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着陰龍身上飛出幾根黑色的絲線,正想着怎麼厲蠱一下子就化繭了呢,就見一隻純白放光的蛾子慢慢的飛了起來,輕輕的落在建木的頂上。
“噝!”
被長生柳條包好的建木慢慢的放出點點光芒,跟着長生身上所有的柳條和藤子就朝着建木裡面一收。
我還想開口叫住長生,就感覺身體裡面輕輕一震,好像有什麼暖暖的東西順着那一根嫩芽融進了我的身體內,眼前就一道道的金光閃過。
“姐姐!”小白也輕喚了一聲。
連旁邊的胖妞都是驚呼了一聲,好像她也有同樣的感覺。
可那感覺只是一瞬間就逝去了,等我回過神來時,長生已經兩眼迷茫的看着我,而他的手心裡竟然有着一截手指粗細的手枝。
看那樹葉就好像在山裡任意一棵野樹上折下來的,上面還十分原生態的停着一隻純白的蛾子。
“這就是建木?”苗老漢見我們收了功,十分驚奇的走過來看了看道:“怎麼是這樣的?”
“呸!”魏廚子重重的吐了口口水,瞪了一眼長生道:“你這小子撿了大便宜!”
“建木認主而生,長生身上的蠱力最強,加之又有龍鱗和黑蛇,所以建木在他身上也是爲了消掉他身上的蠱力!”
王婉柔似乎十分清楚,朝我點了點頭道:“不過建木催化了厲蠱,現在估計都是仙蛾了!”
“譁!”
原本停在建木上一動不動的厲蠱立馬飛到我眼前,兩隻沒變的黑豆眼盯着我,明明很小的眼睛竟然還帶着得意的神色。
我看着這隻小蛾子,真心的不能理解爲什麼就成了這樣了,只得將它朝陰龍身上趕了趕,反正這哥倆好着呢。
果然我一趕出去,厲蠱立馬就跟陰龍玩去了,完全沒有想過我這個主人的感受。
魏廚子還送着厲蠱跟陰龍飛開,臉上憤恨的道:“媽蛋!我出力你們得好處!”
苗老漢立馬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建木發芽不是要放在古鬆之下埋上個十年八年的嗎?怎麼現在這樣子就發芽了還變小了?
魏廚子十分鄙視的瞄了一眼我們道:“那個神村的人也沒什麼用的,其實這本身就是一個騙局!”
“怎麼說?”王婉柔聽着眉也上一皺,上前道:“這可是神村的老者說的啊?”
“我不是說他騙你們,而是他聽說就是錯的!他從哪裡聽說建木在有靈力的古樹下可以發芽的?”魏廚子幾乎瞟的眼神瞟了我們一眼,嘆氣道:“估計這本身就是苗族的那些祖先編出來騙你們的!”
“一棵千年古鬆被砍了我想重新恢復都得最先開始長,更何況建木本身就是萬木之祖,怎麼可能隨便找棵樹就能埋好的?”魏廚子似乎爲我們這些腦子不夠用的着急,指着長生掌心的那一截建木道:“其實這只是一根小枝,但也足夠你們對付那些石棺了,破個石棺還要什麼聚陰珠啊,血啊,什麼神族啊!”
“那我們不是也
破了嗎?”我想到神村開門的那一次,還有剛纔在盧家的樓道里,我們不是照樣將石棺給破了嗎?
他憑什麼說沒用?
“你們想想吧!剛纔建木是怎麼發芽的?”魏廚子指着長生的手掌心,朝我們大吼道:“你們仨的血,長生伢子身上的聚陰珠以及蠱力,以及我的催生之力,其實跟你們結合在一塊的本身就是一樣,如果你們將建木放在上面久一點,那你們早就發現這樣就可以使建木發芽了!人家都告訴你們了,你還傻傻的不知道!”
魏廚子罵得我們目瞪口呆,就這樣?
“好了!”長生也被魏廚子罵得不好意思,弱弱的道:“那其他石棺呢?”
“你拿着這截樹枝,然後跟着走就是了!”魏廚子見長生還在發愣,將他一把朝外面推道:“你走前面!”
“張陽!”長生被推了一下,朝我們伸着手道:“我們一塊吧!”
我看着苗老漢和師叔,見他們臉上神色不變,有點擔心的看了看王婉柔道:“我師公和魏燕?”
“對啊!”師叔猛的一拍巴掌道:“你快點搞醒他們啊!”
我看着師叔着急的樣子,腦中突然閃過幾次他和魏燕輕暱時的樣子,但這個想法怎麼想都不可能。
不說別的,光是魏燕已經死了而且是鬼差就不可能。
可轉念一想師叔可能已經和王婉柔訂好了他死後也去做鬼差的事情,這樣的話但也能長久了啊?
