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拂,空氣清新。
要不是時不時有一些嬉笑聲,打破河面的沉寂,這樣的夜晚,會更加讓人沉醉。
畫艙在河面上輕輕晃動着,船家已經到船艙那頭去了,這邊,林曉盤腿坐在船板上,面前放着一張小方桌,上面擺着一壺酒。幾碟小菜,對面,坐着花文逸。
“喝一杯?”林曉舉起酒杯,看着花文逸。
月光下,她眼波流轉,女兒嬌態自然流露。
“少喝。”花文逸忍不住出聲阻止她。
林曉不依了,今晚好不容易放鬆一晚,他卻這樣掃興,真是一個榆木疙瘩。
是啊,林曉心裡一方面在壓抑自己,一方面又希望花文逸對自己能主動一些,即便以後不能在一起,可是,當下,他也能給她一些溫暖的回憶也好。
只是,花文逸卻相當自律,比她做的還好。
她是不是該獎勵他一杯呢。
“不行,我要獎勵二少爺一杯。”
獎勵?
花文逸不明所以,望着林曉。
“獎勵你支持我做事,獎勵你對我這個嫂子照顧的很好。”林曉脫口而出。
這話聽着。怎麼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花文逸打斷林曉的話:“今晚沒有嫂子跟小叔子,只有花公子跟林公子。”
“好,是我說錯了,今晚只有花文逸跟林曉。”林曉深吸一口氣說。
花文逸說的,讓她心裡舒坦一些,可是,他說的是林公子,她其實是林曉,並不是是什麼林公子。
花文逸望着林曉,忍不住握緊雙手,她的話,讓他心裡一陣難受,她是在怪他嗎?怪他一直叫她嫂子,怪他對她疏離有禮,可是,他要怎麼辦纔好?
“來,我們喝酒,今晚什麼事情都不說,只喝酒。”
好在畫艙本來就是做買賣,船上有存酒,否則林曉如何盡興?
花文逸沒想到,林曉挺有酒量,他暗自運功,讓酒水從指頭流出來,才疏散一些酒意。可林曉除了兩腮緋紅,眼神發亮,看起來還是挺清醒。
她可以喝醉,他卻不可以,他還要在她喝醉之後照顧她。
“再開一罈。”她豪氣十足。
花文逸心一橫,也就順了她的意,叫開幾壇就開幾壇,他倒是要看看,她能喝多少。
林曉點着花文逸說:“月下,美酒,美人,美哉。”
花文逸面色一?,她居然說自己是美人,這話該他說好不好。
可是,看着她的嬌憨神態。這是從來沒有機會可以看到的美景,他明知道她說錯話了,可還是不捨得糾正,只要她開心就好。
林曉喝着喝着,覺得心裡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她看着花文逸,還是像木頭一樣坐着,她突然有種衝動,想咬一口他的嘴脣,也許以後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她憂傷起來。
“你過來。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對花文逸勾勾手指頭,再一大口酒下肚,身子一晃。
沒看到花文逸是怎麼過去的,總之,林曉沒有摔倒在木板上,而是倒在一個溫熱的懷抱。
“我記得二少爺是一個冰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暖和了?”林曉伸手朝花文逸胸前探去。
花文逸身子一僵,早知道就把她扔在木板上了。
她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林曉在心裡竊喜,酒真是一個好東西,不管做過什麼,明日自己都可以說,我喝多了,怎麼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其實,喝醉的人,大腦都是清醒,只是有時候行動不聽大腦指揮,就像她現在,明知道不可以騷擾花文逸,手卻忍不住朝他身上摸去。
好硬,這是木板。還是他的胸口。
林曉瞪大眼睛,想看的再細一些,再仔細摸摸,手腕卻被人抓住,隨着一聲:“好了。不要胡鬧。”的聲音,她被人放開。
身子一冷,讓林曉情不自禁說:“不要離開。”
花文逸一愣,看着林曉,真的忘記起身了。
林曉看着他。湊過去,湊過去,終於親到他的嘴脣了。
天旋地轉的感覺,花文逸大腦轟的一聲響,她在做什麼?
可是從她身上傳來淡淡酒香,處子幽香,又忍不住讓他想緊緊擁住她,她的嘴脣甜美,讓他沉醉其中,他張開手。猶豫着,卻無力推開她......
終於,她離開他的脣,全身無力,倒在他懷裡。
看着她緋紅面容。嬌豔欲滴的嘴脣,還有她嘴裡喃喃着他的名字,他忍不住了,伸手點了她的睡穴,這才輕輕把她放下,站起來走到一邊,重重吐出一口氣。
差一點,他跟她一樣,情不自禁起來。
今夜她是喝醉了,明日醒過來,一定會後悔她今夜所做,他喜歡她,也喜歡她一樣喜歡自己,可是卻不想在她醉酒時候,做出出格之事。
再說,明日開始,便要做大事,兒女情長,只能放在一邊。
頭好疼。
林曉忍不住低哼一聲,自己這是怎麼了?
睜開眼睛。這是自己的房間,自己什麼時候回到房間來了,她不是跟花文逸在畫艙上喝酒嗎?
難道是花文逸把她抱回來的?
可是,她怎麼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親了花文逸,這是怎麼回事?
林曉騰的一下坐起來,自己沒對花文逸做出格的事情吧?
她對花文逸一直有想法,她知道,身爲新新人類,她應該比花文逸開放的多。昨晚若是喝多了只能是她把花文逸怎麼了,除非花文逸被下藥,那次下藥他也沒對她做出過分之事。
林曉仔細回憶,越發肯定,是她對花文逸做了什麼。他,他會怎麼想她。
天哪,她成色女了。
林曉捂住臉,坐了很久,突然想起來,今日要找木工開始裝修酒樓,趕緊下牀,穿戴整齊,打開門,一眼就看到花文逸一襲白衣站在院中。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花文逸轉身,看到林曉站在門口,臉上露出釋然而疏離的笑容:“嫂子,醒了。”
一聲嫂子,讓林曉被宛如被一盆冷水傾頭倒下來,澆個透心涼。
昨夜種種,都只是夢。
她滿心苦澀,指着自己衣着:“我現在可是男子裝扮,二少爺不如還叫我一聲表哥。”
說完,她彎腰端起花鳴房子門口的水盆,轉身走入屋門。