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拉着朝後跑了幾步,卻感覺那霧氣越來越濃,最後連自己脖子以下的地方都看不到了,那些個苗家小阿妹小阿哥不知道有多少拖着我就朝前面猛跑。
努力扭頭朝後看,卻也只是一片白霧,元辰夕以及他那些柳條一根都沒有看到了。
看樣子這霧氣裡面卻又另有古怪,連元辰夕這麼厲害都被擋住了。
心裡又極其的鬱悶,沒想到我一個一直對付這些靈體的人,有朝一日居然讓這些小鬼頭來救我?
而且還是一些來路明顯有問題的小鬼,如果胖妞在的話,估計會捉住這些小鬼問是誰教他們的漢語!
“姐姐不要回頭,跟着我們快跑!”一個苗家小阿妹操着字正腔圓的漢語,十分着急的跟我喊道。
我只能聽着聲音,完全都不到人,只感覺一雙雙冰冷的小手這邊拉着我,後邊推着我急急的朝前面跑。
“張陽!張陽!”後面魏燕在用力的喊,卻又看不到我。
我被這些小鬼推得連抵抗的力都沒有,又全身痛得不行忙朝他們道:“後邊還有一個姐姐呢!”
“阿寧阿望在後面帶着她,姐姐不要擔心的!”苗家小阿妹看上去會說不少漢語,在前面拉着我大步的快走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到濃霧慢慢的散開了,我才能慢慢的看到這些個小鬼個。
“姐姐可以去那個洞裡喲!”那個一直跟我說話的苗家小阿妹指了指一個草叢道。
我剛想問她叫什麼,就見周圍那幾個小娃娃一下子就作鳥獸散。
“張陽!”
魏燕突然飛快的撲了過來,就要拉着我的手,又縮了回去想了一下才拉住我的右手道:“那元辰夕怎麼瘋了啊?”
心裡被她問得一塞,元辰夕這是想成神想瘋了,竟然想吞噬我和長生。
我這時對元翎和田大收到是好奇得很,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經病能養出這樣的東西啊?
用人來做實驗,有意思嗎?
就算像元辰夕一樣,能夠幾百年保持少年的容貌,可他也時不時的忘記一些事情,又好像時不時的會變成小孩子,所以他纔會想吞噬我和長生?
突然發現自己在給他找推脫的理由,心裡就莫名的心塞,那個冷着臉遞給我銀針,又一聽說我可以用銀針就給我下跪救自己的親人的少年一去不復返了!
想到銀針,我忙將揹包拉開,從最裡面掏出了那個銀針囊,想着呆會可能用得着,只可惜,我除了給長生施過一次針之外,還沒有學會其他的呢,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給長生施針了!
一想到長生,心就更痛了,剛纔是我走了生魂去看到了他卻又被他強行送了回來?還是他死前走了生魂來看了我?
“姐姐!姐姐!”正發着愣,就見那個苗家小阿妹又回來了,遞給我一顆大紅薯道:“這個給你吃,吃飽了纔有力氣對付那個大壞蛋!”
我這時雖說極爲好奇是誰教的這些小鬼說的漢語,但也要以救長生爲主,將紅薯握了握點了點頭道:“嗯!”
忙又朝魏燕道:“把你
扇子裡的那兩個小鬼放出來的吧!”
魏燕有點不大樂意,可想了想剛纔也是被這些小鬼頭救的,手揮了揮將那兩上小鬼放了出來。
兩個小鬼一落地,忙跑到那個送我紅薯的苗家小阿妹背後道:“阿花姐,阿花姐,她們是壞人!”
叫阿花的苗家小阿妹臉色一沉看着我們,嘟着嘴一言不發,拉着兩個小鬼就走了。
聽胖妞說苗家的女子性子都烈且直,看樣子這阿花小妹是恨我們不該收了這兩個小鬼了,可最先誰會知道最後是她們從元辰夕手裡救了我們啊!
“張陽!”魏燕有點心虛,拉着我的手緊緊的靠着我道:“她們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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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去蠱洞的話從那邊有條小道,阿公說了現在林子裡沒有了蠱,你們只要放心走就好了!”阿花小妹走了兩步,又極爲不願的扭過頭來朝我喊道。
阿公?
我腦中立馬閃過一個包着頭赤着腳的苗家老太公形象,可又立馬推翻了,能教這些個小鬼說漢語的估計就是這位阿公了,怎麼說也是個苗漢雙語人才啊,是漢族人的機率高許多。
想想又不對,這位雙語阿公能看到這些小鬼頭,是人是鬼還說不定了,如果這邊事了我們還活着的話,我一定去拜訪一下這位阿公。
“幫我謝謝阿公!”我誠意的朝阿花小妹搖了搖手裡的紅薯,拉着魏燕就朝阿花指的方向走去。
邊走邊用力的啃着那顆大紅薯,從前天到今天這個時候,我就只到苗寨裡吃了一頓苗飯,還不單純的只爲吃飯,胖妞估計還在裡面加了防這蠱林霧氣的料,然後就只有昨晚啃了一個紅薯,今天早上又啃了一個,剛纔啃了兩口,現在又在啃紅薯!
