
“怎麼?知道我有錢,比羅長生好了?”元辰夕見我瞄着他,冷冷一笑道:“有沒有考慮嫁給我?”
“你們元家除了你還
有其他人?”我理都沒有理會元辰夕的調侃,伸手扶着長生的胳膊,盯着他道。
元辰夕被我問着也是一愣,不解的望着我道:“怎麼這麼說?”
“你們元家沒有人打理生意,那點股份早就被人給搞去了啊?”我看着還不瞭解情況的元辰夕,突然感覺好像元家的事情一直都藏在迷霧之後。
元辰夕也是一呆,愣了一下之後,朝我擺了擺手道:“這事在醫院怎麼不說?等會回去還車時再問一下醫院的人吧!”
我看着已經近在眼前的盧家廢墟,只得點了點頭。
“張陽!”我正想擡腳跟着元辰夕朝前走,卻被長生拉住道:“你還記得我們在醫學院時認識的那個姓禹的胖子嗎?”
我點了點頭,叫禹什麼了我就記得了,但還記得他跑起來全身的肉打顫的樣子,不知道長生突然提起這個人做什麼。
“他老子幫元付做過一些事情,你說從他那裡能不能問出一些元家的近況啊?”長生黑如點漆的眼睛突然一亮,然後輕聲道:“學校人多眼雜,而且資源充足,總是可以做一些平時不好做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那禹胖子估計還是能記得我們的,這幾天只要避開高局,我們將魘和建木的事情解決了之後,就可以和元辰夕一塊去問一下禹胖子了,元家的事情總感覺是一個梗!
“你們過來一下!”元辰夕在前面見我們沒有跟上去,站在廢墟的邊緣朝我們招了招手道。
我看着他直直的盯着廢墟下面的一個點,知道他是有發現了,忙拉着長生跟了上去。
只見元辰夕愣愣的着在那裡,盯着一條鋼筋道:“你們看這裡!”
盧家的廢墟已經被展隊他們這些挖屍體的整理過一次了,許多原本被壓在下面的鋼筋水泥被翻了出來,而元辰夕指着的那一根鋼筋卻一點都不像被剪斷或是被什麼敲斷的,反而像是被大火融斷的。
可這樣一根大拇指粗細的鋼筋不是專用的噴火工具是不可能將這鋼筋融斷的,而且順着元辰夕的手指過的地方,還不只一條。
正好是一個大洞的方向,而且這些連着鋼筋的預製板都不是朝一個方向翻着的,而是朝四周翻着。
如果是上面的人翻的話,肯定會有人站在一邊朝其他三邊翻,可這個卻是四個面都有,就好像有東西從底下猛的用力將這些預製板拱了出來。
“這裡有人比我們先來過了!”長生的手貼在預製板上,翻手露出幾隻翻着肚皮的蟲子道:“我剛纔邊走邊放蠱向下面探,可這些蠱蟲根本就不能下去。”
“蠱道高手?”我翻過長生手裡的蟲子,這東西我認得,是地老虎,以前苗老漢在石泉旁邊就用過這蟲子。
只是長生手裡的已經不再是原本白白胖胖的模樣了,已經全部僵硬成了黑色。
“有點意思!”元辰夕冷冷一笑,瞄了一下四周不沒有動靜的民宅道:“等晚上我們也下去看看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