魏廚子瞄着眼看了看我們重嘆氣道:“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但也不能不出手,師公還好只是耗多了元氣然後摔慘了,魏廚子喂他吃了兩顆黑漆漆的藥丸就沒事了。
魏燕就麻煩點了,也不知道盧總給她和了什麼咒術,靈體也變小了。
王婉柔雖說一直沒有着急,其實還是希望魏燕能早點醒來的,見魏廚子沒有辦法就想將魏燕收起來道:“沒辦法的話等那個人來,他肯定有辦法救醒魏燕的!”
大家都明白她說的那個人是誰,只得點了點頭。
師公醒了之後雖說元氣大傷,倒也堅持跟我們一塊去,苗老漢只得認命的揹着他,然後千交待萬交待長生好好看着建木飄的方向。
我想着上次我用一張牽魂符結果一路跑到了隆回,更可憐的是將我娘給惹了出來。
可這次長生一出門,建木條就十分明確的朝前面一指。
我們飛快的跟了上去,可建木竟然十分執着的一個方向飛,而那個方向我十分的熟悉——玉皇宮!
長生也開始發悶看着,臉色慢慢的發沉,師公更是黑得可以的道:“當年我可是交待玉皇宮一位祖師級別的人物對黑小子和丁小子多加照顧的,沒想到玉皇宮卻是這件事情的主謀劃,當真是我識人不明啊!”
我聽着師公語氣中自責,瞄了一眼依舊沒有轉向的建木,想到袁仕平前面那些年對我的照顧不可謂不心寒。
讀小學時我因爲身體的原因沒有再學術法,但袁仕平在道術上
給我講過不少,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讓我無從適從,現在想想爲人處理他明裡暗裡也教了我不少。
還有姚老道,他對我的幫助也不可謂不小,師父他們去開棺的時候,我跟長生有什麼事都是跟着他,也是他一直在幫我們,可現在建木卻直直的指着玉皇宮的方向。
“玉皇宮這一羣小子也真是不講道義啊!”苗漢揹着師公要忍受着別人異樣的眼光,心裡極度不爽的大罵道。
可是他不知道,我們更不好受,我和長生還有師叔都是看上去比苗老漢這個瘦成樹杆一樣的人有力氣得多,而且師公這位老地主看上去也是紅光滿面,好像是我們這些人合起夥來欺負苗老漢這位鄉下來的老頭一樣。
所以大家看苗老漢的眼神是同情,看我們的完全就是討伐了,苗老漢還能發發脾氣,我們就只有默默忍受。
也虧得長生在出門之前還有點理智,長師公要了張隱身符給建木貼上,這才引着出來的,要不然這麼多人看着我們跟着一根樹枝走,那眼神就更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了。
玉皇宮門口依舊人多,我們這一羣奇異的組合一來,所有人都自覺的讓開,不過對於揹着師公的苗老漢幾乎都是抱着十二分的敬佩的。
我心底的難受還沒有升起,就見人羣外面一個小道士飛快的朝玉皇宮裡面跑,邊跑還朝着左右甩着拂塵,似乎在喊着什麼。
“我們直接進去吧!”我突然想到這幾天都沒有聽到玉皇宮做喪事,如果袁仕平出事,那麼丁總肯定會聽到消息的,可卻沒有。
那麼袁仕平的屍體肯定還在玉皇宮裡面,姚老道主管玉皇宮外門,怎麼說都沒有隱瞞他小師叔死信的理由。
師公看了看玉皇宮的大門道:“其實玉皇宮以前實力十分之大,只是幾十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夜之間得道之士全部不見了,只留下當時還是小道童的袁仕平,還有一位祖師級別的守觀。”
我聽師公說過兩次那個人,忙朝師公道:“可我聽說玉皇宮現在輩分最高的是袁仕平啊?怎麼還會有祖師級別的?”
“你不是你常年來嗎?怎麼有這麼個人你還不知道?”師公沉着看着我,大喝道:“果然是一個懶吃好玩之輩,要不然憑黑小子這傢伙的認真勁,你的術法怎麼會這麼差!”
我被他噎得無法可說,只得愣愣的看着長生想讓他幫我解釋,可長生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高臺之上道:“建木受很大力道的吸引,很想衝進去。”
我也看到建木似乎已經不受長生控制了,一停下來就不停的轉着圈圈好像不再只是受一點引力的作用,反而是十分強大的漩渦一般。
而是玉皇宮卻依舊香火鼎盛,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人?
這時那個前面跑進去的小道士又重新跑了出來了,他的後面跟着一身雪白道袍的姚老道。
“看到沒!”師公朝我沉喝一聲,伸手指着上面得意的道:“那人就是玉皇宮創始三清之一姚道長,也是我的生死好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