突然我腦中一亮,能確定這位阿公絕對是個人了,昨晚我們藏身的那個洞裡的紅薯估計就是這位阿公放的,至少從紅薯長苗的長度上可以判斷沒有錯。
一想到這位阿公是個人,問題又一大串的來了,竟然是個人怎麼不來見我們啊?而且他也知道蠱林裡的蠱都沒有了,卻是隻教幾位小鬼頭來給我們引路,按理說他應該知道出了什麼事纔對啊?
一個老阿公藏身在這蠱林裡教這些小鬼頭說漢語,這是一份好偉大的事情啊?偉大到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他好了!
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現在當務之急是去救長生,那第五具石棺被開的可能性又增大了!
還有就是元辰夕一聽說黑蛇吞了龍鱗時的表情,似乎極爲失落,可聽到我跟長生被索魂引相連時又極其的興奮,所以纔會急着下手來抓我,我不能確定如果當時他抓到我,會不會直接吞噬了我。
到底這養神是怎麼回事啊?
如果長生被抓住被人引魂換胎的話,那麼師父他們又去哪了?
“咔!咔!”我大口大口的咬着紅薯,有的地方似乎還有沙子,我也懶得去吐直接吞了下去,胃裡實在是太空了,一天都沒有時間去管自己是不是吃了東西。
魏燕一直拉着我的胳膊不敢鬆,手還在不停的打顫,似乎聽着我吃紅薯的聲音很害怕一般,終於
在走了百來步之後,她小聲的朝我道:“張陽,這林子裡這麼靜,又看不見,你能不能不吃了啊,聽着好嚇人!”
我將紅薯最後一大塊用力的塞進嘴裡,蠱林裡現在連只活蟲子都沒有,只有霧氣沉過樹葉的沙沙聲,我那啃紅薯的聲音確實有點恐怖。
可聲音一停,魏燕又抖了抖我的手道:“你揹包裡是不是還有那個能放光的符啊,拿出來幾張吧,這裡太黑了!”
一路我都是用腳探着前面,藉着幽幽的月光朝前走,聽魏燕這麼一說忙用力拍了拍她的手小聲道:“這路我能走,如果用了神火符的話,元辰夕很容易找到我們的!”
“哦!”魏燕小心的應了一聲,有點小委屈。
她剛應了一聲我就感覺腳底一疼,不知道是踩到了什麼還是腳底的泡破了,反正痛得我是無聲的吸了一口氣,可吸氣猛了全身就開始痛了,忙用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心裡突然感覺好笑,果然是自作自受啊,讀書這幾年太安逸了啊,啥都沒練,也只能怪師父師叔那幾年完全把我當豬養!
“沙!沙!”
每走一步,腳下就傳來樹葉被踩過的沙沙聲,我一直不敢大喘氣,魏燕這傢伙也只是緊緊的拉着我,沒有說話。
我心裡暗算走到前面那阿花小妹說的蠱洞要多遠,元辰夕必定是要去的,他也肯定知道我要去,所以那地方去也是真是個麻煩。
想了想我腦中有點發蒙,忙從揹包裡掏了掏,把那個關了機的摩拖羅拉手機給開了機。
當那個“嗨囉摩拖”的聲音出來時,我心裡一下子就來了希望,可拿起來一看,半格信號都沒有,心裡頓時極爲不爽,將手機重重的摔進了揹包裡。
如果能用,至少也能叫丁總幫我叫點人來啊,錢在榆樹灣的家裡還是有點的,夠請幾個行內人了,可現在手機打不通了,半點希望也沒有了。
“要不要叫婉柔姐?”魏燕見我丟手機,忙朝我道。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魏燕能跟我來,是因爲她還在實習期,可鬼差如果真的管了這些事的話,估計也是不大好的吧。
畢竟人有人道,鬼是有鬼道的,更何況鬼差。
見我搖頭,魏燕有點小失望卻又鬆了一口氣道:“婉柔姐也告訴過我,等我真的接手之後,就不能再管陽間的事了,所以背後靈的事我都只能傳話不能動手。但現在胖妞和長生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能理解!”我全身都痛,只能麻木的點了點頭。
腳下一步步走,時不時伸腳踢了踢前面,幸好這些霧氣雖說有卻很淡,並不像昨晚的霧一樣的濃了,反而好像越往上走就越淡,似乎都能看到月光了。
我忙站住了腳,拉着魏燕停在原地努力的想了想。
昨晚剛入夜這些霧就降了下來,而且是越來越濃,可今天夜色降下來之後,卻沒有發現霧氣變濃了,反而從中午開始就一直朝是散的,一直到現在,好像霧氣都快沒有了。
是蠱林裡的蠱蟲都沒了,就沒了蟲子吐吞毒氣所以沒了?還是說有其他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